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低效的联盟国与运河
第179章 低效的联盟国与运河志愿兵呼吁书:
鑑於美国的法律在过去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受到公然的蔑视与反对,尤其是南方十二州一一南卡罗来纳州、密西西比州、佛罗里达州、阿拉巴马州、乔治亚州、路易斯安那州、德克萨斯州、维吉尼亚州、阿肯色州、田纳西州、北卡罗来纳州、肯塔基州的持续抵制。
这种局面已经严重到无法通过常规司法程序或联邦执法人员的正常执法来维持法律的尊严。
因此,此刻,我,亚伯拉罕·林肯,作为美利坚合眾国总统,依照宪法赋予我的至高职责与权力,经过慎重考虑,认为確有必要且特此召集美利坚合眾国的民兵部队。本次徵召的军队总数定为七万五千人,其目的在於平息上述各州的叛乱行为,確保联邦法律得到切实有效的执行。
诸位先生,依据1795年2月28日国会通过的《民兵法案》,该法案授权总统在面临叛乱与外敌入侵时可徵召民兵。本人谨以最崇高的敬意,请求诸位立即从各自州属的民兵中,按照隨附详表所列明的数额,徵召相应数量的步兵或炮兵。服役期限暂定为三个月,或在完成任务后可提前退役。
美利坚联盟国方面始终在积极寻求与北方联邦政府展开和平对话,他们真诚地希望能够实现和平独立。即便是1861年4月14日在萨姆特要塞发生的边境衝突,
南方政府也极力淡化事態,竭力避免事態升级。
事实上,里奇蒙政府曾多次通过外交渠道提出以巨额赎金换取和平独立的建议。
在一份秘密档案中记载,南方愿意支付相当於当时联邦政府年度財政收入数倍的赔偿,但这一提议最终被北方断然拒绝。
此时此刻,在里奇蒙那座刚內部变换装潢不久的总统府邸內,联盟国总统杰斐逊·戴维斯正与各州代表举行紧急会议,商討应对之策。
戴维斯总统在就职演说中曾郑重承诺,联盟国政府將確保各个加盟州在联邦政府中都能获得相应的职位与代表权,以充分保障各州的根本利益。
但是这样会导致决策效率低下、指挥链条长等问题,在战时表现得尤为突出。
现在,这种混乱且低效率的情况出现了。
战爭部长勒罗伊·波普·沃克站在一张地图前,手中掌看一根指挥桿。
“由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上校(石墙杰克逊)带领1万人从费雷德里克斯堡出发,进攻伍德布里奇,爭取打开通往华盛顿的大门。”他用指挥桿指著掛在墙上的大型地图,在费雷德里克斯堡和伍德布里奇之间画了一道假想的进军路线。
“詹姆斯·朗斯特里特上校將率领部队从列克星敦出发,”他继续说道,指挥桿在地图上移动,“目標是叛乱的西维吉尼亚的刘易斯堡。”他停顿了一下,
望向在座的其他人。
克里斯多福·梅明格財政部长一边抬头看看沃克一边低头看手中的简报,而史蒂芬·马洛里海军部长则若有所思地点著头。
“另外还有一路具伯·安德森·尔利將军,”沃克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自豪,“將从纳什维尔出发,借道中立的肯塔基州,直取辛辛那提。”
说完这段话,沃克满意地看著自己策划了数日的作战计划,在椅子上坐下。
他端起面前的水杯,玻璃杯中的水映射著窗外的阳光。然而就在水杯即將触及他的嘴唇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我发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国务卿罗伯特·图姆斯正襟危坐,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带著严肃的表情。他深褐色的眼晴直视著沃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著桌面。
“我坚决反对这种冒险行为。我们的代表团还在华盛顿等待著谈判,战爭还没有爆发,我们不能当那个恶人。”
沃克皱著眉头,终於喝了一口水。水杯放回桌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国务卿阁下,”他的语气中带著明显的讽刺,“马丁·克劳福德先生已经明確告诉我们,华盛顿方面根本没有谈判的意愿。您还在坚持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但是贸然发动进攻也会失去道德制高点。整个欧洲都在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已经独立四个月了,他们谁也没有承认我们。”
“道德制高点?”海军部长史蒂芬·马洛里冷笑一声,“林肯政府早已撕毁了宪法赋予各州的权利,现在还在集结军队准备镇压我们。我们难道要等到他们准备充分了才动手吗?”他显然是支持战爭部长沃克的想法。
司法部长犹大·班杰明则是抚了抚他浓密的鬍鬚,“从法理上讲,我们宣布独立和组建政府都是完全合法的。既然对方拒绝承认这一点,那么武力自卫就是我们的正当权利。”
“但是时机很重要,”財政部长梅明格插话道,“我们確实准备了6万大军,
但后勤补给线还不够完善。如果贸然全面开战,恐怕会影响军需供应。”
“上帝啊!你们在想些什么!”沃克突然提高了声调,站起来用力拍著桌子,使得桌上的水杯都跟著震动,“我们已经有6万名经过训练的士兵了,而林肯手中可能连5万名土兵都没有。我们难道还要坐等他们加强军备吗?现在正是一举拿下华盛顿的最好时机!”
“至於补给,完全可以从当地搜集,我不信他们能把所有仓库全部烧光。”
“不不不,这有悖於我们的宗旨,沃克阁下,我们才是真正把人民放在心上的人,你明白吗?我们不能首先进攻。”
“哦!见鬼!”
