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组一辈子乐队吧

    经歷上午礼堂的闹剧，他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继续下去別说上课了，肯定得上电视！
    苏元都能想到，父母和妹妹在家打开电视，发现自己的儿子/哥哥在颁奖台上大谈为什么有的美少女脚臭却还有人喜欢闻……
    逛脚臭吧的，这辈子都有了！
    校门口银杏叶纷飞如雨，四周根本没有能用“鼠鼠”能力躲避的角落。
    “走！”苏元果断开溜，拽著夏乐奈就跑。
    “誒誒，你干嘛啊哎呦……”
    夏乐奈没喝完的奶茶在空中划出拋物线，心疼地回看了一眼。
    “你要跟不上就別跟我了！”
    苏元感觉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像盛夏骤雨打在遮阳棚上，不经启用了“小丑”能力，用远超平常的灵巧在校內玩起了跑酷。
    片刻后，苏元躲进了一栋半废弃的实验楼。
    “哼，这下別说记者，那个烦人的丫头也甩掉了。”苏元得意一笑，手掌按在斑驳的绿漆铁门上，推开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侧身挤进门缝时，少女正依在门口的墙壁上，连气都没喘，回头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苏元，你好慢啊。”
    “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跟上的？”苏元顿时破防了，感觉自己的小丑超能力得到了剧烈强化。
    “兔符咒是不是在你手上？小夏乖，那东西很危险，筹齐十二个会召唤神龙，还给元叔好不好。”
    “哼哼，厉害吧。”夏乐奈得意咧开嘴一笑，“我可是校田径队的，还顺便接住了这杯奶茶。”
    哦，破案了，原来是体育生啊。
    那不奇怪了。
    “这里安全吗？”夏乐奈四处看了看。
    实验楼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將整个走廊浸在光晕中，漂浮的尘埃在光柱中行成丁达尔效应，梦幻，安寧。
    空气里漂浮著淡淡的霉味，两人漫步在走廊里，踏碎玻璃渣惊起尘埃，苏元忽然感到有种异样的氛围感。
    “除了些小情侣约会，没人会来这种地方。”苏元道。
    “情侣约会？约会怎么来这里啊，脏死了，鬼屋探险吗？”
    夏乐奈踮著脚尖跳过一块翘起的木板，白色小腿袜边缘的蕾丝勾住了生锈的图钉。
    她正要弯腰查看，隔壁教室突然传来木板有节奏的吱呀声，混著断断续续的喘息。
    少女的耳尖瞬间红得透明，攥著奶茶杯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咯，像这样约会。”苏元撇撇嘴。
    “啊，啊？啊！”夏乐奈的声音发颤，“这合法吗？也太不知羞耻了吧？我们，要不要阻止他们？”
    这死丫头奇怪的正义感又涌上来了。
    “千万別，小心给人嚇出ed了。”
    “什么ed？”
    “动画片片尾曲的意思。”
    话音未落，任欣汗津津的脸突然从旁边教室窗户上探出来，凌乱的刘海黏在额头上，满脸享受的表情。
    “哟，苏元和小夏啊，我还以为谁呢，你们来这儿约会？”
    “你，你，你在干嘛啊！”
    夏乐奈顿时嚇得死死闭住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
    “项目得奖了，来庆祝一下啊？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呢。”
    “我们不是！”夏乐奈她急了，“你，你们最好不要在学校做这种事情，不然我告老师了！”
    “她在说啥？”任欣疑惑。
    “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干嘛。”苏元道，“你平时都是怎么庆祝的？”
    “排练啊。”
    “排练？有你这么排练的吗？”
    排练能排得一身汗还这么享受？
    苏元轻笑一声，直接推门进来。
    如果是別人苏元可能会愧疚，但如果是任欣，呵，有机会给这小子嚇出什么病来是好人好事。
    刚好这是医学院，到时候可以把任欣病了的事情告诉学长和导师们，让他们嘲笑，哦不，帮帮忙，这样又就多了一个可以写论文的治疗病例。
    导师收穫了病例，任欣治好了绝症，苏元收穫了乐子，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然而苏元很快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怎么还真在排练啊。”
    只见任欣站在桌子上，怀里还抱著个吉他。
    真排练啊，那確实挺累挺享受的。
    “这儿安静，还不会打扰到別人。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吗，咱们组一辈子乐队？”
    “还是算了。”
    可惜自己身边跟著的是夏乐奈而不是要乐奈。
    不然还真能组一辈子乐队。
    “不对，刚才的呻吟声是怎么回事？”
    “《威风堂堂》啊，前奏就得放点这声音才对味儿。”任欣含糊说著，叼起一根没点燃的香菸，將烟盒递给苏元：
    “今天上午的事情谢谢你们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呵，二次元，我不抽。”苏元摆摆手。
    “戒了？”
    “不，我只是对你们这些守旧派有心理阴影，你不觉得抽菸跟上香挺像的吗？不吉利。万一哪天不小心连抽三根被佛祖带走了怎么办。”
    “呵，那灵山佛祖菸癮还挺大。”任欣笑笑，“佛祖喜欢抽菸我懂了，被带走是啥梗？”
    “上帝喜欢篮球，於是带走了牢大，还烧给他了一整个洛山机，佛祖为啥不能？”
    “呵，標准的地狱笑话，那你是打算转维新派吗？”任欣说著从兜里掏出瑞克5：“来一口？”
    “这个太纯真了，我抽不了一点。”
    说著，苏元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地板上乾枯的蟑螂。
    咔吧一声轻响引得夏乐奈低头，她立即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跳起来抓住苏元的胳膊。
    苏元低下头，刚好对上夏乐奈满眼委屈的水灵灵的眼睛，心臟突然对这张精致的小脸感到一丝怦动。
    “我想走了。”夏乐奈含糊又一点奶气的声音很近，苏元连忙打了个寒颤，胳膊甩开少女：“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等等，”任欣叫住了他们“晚上宴会一起去不？”
    “宴会？”
    “哦对，学校压根没想过你会得奖，所以没跟你说。”任欣道，“知道匹诺康公司吗？”
    “没听说过，听起来像药名。”
    “市里的医药企业，和我们学校一直有合作的，会为每一届获奖学生举办晚宴，同时也是为学生们的项目寻找商业合作机会。”
    “那能找我的项目签合同的也是神人了。”苏元笑著摇摇头，“在哪儿？我考虑下。”
    “匹诺康公司自己的宴会厅，请了米赫尔的大厨。”
    “哟，大手笔。”
    米赫尔餐厅是市內唯一的米其林三星，就连苏元这种压根去不起的人也早有耳闻。
    夏乐奈突然拽了拽苏元的衣角。
    他转头看见夕阳为她镀上金边，少女瞳孔里跳动著雀跃的光斑，像含著两簇小小的火焰。
    “唉，好吧。”苏元嘆了口气，“晚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