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克雷內维尔伯爵
第167章 克雷內维尔伯爵维也纳第一区伦恩大街的街道上贏立著一栋很显眼的建筑。
这是一栋外表看起来非常豪华的三层高的建筑,布局呈u形,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栋酒店,事实上,这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標誌性建筑之一的福斯特·罗斯柴尔德宫,自从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被以叛国罪名驱逐並没收全部资產之后,这里成为新成立的內务部大楼。
克雷內维尔伯爵缓步走在宫殿內部宽的走廊上,他的皮靴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高耸的哥德式拱顶下久久迴荡。
昔日属於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奢靡装饰一一那些精致的镀金石膏浮雕、匠心独运的手工雕刻橡木门框、璀璨夺目的威尼斯水晶吊灯一一如今都沦为了帝国行政机构的点缀。
一位身著笔挺深蓝色军服的副官恭敬地跟在伯爵身后半步处,怀中抱著几份重要的文件。
走廊转角处,一幅巨大的弗朗茨皇帝肖像悬掛在墙上,取代了曾经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的画像。画像下方,几名军官正在低声交谈,看见克雷內维尔伯爵接近,立即挺直腰板。
“弗朗茨皇帝陛下万岁!伯爵阁下,上午好!”
“弗朗茨皇帝陛下万岁!伯爵阁下!”
大楼內部本来正在说说笑笑的內务部军官们一看见从走廊深处走来的人影立刻止住了笑容,站定,用最標准的军姿对著来人施礼。
其实本来没有固定要求面见长官要喊一句“弗朗茨皇帝陛下万岁”,这是內务部长弗朗兹·福利奥·德·克雷內维尔伯爵的强制要求。
克雷內维尔伯爵是个有著標誌性厚重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他那光亮的前额下是一双总是带著审视意味的眼睛。
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始终保持著一种近乎冷峻的严肃,任何一个內务部的成员见了他总是在下意识地想自己是不是那里工作没做好又或者领子歪了。
克雷內维尔伯爵只是微微点头回应,径直地朝著地下审问室方向走去。
等克雷內维尔伯爵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后,走廊里的气氛才稍微轻鬆了一些。
“伯爵阁下去地下审讯室做什么?”一名上尉军衔的军官看见克雷內维尔伯爵和他的副官院区不见踪影之后才放下自己举著的手。
另一名抱著文件的中尉咽了下口水,有些不確定地说:“可能伯爵阁下一时兴起要审讯一下犯人?问题是我记得那里面没犯人了啊。”
“嘘,”又一名中尉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听说儿天前军事情报局抓到了一个重要人物,难道是转移到我们这里了?不过这种事还是少打听为妙。”
“你说得对。”上尉整了整制服领子,“走吧,我请你们喝咖啡。听说沃尔夫街角那家咖啡馆新来了个维也纳最好的咖啡师。”
內务部大楼的地下审讯室在名册上已经空了,当初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在奥撒法战爭中勾结外部势力和匈牙利、克罗埃西亚王国叛乱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贵族,
属於那种接头人性质值得审讯的人,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完了,不该处理的也已经处理了。
但在前天晚上,时间大致上是1860年11月18日,凌晨两点多被押送来一名因犯,这个人没有被记录在册,事实上他已经算是一个社会意义上死亡的人,他是一个孤儿,在布拉格的一家报社工作,平时不与人接触,假期喜欢去森林打猎,
经常给自己老板请假,非常不幸,雅各布·杰林斯基先生七天没有出现在辛克报社,警察最终在溪流边找到一具被动物啃咬的面目全非的户体,经过验证是雅各布·杰林斯基先生,至此,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而雅各布·杰林斯基先生是一个叫“波立联合委员会”组织的联络者,他要负责中转俄属波兰立陶菀地区的情报给远在伦敦的总部。
维也纳的政府对波兰的独立组织问题一直是持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態度,不干涉不反对,他们天天在巴黎痛骂沙皇的暴虐,爭先恐后地在给自己的金主露脸,至少在舆论上,沙俄顺便捎带上奥地利帝国这两个都是压迫波兰人的存在。
大概从去年的雪夜,在克拉科夫截获的那封情报表明新一轮的波兰独立革命正在酝酿之中,而风暴的中心就在俄属波兰。
弗朗茨一开始是没想要管这事的,在没有另一个大国下场帮忙的情况下,波兰和立陶宛地区的人成不了气候。
但隨后在加利西亚王国的调查中显示整个王国有一半以上的职位是波兰人掌控的,而且,茜茜的黑天鹅的贵妇间谍们经常会在酒会上听见那些人侃侃而谈,
有的就包含要復辟波兰,这个波兰是包含加利西亚王国、鲁塞尼亚、立陶宛、普属俄属波兰的地区。
这就有些忍不了了,奥地利帝国对波兰人真算是不薄了,结果还来这手阴的。
而19世纪的民族独立组织,你说厉害吧也厉害,他们经常能发动起义沉重打击统治,说不厉害吧,也不厉害,这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算是组织严密纪律严苛的组织,很轻鬆的这个叫波立联合委员会的中等大小的波兰立陶宛民族独立运动组织就被军事情报局安插进间谍了,之后就逮到了这位雅各布·杰林斯基先生。
因为涉及到帝国內部问题,被转移到了內务部负责审讯。
昏暗的房间里,油灯的光芒在潮湿的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克雷內维尔伯爵的皮靴在铺著稻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冷冽的空气中瀰漫著铁锈和汗水的气味。
雅各布·杰林斯基被绑在粗糙的木製十字架上,他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
破碎的布片粘在皮肉上。他低垂著头,棕色的捲髮凌乱地贴在额前,呼吸微弱但平稳。
“他说了吗?”克雷內维尔伯爵的声音很轻,却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他身著考究的黑色长衣,胸前的金质徽章在昏暗中泛著冷光。
那名魁梧的审讯官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的制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布满老茧的粗壮手臂。“非常抱歉,伯爵阁下。这个人意志力相当顽强。”
“具体说说。”克雷內维尔伯爵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囚犯身上。
审讯官连忙翻开一本被汗水浸湿的笔记本,“最初三天他只是重复自己是守法公民。第四天承认了一些小罪行,比如偷税漏税、在市场兜售违禁书籍。到了第五天......”
