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普法开战
第387章 普法开战1871年5月23日,法军出现在卢森堡大公国的消息被许多人都看见了,儘管法军第一时间就跑去控制电报局,但是这份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卢森堡市的圣母教堂钟楼上,一个瘦削的男人正喘著粗气往下跑。他是普鲁士安插在这里的情报员。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亲眼看见法国骑兵从北门涌入,蓝色的军服如潮水般漫过石板街道。
“必须立刻通知柏林!”他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当天下午两点,柏林,普鲁土总参谋部。
毛奇將军正在研究洛林的地图,准备防御作战,因为看这个情况王国政府是不打算主动宣战了,因为5.19日的事情都当做小事情压下来了,不过部分预备役已经被动员起来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年轻的参谋军官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军帽都歪到了一边。
“阁下!紧急电报!从科布伦茨转来的!”
毛奇接过电报,自光如鹰隼般扫过那几行潦草的字跡。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电文。
“立即通知首相和陆军大臣,法国人动手了!让第七军、第五军进入最高戒备状態!
通知第一军团卡尔·排特烈亲王准备向前线增援。我去请示国王陛下!”
“是!”
半小时后,威廉大街的首相府里,安东亲王正在紧急召开內阁会议。会议室里烟雾繚绕,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诸位,”安东亲王环视在座的大臣们,“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
情报处处长施贝尔少將站起身来,摊开手中的文件:“根据我们在卢森堡的情报人员报告,法军至少有一万五千人进入了卢森堡市。第一批进城的是第三军军皮埃尔-路易·
德·拉德米罗將军的线头部队。”
“他们有什么理由?”宗教、教育和医疗事务大臣莫里茨·霍尔维格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我已经指示我们派过去的特使立即向法国政府询问。”
(法国虽然想要恢復大使来掩护,但是普鲁士没有同意,双方都是特使)
“询问?”陆军大臣罗恩將军愤怒地说,“这是赤裸裸的侵略!我们应该立即动员!”
“稍安勿躁,別急,一步步来。”安东亲王举起手,“先看看法国人怎么说。第一,
给巴黎发电报,措辞要强硬。告诉他们,法军进入卢森堡是对1868年伦敦协定的严重违反,要求立即解释並撤军。”
“第二,我同意军队进行行动,並且立即动员,威廉国王陛下的命令已经发给我了。
“第三,如果开战,我们需要合適的藉口,而卢森堡会是一个好藉口。”
5月23日,巴黎的回电到了。当安东亲王读到电文內容时,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
“利奥波德一世的遗瞩?把卢森堡继承权给了欧仁亲王?”他看著外交大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外交大臣伯恩斯托夫伯爵同样一脸困惑:“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如果真有这样的遗瞩,为什么老国王去世时没有公布?”
“很简单,”毛奇將军冷笑道,“因为这很可能是偽造的。或者即使是真的,也是法国人通过某种手段获得的。”
“但问题是,”司法大臣莱昂哈特说道,“如果比利时政府不否认这份遗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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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罗恩將军咒骂道,“比利时人被收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柏林和巴黎之间的电报往来不断。普鲁士指责法国违反国际条约,
法国则坚持他们是在维护欧仁亲王的“合法权利”。整个欧洲都在紧张地关注著局势的发展,但是隨著动员的展开,谁都知道这场战爭必然爆发了。
因为动员是很钱的。
5月27日晚,威廉一世在波茨坦的无忧宫召集了御前会议。
会议室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明亮的光芒,墙上排特烈大帝的画像似乎也在注视著这场关乎普鲁士命运的討论。
“陛下,”安东亲王站在国王面前匯报导,“外交努力已经失败。法国人不仅拒绝撤军,反而在向卢森堡增兵。我们的间谍报告,法军总数已经超过两万,而且还在增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们有理由相信5月19日斯特耐地区附近的衝突,就是法国人对我们的试探性攻击,只不过被我们第七军的將土及时发现並击退了。”
威廉一世听完匯报,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他缓缓转向站在一旁的儿子:“排特烈,你一直主张和平,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排特烈王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位一向被认为过於仁慈、过於理想主义的王储,单膝跪下。
“父亲,请允许我上前线。法国人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底线。为了普鲁士的荣誉,为了我们的未来,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威廉一世看著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们父子在很多问题上意见相左,但在国家大义面前,普鲁士王室永远团结一致。
老国王哼了两声,不再执著於过去的分歧:“看来,路易-拿破崙是铁了心要挑战我们了。”
“不仅如此,”毛奇补充道,手中拿著最新的情报,“根据我们在布鲁塞尔的线人报告,法军通过比利时领土时,比利时政府只是象徵性地抗议了一下。甚至有传言说,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收到了法国的巨额贿赂。”
“懦夫!”罗恩將军愤怒地说,“他们忘记了1839年是谁保证了他们的独立吗?”
“这给了我们充分的理由。”威廉一世缓缓站起身,74岁的身躯依然挺拔如松。
“奥地利、俄国、英国呢?”
