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比利时,帝国遗传...奥地利的失利
第440章 比利时,帝国遗传...奥地利的失利1873年8月1日。
比利时,布鲁塞尔,王宫。
八月初的布鲁塞尔已经有些闷热,即便是在装饰豪华的王宫会议厅里,空气也显得有些凝重。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比利时王国的最高决策者们围坐在橡木长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战爭大臣亨利·古斯塔夫·纪尧姆男爵猛地將手中的报告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陛下,比利时不能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法国人太欺人太甚了!”
这位五十多岁的將军脸色铁青,灰白的络腮鬍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身上的深蓝色军装上,
勋章叮噹作响。
“亨利,冷静一点。”坐在首位的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简单说,法国又一次无视了比利时的存在,將一支部队通过比法边界的鹿沃鲁瓦火车站到阿尔隆,再一次进入卢森堡大公国,击溃了在卢森堡大公国修整的从前线退下来的普鲁士第四军团。
如果说,上次借用到阿尔隆的铁路线还有上任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签了个条约,还有情可缘,但是后面就毫无道理了,他们提出要通过铁路线到列日,然后进攻普鲁士在莱茵兰的亚琛和科隆。
事实上,这可能是一个通知,而不是请求,
在上次被法军突然袭击借道之后,比利时就派遣特使到柏林各种道歉,当然,诚意是没有的,
比利时不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道歉。而普鲁士人在恐嚇完比利时之后,就把这档子事放下了,打算战后再算帐,因为当时普鲁士是进攻態势。
而现在,由於普鲁士王国跟奥地利帝国之间的协议,奥地利的援军將主要负责北方向和西北方向的法军,也就是登陆来的法国北方军团和斯堪地那维亚联合王国的联军。而普鲁士在上述方向將提供一些二线部队,莱茵兰地区和法国方向还是他们自己打。
容克超人还是厉害的,在北方屡次遭到登陆袭击,和法国利用时间差从奥尔登堡穿越汉诺瓦王国直接进攻威斯伐伦行省,本来以为两相夹击,普鲁士就这么败了,接过还是撑了半年时间,最后拖到了奥地利对法国展开特別军事行动。
普鲁土王国不想让奥地利插手莱茵兰地区是有原因的,奥地利不当人啊,在大批大批地撤难民,或者说在普鲁士政府眼里这就是在“抢人”,而莱茵兰地区是普鲁士最好的工业中心,这里面的技术工人和工程师可太多了,普鲁士可不想在战后得到一个被搬了个七七八八的莱茵兰。
“如果说上次借道还能用利奥波德一世陛下签署的旧条约作为藉口,”亨利男爵继续说道,“那这次就是赤裸裸的入侵!他们把我们当什么?法兰西帝国的过道吗?”
这时候,被法国官员偷偷塞了一笔钱的財政大臣儒勒·马卢展现了自己的作用,决定帮帮法国人,看在英镑的份上,“可是法国人又没打我们,他们只是借用我们的火车站和铁路。”
“借用?“蒙丘尔愤怒地瞪著他,“这叫强行徵用!”
“可是,亨利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两万多部队,这些不对连法比边境都守不了,而且法国势大。”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满脸愁容,“现在奥地利又加入了战爭,我太担心了,这让法国人强行通过了,我们会得罪普鲁士、奥地利,派军队死命阻拦,我们也拦不住,还会得罪法国人。”
外交大臣纪尧姆·阿斯普雷蒙·林登伯爵也是在不住地摇头,“英国人对法国人越的行为毫不关心,他们明明承诺在我们受到攻击的时候,站在我们这里。”
公共建设大臣弗朗索瓦·蒙丘尔重重地嘆了口气:“唉,这帮列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的国土和主权都在被肆意践踏!”
“唉,比利时太弱了。”有大臣嘆息。
这里指的是比利时的人口少,大概只有四百到五百万人,而从工业上来说,比利时王国是欧洲比较富裕和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国家,人均工业產值可能是欧洲第二或第三。
“我不能看到国家被这样欺凌。”战爭大臣亨利·纪尧姆男爵站起身,大声说道:“我们可以直接对法国人宣战,反正现在奥地利加入了这场战爭,法国人也不见得会贏。”
“你疯了吗?”林登伯爵打断他,“你忘了英国人的態度了?”
