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拿破崙三世
第388章 拿破崙三世1871年6月3日。
目前,普法双方互相攻防,法国在朝著梅茨进攻,普鲁士王国则是朝著肖蒙-朗格勒一线进攻,另外,普鲁士军队原本在卢森堡大公国一线布防,本来是要等待外交部的交涉。
因为现在普鲁士王国承认的是卢森堡大公国仍然是比利时王国的一部分,那么进攻卢森堡大公国算不算是入侵比利时王国?这样,英国会不会触发条约直接参战?
不过,普鲁士第一军团司令卡尔·弗里德里希·冯·斯坦梅茨上將不这么想。
第一军团司令部的作战室里,巨大的地图铺满了整张橡木长桌。红色的小旗代表法军,蓝色的是普军,密密麻麻地插在各个战略要地上。第一军团的目標是卢森堡大公国,
但目前还没有展开行动。
“咔嗒。”房门被推开,参谋长施蒂勒少將走了进来。
“早上好,司令官阁下。”施蒂勒敬了个军礼。
“有什么新情况?”斯坦梅茨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们还在通过比利时王国朝著卢森堡运兵,我们的情报员报告,法国人正在修建防御工事,很可能是打算固守卢森堡大公国。另一方向法国人在朝梅茨推进。”参谋长施蒂勒少將指著地图说道,“我们的侦察兵报告,巴赞元帅的莱茵军团至少有十二万人。”
“十二万人又如何?”斯坦梅茨哼了一声,“丹麦人当时也比我们人多,我们还是打贏了。迪伯尔的时候,我带著两万人就击溃了他们三万人的防线。”
“可是將军,”另一位参谋官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现在的情况不同。我们在肖蒙-
朗格勒一线的进攻已经投入了大量兵力,排特烈·卡尔亲王的第二军团和预备队都在那边。”
“而腓特烈王储的第三军团实力是最少的,只有八万人,他却面对最多的敌人。”
斯坦梅茨的眉头皱了起来。
“该死的。”斯坦梅茨上將嘆了口气,转过身来,“等我们把卢森堡这个大问题解决了,就能腾出手右勾拳痛击法国佬了。希望王储殿下能撑住。”
他说著,又走回地图前,手指在卢森堡大公国的位置上敲了敲:“关键就在这里。如果我们能快速拿下卢森堡,切断法军的北翼,整个战局就会改观。”
“不过外交部的指示是等待啊。”参谋长施蒂勒少將咬著牙说,“我们不知道英国人的想法。至少要等外交部那边取得进展。”
“英国人,哼,”斯坦梅茨上將突然一拳捶在桌子上,地图上的小旗子都跳了起来,“我们打仗还要看伦敦的脸色吗?该死。”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烛火摇曳著,在墙上投下摇摆不定的影子。
过了一会,斯坦梅茨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再等等,等两天,
外交部那群废物要是干不了这个,我就直接向国王陛下请命。”
他知道,威廉一世国王一向信任他。如果真的需要,他相信国王会支持他的决定。
就在这时-
“轰!轰!轰!”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司令部所在的整个古堡都在震动。窗户被震得喻喻作响,墙上的灰尘落下,烛台上的蜡烛差点倒下。
“怎么回事?”斯坦梅茨大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了几股黑烟。爆炸声此起彼伏,像是远方的雷鸣。
“不知道,將军。”一名参谋急忙跑到另一扇窗前观察,然后递给斯坦梅茨一架望远镜,“司令官阁下,那边是第二师的防区,他们正在准备进攻演习。这...”
斯坦梅茨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著。在望远镜的视野里,他可以看到远处的爆炸闪光,还有慌乱奔跑的人影。
“该死。”参谋长施蒂勒少將这时候也拿起自己的望远镜观察,放下后说道:“搞不好是法国人想要派大炮来激怒我们。卢森堡工事目前根本没有拆除完毕,他们很可能想要凭藉这个跟我们打。”
“不过,也可能是我们的人在炮击,您也暖昧暗示过可以炮击。”
“是,有可能。”施蒂勒点点头,“毕竟施泰因师长是个急性子,说不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马刺的叮噹声。
“砰!”门被粗暴地推开,一名满身泥土、气喘吁吁的通讯员冲了进来。这个年轻的中尉军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將军!”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敬礼,“第二师紧急报告!”