“他们都不反对。”外交大臣伯恩斯托夫伯爵恭敬地说道。
“哼哼,他们早就想看两只狮子廝杀了。”
威廉一世缓缓开口:“明天上午,我將向全国发表演讲。先生们,准备战爭吧。“
“遵命,陛下!”所有人齐声应道。
1871年5月28日,柏林,布兰登堡门前。
高台上,普鲁士的黑鹰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军乐队整齐地排列在两侧,但没有演奏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
广场周围,近卫军团的士兵们笔直地站立著,他们的钢盔在朝阳下闪闪发光。在人群中,还能看到许多穿著军装的预备役军人,他们知道,很快就会接到动员令。
“爸爸,国王真的要宣战吗?”一个小男孩拉著父亲的衣角问道。
“是的,弗里茨。”父亲把儿子抱起来,让他能看得更清楚,“记住今天,这是普鲁士的光荣时刻。”
上午十点整,军號声响起。威廉一世在眾人的簇拥下登上高台。
这位74岁的老国王身著普鲁士陆军元帅的礼服,深蓝色的军装上缀满了勋章,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在阴沉的天色下依然闪闪发光。
国王的身后,是王储弗里德里希·威廉、首相安东亲王、陆军大臣罗恩將军,以及普鲁士军队的高级將领们。
国王走到讲台前,扫视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当威廉一世走到讲台前时,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老国王扫视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一工人、市民、学生、商人,各个阶层的普鲁士人都来了。
“普鲁士的人民,我的同胞们!”
威廉一世的声音通过奥地利出產的最新扩音设备传遍整个广场。虽然设备发出滋啦滋啦的杂音,声音也有些失真,但比起没有好太多了。
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我站在这里,心情无比沉重。”老国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五十六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王子时,曾隨我的父王参加了解放战爭。我们的父辈在莱比锡击败了第一个拿破崙,在滑铁卢给了他最后一击,为欧洲贏得了和平。”
他的自光变得深远,仿佛穿越了时空:
“我还记得1815年盟军进入巴黎时的情景。我们本以为,那场浴血奋战换来的和平秩序能够长久维持。我们相信,欧洲各国会遵守共同制定的规则,尊重彼此的主权。”
威廉一世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但是现在,第三个拿破崙一一路易-拿破崙·波拿巴,这个靠政变上台的篡位者,
正在重蹈他叔父的覆辙,试图用武力改变欧洲的版图!”
人群中传来愤怒的嘟囊声,有人开始咒骂法国人。
“六天前,”国王继续道,“法国军队公然践踏国际法,强行通过中立国比利时的领土,占领了同样是属於比利时王国的中立国卢森堡大公国!他们的铁蹄踏过了两个和平国家的土地,他们的大炮对准了手无寸铁的平民!”
“无耻!”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卑鄙的法国佬!”更多的声音响起。
威廉一世举起手,等喧囂稍微平息后继续:
“他们声称有一份可疑的遗瞩,说什么卢森堡应该归属法国皇子。但是诸位,我要问如果明天有人偽造一份遗瞩,说柏林应该属於他,我们会接受吗?”
“绝不!”上万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对,绝不!”威廉一世的声音更加激昂,“1868年的伦敦协定白纸黑字地写著:卢森堡是永久中立国,任何国家都无权占领!这份条约上有法国的签名,有路易-拿破崙的印章!”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高高举起:
“这就是条约的副本!看看吧,法国人的签名还在上面,墨跡未乾,他们就已经背信弃义!”
人群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1839年,我们共同签署条约,保证比利时的永久中立;1868年,我们又共同保证了卢森堡的永久中立。这两份条约,不是一纸空文,而是欧洲和平的基石,是防止强权肆意妄为的屏障!”
“想想看,如果条约可以隨意撕毁,如果中立可以隨意践踏,那么还有什么能保护弱小国家?今天是卢森堡,明天会是谁?瑞士?荷兰?又或者是我们普鲁士?”
“如果我们坐视不管,如果我们对侵略者的暴行视而不见,那么我们就是在告诉全世界一一强权就是公理,武力就是正义!这是我们想要的世界吗?”
“不!”震耳欲聋的回答响彻云霄。
“作为1839年和1867年伦敦条约的签署国和担保国,”威廉一世继续道,“普鲁士有神圣的义务维护这些条约!这不是选择,而是责任!我们不是在为普鲁士的私利而战,而是在为整个欧洲的法律秩序而战!”
“我知道战爭意味著什么。它意味著牺牲,意味著家人的离別,意味著鲜血和眼泪。
但是有些东西,比和平更珍贵一一那就是正义,那就是尊严,那就是我们子孙后代生活在一个有规则、有秩序的世界的权利!”
威廉一世缓缓举起右手:
“因此,为了维护神圣的伦敦条约,为了保护比利时和卢森堡的中立地位,为了阻止法国的侵略野心,为了捍卫欧洲的和平秩序一—”
整个广场屏住了呼吸,连风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朕,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以上帝的名义,以普鲁士国王的身份,向法兰西第二帝国宣战!”
(的確欧洲那边是有朕的,之前我一直没用这个字,但是这里感觉我气势不太足。)
话音刚落,广场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帽子被拋向空中,人们相互拥抱,热泪盈眶。
“普鲁士万岁!”“打倒法国侵略者!”“国王万岁!”
威廉一世等喧囂稍微平息,继续说道:
“我的士兵们,我的人民们,这將是一场正义之战!我们不是侵略者,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上帝与我们同在!”
“上帝与我们同在!”人群齐声高呼。
这时,所有的教堂钟声同时响起,军乐队奏响了《守卫莱茵》。在歌声中,威廉一世缓缓走下高台。
当他经过王储时,这位未来的排特烈三世低声说:“父亲,愿上帝保佑普鲁士。”
“腓特烈,”老国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普鲁士会笑到最后的。”
“父亲。”王储挺直身躯,“我已经准备好了。“
走下高台后,毛奇元帅快步上前:“陛下,动员令已经下达,两天时间我们所有攻击军团都会到位。”
“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毛奇。”威廉一世毫不犹豫,“让法国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普鲁士效率。”
普法战爭的序幕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