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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吴越兵败 王逵身死

    第208章 吴越兵败 王逵身死
    黄昏的余暉斜斜地透过窗欞,洒落在官房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昏黄斑驳的阴影。
    李奕归拢好桌案上的文书,刚准备起身舒展一下筋骨,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却见向训大步走进屋內,同时也带来了两则消息——
    其一,吴越国派去攻打常州的军队,在晋陵城下被南唐援军击溃。
    吴越军主將、衢州刺史鲍修让被生擒,中直都指挥使罗晟战死,监军的右丞相吴程只身逃回杭州。
    其二,出兵鄂州的武平节度使王逵,被其部下潘叔嗣袭杀。
    王逵所率攻打鄂州的军队,已全部从南唐境內撤离,鄂州之围也由此不攻自破。
    乍一听到这两件事,李奕不免微微愣神,心底涌起一种“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觉。
    因为確实是歷史上发生过的事情,但问题是……不该出现在如今的这个时间线上吧?
    向训脸上的神色略显凝重,眉头微微拧紧,道:“据说王逵之死先於吴越兵败,镇守潭州的周行逢得知消息,这才遣使来东京上奏,一来一去便耽误了好几日。”
    “而吴越兵败之后,钱弘俶第一时间便遣人来报,速度也更快些。两份奏报便这般凑巧的几乎同时送抵御前。”
    李奕邀请向训入座,又让人奉上热茶,这才询问道:“向兄,不知发生了何等变故,竟致於吴越兵败、王逵身死?”
    向训嘆气道:“据吴越钱弘俶所奏,其命吴程等人率军攻打常州,本已攻陷了常州外城墙,俘获偽常州团练使赵仁泽。”
    “然偽右卫將军柴克宏领兵援救,用帐幕蒙在船上,將士卒藏匿其中,並诈称前去迎接出使吴越的中书舍人乔匡舜回国復命。”
    “吴越军的巡逻士卒將此事上报,但身为监军的吴程却未细察,直接让人放行。以致於唐军能顺利登岸,趁吴越军不备而攻破营寨。”
    “钱弘俶上书言称:因战事失利,吴程部溃败,其担心唐军乘胜进犯,已命另一路攻打宣州的路彦銖部退回了吴越境內。”
    说到这,向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又继续道:“至於王逵身死之事,周行逢的奏报中则语焉不详,只说是王逵的部將潘叔嗣,私自率麾下人马从鄂州城外撤退,准备返回驻地岳州。王逵便连夜带人去追,谁知半路遭了潘叔嗣的伏击,在乱军中摔下马而死。”
    “但依范相等诸公推测,或许是因天气酷寒,武平军的將士不愿作战。加之我朝暂缓进军的消息传去,王逵的部將们必定都心生退意,这才酿成了祸事。”
    李奕听罢,若有所思道:“这確是不可忽视的缘由。无论是荆楚,还是吴越,皆是协助我军攻打偽唐。其军將部卒见我朝都已偃旗息鼓,他们自然也再无求战之心。”
    “若是將士们不想再打下去,难免会生起懈怠牴触之心。如此一来,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向训点头赞同道:“正是此理……不然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变?”
    李奕指尖轻叩桌案,斟酌道:“这两个消息,都不太好。如今王逵突然死了,武平军內部必定生乱。想让他们帮著牵制唐军已无可能,只希望能不给咱们添麻烦就行。”
    “而吴越的钱弘俶,他先前愿意出兵助战,一来是不敢得罪我朝,二来则是唐军主力被我军牵制,他所要承担的风险小了许多。但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怕是会因此起了退缩的心思。”
    向训的目光落在端坐於案前的李奕身上,突然轻笑道:“贤弟倒是把事情看得透彻!难怪官家如此信重於你,此次郊祀委以“权判卤簿使”。贤弟的这份才智见识,確实当得起此等信重。”
    他这话並非恭维,而是真这么想的。
    在向训看来,这位新晋崛起的年轻大將,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並不只靠在战场上搏命得来。
    从最初关於整飭禁军、根除积弊的建言,到推行“灭佛”以充盈府库的言论,再到改建龙津街市、提振商贸的奇思……这一桩桩、一件件,绝非普通武夫所能虑及。
    当此乱世,弓马嫻熟、能征善战的將领並不在少数。
    但既能挥戈跃马、披坚执锐於阵前,又具有不俗眼光、独到见解的武夫,著实是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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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瑕疵,那或许就是在对方身上,难免会有少年人的通病:不会藏锋敛鍔,年轻气盛了些。
    比如今年攻蜀之战时,曾先后两次立下军令状:一次是在皇帝面前,另一次则是面对西征主將王景;又比如前不久在枢密院,提出“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的军略。
    但正所谓瑕不掩瑜,对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接人待物,都还算得上沉稳持重。
    让人很难能想得到,那等卑微的出身下,竟能濯洗出这等眼界和见识?
    果真乱世多英雄,不必问出处……向训不免心下慨嘆。
    他觉得今上著实眼光毒辣,去年才刚继承大统,便从禁军中发掘、拔擢了这般人才。
    想当初今上亲征北汉回来,在上蔡驛时就曾提及联姻,想让皇后的妹妹嫁给李奕。
    不过后来没了下文,大伙儿就没放在心上,以为是皇帝隨口说的玩笑话。
    谁知等年初整顿完禁军,联姻的事情竟成了真……如今再回过头去看,不正说明皇帝慧眼识珠,早就瞧出了这位的潜力?
    李奕一脸谦逊道:“向兄谬讚了,小弟我也只是瞎琢磨而已。至於这“权判卤薄使”的差事……唉,不瞒向兄,其中的千头万绪,委实令小弟焦头烂额,清閒的日子也没了。”
    向训瞪目道:“一般人想求这份差事还求不来呢!贤弟倒好,嫌起麻烦来?你可知道,卤簿使乃南郊大典的五使之一,虽是临时的差遣,但却意义非凡。”
    李奕半开玩笑道:“向兄不也被官家委以大典的礼仪使?可比小弟这“权判”之职要尊崇的多了!”
    向训爽朗一笑:“为兄熬了这么些年,才混出点样子来,可比不了贤弟升迁的速度。当年我如你这般年纪,还只是太祖身边的小小押衙呢!”
    两人相视一笑,又閒聊了几句。
    末了,向训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袖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为兄这便先行一步。贤弟也要早点歇息,明日郊祀大典诸事繁复,务必养足精神应对。”
    李奕立刻也隨之起身:“向兄说得是……”
    二人携手走出温暖的官房,晚间的凉意立刻包裹上来。行至廊前,李奕拱手致意:“多谢向兄特意跑这一趟,亲自过来告知。”
    向训摆了摆手:“无妨!这些事情最迟明天你也会知悉,为兄也只是顺路过来提前说了而已。”
    目送著向训离开,李奕独自负手立於廊下,並没有立刻回屋。
    他仰望著昏暗的天色,心头思绪转动——吴越兵败在晋陵城下,王逵身死於潘叔嗣之乱……这两桩事的结果,与他所知的歷史一样。
    然而,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以及过程和起因却有所不同。
    这究竟算是证明了天命难违,还是应该说歷史因自己而变……又或者是两种情况互相影响下的结果?
    念头在脑海中纷乱、碰撞,片刻沉寂后,李奕收起了思绪,轻轻吁出一口白气,在冷风中迅速消散。
    於他而言,把眼前的事情办好才是首要,就比如明日一早的郊祀大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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