第179章 好不容易赚了钱,享受享受怎么了
第179章 好不容易赚了钱,享受享受怎么了方海被自己弟弟看的发毛,虽然自己才是二哥,可別说他自己了,现在在老方家方堃说话分量绝对是槓槓的。
“你这么看我嘛,偶尔打个麻將没什么问题吧。”
方堃答非所问,而是看向怀敏道:“在老家县城认识了很多朋友?都是干什么的?”
“这,你们生意上的事我哪儿知道,方海也不跟我说。”
怀敏支支吾吾的,她心里是有话的,自打这个方便麵厂办起来以后,方海別说早出晚归了,最开始那阵儿是一连一个星期不带回的。
这些她都理解,毕竟是做事业嘛,也是为了她们娘俩,为了这个家。
可时间一长心里就不得劲儿了,尤其是方海开始讲究体面,西装皮鞋大手錶,比那刚结婚的新郎官还精致。
有时候回来身上带著浓浓的酒味,说话的口气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刚开始还隨意的提醒几句,可说了几次,见到他脸上的不耐烦后,怀敏渐渐地选择了把话埋在心里。
以前躺床上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公公婆婆哪里做的让她有意见了心里不得劲儿了,那是使劲儿朝自家男人身上撒,可现在方海成了大老板,赚的钱好像他们一辈子也不完。
再反观自己,现在只是在家带孩子,工作也没了,这种落差和依赖正在逐渐被放大。
方堃一看那小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两口子已经有隔阂间隙了。
上辈子搞个装修公司,按理来说只要勤快点,这行业不可能赚不到钱,可好死不死沾上了赌博,一家子成天鸡飞狗跳。
打麻將只是载体,关键是县城里,见你有钱了寻著味儿凑过来的坏人太多了,笼到跟前隨便几声阿諛奉承就给捧上天捧迷糊了。
方明远找机会靠过来,低声道:“方堃,你最好劝劝你哥,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方堃愣:“你也知道了?”
“什么叫我也知道了,康师傅方便麵厂现在在咱们县城,甚至是市里火的都一塌糊涂,你哥现在名气大的很,我在供销社的一个哥们儿,算是个小官三代,他听一个表哥说跟你哥在一起打麻將,那种局大的很,一晚上能轻轻鬆鬆贏二三十,也能轻轻鬆鬆输二三十齣去。”
“来找你哥的,基本上不是街道二流子想认小弟,说什么討个鞍前马后的活计,要么就是那些家里有背景的,拉他一起玩儿,那些人都是眼高手低,打著歪心思的,其实图的还是一个钱字。“
方堃越听脸越黑,他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没想到来的能这么快。
合著男人有钱就变坏,真的是铁律?
方堃没有第一时间质问,他得照顾到脸面,毕竟是自己的二哥,自己是弟弟。
当天晚上,寧家一大家子坐火车抵达京城火车站,方堃和寧姚一起来接的人,这个点儿可没公交了,为了方便,方堃又借了两辆波罗乃兹。
头一次见老丈人,方堃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不过要说紧张到打磕巴也不至於。
老丈人寧兴坏,丈母娘徐凤,大舅哥媳妇冯翠翠,二舅哥媳妇王瑜,以及见过的鲍仙芝。
大舅哥二舅哥三舅哥,大舅嫂二舅嫂三舅嫂,还有一堆喊自己姑父的小子,记性不好的人一时间真记不住。
接上车,方堃坐在副驾驶,寧姚在后面陪著爸妈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比白天接公公婆婆兴奋多了。
“妈,这就是天安门,现在时间也晚了,方堃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先休息一晚,明天咱们两家再碰面。”
寧兴怀看著转过头来的堃,问道:“啊,这些车是?”
