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囂张心冥,必须教训!(日万day2)
第165章 囂张心冥,必须教训!(日万day2)溶洞內,气氛一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你竟然没死——”
计越泽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著陈业,嘆息一声,
“倒是算你福大命大。”
陈业眉心一跳。
从计越泽的话中,他立刻便猜到,此人恐怕是在吩附那两个练气后期修士暗杀自己之后,便因故进入了这地穴之中,与外界隔绝。
因而並不知道自己不仅逃过了暗杀,更是在灵隱宗內声名鹊起。
眼下,青君下落不明,甚至可能落入计越泽手中。
陈业不愿节外生枝。
他压下心中的杀意,故作不知地皱眉道:“计道友此言何意?你我不过是在灵宝阁有些口舌之爭,何至於此?况且我自拜入灵隱宗后,便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谈话间,陈业环顾四周。
除了祭坛,黑池,白莲三物以外,这处溶洞之中,並无它物,
而计越泽身形枯稿,衣衫楼,不知在此地停留多久。
显然是为这灌心莲而来,只是·既然莲子已经成熟,为何他又不服用?
计越泽忽然摊了摊手,神情坦诚“陈道友有所不知。的確,我不欲和你斗爭。想必你也看到,此地乃魔道巢穴,当初乃是那渡情宗的妖人逼我对你下手。如今你我同困於此,不如联手,先取了这株灌心莲,再图出路,如何?”
他说得情真意切,好似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隱。
但陈业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计越泽此人以口蜜腹剑,心狼手辣扬名在外,他又岂会轻信?
果不其然,就在计越泽说话的同时,他袖中早已扣住的一枚飞针,已化作一道淬毒的乌光,悄无声息地朝著陈业的心口激射而来!
“叮!”
陈业早有防备,心念一动,铁剑瞬间出鞘,青澜御剑术隨心而发,一道如水波般的剑光后发先至,竇时將来袭的毒针击落。
计越泽见偷袭不成,眼中闪过一丝惊:“这是青澜御剑诀?可惜,没成想你竟然还有些许剑道天赋!”
如何可惜?
自是此人便要身死当场!
他乃练气九层,陈业怎会是他对手?
计越泽身后一柄灵光闪烁的飞剑已然出鞘!
其剑光变幻莫测,竟是白曾施展过的万象剑诀!
剑气纵横之间,將陈业死死压制!
“走好!”
计越泽悠然长嘆,他掐动法诀,一道无形的波纹瞬间扩散开来。
“渡情宗,祸心术!”
剎那间,陈业只觉神魂巨震,无数负面的情绪一一贪婪、愤怒、色慾、恐惧,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眼前一,几乎要迷失心神,失去战斗力。
好在他身怀七曜养魂之法,神魂坚韧远超常人!
识海中,七颗星辰光华大放,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饶是如此,他依旧感到意乱情迷,动作也不由得迟滯了半分。
计越泽见祸心术已然得手,眼中杀意大盛!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哪怕陈业在他印象中,仅是一个练气中期的修者,但此刻,亦然是杀招全出,给足了尊重!
他手中法诀一变,那柄灵光闪烁的飞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万象剑诀催动到极致,剑光如虹,裹挟著必杀之势,直取陈业心脉要害!
这一剑,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將眼前这个让他屡屡感到意外的散修,彻底斩杀於此!
陈业神魂激盪,眼前幻象丛生,根本无法有效闪躲。
眼看那凌厉的剑光即將穿透胸膛,死亡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
危急关头,陈业心念一动,一面古朴的八卦镜飞出,瞬间涨大,挡在他身前!
镜面之上,八卦符文流转,一道金色的玄光屏障骤然亮起!
“鐺一一!”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在溶洞中轰然迴荡!
计越泽那势在必得的一剑,狼狠地斩在了八卦镜的玄光屏障之上!
“咔嘧!”
玄光屏障仅仅坚持了一息,便应声碎裂!
那柄飞剑余势不减,重重地劈在了八卦镜的镜身之上!
镜面之上,竟也浮现出数道清晰的裂纹!
即便如此,那恐怖的剑气余波依旧穿透了法器的层层防护,狠狠地轰在了陈业的胸膛之上!
“噗!”
陈业如遭重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只觉得五臟六腑都错了位,
不愧是早早成名的风云人物!
若当时他和何奇,李秋云共同袭杀的对象不是李光宗,而是计越泽,恐怕他们三人合力,都不是计越泽的对手!
