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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起航

    第178章 起航
    两日后,黎明微曦。
    佛罗伦斯的利沃诺港已然开始喧囂。巨石铺就的堤岸在潮水的拍击下泛著湿润的光泽,远处的灯塔依旧燃著火焰,引导著迟到的货船靠泊。
    港口上,长长的栈桥与库房鳞次櫛比,搬运工赤著上身挥舞麻绳,將麻袋、木桶、织物从驳船上卸下,海鸥盘旋啼叫,鱼腥与焦油的气味混合在咸湿的海风里,扑面而来。
    齐格隨著洛伦佐和其余六人走过拱门石桥,当他第一眼望见停泊在外侧泊位的那艘武装帆船时,目光就被它完全吸引了。
    船体长约三十八米,船宽七米,线条修长,黑漆与红棕木交错拼合的侧透著厚重感。
    三根梳杆高耸入云,主梳悬掛著方帆,两侧则张开三角帆以利转向。沿著两翼,双层桨列整齐排列,似隨时可以应对无风时的逆流。船雕刻著帝国狮鷲的徽记,双翼展开,
    仿佛要与风暴搏击。
    射击口半掩,黑漆木板后隱隱露出源石火炮的炮口,寂静如兽口,等待猎物。
    申板上,几门投石弩已组装完毕,鎧甲在晨光下泛看冷光。
    “圣玛利亚·德尔·菲奥雷號一一名字取自佛罗伦斯大教堂,你们將搭乘著它前往蔚蓝之环。”洛伦佐带著笑容介绍。
    在梯旁,等候他们的是船长一一安东尼奥·加尔瓦尼。
    他年约四十出头,肩背因多年海风日晒略显宽厚,棕黑色的短髮已夹杂白丝,鬍鬚修剪整齐。身穿深蓝色长外套,外披皮革胸甲,腰间佩著一柄带护手的军刀,胸口別著行会的狮鷲徽章。
    安东尼奥礼貌地行了一礼,粗却稳重的嗓音响起:“各位来自伊甸与行会的奇术师,欢迎登船。圣玛利亚號虽是商船,但已依照提尔西奥级標准武装完备,足以对抗第勒尼安海上的绝大多数海盗。”
    他抬手指向船体各处,逐一介绍:
    “全船编制五十人,其中舵手二名,负责轮流操控;军械长三名,管理火、投石弩与源石炮;水手长三名,指挥三十名水手;余下其他人则是被分为弓手、弩手与甲板战斗兵,必要时可直接与敌方海盗登船作战。
    “武装方面的话,舷侧共布置源石火炮十门,分布在两舷,可持续输出火力;部有一具破潮矛,既可作冲角,也能释放一次短距源石波动;甲板上安装四具重型投石弩,
    可发射穿甲弩矢或燃烧罐,用来压制敌方申板。”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抹自信的神情:
    “她虽然不比帝国的钢铁舰船,但足以让大多数海盗在第一轮炮击后转头逃窜。”
    “而且她虽然还是帆船,动力方面虽然还是以风帆为主,但是內部装载了双组源石推进螺旋桨,有了这两组源石推进器,可在可在无风或逆风条件下提供稳定航速。”
    齐格听看,目光在船身与武装间流转。
    火炮不多,但足够精干;船体虽不庞然,却显得灵巧坚固;虽然还是帆船外观,但是內部已经被源石科技魔改过了。
    齐格与其他六人顺著木製舷梯登上圣玛利亚號。脚踩在甲板上的那一刻,他就闻到空气里混杂看焦油、海盐与新木料的味道,
    刚一站稳,迎面而来的不是咸腥的海风,而是一排整齐码放的木桶与箱笼。船员们正吆喝著搬运,將最后几桶沉重的淡水桶推到船舱入口。
    齐格侧目望去,那是整整六十余桶的淡水桶,每一桶都有一个成年人腰身高,铁箍嵌合紧实,桶面標著行会徽记。
    除了淡水,舱口堆叠的箱笼里散发著咸腥与烟燻味。打开后,能看到醃製得发亮的咸肉、干透的鱼片、坚硬到可以当砖头敲碎的硬麵包,还有裹著油布的乾果。醃肉的顏色深红,油脂层紧紧包裹在肉上,不易腐坏;乾果则是商队专门带来的杏仁与无果乾,算得上难得的“奢侈补给”。
    洛伦佐隨口笑著解释:“这些可不是光给水手的。探勘路途漫长,若没有乾果和甜食补口,光吃硬饼乾,士气会掉得比风向还快。”
    更让齐格惊讶的,是在船尾的木箱中,探勘小队七人都分发了一套帝国最新款导航工具。
    磨砂银壳的罗盘,指针稳如磐石;可摺叠的六分仪,边角刻满了精密刻度;绘製得极为详细的星象图,上面標明了天球交匯时常见的星轨偏移;还有一卷卷刚从皇家造船局印製出来的海图,详细標註著第勒尼安海到蔚蓝之环一线的洋流与暗礁。
    这些东西的虽然是常见的导航工具包,但是壕气十足给的都是帝国最新款,而且还是最贵的那一批。
    补给最让人膛目结舌的,还是药剂箱。安东尼奥船长亲自打开铁扣,露出其中排列整齐的水晶瓶。液体在瓶中泛著不同的光泽,像一排排静静等待的魔法之火。