“说!”斯坦梅茨厉声道。
“法军第三军的炮兵正在炮击我们在卢森堡边境的前哨阵地!”
“什么?”斯坦梅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们先开火了?”
“是的,將军!”通讯员咽了口唾沫,继续报告,“法国拉德米罗將军的第三军从阿尔方向发起炮击,使用了至少一百门火炮。我们的第七师正在承受猛烈火力,第二十一团的营地已经被摧毁,伤亡惨重!”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看著斯坦梅茨,等待他的反应。
老將军的脸色从红变紫,又从紫变白。他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突然,他猛地扯下头上的尖顶军帽,狼狼地摔在地上。
“去他娘的!”老將军斯坦梅茨爆发了,声音大得整个古堡都能听到,“光挨打不还击?我们普鲁士没有这样的传统!我们的传统是一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可是將军,”施蒂勒少將试图劝阻,“柏林的命令...”
“柏林?安东亲王那个懦夫。”斯坦梅茨咆哮道,“柏林能听到我们土兵的惨叫声吗?能看到他们被炸得血肉横飞吗?传我的命令一一进攻!立即进攻卢森堡!我会立刻向国王陛下直接报告。”
参谋们面面相。施蒂勒少將硬著头皮说道:“將军,这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外交后果”
“外交后果?”斯坦梅茨冷笑一声,“等我们的士兵都被炸死了,再去谈外交有什么用?记住,先生们,战场上只有一条规则一一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比利时王国自已都不要卢森堡大公国了,也就我们的外交部执著於什么规则。”
“传我的命令一一第一军团全体,立即向卢森堡发起进攻!”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第七师正面突击,目標是阿尔镇!第十三师从右翼包抄,切断法军退路!骑兵预备队在蒙迪方向集结,隨时准备扩大战果!”
“炮兵呢?”
“所有野战炮兵立即前移,给我狠狠地轰!”斯坦梅茨挥舞著指挥棒,“告诉炮兵们,每一发炮弹都要让法国佬付出代价!”
“遵命!”参谋们齐声应道,然后迅速散开,各自去传达命令。
於是,普鲁士直接开始对卢森堡大公国展开了进攻。
这打乱了普鲁士內阁政府的计划,外交这个东西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急不得是肯定的。
首相安东·冯·霍亨索伦亲王在柏林的办公室里来回步,手中紧握著刚刚收到的电报。
“该死的斯坦梅茨!”安东亲王重重地將电报拍在桌上,“我们明明在等待英国的回覆,他却擅自发动进攻!”
外交大臣伯恩斯托夫伯爵坐在一旁,神色凝重:“首相阁下,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至少英国的態度现在还算明朗,他们在法国占领卢森堡之后没有行动就说明了这一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位年轻的外交官推门而入,手持一份加急电报:“首相阁下,伦敦来电!”
安东亲王急忙接过电报,快速瀏览后,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英国政府正式声明不参与此次战爭,比利时王国的具体情况,应当在战后进行重新划定。”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伯恩斯托夫伯爵长舒一口气,“可以展开全面进攻了,甚至我觉得借道比利时王国都是可行的。”
首相安东亲王点点头,他非常想要直接撤了这位斯坦梅茨上將,但很可惜,这种权力在威廉一世手里面。
到了1871年6月15日。双方进行了两次大规模会战,一次是夜战,法军凭藉手中的夏塞波武器的优势成功在雅尼击败了普军第八军。
但是在白天图勒攻防战的时候,儘管法军有著火炮数量的优势,他们的勒伯夫元帅吸取了1859年的经验教训,大力发展火炮,但是在后膛炮上面,法军一直没有实验成功,比如说炮门的密封问题,每次试射都会发生危险的泄气现象。
因此,法军到现在也是以前膛炮为主。
370门拿破崙12磅炮和130门拉西特线膛炮,200门米特拉耶斯机关炮(这其实是我们认知中的机关枪,但是法军把他当做火炮使用)对普鲁土从奥地利进口的170门克虏伯c61
型后装钢製线膛炮、100门c64型后装钢製线膛炮、40多门普鲁士出產的15厘米攻城炮。
数量上法军是压制了,但是火炮射程以及装填速度上却是惨败,最终,图勒战役,法军战败,被迫撤退。
这件事被法军第五军皮埃尔·德·费利將军紧急上报上去了,不过具体反响如何要等时间证明,仓促之间去哪里生產后膛火炮呢?
