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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我不过是用你的魔法对付你,这受不

    第398章 我不过是用你的魔法对付你,这受不了了?
    摸鱼大赛参与人数太多了。
    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周遭百姓更是拥挤异常。
    “直娘贼。”
    王齐雄直接推了一把被挤过来的老卒。
    不等老卒子言语,又是一阵狠狠的拳打脚踢,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还在使劲的跺脚。
    想要把心里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回过神来的王羽丰连忙拽著王齐雄的胳膊:
    “大哥,你做什么呢?”
    “狗东西,不长眼,一身臭哄哄的也敢来沾边。”
    “这宋状元也是,老子愿意钱,凭什么不让老子上那彩棚去?”
    王齐雄脸上怒气不减。
    作为大娘娘的姻亲,到哪没有特权?
    好不容易跟著自家老爹回京探亲,赶上一件热闹事。
    结果宋煊还不给自己面子!
    王羽丰听了大哥的话,先是错愕了一会。
    咱们家再怎么牛逼,也没有刘从德、刘从广人家两兄弟牛逼啊!
    人家遇到宋状元,那更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人家已经划出了框架,咱们就得遵守。
    况且有彩棚的地方,一般都是那些了钱的供应商,以及官员坐的,位置少的可怜。
    咱哥俩只是了十文买了门票,並没有特殊的对待。
    “大哥,不要节外生枝。”
    王羽丰连忙摸出一片金叶子,想要给躺在地上的老卒子赔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你给他什么钱,让他滚蛋。”
    王齐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见弟弟变得这么窝囊,更是生气。
    可是王羽丰整个人都有些嚇傻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老卒子都死了。
    而且已经有穿的破烂的厢军士卒过来了。
    “老丁?”
    几个士卒对视一眼,立马就有两个人走了,然后瞧著他们。
    “看什么看?”
    王齐雄指著他们怒喝道:
    “再看眼珠子都给你们抠出来!”
    王羽丰站起身来,脸上神色很是难看。
    若是自己大哥落在了宋状元手上,怕是没个好处。
    “大哥,人死了。”
    听著弟弟小声言语,王齐雄更是无所谓:
    “他自己个死的,关我什么事?”
    一听死了,剩余的几个厢军更是盯紧了眼前这两个人,免得被他跑了。
    王齐雄如此猖狂,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主要是刘娥的骄纵。
    就算如今的皇帝赵禎年幼,刘娥掌握著最高权力。
    但她真的很难找到真正效忠她的人。
    大部分人臣子在传统的帝制观念上,都会毫不犹豫的效忠皇帝。
    再加上前朝武则天打的样,就算是有拎不清的臣子效忠刘娥,那也是为了投机取巧。
    谁会真的跟她一路走到底啊?
    所以刘娥不得不走到了歷史太后临朝称制的老路,重用宦官和外戚。
    所以杨怀敏、罗崇勛、江德明等一帮宦官以及外戚亲信,那是狐假虎威,气焰囂张,势倾中外。
    像他们这些人乘坐官船搭载私人物品获利,沿途州府不敢检查,那都是小事。
    强行索取官田,侵占矿產,那才是常规操作。
    而且当这批人与文武大臣们发生衝突后,刘娥自然是信任这些人的话,站在她的人一边。
    如此一来,就导致了这些人越发的猖狂。
    刘从德变著法的把大宋的钱往自家里搬,仗势欺人的事那也没少干。
    但是自从遇到宋煊后,就收敛了许多。
    因为他受欺负了,没脸往外说,刘娥也没帮他直接把宋煊给踢出京师。
    更不用说现在宋煊对於刘娥而言,还是有用的。
    王齐雄是跟著他爹去外地为官,恰巧回京復命,遇到了这等盛事。
    那是马季良被处理了。
    所以这个空缺可不能让旁人给占走。
    刘娥立马就把自己人给调回来填补上。
    可以说,刘娥自从垂帘听政后,为了將国家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对两府的官员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是非常注意打压他们的势力发展的。
    在刘娥上位后没多久,她就哭著对大臣们说国家遭逢大难,如果不是靠著诸位宰执同心协力,怎么会有今日?
