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狠下杀手
第145章 狠下杀手“好傢伙,行事如此狠辣果决吗?”陆大有心中凛然,电光火石间已转过数个念头,“若非我武功够高,换作旁人,此刻怕已身首异处!”
心念飞转间,手上动作却比思绪更快!
只见那柄短剑如一点夺命寒星,撕裂空气直刺咽喉,森冷剑气已刺得肌肤生疼。
千钧一髮之际,陆大有右手疾探而出!中指与食指併拢如钳,指间真气流转,竟在剑尖距喉头不足三寸之际,精准无比地凌空一夹!
“叮一一!”
一声清脆悠长的金玉交鸣响彻芦苇盪!那势若奔雷的剑尖,竟被他两根灌注真力的手指硬生生夹住,纹丝不动!
短剑上蕴含的凌厉劲气,如同撞上磐石的海浪,瞬间溃散四溢,激得周围芦苇秆叶乱颤。
绿衣女子显然未料对方竟能以血肉之躯空手截停自己这必杀一剑,帷帽轻纱微不可察地一盪,
露出白嫩精致的下巴。
她反应亦是极快,手腕骤然发力,被夹住的短剑猛地一旋,如同灵蛇绞动,锋锐的剑刃瞬间横削向陆大有的两根手指!这一变招阴毒迅疾,意图断其指骨!
陆大有嘴角却勾起一丝冷峭弧度。他不退反进,夹住剑尖的双指稳如泰山,指腹真气勃发,牢牢锁死剑身旋转之势。
同时,左手拇指闪电般曲起,凝聚著混元功精纯內劲,迎著横削而来的剑身侧面,迅若奔雷般屈指一弹!
“鐺一一!!”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一指看似轻巧,实则蕴含了开碑裂石的雄浑力道!指尖精准无比地弹在剑脊七寸之处一一正是此剑发力的节点!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著剑身狂涌而至!绿衣女子只觉持剑的右臂如同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中,
一股霸道无匹的螺旋劲力瞬间震散了她手臂经脉中凝聚的真气,整条臂膀酸麻剧痛,几乎失去知觉!短剑更是发出一声袁鸣,险些脱手飞出!
她闷哼一声,纤秀的身形被这股巨力震得跟跑后退三步,帷帽下的气息明显紊乱了几分,显然吃了个暗亏。
陆大有並未追击,负手而立,青衫在风中微拂,目光平静地注视著帷帽后模糊的身影:“圣姑阁下,你我素味平生,初次相见便下此杀手,未免太过狠绝了吧?”
那绿衣圣姑沉默片刻,帷帽轻纱隨风飘。她並未理会陆大有的质问,冰冷的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曲洋,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无形的压力:“哼!曲长老,今日之事,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如一道淡绿色的轻烟,修然倒掠而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芦苇深处,
身法之快,竟不逊於方才那夺命一剑。
看著那道消失的淡绿色身影,陆大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他未曾预料会在此地与此人相遇,这番遭遇確在意料之外。不过眼下尚有正事待办,他收敛心神,转身直面曲洋。
“小友一路尾隨老夫至此,究竟所为何事?”曲洋抚须而立,目光如炬,带著审视与警惕。
陆大有开门见山,声音沉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份量:“你若想刘正风闔家平安无事,便莫踏入衡山城一步,更不可踏足刘府半步!”
此言一出,曲洋脸色骤变,眼中精光爆射:“你—你怎会知晓此事?!”