“英国人是不会让我们这么做的。”外交大臣林登伯爵嘆息一口气,“伦敦现在非常乐意看见奥地利法国两个庞然大物在打生打死,而我们,如果我们不跟伦敦商议就擅自加入这场战爭,很可能面临英国人的报復,例如经济封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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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未经伦敦同意就擅自参战,后果不堪设想。英国完全可以封锁我们的港口,切断我们的海外贸易。到时候,安特卫普港就会变成一潭死水。”財政大臣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见鬼的英国佬!”亨利男爵低声咒骂。
比利时王国就是英国的小弟,如果英国对他不友好,完全可以经济上让比利时王国损失惨重。
“唉!!!”战爭大臣亨利男爵一拍桌子,满是不甘心,又坐下了,他也知道英国人的厉害。
“首相大人,您有什么想法?”眾人乱糟糟之后,有人问了问一直没说话的首相。
久经政坛的首相巴塞勒米·德·梅兰特伯爵79岁了,在眾人包括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心里面都算是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了,伯爵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我们都知道事不可为,无论是普鲁士还是法国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老首相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虽然沙哑但依然有力:“诸位,我们都清楚一个事实,
比利时太小了。我们的军队只有两万多人,还没有法军一个军多。在这场列强的博弈中,我们只是棋盘上的一个小卒子。”
“但是,”他话锋一转,“小卒子也有小卒子的生存之道。我们不能硬碰硬,但可以借力打力。”
“您的意思是.:.?”国王探询地看著他“维持抵抗的姿態。”梅兰特伯爵说道,“调一个团一一对,就一个团,大约一千人一一去列日驻防。不要真的阻拦法军,只是做做样子。”
“同时,”他继续说道,“派特使去柏林和维也纳,把法军的动向如实告知。我们不是法国的盟友,没有义务为他们保密。”
“可是,”利奥波德二世担心地说,“法国人知道我们泄密,会不会报復?”
“会通知他们的。”老首相露出一个狡的笑容,“我们提前跟法国沟通好,要不然我们这外交也没法做。让我们会坦诚地告诉法国人:比利时是中立国,有义务向所有交战方通报军事动向。
这是国际法赋予我们的权利。”
“妙啊!”外交大臣林登伯爵眼前一亮,“这样既不得罪法国,也对普奥有了交代。”
財政大臣儒勒·马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提议道:“陛下,要不要这样,我去跟法国特使谈一谈,我们可以出租这条铁路给法国人,如何?我估计可以能赚到十几万英镑,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这个主意不错。”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点点头,“既然我们阻止不了,至少要捞点好处。”然后他又看向自己首相梅兰特伯爵,眼中是询问的意思。
“陛下,確实可以。不过要记住,谈判时要把姿態放低。我们不是在勒索,而是在友好协商。告诉法国人,这笔钱是为了安抚国內对法国不满的情绪,让政府能够说服议会和民眾接受法军过境。”
首相梅兰特伯爵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正如我之前所讲,我们是小国,只能左右逢源,跟法国人讲清楚,我们会將这件事告诉普鲁士跟奥地利人,同时跟对方也说我们受到了法国人的威胁。
这是关键所在。”
“那么就这么定了。”利奥波德二世拍板道,“马卢负责和法国人谈判,林登负责通知普奥两国。亨利,你负责调动那个团去列日。记住,只是象徵性的,不要真的和法国人起衝突。”
“遵命,陛下。”三位大臣齐声应道。
“就先这样办吧。”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一件事。我们要不要將有限徵兵制改为义务兵役制?军队太少了,所以法国人才有恃无恐。”
“我赞同。”战爭大臣亨利男爵第一个表態支持。
“陛下,”老首相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比利时的立国之本是工商业,不是军事。”他指了指窗外:“看看安特卫普港的繁荣,看看列日的钢铁厂,看看根特的纺织厂。这些才是比利时的根基。如果我们把大量青壮年束缚在军营里,谁来操作机器?谁来经商贸易?”