    如今山陵之事已经结束,大家都得到了恩赏,只有宰执们的亲戚没有享受到恩泽。
    所以卿等可以將內外亲族的姓名都呈上来,当尽数推恩。
    如此一来,刘娥就拿到了他们的朋友圈关係。
    刘娥將这些人的姓名全都製作成图表,掛在寢宫內的墙壁上。
    每次当准备提拔官员时,她一定要先看看图表,只要是宰执们的亲戚,全都不提拔。
    如此一来,经过一轮轮的清洗。
    不断的削弱这些人在朝廷当中的势力,刘娥才能以太后之威压制住这些宰执的权势,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但是文官集团至今都没有屈服,刘娥也不怎么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王齐雄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老爹升官了,所以鼻孔朝天,那可是太正常了。
    相比於大哥的狂妄,王羽丰是经歷过宋煊的铁拳的。
    咱们家在他面前怕是不够使。
    “爹。”
    丁大郎也是厢军士卒,趁著宋状元给的待遇好,那也是求了情才让他爹也来维持秩序的。
    谁承想会出来这种事。
    “爹,你醒醒!”
    丁大郎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求来的机会,会让自己亲爹殞命在此。
    “就是他打的。”
    丁大郎抬起头来,眼里露出恨意。
    “我们赔钱。”王羽丰连忙开口道:
    “这是个意外!”
    他连忙把自己身上准备押注的几片金叶子掏出来,放在丁大郎手里:
    “这点钱先给令父安葬,后续我们再赔钱。”
    丁大郎瞧著手里的金子,以及自己父亲脸上的伤痕,一时间有些犹豫。
    毕竟这点钱,是他这辈子当厢军都得不到的。
    其余几个厢军同僚,也未曾想到此人会如此大方。
    不等丁大郎他多想,便被王齐雄一脚给蹬翻了。
    “狗一样的东西,我看你爹就是故意想要来讹钱的。”
    “二弟,你给他什么钱?”
    “咱们都被做局了,你不明白?”
    “隨便打几下,就能死的人,那是正常人吗?”
    丁大郎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指著他:“你好胆!”
    “哼哼,好胆?”王齐雄伸手:
    “我爹王蒙正,你爹让老子打两下,是他的荣幸,別不知道好歹。”
    “你!”
    丁大郎眼里露出愤怒之色。
    旁人却有些惊疑不定:
    “王蒙正?”
    王齐雄很愿意爆出自己父亲的名號,瞧这帮人变化的脸色。
    “我爹是大娘娘姻亲。”
    一听这话,丁大郎眼里当即露出惊恐之色。
    谁敢得罪大娘娘的姻亲啊!
    王齐雄见他发愣,一把抢回弟弟给的金叶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要不然杀你全家,老子也没什么事。”
    丁大郎整个人都嚇傻了,自己的爹白死了?
    还要惹上全家都活不了的官司!
    几个想要帮忙控制住的厢军袍泽,脸上也是露出諂媚或者惊恐的目光。
    大娘娘的姻亲,谁惹得起?
    更何况咱们都是贼配军,还是厢军里混吃混喝的。
    谁能重视?
    周遭本来看著摸鱼的百姓,也都儘量远离一点。
    谁都不愿意惹上这种人。
    甚至连议论辱骂都不敢当面辱骂,生怕惹上麻烦。
    王齐雄很满意这些人的目光,他瞧著丁大郎:
    “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脏了我的手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
    丁大郎眼里的血丝都要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欺辱人的人!
    一旁的士卒连忙开口道:
    “大郎,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啊。”
    “我听说大儒种放的侄子种什么,还是个通判呢,都被他爹给搞流放了,听说小命都要没了。”
    丁大郎的双拳攥紧,他恨不得要衝上去。
    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大哥,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羽丰急忙拉著自己大哥王齐雄,让他不要太过分了。
    咱们家又不是缺钱。
    真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你別管。”
    王齐雄见不得弟弟这个息事寧人的怂样子。
    咱们王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可欺了!
    让他一个狗东西跪下磕头认错,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丁大郎瞧著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爹,同僚的劝告声,以及面前咄咄逼人,他惹不起的权贵。
    他脑袋一搭拢,肩膀一缩,一条腿就跪下去了。
    “大哥,大。”
    王羽丰眼里露出羞愧之色:“大官人。”
    宋煊站在丁大郎面前:
    “见到本官用不著行这么大的礼。”
    “宋大官人。”
    丁大郎抬头瞧著宋煊来了,脸上十分惊愕。
    他本以为来的最早的也该是都头。
    “怎么回事?”