“伯父,这不时间太晚了嘛,没公交也不方便,我一辆车也接不了你们,就托朋友借了两辆过来。“
老丈人鼻子嗯』了一声,叮嘱道:“听姚姚说你现在在办企业,一定要克己奉公”
“爸~”
寧姚打断自家老爹的碎叨:“方堃办的是私企,他就是最大的老板,你克己奉公这四个字用错地方了。”
寧兴怀一副女大不中留的表情,方堃笑著接话道:“没用错,做企业一讲信用,二讲诚信,只有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才能有所成就,这几天还希望伯父能去厂里指导指导工作。”
寧兴怀听著准女婿的话,眉头舒展开来,摆手道:“指导工作谈不上,等和亲家他们碰面后,你带我去参观参观就行了。“
寧母则好奇道:“对了姚姚,你们这已经毕业了,去哪儿工作了?“
“妈,我在京城电视台上班,方堃留在了学校任教,做大学老师。”
方堃转头跟了一句:“昨天刚去了趟学校,领导还是让我留在中文系,下学期带大一新生古代文学课程。”
老两口默默对视一眼,北大教师,仅是这一份体面工作,就让他们满意的不得了。
三辆车直愣愣开往南城,这处一进小院儿没有倒座房,不过房间肯定是够了,而且装修的也足够崭新。
为了迎接两家子,床单被褥准备了个齐全。
停车进院子,方堃给引到客厅,又连忙去厨房烧水。
丈母娘徐凤跟著进来,好奇道:“小方啊,这屋子不常住人吧?“
“不常住伯母。”
“我说呢,看什么都新,这冰箱..”
徐凤说著,打开冰箱,里面水果汽水放的满满当当,在这上面方堃是做足了心思。
甭管铺不铺张,浪不浪费,反正做女婿的心思是到位了。
进屋陪著坐了一会儿,又倒上茶,喝完方堃才起身准备离开。
寧姚今晚就留在这里陪著父母,明天两家直接去京城饭店碰头。
这妮子留了个心思,顺带把自己在日本发表的漫画杂誌也带了过来,还有那一万八的五年存摺,一阵显摆。
“了了,臭丫头,眼睛都被你晃晕了。”
“爸,这女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凑合吧,能说会道的。”寧兴怀哼了一声。
徐凤在一旁道:“能说会道总比闷葫芦强,你爸年轻的时候那嘴跟抹了蜜一样,把我哄的啊,要不然我也不会稀里糊涂嫁过来。”
寧兴怀没好气的把脸扭到一边,刚扭过去又转过来,问道:“这院子是你们临时租的?”
“不是爸,这院子被方堃买下来了,原先还挺破的,这不你们要来嘛,住招待所不像话,所以又翻新装修了一遍。“
“这孩子真有心了。”
客厅有电视,有收音机,厨房有冰箱,有洗衣机,別的不说,这姑爷所展现出来的財力就不是一般的厚。
有钱是一方面,关键是捨得钱,对他们捨得,那对自家女儿肯定更捨得,这让老两口多给了方堃几分印象分。
分好房间,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一家子起的都早,这里是城郊,方堃留了个心眼,让董浩早早过来候著。
寧峰开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瞅著绿皮吉普座驾里的年轻人,他可认识董浩。
“董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一会儿,老板怕你们出不便,交代我早点过来。”
“这大清早的能干嘛去,还麻烦你跑一趟,快进来坐会儿。”
董浩接过烟笑了笑,他这活儿乾的不是一般的轻鬆,就这接烟,自打跟了方堃以来,自己就没怎么买过烟抽。
方堃这边,许是听著自家院子里出奇的热闹,隔壁邓老头儿端著碗筷窜了过来。
也甭管以前认不认识,聊到乡下自耕地,聊到收成,邓青山不是一般的嚮往。
“哎,这城里过得没滋没味儿的,还是羡慕老哥你们的生活。”
“羡慕啥啊,城里的羡慕乡下的,乡下人又一门心思的想进城里生活,要我说各有各的好,得看人。”
“精闢!”邓青山竖了个大拇指。
他今年五十有六了,后世撑死算中年后期,放现在自己率先认为自己老了。
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大女儿,前两个都结了婚,原先是跟著小儿子住一起的,也就是邓玉堂,去年也成了婚。
现在真是儿孙满堂,享齐人之福了。
方堃听他们碎叨,在他看来农村没什么好的,千禧年之后的农村老人养老金每年每月平均下来不足两百元,却有人高唱不用给这些人老提供养老保障金,理由是这些人都没交过税,凭什么老了拿养老金。
