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警告
会议室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神跡般的演示所带来的巨大衝击中，无法自拔。
他们看著林凡，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狂热，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对未知和超越理解的力量的本能恐惧。
而林凡，却只是平静地看著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串来自京城的號码，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没有迴避。
当著所有员工的面，他按下了接听键，並顺手开启了免提。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无所畏惧。同时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电话那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餵？”林凡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隨即传来一个年轻、但充满了傲慢与不屑的声音。
那是一种生来就养尊处优、习惯了俯视眾生的语气。
“是林凡，林先生吗？”
“是我，哪位？”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那个声音带著一丝居高临下的笑意，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昨天在『星火杯』上的那个小玩意儿，很感兴趣。”
小玩意儿？
他竟然把足以顛覆整个行业的“小龙”ai，称之为“小玩意儿”？
会议室里，刚刚建立起自豪感的员工们，脸上顿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夏晚晴更是气得攥紧了小拳头。
林凡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但他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问道：“哦？有多感兴趣？”
“感兴趣到……我愿意出价一个亿，买下它。”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在菜市场买一棵白菜一样隨意，
“一个亿，买断你的『潜龙科技』，包括那个叫『小龙』的程序，和你这个人。”
“从今以后，你，为我做事。”
这句话一出，全场譁然！
又是报价一个亿！
但与李雪那充满诚意和尊重的投资意向不同，这个声音里充满了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占有和命令！
他不是在投资，不是在合作，而是在进行一场颐指气使的“收编”！
就好像古代的帝王，看中了一个民间匠人，便大手一挥：“赏银万两，此人，收归內务府。”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意愿，不在乎你的尊严，他只是在通知你一个结果。
这已经不是商业谈判了，这是侮辱！
“呵呵……”
林凡忽然笑了。
他被气笑了。
这是他获得系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动了怒。
“为你做事？”林凡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玩味的笑意，
“口气不小。不过，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林凡敢这么跟他说话，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残忍和讥讽。
“凭什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林凡，我知道你查过资料，你的那个前上司，叫周伟的，最后进了一家叫『天狼科技』的公司，对吧？”
林凡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
“那家公司，是我家一条狗名下的玩具。
我一句话，就能让海城所有的供应商和渠道商，断了你们潜龙科技的货。
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连一间办公室都租不到。”
“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海城，寸步难行，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野狗，人人喊打。”
“现在，你觉得，我凭什么？”
电话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会议室所有人的心头！
赤裸裸的威胁！毫无顾忌的恫嚇！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著最恐怖的话，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在场的所有员工，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他们终於明白，这位新老板，似乎招惹上了一个能量通天的、他们完全无法想像的可怕存在！
刚刚还燃烧起来的雄心壮志，瞬间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吗？
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他们所谓的才华、技术，又算得了什么？
秦正阳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说的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
在真正的顶级圈层面前，他这种级別的商人，连提鞋都不配。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压抑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了林凡的身上。
他们想看看，这位刚刚还如天神般无所不能的老板，在面对这种来自更高维度的碾压时，该如何应对。
会屈服吗？会妥协吗？
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凡嘴角的弧度，却咧得更开了。
他脸上的笑意，从玩味，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嘲讽。
“说完了？”他轻描淡写地问。
“说完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听到一个让我满意的答覆。”对方的语气，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不用等明天了。”林凡淡淡地说。
“哦？想通了？聪明人。”
“嗯，想通了。”林凡点点头，然后，他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也传到了电话那头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的耳朵里。
“我想通了，应该给你家里的长辈，提前准备一份奠仪。”
“因为很快，你就要用到了。”
“毕竟，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挺可怜的。”
静。
死一般的静。
会议室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员工，包括夏晚晴和秦正阳，都像是被施了石化术一样，表情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他们听到了什么？
老板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竟然……直接咒对方死？！
而且，是以一种如此平静、如此淡然、甚至带著一丝“悲天悯人”的语气！
这已经不是强硬了！
这是疯狂！是彻头彻尾的、与全世界为敌的疯狂！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死寂。
显然，对方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几秒钟后，一声野兽般的、气急败坏的咆哮，从电话里炸了出来！
“你……你找死！！”
“林凡！你给我等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会让你跪著，像条狗一样来求我！”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地掛断了。
会议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刚才的压抑和恐惧，被一种更复杂、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对林凡这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所感到的震惊、不解，以及一丝丝……被压抑在心底的、变態的快感！
终於，林凡缓缓地放下手机，抬起头，环视著台下那些已经被嚇傻了的员工们。
他的脸上，依旧掛著那抹冰冷的笑意。
“好了，威胁我们的人，已经撂下狠话了。”
“看起来，我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现在，”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有人想退出吗？”
“现在退出，我以个人名义，补发三个月的工资作为遣散费。我林凡，绝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