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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前世过往,与谢延(4)

    谢延回头看了她一眼,道:“雪化时,天气会更冷。”
    他刚说完,沈霜寧就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
    果然好冷!
    这天的晚饭格外丰盛,婶子端来了一碗满是油水的肉汤,香味浓郁,却跟以往有些区別,香气里带著一丝异样的甜腻。
    狗剩很兴奋,吃得满嘴都是油。
    婶子满面红光,还殷勤地夹了块肉到沈霜寧碗里。
    沈霜寧不敢吃,握著筷子的手有些僵硬。
    婶子见她不动筷,又催了一声:“吃呀!”
    老伯也看了过来,目光有些阴森。
    沈霜寧在狗剩一家的注视下,忽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慄,迟迟不敢动筷。
    婶子的目光逐渐冷了下去,笑容也跟著消失了:“我特地去地窖拿了猪肉来燉,你为何不吃?莫不是嫌弃?”
    “我......我不是......”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夹走了她碗里的肉。
    沈霜寧一愣,扭过头时,就看见谢延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仿佛只是在吃再寻常不过的食物。
    谢延替她解了围。
    他放下筷子,对婶子温和地笑了笑,:“她自小肠胃弱,吃不惯这么油腻的东西,您多担待。”
    沈霜寧只好附和著说了两句。
    婶子这才坐了回去,撇撇嘴道:“京城来的姑娘,就是娇贵。”话虽如此,她眼底的戾气却散了些。
    就在这时,沈霜寧低头想喝口粥压一压噁心,余光却瞥见那碗肉汤的油里,飘著一根细短的东西——
    肤色般的色泽,顶端还带著点指甲似的硬壳,像极了一根截断的人指!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丟下筷子,捂著嘴踉蹌著跑到屋外乾呕起来。
    屋里的人都愣了愣。
    谢延起身去给她顺了顺背,正想著该如何解释时。
    那婶子掀开门帘走出来,“誒唷”了一声:“这不能是……有了吧?”
    沈霜寧:“......”
    终究是没有解释。
    沈霜寧藉口不適,先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延才回来,还端了一碗茶水给她。
    “喝吧,会好受一点。”
    沈霜寧对他很信任,是以毫不犹疑地接了过来,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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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延见她一点不剩地喝完后,才说道:“最多两日,他们就要动手了。”
    沈霜寧“嗯”了一声,用被子裹紧了自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块肉是不是......”
    “不是。”谢延打断她的话,然后躺到了她身边,“別想太多了,睡吧,养足精神,才好逃跑。”
    谢延话音刚落,沈霜寧便感觉眼皮一阵沉重,竟是直接睡著了。
    屋外隱隱传来磨刀的声音。
    夜渐渐深了,屋里的寒气越来越重。
    农户给的被子又薄又硬,里面塞的根本不是,而是粗糙的芦,根本不保暖。
    明月高悬,谢延一直没睡。
    过了不知多久,他察觉到沈霜寧在发抖,还以为她是太害怕了,便安慰道:“別担心,我们会活著出去的。”
    可沈霜寧並未回应。
    谢延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转过头看去,借著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隱约看到她蜷缩成一团。
    他犹豫了片刻,才將手伸进她的被子里,只觉得一片冰凉。
    这才明白,她哪里是害怕,分明是冷得发抖。
    谢延没多想,挪了挪,小心翼翼地钻进她的被子里,伸出手臂,轻轻將她搂进怀里。
    沈霜寧在睡梦中瑟缩了一下,却没有醒,或许是太冷了,或许是这暖意太过诱人,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温暖的角落,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谢延的身体僵了僵,隨即放鬆下来,另一只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人的肩膀。
    草药的气息,混合著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谢延垂眸看著她,心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寧。
    可这安寧里,又悄然滋生出一丝陌生的情绪——
    那是一种想要將她牢牢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害,也不让任何人覬覦的占有欲。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念头之时,谢延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他骗了她。
    那迷迭草不是给那一家准备的,是给她的。
    到了后半夜,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著是女人悽厉的尖叫。
    谢延睁开了眼睛,看见沈霜寧依旧睡得很沉。
    等外面的动静平息之后,谢延便掀开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人所在的屋子里亮著灯,静悄悄的,仿佛方才的动静只是错觉。
    可若是定睛一看,就能看见那窗户纸上溅了不少血,鲜血还在顺著往下淌,瞧著十分可怖。
    谢延一脸平静地推门而入,眸光一扫,看到了屋內的景象。
    傻子歪倒在炕边,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豁开,脑袋无力地垂落,只剩后颈一点皮肉勉强连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掉落,眼睛还圆睁著,残留著最后一丝懵懂的恐惧。
    不远处的地面上,老伯蜷缩在血泊中,胸口插著半把剪刀,已经没了气息。
    而那个女人,居然还活著。
    她半边脸沾著血污,另一只眼睛瞪得滚圆,布满血丝,看见谢延时,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是你,是你们下的药!我要杀了你!”
    他们本想明日一早就动手,老头子今晚已经磨好了刀,可谁知他突然发了狂,红著眼就朝狗剩砍去!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就算是傻,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话音未落,女人已经举著柴刀,踉蹌著朝谢延扑了过来。
    谢延站在门口,脚下未动,只略一侧身,便轻易避开了这一击。
    柴刀“哐当”一声劈在门框上。
    女人喝了好多天的兰草水,身子早已被药性浸得有些软绵,可丧子之痛压过了药性,一时发了狠,一刀没砍中,还想继续挥砍!
    在她看来,谢延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她定要杀了他,报仇雪恨!
    谁知她刚举起柴刀,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愣愣地低下头去,便看到谢延握著短刀,捅进了她的心口。
    这个书生......竟然隨身带著匕首?
    女人当场没了气息。
    谢延一把將她推开,看到身上沾了血腥,眉头皱了皱,感到一丝厌烦。
    他本並不想亲自动手的。
    正当他转身要往回走之时,看到了院中立著的姑娘,面色倏地一僵。
    “寧姑娘......”谢延下意识想將匕首藏起来。
    沈霜寧不知站在那看了多久。
    屋里那盏油纸灯不知何时溅上了血点,昏黄的光透过染血的灯纸漫出来,竟泛著令人胆寒的血色,將屋內的血腥与屋外的寒夜都染上了诡异的红。
    谢延就站在那道血光里,半边脸亮著,半边脸隱在阴影里,神色看不真切。
    方才她亲眼看见,他杀了那个女人。
    可他告诉她的计划里,没有杀人这一环。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家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死有余辜。可看著这样的谢延,看著他身上那抹挥之不去的血色。
    她实在控制不住地害怕,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谢延已恢復了惯常的温润沉静,他抬脚朝沈霜寧走了过去,温柔道:“怎么醒了?”
    他身量很高,肩膀宽阔,站在她面前,便遮住了那血腥的一幕。
    沈霜寧却下意识退了一步:“......有点吵,就过来看看。”
    谢延看到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隨即望了眼远处的天色,轻声道:“天快亮了,月亮要消失了。”
    沈霜寧慢慢点了头。
    谢延看著她紧绷的侧脸,还有眼底的生疏,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现在,相信我是个恶人了?”
    “害怕么?”
    沈霜寧抿著唇,没说话,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延忽然抬手,將沾血的匕首隨手丟到雪地旁。
    他掌心温热,轻轻托住她的后颈,將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別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別怕......”
    沈霜寧抬起头,看见的,却是裴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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