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怪谈权限
凡事有得有失，有失必得。在成为了这家咖啡厅的店长之后，南天他很多以前无法確认的事情，在此刻也终於得了一个验证。
他之所以会在短时间內被那些东西给接连不断的盯上，原因只有一个。
——他的灵性太高了。
在成为了这家咖啡厅的店长之后，其他方面先不论，他最先获得的是一个可以用来评估客人潜力的能力。
於这种独特视角下，他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其他人身上散发出的灵性之光，像咖啡厅內的那些被咖啡厅捕获的“客人”，他们身上的光芒大多都很暗淡，如果换算成数字，他们身上的灵性大多在0到3点这个区间。
至於宿群这个玩家，他身上的光芒就明显要亮上许多，如果说那些“客人”身上散发出的灵性之光就像是蜡烛，那么宿群身上发出的光芒就像是电灯泡。
换算成数字，估摸区间大概在5到7点。
而他的话……
感受著休息室当中的那个强力镁光灯，南天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在那些鬼东西的眼中，貌似还真的是块“唐僧肉”……或者说是一个明晃晃的大灯泡？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在口中吐出一口气，南天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果然没说错。
现在的他，倒是多少有点理解当铺当中的那个赌徒了，有些事虽然说风险很大，但是一旦成功，获得的利润简直丰厚到难以想像。
不过富贵险中求，同时也在险中丟，南天觉得自己和那个赌徒间多少还是有点差別的。
如果不是在多种巧合的叠加下，他根本无法成功的夺取这个咖啡厅的主导权，但就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他也差点失败。
像赌命这种事，偶尔赌一次可以，但是天天赌的话……除非那货是疯子。
看了眼自己那已经血红见底的生命值和精神值，南天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隨著他念头的转动，一种奇异的联繫在他和脚下的咖啡厅之间瞬间建立。
他的意识仿佛延伸扩散到了这个咖啡厅中的每一个角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咖啡厅里每一处空间的具体状態。
那些如同雕塑般僵硬低头的“客人”身上散发著微弱而冰冷的“顾客”气息，吧檯上每一只杯子残留的“契约”痕跡，甚至休息室角落里那具人形塑料模特空洞的位置，还有正鬼鬼祟祟的蹲在女白领面前一脸严肃且深沉的研究著对方腿上黑丝的宿群……？
不自觉的，南天的脸色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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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权限激活成功。】
【玩家“南天”已获得“午夜暖光”咖啡厅怪谈事件最高管理权限，权限详情如下。】
【权限一：规则感知与解析制定。玩家可清晰感知並理解咖啡厅內部所有生效的扭曲规则及其运作逻辑，並在不违背咖啡厅执念本源的前提下耗费资源制定新的规则。】
【权限二：领域掌控。玩家可在咖啡厅范围內有限度地调用规则力量，包括且不限於“顾客”定义权，“寧静”维护，“服务”执行，“空间封锁/开放，“资源调用”等多项权利。】
【权限三：信息屏蔽/偽装。可主动利用咖啡厅的规则场域，屏蔽自身或指定目標的部分气息，並对其进行偽装。】
【权限四：服务员操控/创造。可修復现有的“服务员”残骸，或消耗资源与执念，尝试创造新的受控的“服务员”个体。（咖啡厅內至少要拥有一名服务员）】
【其它注意事项】
【1：规则同化。权限使用越频繁，越深入，玩家自身被咖啡厅规则同化风险越高，需时刻保持自我意识清醒进行对抗。同化程度过高將可能导致玩家逐渐丧失自我，彻底融入规则，成为新的“店长”npc。】
【2：精神负荷。调用规则力量將持继消耗玩家精神力，请斟酌保持两者平衡。】
【3：业力因果。玩家所持一切权限，实行范围仅局限於在咖啡厅內部范围，同时作为店长，玩家將自动承担咖啡厅怪谈的“业力”与“因果”，更容易吸引特定类型的灵异事件或引来原有“顾客”执念的反噬。】
【4：管理运行。当咖啡厅破產或者多日客人数量不足时，玩家会遭到严重反噬，请努力维持咖啡厅的日常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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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项权限，四种风险……果然，均衡无处不在。”
撇了下嘴，南天抬手关闭了面前跳出的系统提示。
虽然说他很好奇那几个权限，但他现在的状態实在是糟糕透顶，生命值与精神值尽都跌到了个位数，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血皮。
比起那种无谓的好奇心，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將自己的状態拉出危险线。
视线在休息室里扫视了一圈后，拖著疲惫的身体，南天挪动了附近的一个收纳柜前，然后从中拿出了一小袋咖啡豆。
看著手中这袋数量甚至还不到二十个的豆子，翻了个白眼，南天从中数出了五粒，而后一口气的將其给丟进了嘴里。
下一秒，隨著几颗咖啡豆的入肚，几条系统提示在他面前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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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玩家服用“怨念咖啡豆”，生命值与精神值提升，因玩家所属特殊身份，自动屏蔽其负面效果。】
【玩家生命值+5，当前生命11。】
【玩家精神值+50，当前精神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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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咖啡豆】，“午夜暖光”咖啡厅的核心特產之一，同时也是支撑整个咖啡厅运行的基石所在。
因为是怪谈诡异所属，所以虽然说在食用后有著一定的恢復效果，但同时负作用也是极大，更別说这种直接的生嚼了。
不过有著店长这个特殊身份在，南天倒是没必要在意这么多，纯粹就是有点心疼咖啡厅这点可怜的资產……
“呼……总算是活过来了。”
感受著身体上的变化，南天鬆了一口气。
怨念咖啡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加持，对生命值的提升並不大，但在恢復精神值的效果上就显得很显著了。
一口气加上的50点精神值虽然说还远不足以让他恢復全盛，但那濒死的空虚感，几乎瞬间被一股暖流缓解了大半，大脑那里的刺痛也稍有减轻。
相比起之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態，现在的他已经恢復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似乎是也感觉到了他状態的略微好转，趴在他肩膀上的猫灵有亲呢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