    这些药剂分別是:
    【水下呼吸药剂】,澄澈如湖水,饮下可在水下呼吸十小时。
    【攀爬药剂】,液体泛著青绿色光晕,饮用后1小时內获得等同行走速度的攀爬速度,並在涉及攀爬的力量检定上获得优势。
    【强效治疗药剂】,瓶底则泛著金红光,能瞬间恢復伤口,足以在濒死时挽回一条命。
    【抗毒药剂】,泛著墨绿色雾气,饮用后1小时內获得毒素伤害的抗性,对抗海蛇与卓尔毒刃极为有效。
    【抗火药剂】,宛如岩浆般的赤色药液,饮用后1小时內获得火焰伤害的抗性,用於防御火攻与燃油;
    【巨人之力药剂·丘陵巨人】,瓶体厚重,数量最少,药液浑浊如石乳,饮用后的1
    小时內,奇术师则是黑铁v阶以下物质体能够得到极大的增幅(具体看个人吸收)。
    药剂瓶的光泽在甲板下层的昏暗灯火中流淌,宛如一片缩小的炼金工坊。
    “货真价实的狗大户—”枪术家贾汗低声吹了个口哨,低声咕嘧一句。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
    他们还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果然替大商会卖命,就图个財大气粗。
    洛伦佐则在此刻上前一步,笑著压住眾人心中的躁动,语调平和而沉稳:
    “各位,这次就要辛苦你们了。蔚蓝之环的开拓,不只是寻找遗蹟,更是寻找未来的契机。行会需要能够带回的一一生產线科技,航海与炼金的技术,乃至能改变工坊格局的情报。”
    “若是成功,佛罗伦斯行会將铭记你们的名字一一行会从来不吝嗇手中的金幣。
    2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落在齐格身上,点头致意:
    “祝各位,旅途胜利。”
    说罢,他便带著几名隨从,顺著跳板离开了圣玛利亚。
    甲板上的气氛隨之变得凝重而安静。短暂的沉默之后,安东尼奥船长扬起了嗓音,像是要把这艘船的心臟唤醒:
    “启航一!”
    水手们立刻奔走,拉索、扬帆、拔锚。
    铁链咯哎作响,巨大的铁锚被收回船艇。
    三角帆鼓起,方帆张开,风声灌入帆布,发出震动的脆响。
    【圣玛利亚號】像是一头沉睡已久的猛兽,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船身微微颤动,隨即稳稳滑出利沃诺港的石造码头。
    齐格立在船首,双手撑在栏杆上。海风扑面而来,咸涩、湿润,带著远方未知的味道。他的银髮被吹得轻扬,鸳鸯色的双眼倒映著海面,那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浪涛翻卷,
    光影斑驳。
    利沃诺的海岸线在身后逐渐模糊,石砌的灯塔与红顶的仓库很快缩小,融入远方的海雾。
    圣玛利亚號已完全驶入外海,海风更烈,浪涛起伏。
    甲板上传来木板与铁钉的哎呀声,梳索高悬,帆布如同鼓满的胸膛,不断发出轰隆般的拍击。
    船员们各自忙碌著一一水手在固定缆绳,军械长检查著船侧射击孔的火弩架,水手长高声指挥,让人不断將淡水桶滚入船舱更深处,避免重心偏移。
    整个船身就像一只巨大的钟表,齿轮转动,分秒不差。
    出港不久,圣玛利亚號在利沃诺外海稳住航向。船长马尔科·贝利尼將七名探勘小队成员叫到甲板中央,身旁摊开一幅用羊皮绘製的航图。
    “诸位一一”
    他用短棒在航图上轻轻一点,从利沃诺的標记处划出一道弧线。
    “我们的航程,將先向南沿著第勒尼安海岸线航行,途经厄尔巴岛和撒丁岛东岸,再向西南切入外海。若风向顺利,大约需要十至十二日可抵达蔚蓝之环的外缘。”
    他顿了顿,又在海图上点了几处:
    “这一路上要注意三点。
    第一,狂风带;那片海域因为天球交匯的缘故,常常半日晴空半日风暴,梳杆、帆索若出问题,很容易葬身海底。
    第二,海盗;虽说帝国海军在巡逻,但你们也清楚,有些海盗团藉助异常洋流或异能舰船,专门潜伏在商道之间。
    第三,暗礁与海上怪物;前者能轻易割裂龙骨,后者若被惊扰,也敢掀翻三十多米长的船。”
    海风卷过甲板,吹动航图边缘猎猎作响。船长收起短棒,把航图卷好,语气放缓:
    “若一切顺利,半个月內,我们便能抵达蔚蓝之环中心海域。”
    他顿了顿,眼神投向远处的浪潮,声音低沉而厚重:
    “可你们要记住一一大海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表面越安寧,往往孕育的风暴就越汹涌。它不会遵循任何人的意志,只会在它想要的时候,把人拋进深渊。”
    “真正的麻烦,永远不会提前打招呼。”
    十日后的夜晚,圣玛丽號的船员舱,
    厚重的船身在浪潮的推揉下发出嘎吱声,舱內瀰漫著木料和海盐混杂的味道。这里是一排排悬掛在横樑上的吊床,木箱和绳索堆在角落,既是储物,也是临时的座椅。
    齐格与枪术家贾汗、契约术士拉斯洛、骑土瓦尔特以及德鲁伊格罗姆分在同一片舱区。
    吊床狭窄而摇晃,但大家早已习惯,翻身时的哎呀声与远处水手鼾声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规律感。
    齐格端坐在木箱上,借著一盏摇曳的油灯,正书写自己的航海日记。
    笔尖在羊皮纸上轻轻摩擦。
    虽然正经人一般不写什么日记,但是航海日记不一样。
    要知道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可没有城市的喧囂,没有人群的往来,没有娱乐设施。
    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水色和无边的天幕。
    日復一日,时间仿佛都被拉长成一条单调的直线。
    正因为如此,写下点什么,反而成了海员们打发时间、安定心绪最好的方式。
    於是,这些字跡便成了齐格心底的一份锚点,让他在摇晃不定的航行中,仍能把自己的脚步稳稳踩在现实上。
    前几日风向顺遂,三角帆与方帆交替迎风,航速极佳。
    白昼里,浪在船首劈开,溅起的海水常常打湿甲板;夜晚则能清晰看见天球交匯下的星幕,繁星映照海面,像无数冷光的碎银在波涛中翻涌。
    船上的伙食虽然单调,但胜在充足。醃肉和硬饼乾混著乾果,就是十天的主食,偶尔水手能从海里钓起几尾银白色的飞鱼,便算是意外的美味,
    舱內湿气重,每次起夜都能听见水珠沿著船壁滚落。吊床摇晃得厉害,刚开始很难入睡,但几日之后,也学会了顺著船体的节奏去呼吸。
    好在,这十日內风平浪静,我们已接近蔚蓝之环外围。
    海水的顏色逐渐变深,由最初的湛蓝,慢慢沉入墨绿,浪涛的起伏也愈发沉重。
    写完,齐格躺在吊床上,闭著眼,却並没有立刻睡去。
    这十天的航程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
    契约术士拉斯洛总是独自一人,抱著契约捲轴,像是要把每个符文都刻进脑子里去,
    偶尔抬头时,那双眼晴总带著冷静和距离感。
    骑士瓦尔特则不同,他几乎每日都在甲板上挥舞剑与盾,汗水一遍遍打湿盔甲。
    德鲁伊格罗姆在黄昏时分最常见,他喜欢靠在船舷,任由风吹乱半长的头髮,有时候甚至能看见他伸出手掌,任海鸟落在指尖。那种与自然同频的姿態,让人觉得安寧。
    而在所有人里,枪术家贾汗是和齐格说得最多的。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船上,能把无聊的海风说成一首故事,把遥远的港口描绘得如同眼前。
    谈笑间是浪子的洒脱,可每当说到真正的战斗,他的眼神又会陡然凝重,透出一股让人安心的可靠。
    在这十日的航行中,齐格与探勘小队的几人逐渐熟络起来。
    白日里,他们在甲板上並肩练剑、比试术式,夜晚则围坐在船舱的油灯下閒聊,谈及各自的故乡与经歷。
    然而,就在齐格回忆著这段难得平静的日子时,一阵刺耳的號角声骤然从甲板上传来!
    “呜——呜——呜——!
    低沉却急促的铜號声划破了夜与海的寂静。几乎同时,梳杆高处的瞭望手声嘶力竭地大喊:
    “右舷发现可疑帆影!全员警戒!疑似海盗船!”
    甲板上顿时乱作一团。水手们丟下手里的活计,急匆匆奔向各自岗位;有人推开木箱,抬出源石;有人跑向弩炮,开始摇动绞盘將巨弩拉满。
    警钟也隨之被敲响。
    悬掛在主梳杆下的铜钟被水手长挥臂猛敲,沉闷的“鐺!鐺!鐺!”声不断扩散开来,每一下都像是砸进每个人的心口。
    齐格抬起头,透过舷窗的缝隙,已经能看到远处海面上有模糊的黑影在追逐。
    那是梳杆高耸的剪影,帆布鼓胀,像一头扑来的猛兽,正迅速切过浪涛逼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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