    “大官人,他打死了我爹,还要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脏了他的手。”
    听到这句话,都给宋煊整无语了。
    今日是摸鱼大赛第一天,就敢有人给自己上强度整活是吧?
    打人打两下,这件事还能留有余地。
    结果不仅给人打死了,还搞这种人前凌辱?
    一个个的,当真是被大宋和平的环境给惯坏了!
    宋煊侧头瞧著王羽丰旁边的汉子,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兄弟?”
    “宋状元,此人確实是我大哥王齐雄。”
    王羽丰双手行礼挡在自己的脸上,不敢与宋煊对视。
    “你是谁?”王齐雄冷笑一声:“也配质问我兄弟。”
    宋煊呵了一声:“本官乃是开封知县宋煊。”
    “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罢了。”王齐雄脸上带著不屑的冷笑:
    “你也敢在我面前耍官威。”
    宋煊倒是无所谓他的言语攻击:
    “这人是你打死的?”
    “是又怎么著?”
    王齐雄就直愣愣的审视宋煊。
    既然他认识自己的弟弟,就该知道自己家族的实力。
    “来人,给我带走。”
    宋煊並不想要在这里闹出风波,影响他赚钱的计划。
    “我看谁敢?”王齐雄大喝一声,指著宋煊道:
    “老子就跟不跟你走,知道我爹是谁吗?”
    “呵呵。”
    宋煊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
    “左右,给我把这人命犯人给我押走,关进县衙大牢,谁都不许探视。”
    丁大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宋大官人竟然真的敢把他带走!
    其余厢军士卒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们谁敢?”
    王齐雄直接动手打了两个护卫,许显纯拉住想要暴揍一顿王齐雄的王保。
    他看出来了,宋煊想要亲自动手。
    果然王齐雄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甩脱两个护卫,还想要上前找宋煊的麻烦。
    “姓宋的,我来教教你怎么当官的。”
    “大哥,不可。”
    王羽丰连忙制止。
    却见宋煊一拳打的王齐雄眼冒金星。
    他鼻子里当即鲜血直流,却似开了个酱油铺子似的,咸的、酸的、辣的,疼的一发都滚出来了。
    宋煊还不过癮,直接解下自己的金腰带,叠在手中,当作鞭子,一鞭子两鞭子抽在了王齐雄的脸巴子上。
    落下一个个印记。
    “直娘贼,胆敢袭击本官,找死!”
    王齐雄確实是再也站立不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现在已经没能力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打,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断的闪过他这半辈子的画面。
    周遭人看见宋状元这幅模样,嘴巴张得都要掉在地上去了。
    “大官人,饶我大哥一命。”
    王羽丰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大哥的身体,生怕再打下去,自己大哥也跟被他打死的那个老卒子一个下场了。
    许显纯给了王保一个眼神,王保直接拉开王羽丰,他则是扶起王齐雄,方便宋煊抽人。
    就在这个时候,潘承仅也是经歷推开许多人,才带队赶到这里。
    他瞧著宋煊的金腰带上还带著血跡,瞧著倒地死亡的下属,以及另外一个刚刚被扔掉,倒地无神喘气的。
    潘承仅一时间没法子分辨,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
    宋煊心平气和的系好金腰带,连血跡都没有擦掉,对著跪在他老汉尸体前的丁大郎道:
    “这件杀人案发生在本官管辖之下,凶手又敢在本官举办的摸鱼大赛上闹事,管他爹是谁,我也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现在你们这几个目击证人都跟著我回去讲述案情,至於今日的工钱照付。”
    “是。”
    “多谢大官人为我爹伸冤。”
    丁大郎重重的给宋煊行跪拜之礼。
    “宋状元?”
    潘承仅连忙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继续维持秩序即可,別的与你无关。”
    宋煊叫来衙役直接给王齐雄锁起来带到县衙去。
    “王羽丰,你回去告诉你爹一声,免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官人,我真的劝了。”王羽丰脸上带著焦急之色:
    “我大哥他做事太衝动。”
    “我知道,事情出了,总归是有人会为自己的衝动付出代价的。”
    宋煊脸上带著笑意:“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不耽误咱们两个的交情。”
    王羽丰点点头,然后也走了。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通知他爹。
    丁大郎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宋大官人竟然为了他,差点以同样的方式,打死大娘娘的姻亲关係?