时间到了1871年7月1日,战爭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普鲁士占据优势了,一共才打了一个半月时间。
但是法军凡尔登已经丟了,卢森堡可危,打了七场大规模战斗,四场战败,一场勉强平局,剩下两场小胜。
原本拿破崙三世还组建了一个庇里牛斯军团,放在西班牙和法国的边境,一方面是防备西班牙王国进攻,另一方面,他甚至有如果战事进展顺利,要不要威逼西班牙国王利奥波德一世退位的想法。
不过现在,他是没有了,他现在想的是御驾亲征!
御前会议厅里,水晶吊灯投下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拿破崙三世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腹部,那里传来的阵阵绞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肾结石的折磨已经持续了多年,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痛苦一一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陛下,您的身体扛不住。”首相埃米尔·奥利维尔站在皇帝面前,语气中满是担忧奥利维尔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说道:“而且事情还没到这一步。陛下,我们已经下令全国动员,从马赛到里尔,各地的青年报国热情很高涨。普鲁士控制下的洛林地区,现在都有一些法兰西人偷偷跑出来参军,斯特拉斯堡甚至还有爱国人士给我们当情报人员,一切还不算最糟糕的时候。”
他走到窗边,指著外面的广场:“您看,就在昨天,仅巴黎一地就有三千名志愿者报名参军。工人放下了工具,学生离开了课堂,贵族子弟也纷纷要求上前线。很快,我们的军队就能突破一百万。”
“相信我,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到那时,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將弥补我们在装备上的不足。”
外交大臣格拉蒙公爵也连忙点头附和。
“首相说得对,陛下。而且根据前线情报..:”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勘酌措辞,“敌人的火炮非常厉害。他们从奥地利进口的克虏伯炮射程远、精度高,我们的前膛炮很难与之抗衡。”
格拉蒙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陛下,恕我直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如果皇帝陛下亲临前线,万一受伤或者..:”
他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会议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格拉蒙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个可怕的可能:“万一有什么不幸,国內怎么办?皇太子殿下才十五岁,还不足以..:”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拿破崙三世的软肋。皇帝的脸色变了变,他想起了自己的独子欧仁。那个聪明但稚嫩的男孩,確实还没有准备好承担帝国的重任。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波拿巴王朝恐怕就要断送了。
看到皇帝的神色有所鬆动,战爭大臣勒伯夫元帅赶紧站了出来。这位老元帅虽然在图勒战役后威望大跌,但仍然努力维持著尊严。他挺直腰板,用儘可能自信的语气保证道:
“陛下,请您放心。我已经命令各地兵工厂立刻加紧速度研製后膛火炮。”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告:“斯特兰兵工厂的工程师们日夜不停地工作,他们保证已经解决了炮门密封的关键问题。最多..:”他咬了咬牙,“最多两个月就能出成果。”
“两个月?”拿破崙三世突然爆发了,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烈,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扶住椅背。但愤怒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
“两个月?”皇帝的声音在发抖,“你知道两个月我们的將士会死多少人吗?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有法国的儿郎倒在普鲁士人的炮火下!”
他的眼神冰冷地盯著勒伯夫,那目光如同利剑:“元师阁下,我记得很清楚,战前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法军的装备世界一流,你说我们的火炮无人能敌,你说...”
勒伯夫元帅的脸涨得通红,汗水从鬢角流下。他知道皇帝说得没错,战前他確实过於自信了。
“陛下,”勒伯夫结结巴巴地辩解,“因为我们的实验进展一直不顺利啊。主要是材料问题,我们的钢铁质量..:”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奥地利人跟英国人在这方面是最好的。奥地利的克虏伯兵工厂、维也纳兵工厂、斯柯达兵工厂和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公司都掌握了关键技术。但是他们不向我们出口这种武器。”
“我们曾经派人去打探,”勒伯夫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小,“但奥地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而且自从1859年的战爭后,他们对我们虽然外表关係尚可,但是军事武器物资从来不会出口给我们。”
“不过陛下,我可以保证,前线军队不会再后退一步了!”
