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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袁时怒极,姜念夺刀

    第244章 袁时怒极,姜念夺刀
    昨日姜家上下忙了一整日,既要在姜家收拾箱笼,又要在寧国府洒扫庭除。
    至五月初十这日,姜家上下又都起了个大早,忙著搬家。
    上午巳牌时分,日头已渐渐毒辣起来。
    只见东郊官道上,浩浩荡荡一行车马逶迤而来。
    车队中间,薛宝釵与景晴共乘一辆朱轮华盖车,车帷用的是云霞纱,透过纱窗隱约可见薛宝釵正执著一柄团扇,与景晴低声说著什么。元春则乘著她的翠盖珠缨八宝车,车檐悬著铃鐺,行起来叮咚作响。
    后面跟著十几辆装行李使物的大车,都用青布严严实实盖著,由下人们牢牢看守。
    打头的则是姜念与贺贇,姜念特意身著二等侍卫官服,贺贇也特意穿著三等侍卫官服,两人身边跟著十名天子亲兵,俱都骑马。此次搬家有大量家財要进朝阳门,摆出这副阵仗,要便宜些。
    行至朝阳门前,守城门的武官早望见这一行车马,因姜念常从此门出入,这武官已与姜念熟识,今日见姜念这般阵仗,忙上前拱手笑道:“姜侍卫这是要乔迁新居?”
    姜念在马上还礼道:“正是乔迁,还望行个方便。”
    说著递过文书,另有一点谢银。
    那武官略看了看文书,又见隨行的有天子亲兵,哪敢阻拦?当即收了谢银,陪笑著放行。
    过了朝阳门,车队继续西行。
    此时日头正烈,青石板路上蒸腾著热气,路边柳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坐车的一群姜家內宅丫鬟,时不时用帕子拭汗。
    骑在马上顶著日头的姜念,则腰背挺直。
    车队逶迤来至西城的寧荣街。
    寧荣街其实是条宽阔的官制大胡同,地面俱用青石板铺就,並无商铺摊贩,唯有寧国府、荣国府一东一西坐落,两府紧挨著。
    此时,寧国府正门大开,东西两角门亦皆敞著。
    蒙雄、张若锦领著几个姜家下人,早已在阶下候著。
    又有荣国府的林之孝夫妇,带著一眾荣国府的下人,在寧国府门前迎迓。原是贾母念及姜家初迁,下人有限,恐忙乱不周,特命荣国府的人过来帮衬,以示亲近之意。
    炽热的阳光照著寧荣街,街上忽闻车马轔轔,蹄声杂沓。
    眾人抬眼望去,只见东街口转入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当先十二骑,其中包括了姜念、贺贇的两骑高头骏马,鞍轡鲜明,后隨数辆马车,再后面是十几辆装行李的大车。
    偏生凑巧,对面西街口亦有一顶青绸轿子缓缓而来,前后跟著几个僕人,轿內坐著的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
    原来,昨日贾赦遣贾璉去寻尤氏,索要长房家財,然尤氏推脱不允。今日贾赦便亲自登门寻尤氏,又被尤氏婉言回绝。正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坐在轿中,犹自暗恨不已。
    轿子行至荣国府东跨院黑油大门前,贾赦掀帘下轿,恰在此时,姜念亦在寧国府大门前勒马而下。两人相隔不过数十步,日光灼灼,照得街面发亮。
    姜念侧目一瞥,见是贾赦,心下冷笑,只作未见,连个礼数也不肯周全。
    贾赦虽年纪大了,眼力却甚好,隔著数十步距离,竟將姜念面上的轻蔑之色瞧得真切。他今日本就在气头上,见此情状,更是火上浇油,暗骂道:“好个小畜生!仗著几分势头,竟敢如此目中无人!且看你能猖狂几时,早晚有人收拾你!”
    忽然看见了林之孝,贾赦便喝道:“林之孝,你过来。”
    那边林之孝正要对姜念行礼的,猛地听到贾赦呼喊,略一犹豫,还是小跑到了贾赦跟前。虽说林之孝心里敬畏著姜念,可贾赦毕竟是荣国府的大老爷,且是个性情暴戾之人,林之孝可不会轻易得罪。
    贾赦冷冷看著林之孝,拿腔作势地问道:“你在作甚?”