却正是方堃老子这一代,流血流汗,一代人吃了两代人的苦,才有了他们的今天。
哪怕现在有了自耕地,每年的粮食也是好粮全部往公社上交,给国家提供进出口贸易或者工业生產,自家留下的儘是些瘪粒儿。
方汉民对此很知足,这就是他的价值所在,可方堃却看到了农民的苦,他们这一代人的不易,谁能想到老了临了还被人理所当然的说不配拿养老保障金。
吃罢饭,洗脸收拾衣裳,一直到九点半,门口两辆波罗乃兹早早停在外面。
这是郑卫东安排的,俩人现在是命运共同体,甚至还让方堃抽空去家里坐坐见见老爷子,方家来人主动安排车,那是热情的不得了。
一家子先到京城饭店,包厢方堃早就订好了,两个大圆桌儿,大人一桌儿小孩儿一桌,正好合適。
方家先到,波罗乃兹再出发去接寧家,方堃和方海在下面候著。
十点四十,寧家人齐齐到京城饭店门口,仰头看了一眼高耸的饭店大楼。
徐凤的胳膊被寧姚挽著,感嘆道:“隨便找个地方就行了,你们年轻人就知道乱钱。”
“妈,这不更显得人家重视嘛。”
“你啊,这还没嫁出去呢,净帮他说话。“
方堃和方海远远看见,麻溜迎了出去,先介绍方海,坐电梯上楼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推开最里面包厢的大门,又是来回一顿介绍。
八十年代新婚前两家人坐一起能聊什么,彩礼嫁妆?三大件儿?还是车子房子。
其实都大差不差,两家人坐一起,自然是从儿女身上做话题切入,定结婚日子,聊具体流程,聊未来工作和生活。
梁英侠把方堃早早交代的一个玻璃种手鐲拿了出来,亲手给寧姚戴了上去,算是婆媳见面礼。
徐凤原意是给寧姚返一台缝纫机和一台电视机的,既然都有,再买就是浪费,最后折成现金交给寧姚,算是贴补俩人家用。
虽然这点钱对方堃来说可有可无,可这却是该有的流程,更是丈母娘的一番心意。
席面一共两桌儿,正好能坐下,菜品是方堃和寧姚一起点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照顾到了。
白酒葡萄酒和饮料都有,京城酒店提供的还是高脚杯,喝白酒是小酒盅。
方堃还特意要了健力宝,这玩意儿后世上不了台面,现在却是老少皆宜爱喝的饮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家人碰面算是圆满结束。
方堃给人正式拉回家,又是一顿招待,四合院的装饰配置,给老两口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条件,他们担心的不是女儿嫁过来会不会过苦日子穷日子,反而是担心闺女受欺负0
一连三天,方堃带著四处游玩,尝美食,拍照,最后在寧姚抹眼泪注视下送寧家人离开。
等民政局扯证后,京城办酒席是小办,方堃寧姚他们的同学,同事,朋友请一请。
冬天回晋省在老家办一次席面,回门去苏州再办一次席面,算是两边亲戚都照顾到。
不然指望让两家亲的旁的大大小小的亲戚全来京城,就为参加婚礼吃顿席,纯纯折腾。
方堃最后看向方海,递过去一根烟,兄弟俩点上,久久才开口道:
“寧峰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的服装厂在苏州,那边经商氛围要远远超过咱们那个小县城,他跟你的服装厂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办起来的,赚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你看他飘了没?”
“我也没飘啊。”方海嘴硬道。
好不容易赚了钱,享受享受怎么了。
寧峰这次过来穿著体面,但远远谈不上骚包,方海也不算,就是这身儿西服穿身上,有股子乡镇企业家,暴发户的既视感。
“飘没飘你自己知道,做企)需要后是脚踏实地,这才刚开始你就这样,那些围过来喊你哥海哥后,他们图什么,还不是看你发家了有钱了才靠过来后。”
方堃篤定道:“你信不信,假如现在你一朝回到解放前,或者生意破產,你嘴里后这些朋友哥们儿没有一个愿意伸援手后,甚至会跟躲瘟神一样远远躲开你。”
一根烟吸罢,方海默然,方堃没有说多重,也没有说你交后这都是些狐朋狗友这种话c
是人都讲脸面,更何况是自家亲兄弟。
言语上后提醒,重在近方听没听进去,点到为止即可。
如果今年年底回去,自己打听过碰还是这情况,那他只能换个总经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