    几个厢军士卒也是面露古怪。
    未曾想到宋大官人会如此不给“大娘娘姻亲”面子。
    不过感觉好过癮吶。
    围观群眾皆是瞠目结舌,未曾想到宋大官人拳脚还挺厉害。
    他们在一旁喝浆子,突然传出吵闹声,啸风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看热闹的。
    相比於旁人都要躲著点走,他才不怕呢。
    然后瞧了个满眼。
    啸风看著宋煊就那么无所畏惧的走了,他都差点把大娘娘姻亲给打死。
    就这么胆大妄为吗?
    啸风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当年年幼的宋温暖行事作风,如今细细想来,他出手確实狠辣。
    要不然也不会让眾人都听他的。
    主要是当年他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
    啸风瞧著宋煊这等瀟洒的背影,如今的外表也挺有迷惑性的。
    “出什么事了?”
    洞主回来之后,瞧著啸风这好事的模样。
    到底是不够稳重。
    哪像他们几乎,全都不动弹。
    宋煊从眼前经过,保准也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异样。
    “听说是大娘娘姻亲,姓王的把厢军士卒给打死了,宋状元险些把此人给打死!”
    啸风说完后,无忧洞洞主几个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宋煊他是有狂妄的资本。
    上一次在朝堂当中公然殴打马季良的事还没有过去多久。
    如今又在市井当中,再次当眾殴打大娘娘的姻亲。
    这哪是打大娘娘的姻亲,简直是打大娘娘的脸!
    苍鳞咳嗽了一声:
    “看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惹上事了。”
    “那可太好了。”
    赤羽觉得宋煊到底是年轻,过於狂妄。
    啸风一时间也觉得宋煊过於衝动,岂不是耽误了后续剿灭无忧洞立功的进度?
    “洞主,此事您怎么看?”
    军师白鴆也是想到了后果,这对他们无忧洞而言,简直是大喜事。
    宋煊过於不稳重了,到底是年轻人。
    大娘娘能容忍你一次,那是在百官面前,想要为马季良辩驳都没得机会。
    但是此时却是不同啊。
    大娘娘以及群臣都没瞧见,单凭宋煊的一家之言,按照惯例,大娘娘定然是站在她姻亲这边。
    “你怎么看?”
    面对洞主的反问,军师白鴆直接给出结论:
    “宋煊要完!”
    “差不多。”
    无忧洞洞主给了一个肯定的答覆。
    几个人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越来越多了。
    宋煊被罢官,或者也跟马季良一样被踢出东京城。
    只要他不在这个位置上,对无忧洞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潘承仅让人维持秩序,他则是去找曹侍中匯报此事。
    毕竟这个人可是王蒙正的长子。
    他们家在大娘娘那里,也是十分的受到宠信的。
    否则马季良被踢出京城后,大娘娘也不会直接让王蒙正替补回京。
    曹利用还在仔细瞧著官家的动作,避免有人跟他搞小动作。
    这些百姓为了贏,那小手可是黑的很吶。
    官家都喝了好几口河水了。
    这下子脸上的香灰被衝掉,真有泥巴抹上去了。
    潘承仅拉过曹利用小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曹利用是知道自己女婿有点身手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想去西北建功的想法。
    但是曹利用没想到自己女婿竟然一拳给一个有点武艺的人险些打死。
    “他可是文官啊!”
    听了曹利用的话,潘承仅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句?
    那可是大娘娘的姻亲,如今又不是在大娘娘眼皮子底下打的,怕是要出事啊!
    就算朝廷优待文官,可宋状元那根基尚浅。
    等等。
    他是文官。
    潘承仅一下子就鬆了口气,自己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宋状元就算出了事,也不会被革职,剥夺功名的,顶多会被流放。
    待到大娘娘故去,怕是会立即返回来给予重任。
    这是最差的结果。
    往好处想,那兴许跟打马季良一样,没什么事呢。
    反正是王家子嗣先动手打死了我的人,这件事他就不占理。
    “你也去。”
    曹利用叮嘱鬆了口气的潘承仅:
    “死的是你的人,你立马差人护卫你这部下全家,必须要保护起来。”
    “要不然他们顶不住压力,先不告官了,那咱们就被动了。”
    “明白了。”
    “对了。”曹利用又拉住想要走的他:
    “你立即跟著去县衙,了解前因后果后,先写一封弹劾送到我枢密院来。”
    “喏。”
    潘承仅又急匆匆的走了。
    “怎么?”
