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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逆子袁时,野种姜念

    第243章 逆子袁时,野种姜念
    五月初九这日,姜念忙著交接、开启寧国府並搬家的相关事宜。
    而这日神京西郊的畅春园內暗涌著一场惊天变故。
    这日,袁禩、袁禟、袁三人联袂入园时,忽见太监陈大全疾步上前,高声宣道:“奉太上皇口諭,著將三位爷暂留园中问话!”
    话音未落,十余名侍卫如狼似虎般围拢上来,將三人团团困住。
    袁禩、袁禟、袁面面相覷,心下暗惊。
    同样是这日,皇三子袁时奉召入澹寧居覲见泰顺帝。
    殿內,案上摆著一本泰顺帝曾经手抄的《金刚经》,已是蒙尘。
    袁时跪伏於地,屏息凝神,忽闻御座上一声冷笑,如寒冰坠地:“来人!將他拿下!”
    话音未落,左右侍卫一拥而上,將袁时按倒在地。
    泰顺帝目光森冷,如刀似剑,连番詰问之下,袁时战战兢兢,只得伏首招认,自己確曾將那《金刚经》並一张鈐著“圆明主人”印的信笺交予袁禩,只是当时袁禩是以別的事情相要,他事先並不知袁禩、袁禟、袁趁著太上皇景寧帝南巡刺杀袁歷及假刺景寧帝嫁祸泰顺帝的谋划。
    如此一来,袁时此番的罪责就轻了些,然在泰顺帝眼中,仍是忤逆难赦。
    只是眼下圣心所系,全在老八、老九、老十这一干“八爷党”身上,故暂按下袁时之事,留待后处。
    袁时被拘於园中一日夜,至翌日五月初十,泰顺帝再召他入澹寧居暖阁。
    殿內寂然,泰顺帝端坐御案之后,面色阴沉,半晌方冷冷道:“逆子!朕的皇位给谁也不会给你!滚回去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擅出!”
    袁时闻言,如遭雷击,慌忙叩首哀恳,然泰顺帝已拂袖转身,再不言语。
    袁时只得含泪退出,步履踉蹌,背影萧索。
    殊不知,泰顺帝目送其退出,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另有盘算……
    ……
    ……
    五月初十,依然是个晴日。
    火热的阳光下,袁时自西郊畅春园坐马车回城,他在城內有一座亲公府,且这座亲公府位於忠顺王府附近。
    路经忠顺王府时,袁时略一踌躇,便命车夫停住,自己下了马车,来至忠顺王府大门前,得知忠顺亲王正在府內,也不用通报,他便直接迈步走进了王府。他与忠顺亲王这位三伯素来亲近。
    一名太监见到袁时,满脸堆笑,躬身道:“三爷来了!王爷正在后园听戏呢。”
    袁时微微頷首,隨那太监穿过几重院落,逕往后园行去。
    忠顺亲王喜欢结交文人雅士,吟风弄月,更痴迷戏曲,府中养著数十名戏子。袁时亦好此道,曾多次来忠顺王府听戏,与他的三伯谈笑风生。
    忠顺王府的后园甚是精致,假山迭翠,曲水迴环,亭台楼阁掩映於木之间。
    袁时进了后园,远远便听得丝竹悠扬,夹杂著咿咿呀呀的唱腔,清越婉转,似鶯啼燕语。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座水榭临池而建,风拂过,帘影摇,隱约可见里面人影晃动。
    水榭內摆著十几张木椅,忠顺亲王斜倚在太师椅上,身著家常石青色团龙纱袍,腰间繫著一条松汗巾,手执一柄泥金摺扇,轻轻点著节拍。身旁围著十余个文人、清客,或摇扇品茗,或凝神静听,显是沉醉其中。
    台上正唱著《南柯梦》。
    袁时站在一旁,静静听了一会儿,却无心赏戏,只觉胸中烦闷,便上前几步,向忠顺亲王行礼道:“三伯。”
    忠顺亲王闻声回头,见是他,面上露出笑意,道:“哟,时哥儿来了!怎么悄没声儿的?快坐下听戏,今儿唱的是《南柯梦》。”
    袁时勉强一笑,低声道:“三伯,侄儿有要紧事,想借一步说话。”
    忠顺亲王眉头微蹙,手中摺扇一合,当即起身道:“既如此,隨我来。”又喝令戏先停下,待他归来再唱,这才引著袁时离开水榭,穿过几丛木,来到一座精巧的厅。
    这厅四面皆是雕隔扇,窗欞上糊著蝉翼纱,日光透入,映得满室生辉。
    厅內陈设极是富丽雅致,正中一张紫檀嵌螺鈿的八仙桌,上设一尊青铜狻猊香炉,裊裊吐著沉水香。两侧摆著几把黄梨圈椅,椅背上雕著缠枝莲纹,细腻非常。墙上掛著几幅名家字画,其中一幅米襄阳的山水,笔意苍润,尤为醒目。
    忠顺亲王端坐於一把黄梨圈椅上,手里摇著泥金摺扇,神色淡淡,命丫鬟们奉上香茗,隨即挥手屏退。
    待丫鬟退尽,忠顺亲王抬眸看向袁时,慢条斯理道:“时哥儿,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这般郑重?”
