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欺人太甚
宋筑成看完信,笑容僵在脸上,呼吸也不由加重起来。他缓了两三下,才平復心情,什么也没说,就把信和里面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还给了陈明远。
陈明远一看宋筑成这表情,就知道出问题了。
他赶忙接过信,看过去,顿时就没了人色。
信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用词倒还文雅,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工期推延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宋筑成这是想钱想疯了,联合陈明远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骗钱。
幸好她陈明兰聪明,识破了二人诡计,这才没上当。
不过她看宋筑成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就赏他一百五十两银子。
“不是的,大將不是的,我家不是这意思。”
陈明远看完信,气的胸口发闷,手也不住的颤抖,他拉住宋筑成,眼眶通红:
“大將,我之前和我家七姐说好的,她说要赔您一千五百两银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真的,我陈家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宋筑成没有任何表情,只拍了拍陈明远的手没说话。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顿时,陈明远急的不行。
主祭在一旁听著,又覷了一眼那信,大略扫了一眼,就猜到事情经过。
她脸上不显一丝,但心里却乐开了:
“真是天助我也,这陈家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和儒门惻隱派搅合再了一起。
要不然也不会派了这么一个蠢货过来!”
当即,主祭就开口:
“大將,陈家那么大一个產业,富贵的很,家里小姐一盒胭脂就要百十来两的银子。
他家这么有钱,並不差这千把两银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话明听著是在劝,实际上都是在嘲讽。
陈明远自然听出了画外音,一时他心中更气,但偏又不好说什么,就一口气没接上,晕了过去。
宋筑成气归气,但也是真心可怜陈明远: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陈小子也是倒霉。”
宋筑成伸手去扶陈明远,不过主祭却先他一步扶住了人。
“您是个大忙人,您先忙。
我祭酒出身,照顾人很在行。”
宋筑成想了想,明天还要去丁家村清缴活尸和孽神,也是一堆事情,就没推辞。
他喊过赵立柱,嘱託了几句就离开了。
赵立柱自然要问陈明远晕倒的缘由。
主祭便如实相告:
“还不是他家那个姐儿混帐,写了封信骂咱大將,说大將穷疯了,就巴拉著陈家过活,要骗他家一笔。”
说著,她把信拿给了赵立柱看。
赵立柱看了,立刻就骂了出来:
“张狂,实在张狂!他当全天下就他这一个水神吗?”
赵立柱气急,也不管陈明远死活,起身就走:
“主祭先照看著陈行走,我去找我家师妹。”
不一会,苏琉璃就赶了过来。
她接过主祭手中的信,只看了一眼,当即就连信带银票,撕的粉碎:
“好!好!好!
好他个澜水陈氏!
竟然欺负到我师父头上了!
如今他陈家要是能把神像立下来,我苏字倒过来写。”
主祭隱约知道一点苏琉璃的身份,她一听这话,就挤出眼泪,在苏琉璃面前哭道:
“和宋大將处过事的都知道,他最是和软心善的人。
这样的人爱他护他都来不及,怎生的,他陈家就把人欺负到这份上?
一百五十两,都不够那个陈明兰一个月的脂粉钱,咱大將差这点吗?
他陈家不过就是看著大將不会武功,又身体不好,这才没把他当回事。”
主祭这话虽有挑拨离间之嫌,但也的確句句在理。
真话最伤人。
顿时,赵立柱和苏琉璃气的眼睛都红了,苏琉璃更是哭了出来:
“我告我姑妈去,让她治一治这澜水陈家。”
赵立柱赶忙拉住她:
“你姑妈身体不好,就別烦她了,要不然师父又该不高兴了。
左右项目是我们说了算的,他家既然敢看不起我们,我倒教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没地方哭。”
赵立柱好说歹说,才说服住了苏琉璃。
主祭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便没再多话,带著陈明远就回去疗伤了。
却说宋筑成这边。
他正在和宋立檐装箱,把明天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装到竹篓里。
宋筑成嘱託:
“那两处恐怕是一场鏖战,我们既找了帮手,你自然就无需那么拼命,到时候保命要紧,知道吗?”
“我省得。”
“丁家村那两处险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对付的,到时候豆子也带一批过去,这样我也好抽空修练一番。”
“立檐知道。”
“明天我们和丁家村的人一起回去,这山高路远的,捎他们一程也是好的。”
......
宋筑成安排了许多事情,宋立檐一一应下,隨后就出去办事了。
他刚出门没多远,就发现云杉站在外头,似乎在等他。
云杉立刻行礼问候道:
“大少爷贵安。”
这个称呼很怪,宋筑成和宋立檐只是师徒关係,而非父子,正常不应如此称呼。
但很明显,宋立檐很喜欢这称呼,他笑著“嗯”了一声算是应下,甚至还有心情关心一下云杉:
“你家那侄儿乾的可还习惯,工地上有没有人欺负他?”
“托大少爷的福,狗娃一切安好。”
宋立檐点头:
“你过来是个什么事情?”
“大少爷,昨儿龙泉县的那个捕头,他郑家买粮无果,就又来家里找老爷了。
我是好拦歹拦,才没让他见到人。
我听黄管家说,他计划著直接去堵老爷。
老爷的身子不好,知道这事,难免又要伤神。”
宋立檐闻言,眼神冰冷:
“我师父虽然心软,但不是烂好人,他是不可能答应那捕头的。
那捕头这么做,什么也得不到,就只会让师父难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死活拦住。”
宋立檐点了点头,他看著云杉:
“你做的很好。”
顿了顿,宋立檐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大哥一家,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回大少爷的话,有我接济著,倒不至於饿死人。”
“那这样吧,后勤处和库房还缺几个打杂的,你去通知你家大哥一声,让他们明天过去报导。”
这是油水很好的两个去处,云杉闻言跪了下去:
“谢大少爷。”
云杉嘴上说著谢,但脸上却並未有多少喜色。
宋立檐也不在意,只吩咐道:
“龙泉县的那个捕头,来过家里几次,一直见不到我师父,所以就回去了,知道吗?”
云杉应下:
“老爷问起来,我就这么回他。”
宋立檐很满意这个回答,他拍了拍云杉的肩膀,笑道:
“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干,你將会是宋家第一个管家。”
到了第二天。
云杉起来,就再没见著那个捕头了。
他不敢想为什么那个捕头不见了。
这时,宋宅的大门打开,宋立檐出了门,鞍前马后的替宋筑成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他忙的脚不著地,但毫无怨言,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