然而,拿破崙三世却突然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皇帝重新坐下,似乎刚才的愤怒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奇怪的平静语气说道:
“让后方开始加固防御工事,修建要塞。”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拿破崙三世继续说道:“按照克里米亚战爭的经验来,构筑堑壕体系,建立纵深防御。儘量避免大规模针锋相对的会战。”
“听?”勒伯夫元帅完全憎了。他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防守战?堑壕战?这些词汇对於崇尚进攻精神的法军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虽然在克里米亚战爭中,法军確实挖过战壕,但那被视为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计。在欧洲大陆作战,法军一向信奉的是拿破崙一世的进攻哲学一一集中优势兵力,寻求决定性会战。
“陛下,”勒伯夫试探性地问道,“您是说...我们要挖壕固守?”
“对。”拿破崙三世的语气不容置疑,“按照我的命令执行。水泥不要钱地用,给土兵们打造防炮工事。”
“可是陛下,”一位年轻的参谋军官忍不住说道,“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我们...怯战?”
拿破崙三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怯战?当敌人的大炮能在两千米外准確命中目標,而我们的炮兵只能在一千米內还击时,勇气有什么用?血肉之躯能挡住钢铁吗?”
会议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大臣们面面相,显然还在消化这个顛覆性的命令。
拿破崙三世捂了捂胃部,剧痛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依然坚定:“另外,格拉蒙,外交上你有什么办法吗?”
格拉蒙公爵立刻打起精神。作为外交大臣,他早就在思考如何改变目前的不利局面。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指看欧洲版图“陛下,我有几个建议。第一,必须安抚住西班牙王国。”他的手指点在庇里牛斯山脉上,“我们绝对不能两线作战。如果能够確保南部边境的安全,我们就可以抽调部分庇里牛斯军团的士兵北上,他们都是精锐,可以作为扩充新军的骨干。”
“利奥波德一世会同意吗?”奥利维尔问道,“他毕竟是霍亨索伦家族的人。”
“我会派人去马德里。”格拉蒙自信地说,“西班牙人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我可以向他们承诺一些贸易优惠,甚至在摩洛哥问题上做出让步。另外,最主要的是西班牙王国自己內部不稳,我相信他们没有出兵的能力。”
“好。”拿破崙三世点点头,“还有呢?”
“第二,英国人。他们早就对普鲁士崛起感到不安了。英国的政策一向是维持欧洲均势,不允许任何一个大陆强权独大。如果普鲁士打败我们,对英国来说將是巨大威胁。”
“我立刻去伦敦,亲自游说格莱斯顿首相。即使不能让他们直接参战,至少也要爭取物资援助,特別是...后膛炮。”
“很好。”拿破崙三世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希望,“另外,去维也纳。”
他突然停住,胃部又是一阵绞痛。皇帝扶住桌沿,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陛下!”大臣们都惊呼起来。
御医马上被召来,给皇帝服下止痛药。过了好一会,拿破崙三世才缓过劲来。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继续说道“去维也纳,找奥地利人,找弗朗茨..:”他又捂了捂胃部,声音有些虚弱,“找他。”
“陛下?”格拉蒙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
拿破崙三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奥地利不可能愿意看到普鲁士强大起来,不可能。”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异常肯定:“別忘了,虽然上次奥普表面上合作,但德意志的主导权之爭从未停止。奥地利得到了南德,但如果普鲁士借这次战爭大大增强实力,下一步会是什么?弗朗茨不是傻瓜,他一定能看清这一点,我想他百分之百想要拿到北德意志,不可能只局限於南德。”
“普鲁士的崛起威胁的不仅是我们,还有奥地利在北德意志的利益。这是我们外交的突破口。另外,按照法奥密约,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们需要奥地利帮我们外交斡旋。”
“明白了,陛下。”
“好。”拿破崙三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诸位,去执行吧。记住,这场战爭才刚刚开始。我们或许在战场上暂时失利,但最后的胜利属於谁,还未可知。”
大臣们纷纷告退。当会议厅的门关上后,拿破崙三世终於支撑不住,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侍从赶紧扶他回寢宫休息。
在痛苦中,这位有些病重的皇帝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一幕一一他刚刚通过政变成为皇帝时的意气风发。那时的他相信,波拿巴的荣光將在他手中重现。而现在..:
“欧仁还太小了。”他喃喃自语,“帝国不能在我手中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