    袁时略一踌躇,道:“三伯,难道你竟不知?昨日八叔、九叔、十叔俱被太上皇拘在畅春园审讯,连侄儿也被父皇关押了一夜,直至方才才得脱身。”
    忠顺亲王手中摺扇微微一顿,隨即“啪”地一声合上,嘆道:“此事我业已知晓,只是——”他眼波微转,似笑非笑地瞧著袁时,“你竟能这般快便出来了?”
    袁时並不立刻答话,只反问道:“三伯可知八叔他们此番所犯何事?”
    忠顺亲王略一沉吟,指尖轻轻叩著案几,道:“倒也略知。你呢?可知晓实情?”
    袁时神色凝重,道:“侄儿已晓得了。八叔他们竟勾连戴权,趁著太上皇南巡之际,在扬州刺杀了袁歷,又於江寧假意行刺太上皇,意欲嫁祸於父皇。”
    忠顺亲王听罢,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悠悠道:“听闻你曾偷偷將你父皇手抄的《金刚经》並一张鈐著『圆明主人』印的信笺,私下交予你八叔?”
    袁时忙道:“確有此事,只是侄儿事先並不知八叔他们此番谋划,当时將那《金刚经》与信笺交予八叔,实乃另有缘故。正因如此,侄儿此番罪过尚不算大,否则父皇也不会放我归来了。”
    他倒是没提泰顺帝不让他继位之事。
    忠顺亲王微微頷首,心中却暗忖:“老四素来刻薄,心狠手辣,以他的性子,必是认为袁时此番罪过不小,只是他目今膝下子嗣稀薄,仅有袁时、袁昼並一个病弱幼子,否则岂会这般轻易饶了袁时?”
    袁时见他不语,忽然恳切道:“三伯,你素来深受太上皇喜爱,何不在太上皇跟前替八叔他们求个情?”
    忠顺亲王听罢,心下暗笑:“这痴儿,事到如今竟还一心向著老八,真真可笑!老四有子如此,也是他的报应!”
    其实,袁时至今仍一心向著八叔袁禩,因袁禩对他解释了,道此番谋划刺杀袁歷、假意行刺景寧帝,皆是为了推他登基为帝。袁禩道:“一旦袁歷身死,你父皇被废,加上我等全力扶持,这大位便非你莫属了!”袁时竟信以为真了。
    忠顺亲王也不点破,只淡淡道:“纵是我,也不便插手这等事。太上皇特意命我休憩,便是示意我莫要掺和其中。”
    厅內登时一片沉寂。
    袁时怔怔望著案上那盏渐凉的茶,沉思著什么。
    忠顺亲王则閒閒摇著摺扇,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袁时抬眉问道:“三伯可知,八叔他们此番谋划,是如何被太上皇识破的?”
    忠顺亲王略一沉吟,缓缓道:“说起此事,倒要提及那姜念了。”
    袁时神色骤变,冷笑道:“姜念?莫非是父皇在民间留下的那个野种?”
    忠顺亲王故作嘆息,摇扇道:“正是此人。当日太上皇在江寧微服出行遇刺,姜念隨侍左右,竟亲手擒获一个唤作萧忠的刺客头目,致使戴权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太上皇顺藤摸瓜,严审戴权,方將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若非姜念横插一手,你八叔的此番谋划,真能成事的。”
    袁时眼中恨意如刀,切齿道:“竟是这野种坏了大事!”