“况且,”他补充道,“就算我们实行义务兵役制,最多也就能增加到五六万人。这个数字对法国或普鲁士来说,不过是个零头。与其如此,不如把钱投入到工业发展上。富国才能强兵,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国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您说得对。我们还是要继续走工业立国的道路。“
“不过,”梅兰特伯爵话锋一转,“我们可以適当增加一些后备力量。比如加强民兵训练,改进武器装备,修建更多的要塞。这些都是防御性的,尤其是对法国边境的要塞,我觉得我们可以適当地进行修建和改造。”
“这个可以有。”战爭大臣亨利男爵表示赞同,“尤其是要塞建设。我们的地形平坦,易攻难守,必须依靠坚固的工事。”
“就这样吧。”
“那就请亨利男爵擬定一个计划。“国王利奥波德二世说道,“预算...控制在二十万英镑以內吧,看来我们跟法国要的钱已经有去处了。”
“遵命,陛下。”
弗朗茨站在美泉宫的阳台上,八月的微风吹拂著他的鬢角。他背对著宫殿內部,双手交握在身后,指节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远处的维也纳城在夕阳下泛著金色的光芒,但他此刻无心欣赏美景。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个决定的重要性。
经过几个月的发酵,隱居在布拉格城堡的退位皇帝斐迪南一世虽然精神状態时好时坏,但在清醒的时候还是能够理解这项改革的重要性。他的妻子安娜皇后更是积极支持,两位老人不仅发表了支持帝国遗传委员会的公开信,还动用自己的影响力说服了不少波西米亚贵族。
同时联名的还有大量因为近亲通婚导致各种问题的贵族们,例如,康斯坦特列维伯爵家族,伯爵的三个孩子中有两个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最小的女儿更是生来就有身体缺陷。类似的悲剧在贵族圈子里並不罕见,只是大家平时都讳莫如深。
再加上弗朗茨自己能动用的力量,大势已成。
大部分贵族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弗朗茨通过几个月时间的科学和例子实践来宣传这件事。
另外,弗朗茨將这件事和刺君案件联繫在一块,弗朗茨承认自己確实有些失算,他可能高估了这些被抓人的含金量。
那些真正参与谋划的激进分子早已是过街老鼠,没有任何贵族愿意为他们说话一一毕竟刺杀皇帝这种事触犯了所有人的底线。而那些只是被牵连的边缘人物,比如几个在维也纳大学教授捷克语言文学的老教授,或是在咖啡馆里发表过激言论的年轻贵族,他们的分量实在太轻,根本形不成什么政治筹码。
不过,或多或少,他还是让一些来求情的人也署名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波西米亚的几个中等贵族为了救出自己的远房亲戚,不得不在支持法案的文件上签字。匈牙利那边也有几个马扎尔贵族为了类似的原因妥协了。
另外,弗朗茨將禁止近亲通婚这件事提上了帝国议会,这不会是单单对贵族们的禁令,而是全体奥地利臣民们必须要遵守的法律,如果只针对贵族立法,必然会引起强烈反弹。但如果是一视同仁的帝国法律,反对的声音就会小很多。当然,这也意味著哈布斯堡家族未来的联姻选择將大大受限一一按照新法案,三代以內的旁系血亲的婚姻將被严格禁止。
(这包括同胞兄弟姐妹、叔伯与侄子侄女、姑姑与侄子侄女、舅舅与外甥外甥女、姨妈与外甥外甥女,以及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
不过,弗朗茨也没打算让孩子们去联姻,奥地利足够强大到不用这种招数了,至少他认为是这样。
另外,他原本准备在法案里面一併推行的与平民结婚者没有继承权这件事,被包括內阁在內的几乎所有贵族都顶了回去。就连平时最支持他的首相布尔伯爵都明確表示这太过激进。“陛下,一步一步来,”老伯爵劝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相对应的,他们愿意签署一份鼓励新贵族与老贵族家族通婚的声明。
另外,最重要的一件法案是关於授予爵位的新规定。
除了弗朗茨改革开通的军功途径外,在殖民地开拓、工业发展、科学技术等领域做出重大贡献的人也可以获得贵族身份。这个条款得到了新兴资產阶级的热烈欢迎。那些经营工厂的大亨、开发矿山的企业家、甚至是发明新技术的工程师,都看到了路身贵族行列的希望。