    张耆瞧著宋煊先离开了,紧接著潘承仅又来说悄悄话。
    不用想,定然是出了事。
    今日汴河两岸来了这么多人,出现点纷爭那也是实属正常。
    毕竟人挤人的,幸亏现在天气不算太热。
    若是等到正午时分,那才叫晒的慌呢。
    “出了点事,王蒙正的儿子打死了厢军士卒,十二过去处理了。”
    “王蒙正的儿子!”
    张耆眼睛微微眯著,他倒是听说过王家行事十分的囂张。
    当然是张家一贯保持低调,避免与其余人发生衝突。
    毕竟张耆那可是皇帝皇后夫妻两个都恩宠的。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才一直都保持低调,几乎不与人为敌,十分和善。
    那些文臣也不会找张耆的麻烦,顶多之前反对他直接担任枢密使。
    因为以前枢密使只有一个,他是被刘娥硬生生造出一个名额来的。
    “对,当真是猖狂的很,这才第一天,就敢给我女婿找事,他怎么不死呢!”
    听著曹利用的喝骂,张耆双手背后冷笑一声:
    “遇到你女婿,他怕是得死了。”
    毕竟杀了人,还想从律法当中逃脱,大娘娘也不好给他脱罪的。
    曹利用一愣。
    其实他是不愿意自己女婿与这些烂人交流的,免得耽误了好女婿的前途。
    “是吗?”
    轮到曹利用有些不敢置信了。
    因为在他看来,大娘娘必定会袒护此人的。
    “等著瞧就行了。”
    张耆指著眼前这一摊子:
    “如今谁最为重要不言而喻,只不过此事还要谨防事后被报復罢了。”
    曹利用陷入沉思当中。
    宋煊带著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到开封县。
    毕竟参与的人太多了,光是架著人“游街”,就引起大规模的围观。
    刘从德还想上前打招呼,但是被李君佑给拦下。
    “那个被抓的人是王齐雄。”
    “啊!”
    刘从德没想到自己的大舅哥被宋煊给抓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早就交代过后,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招惹宋煊。
    一个个怎么就不听话呢?
    刘从德还以为是大舅哥想要为马季良出头呢。
    李君佑瞧著穿的破破烂烂的厢军士卒背著一个老头子走,眼里全都是泪水,怕不是没命了。
    “怕是你大舅哥摊上人命官司了。”
    “不可能。”刘从德下意识的反驳道:
    “你瞧我大舅哥被打的多惨啊,鼻子都要歪了。”
    刘从德说完之后,心想该不是被宋煊给的打的吧?
    要不然放眼整个东京城,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啊?
    李君佑瞧著刘从德都哑火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刘从德自然是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但是又有些庆幸。
    因为他发现宋煊是真的能打。
    他大舅哥那可是有武艺在身的,寻常三五个泼皮都得被他打的嗷嗷叫唤。
    “走,我们跟著去看看,万一你能说得句话呢。”
    李君佑觉得此时汴河內的热闹,並不是什么好看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宋煊想要怎么处置王齐雄。
    万一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怕是会让大娘娘下不来台。
    大娘娘一旦下不来台,那遭到反噬的必然是宋煊。
    这不是李君佑想要见到的。
    刘从德有些不想去,但是又不想被人看扁了。
    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瞧瞧他犯了什么错,那也说的过去。
    於是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他们也跟了上去。
    直到此时。
    鼓声再次响起,预示著香要燃尽了。
    赵禎左右抱著一条大鱼,终於装进了自己的桶中,狠狠的用身体给控制,避免鱼跳出来。
    而其余人也觉得摸到了自己大鱼,夹杂著更多的小鱼,妄图取得胜利。
    鼓声落,锣声响。
    便有大批人喝止,谁敢再趁机往自己桶里装鱼,便当场淘汰。
    因为宋煊的执法严格,所以这帮参赛选手倒是乾净利索,谁都觉得自己能贏。
    眾人依次走出来,赵禎脸上掛著胜利的笑容。
    陈希亮也是如此,他相信重量比不过旁人,但是头鱼最终的彩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
    高继勛瞧著官家走出来后,那也是脸上带著笑意。
    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那就行。
    赵禎极为小心的护著自己的鱼,不让旁人靠近。
    一路小心翼翼的前往称重的地方。
    赵禎想要在人群当中去找十二哥的身影,但是没有发现。
    这么多人一同下河,想必他也会时刻巡逻的吧。
    等宋煊进了县衙后,守门的齐乐成连忙给迎了过来。
    他在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许多人都去汴河上帮忙了,但是牢房以及每个吏房都留人驻守了。
    钱库那里更是留了不少人。
    “大官人。”
    齐乐成喊了一句,瞧著后面跟著的苦主:“需要升堂?”