埃及,西奈半岛,一个被命名为马提亚斯的奥地利帝国定居点。远处沙丘起伏如同凝固的黄色海浪,在炽热的阳光下泛著金光。
在定居点外围仍能看见些许绿洲,零星的棕櫚树和灌木顽强地生长著,再往东行进约莫十几公里,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带。
“上帝啊,这里简直就全是、全是该死的沙子....连空气里都是沙子的味道!”测绘队长诺特一边咒骂著恶劣的气候,一边笨拙地解开缠绕在身上的纱巾。
他的装扮活像个当地的贝都因人一一头戴缠得歪歪扭扭的白色头巾,身上套著宽大的米色防风沙袍,鼻樑上架著一副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黄铜边墨镜。
他將汗湿的纱巾递给一旁年轻的部下,后者赶紧接过,小心翼翼地叠好。
不远处的定居点入口处一片忙碌。刚刚归来的测绘队成员们正在卸下骆驼背上的行囊和测量仪器,几个穿著当地传统服饰的嚮导正帮著牵引疲惫的骆驼。定居点里七成居民都是从奥地利帝国各地迁徙而来的移民,他们中有维也纳的商人、蒂罗尔的农民、还有来自佩斯的一些工人。
剩下两成是从俄国高加索地区被移民来的亚美尼亚人和乔治亚人,都是些基督徒,当然宗教派別不是天主教。最后一成则是僱佣的当地嚮导和工人,这些人原本属於当地的贝都因部落,现在他们的族人都已经被迁移到了奥斯曼帝国。
“怎么样?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吗?”定居点总管恩斯特·冯·霍夫曼递给诺特一个裹著羊毛的水壶。他抬手遮挡著刺目的阳光,汗水顺著他那標誌性的浓密灰白色络腮鬍往下滴。“这鬼天气,温度怕是比我在慕尼黑时高出两倍还不止。据说今天最高能到四十三度。”
诺特迫不及待地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一些混著沙粒的水从他的嘴角溢出,他2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什么也没发现,长官。事实上,放眼望去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我已经完成了负责区域的地形测绘,至於地下有什么宝贝,那得等维也纳派来的那些地质专家来探查了。“
西奈半岛的地下还是有著丰富的锰矿、煤、石膏、云母等等,还有最重要的石油,不过可能按照19世纪60年代的技术很难开採。
“对了,对面那些法国佬的运河工程进展如何?”诺特缓过气来,指了指西边的方向。此时落日的余暉已经开始將天际染成橘红色。
“唉。”恩斯特长官端了一块小石子踢到一颗树上,然后把望远镜递给了测绘队长诺特,“你自己看吧。”
“神神秘秘的,不就是开凿运河吗?我在波西米亚见过的採矿工程比这大多了。”诺特一边说著,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来自维也纳的果棒,剥开锡纸包装塞进嘴里。他举起望远镜,朝著西边的方向望去。
“呼.....”剎那间,他倒吸一口凉气,墨镜顺著鼻樑滑下一截,“我的老天爷啊。”
诺特喃喃自语,手中的果棒差点掉在地上。
“那些工人,都在烈日下暴晒,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人.:.:”定居点总管恩斯特·冯·霍夫曼慢慢的靠近测绘队长诺特的身边,“这不是活人干的活。”
这是苏伊士运河开工的第三个年头。1859年动工以来,这条横贯沙漠的巨大工程就像一个永不满足的怪兽,不断吞噬著人力。
在望远镜里,密密麻麻的工人像蚂蚁一般在工地上爬动。即使隔著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工地传来的喊声和机械的轰鸣。
但大部分都是密密麻麻的工人用铁锹、铲子等工具人力挖掘,机器数量还是少了些。
“据说已经死了两方多人了。”恩斯特长官嘆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皮质小本子,“大部分都是埃及的农民,他们被强征来干活,没有防护,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就这样......”
“法国佬和埃及的国王都疯了吗?”诺特扯下墨镜,不可置信地说,“这样搞下去,整个运河都得变成墓地。”
“只要这条运河能成,这些人的死就不算白费。”恩斯特也看向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去亚洲,必须要经过英国人的南非开普殖民地,
“如果这条运河建造成功,就能连结了欧洲与亚洲之间的南北双向水运,船只不必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大大节省航程。”恩斯特摸著下巴,“我估计大概可以缩短一半的航程距离。”
“到时候这里就会成为连接地中海和红海的咽喉要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建立定居点,”恩斯特指了指远处正在建设的定居点,“奥地利帝国需要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弗朗茨皇帝陛下,真是高瞻远瞩啊。”
诺特默默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测绘专家,他很清楚这条运河的战略意义。
但看著远处工地上的惨状,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法国人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占据这里吗?”诺特突然出声问道,“这个地方他们应该也理解价值。”
“英国人一开始对苏伊士运河没兴趣,不过这条运河已经开凿三年了,现在英国在想办法掺和进来,有我们奥地利帝国帮助分担面对英国的压力,法国人高兴还来不及,再者,我们已经从埃及政府那里了一笔钱买了股权,他们的债务情况很严重。”
“轰!”远处一阵爆炸声突然响起来。
远处的工地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似乎又出了什么事故。两人望著那个方向,看著畏升起的尘土在落日的余暉中变成血红色。
“走吧,”恩斯特拍了拍诺特的肩膀,“晚饭时间到了。今天营地里弄到了些新鲜的羊肉,总算能改善一下伙食。”
走向营地的路上,诺特回头望了一眼工地的方向。在逐渐暗淡的天色中,数千名工人的身影仍在不停地忙碌著,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机器。
而在更远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吞噬著一切生机与希望。
运河开凿过程中使用的劳工,几乎全都是埃及农民。从开工到通航的10年间,埃及累计徵调150万人参与建设,这是古埃及法老建造最大的胡夫金字塔时所徵用劳工的15倍。
为满足法国人对工期的要求,埃及总督赛义德下令將军队规模从6万人裁减到1万人,让这5万军人都去修运河。到苏伊士运河开通时,埃及最终付出12-13万劳工生命的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