老贵族或许会对这些“暴发户”之以鼻,但新贵族之间、军功贵族与產业贵族之间,却能找到共同语言。
即使是最小的骑士封號,也算是进了半个贵族圈子,老牌贵族不待见自己,他们自己可以跟新贵们,军功贵族们拉近关係。
另外,弗朗茨也是给自己留了个底,就是万一皇太子鲁道夫连新贵都看不上,非要跟个平民女孩结婚的话,他也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將那个幸运的女孩升为贵族。
(歷史上的鲁道夫很心的,平民女孩的情人也有,好吧,其实是滥交,还得了病。)
將所有这些內容打包成一个法案是个冒险的策略。要么全盘通过,要么全盘否决,没有中间选项。这是弗朗茨刻意为之,他不想看到法案被拆得七零八落,最后通过的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条款。
不过弗朗茨有自信,这次通过不了,等这次对法国的特別军事行动结束之后,又会升上来一批军功贵族,再塞一些进帝国议会,他不相信下次通过不了。不过那样时间上慢了一些,而且他这个皇帝脸面也不好看。
“陛下,”秘书长温布伦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帝国议会来消息了。”
弗朗茨深吸一口气,依然保持著背对的姿势:“说吧。”
“赞成285票,反对240票,弃权25票。”温布伦纳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激动,“《帝国遗传健康与贵族荣誉法案》获得通过!”
弗朗茨的肩膀明显地放鬆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终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呼..:
通过了就好,通过了就好。”他摆摆手,“票数再接近也没关係,法案通过了就是胜利。”
弗朗茨接过法案文件,快速瀏览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条文代表著帝国的一次重大变革,虽然阻力重重,但终究还是成功了。
“好了,既然法案通过了,那些刺君案的嫌疑人也该处理了。”弗朗茨的语气变得严肃,“真正参与刺杀的,一个都不能放过。但那些只是被牵连的,比如在大学教捷克语的教授们,就释放吧。现在会说捷克语的人越来越少,保留一些也无妨。”
“遵命,陛下。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弗朗茨叫住了温布伦纳,“给斐迪南叔叔和安娜婶婶准备一份礼物,我晚上再写一封感谢信。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个法案不可能通过。”
“是,陛下。”
弗朗茨脸上写满了开心,这个法案通过,这可让贵族彻底意识到近亲通婚的错误之处提前了好几十年,要知道歷史上到20世纪初,那还是娶堂妹什么的很正常的情况。
基因改良啊,至少贵族出现精神疾病、残疾、畸形的概率应该是下降的趋势了,弗朗茨心累啊,这是科学,可是贵族们还是信仰传统和权威的,不太喜欢科学,不管咋样,两任皇帝加上大量支持者,总算通过了这个法案了。
正当弗朗茨还在享受这个胜利时刻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寧静。他的首席副官克勒內维耶上校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陛下!”上校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紧急战报!”
弗朗茨还沉浸在法案通过的喜悦中,开玩笑地说:“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把法国人赶下海了?
我猜拿破崙三世要提出更优厚的和谈条件了吧?”
“不,陛下..:”克勒內维耶的声音在颤抖,“是坏消息。莱茵兰方向的惨败!我们的部队也在那边。”
弗朗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什么?”弗朗茨並不是为了普鲁士人在莱茵兰惨败而变色,
而是自己的部队,奇了怪了,他记得普鲁士王国万般阻扰他们进入莱茵兰的。
“普鲁士第三集团军在普吕姆被法军包围,损失惨重。腓特烈王储现在被困在包围圈中,生死未卜!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