“不错，明天给你买猫罐头。”
再次伸手摸了摸对方，南天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店长胸牌。
就这么一会功夫，上面沾染的暗红色血跡已经完全渗入银色的金属，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仿佛某种诡异的烙印。
而隨著精神状態的恢復，他对於这个咖啡厅的掌控开始更上一层楼。
他不仅能感受到大厅中那些客人身上缠绕著的代表“顾客契约”连接著吧檯和虚空的黯淡光线，也能感觉到休息室內残留的属於前服务员的强烈怨念和不甘。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咖啡厅外浓雾中游荡著的相对弱小的灵异气息，但它们都被咖啡厅本身的规则场域给隔绝在外。
这种掌控感相当奇妙，但同时也带著冰冷的枷锁，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胸牌正持续散发著微弱的同化力量，试图將“服务至上，顾客永存”的执念更深地刻进他的意识。
想要不被胸牌本身给同化，他就必须时刻保持著警惕，对抗著这种侵蚀。
……不过不管如何，他这次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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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南天之前是有强行踹开的，不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门已经悄然闭合。
当南天他拉开休息室的门时，正好看到宿群一脸伟大光正的从某个“客人”的身上拿走一个钱包……
“老大，你出来了？”
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宿群立马站起了身，同时还不忘一脸泰然自若的將钱包给揣进怀里。
“刚才那个佛头自顾自的咕嚕……呃……”
口中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宿群的目光立刻扰被南天胸前佩戴的那枚崭新的银色店长胸牌吸引，在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跡之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老大……你……你……”
指著南天胸前的胸牌，宿群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甚至舌头都有些打结。
结合刚才的动静和佛头的离去，他瞬间猜到了什么，但却又觉得难以置信。
“把钱包还回去，我们的店，容不得小偷小摸。”
走到吧檯后拿起先前服务员留下的那个玻璃杯，南天一脸淡定。
“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別坏了我们店的口碑。”
“呃……”
看著站在吧檯后的自家老大，又看看对方胸前的胸牌，再看看重新闭门的休息室，最后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僵硬低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的“客人”们，宿群先是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但紧隨其后的，却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抱对大腿的庆幸。
“老大，你是这个！！”
朝著南天这边坚出大拇指，宿群一脸严肃。
“牛逼！！！”
南天：“………”
……要不还是干掉面前这货吧？
“咳咳咳，口误，口误！！”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宿群连忙尷尬改口，一边將刚刚顺来的钱包重新塞回到失主的口袋当中，他一脸殷勤的凑到了吧檯旁。
“老大！你真是我亲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这地方真的归你了！？”
“安全？暂时而已。”
一边拿起毛巾擦拭著玻璃杯，南天略微的耸了耸肩。
“不过至少在今天晚上，我们应该算是安全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时那个服务员会跟有毛病似的一直用毛巾擦拭玻璃杯了，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却能够有效抑制住咖啡店本身对自己的侵蚀，能更好的去除杂念。
“咳……那个，老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看这是不是先加个好友……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马仔！！”
眼瞅著南天的目光瞅了过来，宿群立马的举起了手。
“实话实说，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运气好才勉强在那些鬼东西前保住了命，真让我一个人在这个……”
“我不需要马仔，也不要什么打手。”
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一边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南天一脸的不置可否。
“我真正需要的，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上忙的帮手。別忘了，这仅仅只是內测，內测会持续几个版本暂且不定，在內测之后尚且还有著公测。一味著將希望放在他人身上，你迟早的会被淘汰。”
“我……”
“你先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把这里给收拾一下，毕竟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
並没有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南天再度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其实坦白说，他对对方的观感还算是可以的，至少在佛头到来的那个时候，对方远比其他人表现的还要镇定，同时人也还算机灵。
但是马仔什么的……这种关係不仅有些畸形，在后期的版本更叠里也绝对走不远。
该说的他都是说了，至於对方自己究竟能够领悟到多少，那就看对方自己了。
看著难得的沉默下来开始去收拾店铺的宿群，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透过布满水汽的落地窗，南天转头望向了窗外。
窗外依旧是浓得化不开且翻滚著铁锈色的雾气，佛头的碾磨声也早已远去，但这座几百万人的城市，却仿佛像是陷入到了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噩梦。
这才內测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很难想像，隨著游戏內测的继续进行，这个城市之后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鬼样子。
在口中吐出一口气，南天收回了目光。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