“你以为你们之间那点事真能瞒天过海?”陆大有嘴角勾起一丝冷峭,“很快便会人尽皆知,
掀起轩然大波。”
“老夫凭什么信你?”曲洋沉声反问,苍老的脸上皱纹更深。
“你只能信我。”陆大有向前逼近一步,语气斩钉截铁,带著无形的压迫,“信我,或是不信,后果截然不同。”
“倘若老夫非要去呢?”曲洋眼神锐利,试图看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陆大有目光陡然转寒,如同实质的冰刃刺向曲洋双腿:“那我就砍断你的腿,让你哪儿也去不成。你该明白,”
他顿了顿,声音平淡却令人毛骨悚然,“这种事,我很擅长。”他目光有意无意看向自己手中那把剑。
“你”曲洋瞳孔一缩,明显被这赤裸裸的威胁弄的一时语塞。
“哼!你这个大坏蛋!”一旁的曲非烟忍不住跳出来,小脸气得通红,指著陆大有娇叱道。
陆大有却不以为意,反而看向曲非烟,语气带著几分玩味:“小丫头,我这是在救你们爷孙俩的性命。你该说声“多谢”才是。”
他目光重新锁定曲洋,带看最后通的意味:“曲长老,是乖乖听劝,还是要我帮你下个决心?”
曲洋沉默片刻,脸上挣扎之色闪过,好似想到了田伯光的下场,最终化作一声认命般的嘆息。
他颓然摇头,那份江湖豪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疲惫的老人:
“罢了罢了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刀光剑影的折腾了。一切-便依你所言。”他选择了最“从心”的那条路。
“明智之举。”陆大有满意地点点头,隨即话锋一转,拋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再问你,方才那女子,是否便是你日月神教的圣姑,前教主任我行的掌上明珠一一任盈盈?”
曲洋闻言,眼中警惕之色更浓,但还是点头承认:“不错。只是”他紧盯著陆大有,“你是如何得知她的闺名芳讳?这绝非江湖寻常消息!”
“是就好。”陆大有点点头,他最怕横生枝节,混进来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比如东方妹妹之类的。
“你打听圣姑名讳,意欲何为?”曲洋的声音充满戒备,甚至带著一丝警告,“老夫有必要提醒你,莫要去招惹她!更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陆大有笑一声,带著几分讥消:“我还用得著你来提醒?怎么,”
他目光扫过曲洋,意有所指,“就许你这位魔教长老,与衡山派的正道前辈做什么“知音忘年交”,引为『琴簫知己”,倒不许旁人有別的念头了?”这番话语如针刺般,扎心的很。
“你———哼!”曲洋被他噎得麵皮发涨,鬍鬚微颤,却又无法反驳,只得重重哼了一声,拂袖侧身,摆出一副“老夫年高德动,不屑与你小子一般见识”的倔傲模样。
待陆大有折返至回雁楼时,天际已铺满了熔金般的晚霞,夕阳的余暉將楼阁的影子拉得老长,
岳灵珊几人正在大堂翘首以盼,见他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快步迎上。
“六师兄!”岳灵珊语气带著几分未消的埋怨,秀眉微,“你这一下午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们言语一声,害我们好等!”
陆大有一脸轻鬆,隨口应道:“哦,方才在街上警见个眼熟的背影,一时好奇追了出去,可惜那人脚程快,没追上,白白耽搁了些时辰。”他轻描淡写地將曲洋之事揭过,只字不提。
“哼!就算追人,也不晓得叫上我一起!”岳灵珊不依不饶,小嘴微嘟,嘰嘰喳喳地表达著不满,“下次再这样,我可——”
而一旁的令狐冲,目光却胶著在岳灵珊对陆大有那份自然流露的亲近与埋怨上。
看著小师妹对著六师弟又是质问又是娇嗔的模样,再对比她对自己这位大师兄多是敬重或担忧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失落悄然爬上心头。
他不由得暗自神伤,眼神飘忽,那份“小师妹何时与六师弟如此亲近了?”的幽怨几乎要凝成实质,整个人笼在一股自怜自艾的低气压里一一这份作態,倒真是十足十的令狐冲本色。
陆大有瞧著大师兄那副熟悉的“怨夫”模样,只当未见,笑嘻嘻地打著哈哈將话题岔开:“好了好了,都是师兄的不是。看这天色,”
他指了指窗外绚烂的晚霞,“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去衡山城与师父师娘他们匯合呢。”
说罢,也不等岳灵珊再纠缠,便脚步轻快地朝著楼上客房走去,只留下一个瀟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