    “需要,快点审问完后,我还要回去呢。”
    “是。”
    齐乐成直接把看守钱库以及牢房的人分別叫过来几个凑数。
    就算提前放出风声,以及利用那些投靠县衙的贼偷盯著,但依旧难免会出现各种突发事件。
    宋煊直接坐在大堂等著。
    被架著的案犯王齐雄躺在地上,儘管躺的不舒服,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主要是宋煊那一拳,著实是给他打懵了。
    后面拿金腰带打他,反倒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了。
    刑房留守人员极为激动的跑过来坐定。
    这是他头一次负责记录审案子的过程,以往哪有这种歷练机会啊。
    本来以为没去现场,是遗憾呢。
    未曾想是机遇!
    宋煊坐在椅子上,等著眾人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要不然容易给王齐雄翻案。
    所以这点时间,宋煊还是等得起的。
    丁大郎把他爹给放下,有人给他找了个蓆子,死者为大,先给盖上再说。
    “去把仵作给我喊来,先让他验尸。”
    “是。”
    仵作尹泽本想著暖和点去凑凑热闹,顺便晒晒太阳,结果还没出去就被叫过来。
    突然就发生了命案,著实是让他觉得有些晦气。
    “大官人。”
    尹泽先是行礼,便瞧见了盖著蓆子的死者,再一瞧旁边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锁起来的凶犯。
    莫不是二人互殴一死一伤?
    等他打开蓆子后,瞧著是一个老者,牙齿都没几颗,嘴里都是血。
    再一检查,连胸腔前的骨头都折了,怕是这里的骨刺穿透內臟,大出血死了。
    刘从德与李君佑来了之后,倒是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被控制到了堂下。
    开封县审案是允许百姓观摩的,但是不允许近前,有特定的位置。
    “大官人,此人是死於殴打,致命伤是胸腔骨折,骨刺穿破心臟而亡。”
    宋煊点点头,他瞧见了下面观看的刘从德,示意一旁的人记录仵作的言论。
    他走下大堂,站在一旁:“消息这么快,想要来求情?”
    刘从德连忙摆手:
    “宋状元,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著眼熟,所以才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李君佑在一旁给他证明,確实是这样的。
    宋煊瞥了刘从德一眼:
    “既然是偶然碰见,那一会审案子的时候,你们就好好听听,他做的事有多过分。”
    “明白,明白。”
    待到人员差不多了,宋煊便回到主位上去,开始了审理。
    其实案子很是简单。
    再加上还有一旁的证人证词。
    刘从德听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自家大舅哥如此过分。
    把人家亲爹给打死了,还要人家儿子跪地磕头道歉。
    如此严重的行为,宋状元要是不办了他?
    那这传出去,大宋还有王法吗?
    还有律令吗?
    全都成了屎,传出去让友邦笑话。
    刘从德捫心自问,他是喜欢搞点钱,但没主动弄死过人啊!
    当然了,那修缮堤坝他贪污的事,自己后续也是主动归还了十万贯。
    李君佑也没想到王齐雄做的如此过分。
    他不仅不听劝告,还胆敢袭击大宋官员!
    一个没官身的人,脑子被驴给踢了?
    怨不得一身伤,原来是被宋状元给暴揍一顿。
    你是真不知道,当初百姓是怎么形容宋状元那极其雄壮,不知姓名的描述的。
    刘从德听到罪上加罪的是,大舅哥竟然敢袭击宋煊。
    一下子就心凉了。
    他內心就算是想要救他,可是一旦平民袭击官员都能被赦免。
    那就是在挖大宋的根基。
    刘从德瞧著大舅哥直接被判为死刑,觉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也掺和不了这件事。
    丁大郎以及诸多证人都没料想到,宋状元他不仅真的给他做主,还要判大娘娘姻亲为死刑。
    宋煊直接让人去给王齐雄画押。
    经过这么一点时间,王齐雄总算是缓过来了,他瞧著宋煊大嚷道:
    “我不服。”
    “他是故意来蹭我要钱的。”
    “我要见大娘娘!”
