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件收尾?开源

    对於南天来说，这一晚似乎格外漫长。
    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来只是想去【无常当铺】那边打打秋风的一时兴起，结果会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边用毛巾擦拭著玻璃杯，南天打开了区域聊天频道，经由一晚上的动盪，聊天频道里的人数再度减少，由原本的996减少到了943。
    目前聊天频道里最热门的话题，无异於那个在浓雾中滚动前行的佛头，在这个夜晚，有不少玩家看到了浓雾中的这个恐怖存在。
    这玩意似乎可以同时存在於不同地方，据聊天频道里的不完全统计，在这个夜晚，至少有近百名玩家被这尊诡异佛头带走。
    “百名……被佛头带走並不代表死亡，而是种失踪状態吗……”
    扫了眼聊天频道右上角那个实时显示的倖存玩家的总值，南天略微的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继承了这家怪谈咖啡店成为了其店长，他八成也也会成为被佛头带走的那近百玩家的其中一员。
    正当南天沉吟间，似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朝著窗外看了过去。
    虽然雾气依旧翻滚著铁锈色，但他能明显感觉到，那纯粹且几近令人窒息的黑暗正在一丝丝的褪去，天边似乎也透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灰白。
    ——天亮了。
    雾气来的突如其然，消散的也特別快。
    就在黎明到来之时，原本那浓厚到覆盖了整个天山市的浓郁雾气，在短短半分钟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仿佛大梦惊醒一般，咖啡厅角落里的那些客人也都纷纷的坐起了身，本来刚刚醒过来的他们是有点奇怪或惊惶的，但仅在几秒钟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便再度消失，同时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你们可以走了，別忘了带上自己的隨身物品。”
    一边用毛巾擦拭著玻璃杯，南天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有……欢迎下次光临。”
    “呃……”
    看著面前很有秩序的排著队走出咖啡厅的一眾“客人”，正在忙著用毛巾擦桌子的宿群一脸古怪。
    並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南天將视线看向了浮现在自己眼前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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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暖光咖啡厅-经营面板】
    【店长：南天】
    【服务员：空缺（警告：店铺內必须拥有一名服务员）】
    【当前顾客：7/50（警告：当前客流量严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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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业状態：半歇业(受外部因素影响）】
    【整体评价：☆(濒临破產，规则不稳)】
    【今日营收：恐惧x3，执念x1，怨念x5，冥幣x0（入不敷出）】
    【声望：声名狼藉—1.9星（惨不忍睹）】
    【资源储备：以当前咖啡厅总量为准。】
    ［1：怨念咖啡豆—14单位(生嚼恢復中量精神微量生命，製作饮品核心材料)］
    ［2：执念浓缩液—99单位(规则燃料，修復/强化/创造关键)］
    ［3：顾客契约—7（核心生產单位）］
    【规则库——可操作项】
    【当前规则：可查看（包含所有已知核心规则，可进行微调，需消耗资源）】
    ［制定新规则：暂无（资源不足）］
    【待办事项：以下排名按先后急需】
    ［1：招聘或定製服务员。］
    ［2：修復休息室大门。］
    ［3：招揽新顾客，维持基本运营，每日咖啡厅招待及格人数为50。］
    【午夜暖光——经营日誌(最新)】
    ［店长上任］：核心权限转移完成。
    ［资源调用］：店长消耗怨念咖啡豆x5。
    ［资產变动］：怨念咖啡豆-5 (库存：14)
    ［员工行为］：临时员工“宿群”试图行窃未遂，被店长制止。
    ［环境维护］：临时员工“宿群”开始店內基础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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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前的这份经营面板，南天微眯起了眼睛。
    因为这家咖啡厅是【执念】下的產物，所以这个咖啡厅的运营几乎都和执念相关。
    本来这家咖啡厅就刚开业，然后又遭到了那个佛头的破坏，所以底子简直虚的嚇人。
    其他方面先不说，要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没有办法让这家咖啡厅的客流量至少达到50的这个及格线的话，他將会受到来自於咖啡厅本身的反噬。
    “50人……得，还真成经营游戏了。”
    伸手按了下眉心，南天一时间內不由得有些无语。
    【午夜暖光】的开店时间是在晚上十二点之后，然后一直开到早上六点，本来这么晚就很难有客人上门了，同时这里的地理位置又不在什么夜市区域，两者相加之下，想要成功找到50个客人谈何容易。
    “老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正当南天在心中思索自己要不要考虑一下绑匪这个很有前途的工种时，宿群那略有些贱兮兮的声音从面前传了过来。
    不得不说，对方干活还是很麻利的。
    就前后那么十来分钟功夫，他就已经將咖啡厅內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甚至还抽空拖了个地，此时处於一种没事干的无聊状態。
    扫了对方一眼，南天心思微动，尝试著將一部分信息共享给了对方。
    於是下一秒，一个半透明且带著同样诡异风格的简化面板便突兀地浮现在了宿群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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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暖光-员工简报(临时)】
    【店长：南天】
    【你的状態：临时工(无契约，无保障，无工资——三无人员)
    【当前核心危机】
    ［服务员空缺：基础服务无法执行。］
    ［客流量严重不足：今日需达成最低招待人数：50/(当前：0/50)］
    ［財务赤字：昨日营收—恐惧x3，执念x1，怨念x5，冥幣x0（破產警告，血亏）］
    ［口碑崩坏：声望—1.9星(声名狼藉)］
    【今日目標】
    ［1.活著。］
    ［2.別添乱。］
    ［3.协助店长解决危机，爭取转正。］
    【店长友情提示：想想办法，怎么在今晚骗至少50个倒霉蛋进来消费。】
    ————————————
    “………”
    看著眼前这份“简报”，宿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那里。
    尤其是看到“三无人员”，“破產警告”，“血亏”、“声名狼藉”这些扎眼的词，以及那赤裸裸的“50/50”指標时，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小心臟有点承受不住。
    “……我觉得难度有点高。”