    林之孝陪笑道:“回大老爷的话,老太太吩咐,说姜家初迁,怕他们忙不过来,叫我们过来搭把手。”
    贾赦听完冷笑道:“你们倒是殷勤,放著自家的事不做,倒去帮衬外人!”又哼了一声道,“老太太糊涂,你们也跟著糊涂?那姜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荣府的人去伺候?”
    林之孝不敢多言,只低头应著。
    贾赦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无趣,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烈阳,晃得睁不开老眼,皱了皱眉,骂了句:“这鬼天气,倒似蒸笼一般,叫人好不烦躁。”
    他一甩袖子,正要迈进荣国府东跨院的黑油大门。
    与此同时,寧国府那边,姜念正在让元春、薛宝釵、景晴乘坐的马车先进角门。
    忽听得寧荣街东街口一阵喧嚷,似有马蹄纷乱、人声鼎沸之势。
    姜念抬眸望去,见数十名护卫、亲兵、家丁或骑马或步行,簇拥著一人,如潮水般涌入了东街口。
    被簇拥之人,腰佩宝刀,胯下一匹优质青驄马,毛色油亮,正是皇三子袁时,眉宇间透著倨傲。
    寧荣街自寧国府大门至东街口的近半条街,本已被姜家车马占了。袁时见状,竟不稍停,反喝令属下强行开道。
    有属下喝道:“滚开!此乃当今三皇子,尔等敢挡道?”
    话音未落,已有属下挥鞭驱赶,更有甚者,竟直接推搡姜家僕役,一时间车马乱作一团。一辆大车被生生推翻,箱笼滚落,綾罗绸缎散了一地。连薛宝釵、景晴乘坐的朱轮华盖车都受到了波及,好在车厢未翻,车內的两人安然。
    姜念目睹著这一幕,眉头一蹙,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却按捺未发,只负手而立,静观其变。
    荣国府东跨院外,贾赦也目睹了这一幕,心下好奇,非但不迴避,反而往寧国府方向走了十来步,踮脚张望。
    待看清袁时模样,贾赦先是一怔,继而心头一喜,暗道:“这不是三皇子袁时么?怎的突然来此?”他认出了袁时,既因袁时眼下穿著皇子的服饰,也因他曾见过袁时。
    再一瞧姜念神色,贾赦更觉有趣,暗忖:“看这架势,三皇子这天潢贵胄今日莫非是来寻姜念晦气的?果真如此,倒是巧了,方才我还寻思著早晚有人收拾这小畜生的,目下竟就有人来了,来的还是三皇子!”
    念及此,贾赦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袁时身著夏日皇子服饰,一袭云锦蟒袍映著日头,明晃晃的刺人眼目。腰间悬著一口锋利的宝刀,胯下优质青驄马昂首嘶鸣,端的是威风凛凛。
    他骑马来至姜念跟前,面如傅粉,偏生一双吊梢眼里透著阴鷙,居高临下地睨著姜念。见姜念只穿著二等侍卫的官服,浑身上下连一件皇子的配饰也无,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姜念瞧出袁时来者不善,他可不会像袁时一般放纵不谨。
    不过,此时寧荣街上聚满了人,包括了姜家闔家上下,其中更有他的妻子元春及薛宝釵、景晴,也包括了一群荣国府的下人,连贾赦也在附近看著。袁时又这般来者不善,姜念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丟了体面。
    当下整了整衣冠,姜念朝马上的袁时拱手一礼:“卑职御前二等侍卫姜念,见过亲公爷。”
    袁时却將马鞭一扬,厉声喝道:“跪下!”
    姜念缓缓抬头,目光如炬:“不知亲公爷何故令卑职下跪?”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袁时冷笑连连,“凭我是当朝皇子,凭我是亲公爷,令你一个区区二等侍卫下跪,难道还要挑时辰不成?”
    姜念神色不改,不卑不亢道:“纵然亲公爷尊贵非常,然按仪制,此刻卑职確无须行跪拜之礼。”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袁时脸色铁青,手中马鞭攥得紧紧,忽又阴森森笑道:“好,好得很!如今连个二等侍卫也敢跟本皇子论礼了!且不说这个——”他猛地一指街面,“你今日在此摆开这般阵仗,连本皇子的仪仗都敢阻拦,这就是你的规矩?单凭这一条,莫说让你下跪,就是当场拿了你问罪,也是该的!”
    姜念依然从容,指了指身边的寧国府大门,对袁时略一拱手:“蒙圣上隆恩,赐此宅院。今日卑职正迁居,实不知亲公爷驾到。若早得通传,必当扫径相迎,岂敢有半分怠慢?故而说不上『失礼』二字。”
    袁时闻言,额上青筋暴起,厉声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竖子!”