“说重点。”伯爵打断道。
“是,阁下。他承认参与辛克报社的秘密出版活动,主要是一些捷克语的民族文学作品。但关于波兰立陶宛独立运动的资金来源,或是其他组织成员的信息,他始终一字不提。”
“怎么可能?我们的线人可是很確定,他手中掌握著波西米亚和加利西亚地区主要捐款人的名单。这些信息对肃清叛乱分子至关重要。”克雷內维尔伯爵身后穿著深蓝色制服的副官格瑞夫皱著眉说道。
审讯官嘆了口气,把已经卷边的笔记本合上,“是的,副官阁下。我们用尽了各种手段。两根橡木製成的鞭子都抽断了。但他就是不开口。”
克雷內维尔伯爵缓缓走到杰林斯基面前。昏黄的灯光下,他注意到这个囚犯然伤痕累累,嘴里面一直喃喃自语我跟波兰独立运动没关係,有时候用的是波兰语有时候用的是德语说的。
“有意思,”克雷內维尔伯爵轻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式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靴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即將踏出房门时,他停下脚步:“暂时不需要进行审讯了,让帕维尔医生给他治伤。”
“是,伯爵阁下。”
很快,副官格瑞夫跟在克雷內维尔伯爵身后又踏上了二楼的办公室,他进门之后问道:“伯爵阁下,这条线算是断了,那我们?”
克雷內维尔伯爵站在二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俯瞰著灰濛濛的维也纳街景。十一月的寒风吹得窗框轻微作响,壁炉里的火焰跳动著,为这间装潢考究的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温暖。
他取下掛在衣帽架上的手帕,仔细地擦拭著手指。即便没有沾上任何血跡,
但地牢里的潮湿气息似乎仍蒙绕不去。书桌上摆著一份来自加利西亚的电报,电文用特殊密码写就,等待解读。
“阁下,”格瑞夫犹豫了一下,“让帕维尔医生去治疗杰林斯基,是不是意味著.:”
“是的,”克雷內维尔伯爵走到橡木书桌前坐下,“一个人在神志清醒的状態下用两种语言重复同样的话,要么是精神错乱,要么就是..:”他停顿了一下,“说的是实话。”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封面上印著“波立联合委员会”的字样。“我们的情报网已经渗透进他们的核心圈子。杰林斯基確实跟波兰独立运动没有直接关係,他只是个边缘人物。”
“如果能从他口中套出有用情报再好不过,不能也不影响大局。”
格瑞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在加利西亚的行动才更重要。”
“没错。”克雷內维尔伯爵端起桌上的红茶,茶香在温暖的空气中瀰漫。“波兰人总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处处都是圈套。不过.::”他露出一丝冷笑,“这次他们玩得太过火了。”
他放下茶杯,从另一份文件中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衣著体面的绅土在某个沙龙聚会,但克雷內维尔伯爵的目光却落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侍者身上“我们在克拉科夫和伦贝格都安插了眼线。那些所谓的贵族沙龙,表面上谈论艺术和文学,背地里基本都是同情波兰独立运动的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確定的证据以及合適的时机。”
壁炉中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克雷內维尔伯爵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而在格瑞夫副官转身之际,他听到克雷內维尔伯爵说:“让在巴黎的卡瑞尔中校儘快行动,从巴黎方面来打入这帮波兰独立运动组织的总部也不失为一步好棋,时间还很充足。”
“遵命,伯爵阁下。”
当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上时,格瑞夫仿佛还能感受到克雷內维尔伯爵眼神中的寒意。
远在马达加斯加岛的伊默里纳王国的首都安塔那那利佛。
女王拉纳瓦洛娜一世在接到大军惨败的消息之后就病倒了,也难怪,八十多岁的人了,受不得这种惊嚇。
首相雷尼拉里武在经歷了一阵慌乱之后也冷静了下来,集合驻守在各地其他部落那里的剩下的伊默里纳王国的军队,凑够了一万人,剩下几千人留守王都。
他打算让外交大臣拉扎菲曼加纳亲自出马去找奥地利人商议退兵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是外交大臣拉扎菲曼加纳也生病了,而且是真的,臥床不起眼看就要不行了。
而军事大臣安德里安卡卡本身就不大会打仗,会打仗的是他的兄弟,很可惜病死了。
最后首相雷尼拉里武將军队交给女王的王夫安德里亚尼萨元师,请求他挽救土国,至此,伊默里纳土国危在旦夕。
而在距离伊默里纳王国首都安塔那那利佛不足150公里的安帕拉法拉武拉,费雪专员迎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他自称是拉达玛王子的老师,请求他帮助发动政变。
这可让费雪专员傻眼了,我是来灭你们国家的,王子竟然还想勾结自己来发动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