    忠顺亲王见他如此,又故作淡然,道:“那姜念虽出身草莽,可近日怕是要认祖归宗,列入玉牒了。”
    袁时猛然惊疑:“三伯如何知晓?”
    忠顺亲王轻摇摺扇,似笑非笑道:“你父皇竟已將昔日的寧国府赐予了他,那可是开国时的国公府邸,规制之宏丽,比起赐予你的亲公府还要胜上三分,更兼特拨了一队天子亲兵隨侍他左右。这般殊荣,岂非预示著要让他认祖归宗?”
    袁时听罢,胸中怒火翻涌,恨声道:“区区野种,也配入我袁氏宗谱?父皇莫非糊涂了!”
    忠顺亲王见他如此激愤,便不再多言,只垂眸饮茶。
    他是故意挑唆袁时与姜念相爭。
    他仇恨姜念,且此前在扬州当面招惹过姜念,不愿见姜念认祖归宗。在他看来,姜念实是年轻有为,若其成为明堂正道的皇子,以泰顺帝如今子嗣单薄之势,將来未必不能问鼎大统。
    另外,他心中也厌恨泰顺帝,且同情袁禩,故意挑唆袁时,好教泰顺帝的两个儿子兄弟閭墙,自相残杀。
    忽听窗外一阵风过,竹叶沙沙作响,恍若鬼泣。
    袁时攥紧拳头,心內已有了即刻欺压姜念的念头,於是告辞起身,背影森然。
    忠顺亲王目送他远去,眸中幽光闪烁,嘴角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转身便往水榭行去。
    待他进了水榭,台上檀板轻敲,笙簫呜咽,《南柯梦》继续唱了起来。
    他斜倚在太师椅上,手持泥金摺扇,目光虽落在戏台,心神却飘至別处。
    忽想起前番在扬州汤宅陪景寧帝听《南柯梦》时,正是得报袁歷遇刺身亡的当口。再看袁时方才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已对姜念动了真怒。袁时素来是放纵不谨的性子,仗著皇子身份横行无忌,多半要找那姜念闹事了。难不成老四又会折一个儿子了?若如此,是老四的逆子袁时还是野种姜念呢?
    “王爷,这《情尽》一折可还入眼?”
    身旁清客见主子出神,忙凑趣问道。
    忠顺亲王回过神来,漫应道:“好戏,好戏。”
    说罢將残酒一饮而尽,不自觉捻须微笑。
    ……
    ……
    袁时离了忠顺王府,一路回至自己的亲公府,脸阴沉得似能拧出水来,眉间煞气腾腾,唬得府中之人个个屏息垂首,不敢近前。
    忽听他喝命取刀、备马及召集人手。
    不多时,牵来一匹优质青驄马,又捧上一口宝刀,刀鞘乌沉,抽刃出鞘时,寒光凛凛,映得人面目生寒。
    袁时冷哼一声,將刀悬於腰间,翻身跨马,率领著数十名或骑马或步行的护卫、亲兵、家丁,涌出了亲公府。
    烈日当空,袁时却不在意,领著眾人浩浩荡荡直扑西城的寧荣街,惊得街上车马行人纷纷避让,更有那胆小的,急忙躲入了巷中。
    袁时早就听闻姜念是泰顺帝流落民间的骨血,也早已信了七八分。但他素来骄矜,自詡天潢贵胄,如何看得起姜念这么个“野种”?在他看来,论尊卑,姜念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偏生那姜念竟得圣眷,三任钦差,屡立奇功,倒是衬得他这当今的皇长子黯然无光。这让他对姜念又厌恶在心。
    而在他看来,此番姜念又坏了他的大事。若非姜念,他八叔的谋划便能成功,他便能继承皇位。现在八叔谋事不成,泰顺帝更对他直言“朕的皇位给谁都不会给你”。
    偏生他又得知了,泰顺帝將寧国府赐予姜念,且拨天子亲兵护卫,那寧国府又比他的亲公府还胜上三分,分明是要让姜念认祖归宗,列入玉牒。
    他又认为,一旦姜念成了明堂正道的皇子,便可能继承皇位,反倒是他,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
    袁时越想越恨,攥紧了手中马鞭,心中似在怒吼:“以前袁歷压我一头,如今他死了,难道又叫姜念这野种骑到我头上?”
    他本是个放纵不谨的性子,如今怒火攻心,哪里还顾得许多?一心只想杀上门去,好叫那野种知道——“尊卑”二字,究竟怎么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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