    话音未落,只见他翻身下马,手中攥著金丝马鞭,三步並作两步逼到姜念跟前,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往姜念抽去。
    姜念早有防备,且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握住了鞭梢。
    贾赦在附近看得分明,先是一惊,继而暗喜,心道:“这姜念果然不知死活,竟敢与皇子动手!今日这番衝突,他是要闹出祸事来了!”他可是巴不得姜念今日將袁时得罪狠了,巴不得袁时狠狠整治了姜念。
    翠盖珠缨八宝车里,元春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看得分明,嚇得面色泛白,纤纤玉手紧紧攥著帕子。后面的朱轮华盖车里,薛宝釵与景晴也都看得分明,皆是容失色。
    袁时使力要夺回马鞭,却觉鞭梢在姜念手中攥得紧紧。这番较力,倒叫他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愈发恼羞成怒:“反了!反了!你……你竟敢对本皇子动手?”
    姜念见状,忽的鬆手放开马鞭,拱手正色道:“亲公爷明鑑,纵然你贵为皇子,也不该无故鞭打朝廷命官。卑职虽微末,到底是御前二等侍卫,圣上亲封的云骑尉。”
    袁时听罢这番言语,怒极反笑,这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三分。他口中冷笑道:“好个御前二等侍卫!好个云骑尉!”
    话音未落,手中马鞭已如毒蛇吐信,竟冷不防又挥鞭袭向了姜念,想趁著姜念不注意,教姜念吃一鞭。
    岂料姜念甚是敏捷,身形微侧,再度稳稳接住鞭梢。这回他面色已然沉了下来,似罩了一层寒霜:“卑职实在不解,究竟何处得罪了亲公爷,竟劳动你亲自上门寻衅。”
    袁时再次奋力夺鞭,马鞭却在姜念手中如生了根一般,竟气得骂道:“好个野种!仗著几分圣眷,便真不把我这明堂正道的皇子放在眼里了!”
    这一声“野种”,不但姜念听得真切,便是站在姜念身边的贺贇、蒙雄也听得一清二楚。坐在香车绣帷中的元春倒是没听清,稍远处站著的贾赦也没听清。
    姜念闻得此言,唇边反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贺贇,忽地鬆开了手中的马鞭。
    他心中暗忖,有了袁时这句狂言,今日他便是在袁时跟前稍展锋芒,想来泰顺帝也不会怪罪他了……
    姜念整了整衣袖,正色道:“亲公爷今日无故登门寻衅,已是失了体统。还望就此收手,莫要再作纠缠。”
    这话又如火上浇油。袁时但觉一股热血直衝顶门,竟“錚”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刀。刀出鞘时寒光凛冽,映得他面目愈发狰狞。
    其实,他今日过来,原只想欺压一下姜念,逞威风,泄私愤。他虽放纵不谨,倒也没打算今日来寧国府动刀。
    偏生薑念这般强硬,倒將他激得失去了本就少得可怜的理智。
    此刻他竟情不自禁对姜念拔刀了!
    四下里眾人纷纷惊愕,一些胆小的甚至躲避了起来。
    袁时手中宝刀方出,刀刃映著日头,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姜念心口。他阴测测冷笑道:“你道本皇子不敢杀你不成?”
    却不料,他这话刚说完,姜念身形忽动,如游龙般欺身而上。他只觉眼前一,手腕一麻,那口宝刀竟已易主。待定睛看时,姜念已退回原处,手中稳稳握著寒光凛凛的宝刀。
    与此同时,袁时身后两个从四品的护卫忙箭步上前,一个口中喝道“大胆”,另一个则已拔出了腰间佩刀。
    贺贇、蒙雄二人见状,忙靠近姜念,一左一右护在姜念身侧,四目如电,蓄势待发。
    姜念手握宝刀,刀尖却是朝下指著青石板地,而不是对准袁时——他可不会像袁时这般犯蠢。
    他面色沉静如水,声音却如金玉相击:“亲公爷今日无端寻衅已是失仪,如今竟要当街行凶?不知卑职犯了何罪?纵是卑职有罪,岂是亲公爷可以私刑斩杀的?”
    这一番话,姜念说得掷地有声。袁时听了,一时间竟似泥塑木雕般呆立当场,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来。
    四下里围观的人群噤若寒蝉,连那树上的知了都似屏住了声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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