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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林肯

    第161章 林肯
    1860年10月16日的秋日下午,空气中瀰漫著枫叶特有的清甜香气,金黄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达特茅斯学院古朴的砖墙上。
    在新罕布夏州汉诺瓦镇达特茅斯学院的大礼堂內,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窗外的凉风时不时地掀动著厚重的窗帘,带来阵阵秋意。
    高大瘦削的亚伯拉罕·林肯佇立在讲台上,他那標誌性的黑色高顶礼帽已经摘下,露出微卷的黑髮。他那张稜角分明的脸庞上有些疲惫,深邃的眼窝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浓密的络腮鬍和突出的颧骨让他看起来既威严又平易近人。
    林肯先生的演讲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分钟了,底下坐著的除了学生就是社会贤达,例如达特茅斯学院校长埃文斯、当地的艾朵纺织厂的老板艾布特等等,他们都身著考究的正装,专注地倾听著这个略带愤怒的声音。
    “诸位先生,“林肯突然话锋一转,“你们当中有没有人记得,就在去年的今天,发生过一件与我今天演讲主题密切相关的大事吗?”
    林肯的问话在礼堂內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没过多久,一个手捧笔记本的年轻人迫不及待地举起右手,身子已经微微离开座位。在得到林肯的首肯后,他“腾”地站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是您和道格拉斯议员的辩论吗?”
    这位年轻人紧紧抱著笔记本,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激动地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报纸上刊载的您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林肯的语调:“道格拉斯参议员完全不关心人们对奴隶制投赞成票还是反对票。但我深深在意!我认为这是一个根本的道德问题。
    如果奴隶制不是错误的,那么就没有任何事是错误的!”
    林肯温和地笑了笑,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这位热情的年轻人就座。“先生,非常感谢您能记住我的话,但这並不是我所指的事件。”
    听闻此言,这位显然是鼓足勇气想在偶像面前一展风采的年轻人略显失落,
    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林肯的目光转向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学生,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是哈珀斯渡口事件,”那位高大的学生带著几分不屑说道,“约翰·布朗带著一群叛国者袭击了维吉尼亚州的陆军军火库,后来被南方民兵抓获,大多数人都死了。约翰·布朗被处以绞刑。”
    林肯点头確认,隨即礼堂內爆发出更激烈的爭论。有人称约翰·布朗为爱国者,驳斥之前那位学生的“叛国者”之说;也有人认为袭击奴隶主的行为违背了宪法精神。但总的来说,大多数学生对约翰·布朗持同情態度。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林肯忧鬱的面容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庄严。他沉声说道:“约翰·布朗的行动无疑是犯罪性质的,他的所作所为並不能代表共和党。
    我始终主张通过宪法和法律途径来遏制奴隶制的扩张,而非採取暴力手段。”
    这番话立刻在礼堂內激起一片譁然,但林肯继续说道:“然而,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一事件背后的根本原因一一奴隶制。奴隶制本身就是一种暴力制度,它必然会激发极端的反应。”
    “一个分裂的房子不能长久存在,我相信这个政府不能永远维持半奴隶制半自由制的状態。我並不期望联邦解体,我並不期望这座房子倒塌,但我的確期望它不再分裂。它要么全部採用一种制度,要么全部採用另一种制度。”
    就在林肯继续阐述著:“自1820年的密苏里妥协以来,奴隶制一直在向西部蔓延。堪萨斯-內布拉斯加法案废除了36°30'以北禁止奴隶制的规定..:”的时候,台下留著大白鬍子的参议员爱德华·贝茨正低声对身边一位衣著讲究的绅士耳语道:“摩根,我建议你最好儘快把公司在南方的业务撤回来一部分,局势已经变得相当微妙了。”
    这个摩根全名是朱尼厄斯·斯宾塞·摩根,他就是大名鼎鼎的j.p.morgan的父亲。
    那位衣著考究的绅士目光依然停留在正慷慨激昂演讲的林肯身上,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你们觉得南方那边会开战吗?”
    “这种可能性確实存在,”参议员爱德华·贝茨一边若有所思地授著他那浓密的白鬍子,一边说道,“联邦海关管理局最近频频接到举报,说是港口有违禁物品入境,虽然一直没有找到確凿证据。但更令人担忧的是,维吉尼亚等南方各州已经开始將民兵整编为正规部队,甚至在联邦军队中暗中煽动士兵为家乡退役。”
    “该死,”朱尼厄斯·斯宾塞·摩根脸上掛著得体的微笑,眼晴却闪过一丝冷意,“选举结果都还没出来,就玩这一套,看来民主党对自己的胜算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台上的林肯正展开一张精心绘製的地图,用手指著西部辽阔的领土:“请诸位看看这些新的领土,如果我们不採取及时的措施,它们都有可能沦为蓄奴州。
    这不仅仅是一个道德问题,更直接关係到在座诸位年轻人未来的就业和发展..:”
    参议员爱德华·贝茨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民主党现在可是自己把自己撕成了两半,北部民主党提名了道格拉斯,而南部民主党则选择了来自肯塔基州、明显支持奴隶制的约翰·c·布雷金里奇。这种分裂无疑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力量,更何况选举中还有其他候选人。”
    “感谢大家..:”台上的林肯微微欠身致谢。
    “呵,战爭就战爭吧。”朱尼厄斯·斯宾塞·摩根依旧保持著优雅的微笑,
    隨著眾人一起鼓掌“南方那点资產扔给那帮红脖子也无所谓,反正分量也不大。”
    他的声音带著几分轻蔑:“这些脑子生锈的奴隶主难道没看到欧洲经歷大革命之后还剩几个农奴?就连俄国都开始著手准备解放农奴了,就让他们就抱著自己的黑奴溺死在这场竞爭里吧。
    “反正,”朱尼厄斯·斯宾塞·摩根咧嘴笑道,“我们拿钱砸都能砸死这帮歷史垃圾堆里面的奴隶主。”
    此时的美国,北方的工业实力早已远超南方。这个国家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分界线一分为二:北方是蓬勃发展的工商业资本主义社会,南方则是奴隶制种植园经济模式。两个地区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极限,只需一星火光,就可以引爆了。
    北方的工业资本家们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支持者亚伯拉罕·林肯,道理也很简单,解放奴隶不仅能提供一批廉价的自由劳动力,还能开拓新的市场,让南方沦为北方的经济附庸。
    演讲结束后,一位戴著圆框眼镜的学生举手提问:“林肯先生,如果您当选总统,將如何处理现有蓄奴州的问题?”