    “宋煊,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爹是王蒙正,我妹夫是刘从德,大娘娘的亲侄儿。”
    “你敢动我!”
    “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丁大郎被王齐雄的话给说的根本就不敢抬头。
    毕竟他们是真的惹不起这些顶层权贵,人家一句话,用不著亲自动手,就能让你家破人亡。
    堂下听著的刘从德,面对自己大舅哥如此猖狂的言论,他擦了擦头上的热汗,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
    他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就保不住他。
    尤其是在宋煊面前口出狂言,刘从德都不明白,他都被打成这个逼样了,怎么还不服气?
    李君佑当然明白王齐雄的猖狂所在。
    大娘娘的姻亲,哪一家不猖狂?
    无他,全都是这些年大娘娘给他们兜底给出来的勇气!
    要不然,一个个早就夹著尾巴做人了。
    “谁都杀不了我!”
    “识相的话,儘快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王齐雄瞧著一旁的苦主:“等我出去了,把你们全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如此恐嚇的言语,著实是让一帮证人都开始捂脸,实在是有些害怕。
    没权没势的,谁敢招惹他这种顶级权贵啊!
    大娘娘不依照大宋律法判案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否则也不会把他们娇惯成这个样子。
    宋煊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左右。”
    “在。”
    “凶徒胆敢咆哮公堂,恐嚇证人以及苦主,给本官先打二十棍,瞧瞧他是嘴硬,还是屁股硬。”
    隨著签子扔下。
    自是有衙役上前控制住王齐雄。
    他们可不管什么权贵不权贵的,只要是宋大官人下的命令,执行就成了。
    天塌了,都有宋大官人在他们前头顶著,怕个屁啊!
    啪啪。
    两棍子下去,就把王齐雄给打的鬼哭狼嚎的。
    三棍子就打碎了他的权贵嘴硬魂,大喊著大官人我认罪了。
    可別打了。
    宋煊不为所动,他最喜欢这种嘴硬,死到临头还分不清大小王,要威胁他人之人。
    “別哭了,本官不过是用你喜欢对我大宋子民用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受不住了?”
    听著宋煊的揶揄,王齐雄想要怒骂,可全都被疼痛第一时间给制止了。
    这下子当真眼泪鼻涕尿液一起出来了。
    啪啪。
    一棍子下去,自是打的王齐雄屁股开。
    刘从德都不忍心看,而是拿出扇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丁大郎顺从的画押,因为王家不仅要赔命,还要赔钱,写了什么丧葬费以及后续的赔偿之类的。
    到了王齐雄这里,他疼的都晕了过去,被水给泼醒了。
    让他签字画押。
    王齐雄忍著剧痛签字画押。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喊出是大娘娘姻亲这句话。
    会不管用!
    更不用说把刘从德给当挡箭牌说出来了。
    眼前这个叫宋煊的,他竟然照打不误。
    宋煊瞧著他们都签字画押后,也是盖上了自己的大印,为了避免翻案,他都让王齐雄签了五张。
    如此一来,倒是有的掰扯了。
    他还需要主动上奏疏,请求杀人。
    毕竟判死刑这种事,都是要经过核查之类的,朝廷很是慎重。
    万一遇到什么大赦,这种人都容易被减轻罪行,尤其他还有关係。
    “带下去,好好看押,单个牢房。”
    “喏。”
    隨著宋煊的吩咐,两个人直接架著走不动路的王齐雄,他瞧见堂下的刘从德。
    “妹夫!”
    “妹夫,你在这呢。”
    “救我!”
    “快救我啊,弄死姓宋的。”
    “你找大娘娘去。”
    刘从德把大舅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给拿开,这件事他当真无能为力。
    “妹夫,妹夫!”
    “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妹夫。”
    王齐雄不死心的喊著。
    因为他发现一向狂妄的妹夫,在宋煊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便让他真的恐慌起来了。
    直到方才被打要画押,王齐雄都没觉得自己能死。
    他內心深处还想著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千百倍的报復回来。
    无论是宋煊还是其余敢指控他的人,全都得死!
    可是自己的关係“亲妹夫”,他在堂下全程都看了,竟然一言不发,连制止都不制止。
    那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宋煊走下来,瞧著几个证人:
    “这些日子你们都跟著本官做事,谁敢找你们的麻烦,就是找我宋煊的麻烦。”
    “多谢大官人。”
    “多谢大官人。”
    丁大郎的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苍天有眼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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