    短暂的沉默后，宿群一脸严肃的在面前举起了手。
    “一晚上招揽50个顾客？就咱这破店，这口碑，这地段，我觉得你还是让我出去单挑那个佛头机会来的快。”
    “骗唄，绑也要绑50个人进来。”
    一边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南天一脸的毫不在意。
    “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这可是在保护他们，相比较起这个咖啡厅，外面的世界还要更加危险。”
    “呃……所以？”
    “所以你应该有有一些朋友吧？”
    抬头看向对方，南天目光灼灼。
    “你可以在今天晚上把你那些朋友约来，我可以给他们打九折。”
    “呃……有没有可能，我其实並没有什么朋友？”
    宿群弱弱的举起了手。
    “实际上，自几天前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之后，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
    南天：“………”
    “那个……老大你有朋友吗？”
    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著面前沉默下来的南天，宿群试探般的问了一句。
    “如果有的话，你也可以將……”
    “做你的事去，不该问的少问。”
    扫了对方一眼，南天语气幽幽。
    宿群：“………”
    眼见著对方指望不上，收回视线，南天的目光在经营面板的【资源储备】和【规则库】上来回扫视了起来。
    14单位怨念咖啡豆是核心资產，不能轻易动用，99单位执念浓缩液是战略储备，用於修復、强化甚至创造服务员，7份顾客契约是“核心生產单位”，意味著那7个“老顾客”虽然说走了，但契约还在，每天会固定的给他生產一定量的资源。
    不过这种契约並非永久，时间最长的那份契约估计只能持续七天，想要维持契约，必须让对方再来一趟。
    “客人……”
    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略微的闪烁了一下，南天伸手在虚空中接连点动，仿佛是在操作无形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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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长指令下达。】
    【权限二：领域掌控-调用规则力量。】
    【目標：规则微调-“顾客”定义权】
    【修改方向：放宽“顾客”定义边界，允许“潜在灵异个体”（未形成完整怪谈的游魂、执念碎片、低威胁灵异现象等）在满足特定条件下（如支付微弱“恐惧”或“执念”碎片作为“入场费”），被临时赋予“顾客”身份，享有基础庇护权，並计入客流量。】
    【消耗：执念浓缩液 x50】
    【执行中……规则微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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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规则调整完毕，一股无形的规则波动以咖啡厅为中心扩散了开来，虽然极其微弱，但却改变了这片区域对“非人存在”的吸引力閾值。
    吧檯上的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变得更加柔和，仿佛在无声地对那些东西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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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提示：规则“顾客定义权”已微调，新规生效。】
    【消耗：执念浓缩液-50 (库存：49)】
    【预期效果：吸引低威胁灵异存在作为“临时顾客”，提升基础客流量。】
    【警告：此举可能吸引不稳定因素，增加店內管理难度，並小幅提升规则同化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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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老大你干了什么？”
    宿群虽然说看不到南天的具体操作，但能感觉到空气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莫名的，他觉得后颈有点发凉。
    “开源。”
    南天一脸的言简意賅，再次拿起玻璃杯擦拭了起来。
    “光靠活人，別说50个，5个都难。既然我们是『午夜暖光』，那我们服务的对象，自然也可以是『午夜』的居民。”
    “午夜居民……”
    很快的就明白了南天话语中的意思，宿群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变。
    “怎么，怕了？”
    抬起头，南天扫了对方一眼。
    “呃，怕倒是不至……对了，话说起来，老大你是不是收下我了？”
    忽然间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宿群连忙抬头看向了南天这边。
    “严格来说，是我这边暂时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帮手，而你正好合適。”
    一边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南天略微的耸了耸肩。
    手中冰冷的触感和重复的动作如同锚点一般，持续不断的帮助他稳固心神对抗著胸牌上持续散发的那股“服务至上”的同化意念，似乎是也感受到了这份寧静，趴在他肩膀上的猫灵蜷缩著打了个小哈欠。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在这里乾的话，也可以自找出入，我没意见。”
    一边说著，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南天转头看向了窗外。
    浓雾已然散尽，清晨灰白的光线透过布满水痕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城市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高楼大厦沉默矗立，街道空旷寂寥，昨晚的疯狂与恐怖仿佛只是一场集体的噩梦。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淡淡铁锈味和咖啡厅內挥之不去的陈旧压抑感，依旧在提醒著人们那並非虚幻。
    城市依然死寂，但那种如同凝固沥青般的绝望感，却是隨著黎明的到来，似乎像是有减轻了那么一丝丝。
    “咳……当临时工可以，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在口中咳嗽了一声，宿群在身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什么要求？”
    挑了挑眉，南天转头看向了对方。
    本来他今天要做的事就相当多，再加上这个咖啡厅的事，那就更多了。
    严格来说，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和对方去耗。
    “我要求给工资……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似乎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一般，一边说著，宿群还有把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口袋给翻了过来。
    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