    林肯谨慎地斟酌著措辞:“我无意干涉现有蓄奴州的內部事务,这是宪法赋予各州的权力。但我们必须坚决阻止奴隶制向新领土扩张。与此同时,我们要通过大力发展工业、修建铁路等方式,为年轻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另一位学生追问道:“如果南方威胁要脱离联邦呢?”
    “联邦的统一必须得到维护,”林肯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但我们的首要目標是通过和平方式化解分歧。我深信,隨著北方工业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南方人终將认识到,自由劳动制度才是未来的必由之路。”
    在观眾席的一角,之前回答林肯提问的那位高大魁梧的学生正阴沉著脸,注视著被学生们团团围住的林肯。这位来自德克萨斯达拉斯的南方学生周围,聚集著一小撮同样来自南方的同学。
    “道格,我们该怎么办?”一名身材瘦小的男生忧心地问道。在这所以北方学生为主的达特茅斯学院里,他们这群南方人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特別是在废奴问题上。
    “等著瞧吧,大选结果还未可知。”魁梧的道格眼中闪著怒火,死死盯著那个在他眼中形如猴子般的林肯。
    他恨不得立刻冲回宿舍取来手枪给对方两发子弹,但看到周围密布的警察,
    还是强压下这个危险的念头。不过他內心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林肯当选总统,他们这群南方学生就立即回家,要么办理休学,要么转学他处。
    1860年10月16日,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港口正下著瓢泼大雨。往日在港口上空盘旋的海鸥早已销声匿跡,码头上一群衣衫湿透的工人正手忙脚乱地將马车上的菸草搬运进仓库避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耳。
    而在这附近的联邦海关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凝固。
    托马斯·莱特,这位年近四旬的联邦贸易监管官员正用力拍打著那张橡木办公桌,脸色涨红,声音中带著难以抑制的愤怒:“老约翰,我们不能再这样装聋作哑下去了!最近三个月,来自奥地利的商船数量突然增加了一倍多。他们声称只是普通的、菸草与麵粉、饼乾贸易,但这里面肯定有鬼!”
    坐在对面的约翰·威尔逊局长,这位满头银髮的老官员正慢条斯理地擦拭著他那副金丝眼镜。他深深嘆了口气,声音中透看倦意:“托马斯,你又来了。没有確凿证据,我们不能隨意干扰正常贸易,这是规矩。”
    “但是就在昨天深夜,我亲眼目睹码头工人在偷偷卸货,”莱特急切地说道,“那些箱子的重量明显不像是装著麵粉!而且我接到线报,那些奥地利商人总是神神秘秘地与南方的种植园主私下会面。”
    威尔逊局长將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眼镜重新戴回脸上,目光透过雨水模糊的窗户,望向港口停泊的商船:“我再有八个月就要退休了,托马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按规矩办事。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贸然採取行动只会引发不必要的外交纠纷。”
    “规矩?”莱特冷笑一声,“现在整个南方都暗流涌动,各州之间的关係越来越紧张。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南方的民兵已经比我们联邦军队正规军都多了!他们的武器都从那里来的?”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威尔逊局长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掛钟上,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不过说实话,我不想在退休前惹上这种麻烦。”
    莱特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盯著威尔逊局长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努力压制著內心的焦躁。
    “三天?”他缓缓开口,“三天之后,那批麵粉可能已经到了维吉尼亚。局长,您还记得去年查尔斯顿港的那次走私案吗?如果当时我们再谨慎一点.
    “够了!”威尔逊局长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莱特的话。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大雨倾盆而下,港口的海面上波涛汹涌。
    “你以为我不知道南方在准备什么吗?”威尔逊转过身,眼神里透著疲惫,“但是现在的局势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莱特站起身来,“让他们利用贸易渠道武装自己?”
    威尔逊局长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缓缓放在桌上:“这是上个月各港口的货运记录。你说得对,有些数据確实很可疑。我已经上报给华盛顿了,但是目前还没有答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文员闯了进来:“局长!刚刚收到消息,『维也纳女王號'商船靠港了,他们要求立即办理清关手续。”
    莱特猛地站起身:“这艘船按计划前天就该到港,为什么会延迟整整两天?
    约翰,这太可疑了...”
    “延后?”莱特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巡查队的报告书,“威尔逊局长,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其他地方將禁运的东西用驳船卸下,之后再装作正常贸易来港口。”
    威尔逊局长眯起眼晴,远处,一艘巨大的商船正缓缓驶入港口。
    “你这只是猜测,海运延误是正常的,先按常规程序办理。”威尔逊最终说道。
    “局长..:”莱特的声音有些哀求的意味,这位热爱自己国家的人对自己的上司的不作为,很无奈。
    威尔逊局长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个过於较真的下属退下。
    在內心权衡利弊之后,这位即將退休的老人最终选择了明哲保身一一万一搜查后什么违禁品都没发现,比如那些传闻中的步枪火药,他这个马上就要安享晚年的老头子岂不是要承担无谓的责任?他实在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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