计越泽神情不变,乘胜追击。
飞剑分化万千剑光,如满天流星,狂涌而来,要將陈业绞杀成血沫。
眼看那万千剑光如流星火雨般袭来,要將自己彻底淹没,陈业眼神清明,哪怕负伤,依旧不惧计越泽的实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因而,他早早就提前做出准备。
在计越泽身后,悄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正是从一开始,便被陈业藏匿於溶洞阴影之中的愧一一青知!
青知身为傀,无情无欲,计越泽那引以为傲的祸心术,对它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毫无作用。
而它那由二阶核心驱动,又经敛气术完美隱匿的气息,更是连计越泽这等练气九层的修土,都未曾察觉分毫!
剎那间,爆鸣骤起!
“轰!”
计越泽心中一孩,尚未反应过来,一只玄铁为肉,寒玉为骨的拳头,已然撕裂空气,带著万钧之势,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而他的护身法器,刚散发出微光,瞬间就被击碎!
“咔!”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整个溶洞。
他身子猛地一震,那漫天的剑光,也因失去控制而在瞬间溃散消失。
计越泽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只漆黑的铁拳,已然穿透了他的护体灵光,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后心,將他的五臟六腑,尽数震碎!
“愧——”
他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双闪烁著幽幽青光的瞳孔。
青知不言,手掌用力。
撕啦一声,血溅长空!
计越泽,陨!
“就这样——.死了?”
陈业看著这血淋淋的一幕,一时间竟也有些然。
他还以为还会和计越泽交手一番。
始终没有料到,这位石镜会长,计家弃子,被偷袭后,就这么简单的死去?
好似一个威名赫赫、身经百战的大將军,並不是死在两军阵前的衝锋,而是死在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药农,用一把生锈的农叉捅死。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陈业摇了摇头,將心中的那点感慨压下。
他快步上前,熟练地搜刮计越泽的户体,又將其那柄灵光闪烁的飞剑和破碎的八卦镜一併收好。
只是很可惜,计越泽在这溶洞之中枯坐,除了那柄飞剑之外,身无旁物,就连储物袋都没有。
“他是说自己被困於此,可又是被谁困在这里?洗劫了储物袋,唯独留下了飞剑·——“
陈业沉吟,只是忽然懊恼。
青知下手实在太快,直接將计越泽撕成两半。
他本想逼问计越泽青君的下落。
做完这一切,陈业盘膝而坐,运转长青功,快速调养了下翻滚的气血。
方才计越泽那含怒一击,虽被八卦镜挡下了大半威能,但依旧让他的五臟六腑受到极大创伤,
若不及时处理,恐怕还没找到青君,就身死当场!
好在他如今已是练气八层,长青功的恢復能力更是今非昔比。
不过半个时辰,他苍白的脸色便已恢復了些许红润,
伤势暂时稳住,陈业这才將心神,重新投向了眼前这处诡异的溶洞,以及那株在魔池中摇曳生姿的灌心莲。
他缓步走到那由白骨搭建的祭坛旁,目光灼灼地盯著池中那株圣洁的莲。
二阶灵植,灌心莲!
其莲子能洗髓伐体,正好能解决他的丹障之困!
“既然计越泽在此地停留许久,为何不对这已然成熟的莲子下手?”
陈业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他將神识缓缓散开,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灌心莲探去。
果然,就在他的神识即將触碰到莲的瞬间,禁制之力骤然爆发,瞬间便將他探出的那缕神识绞得粉碎!
“嘶——....
陈业闷哼一声,只觉脑中一阵刺痛,连忙收回神识,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灌心莲之上,竟被布下了极为高明的禁制!
此禁制与整个祭坛、乃至下方的地脉魔气连为一体,若是强行破除,恐怕会立刻引动整个溶洞的魔气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
陈业恍然大悟。
他再看向那祭坛上繁复诡异的魔纹,心中更是明了。
这计越泽之所以枯坐於此,並非是不想採摘,而是在等待,或者说,是在维持!
他恐怕是被那渡情宗的魔修以某种手段胁迫,不得不留在此地,以自身灵力为引,日夜运转这祭坛大阵,將从东沟谷吸纳而来的驳杂之气炼化,转化为精纯的魔液,用以浇灌这株灌心莲。
他名为看守者,实为一个身不由己的匠!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身上除了本命飞剑之外,身无长物。
恐怕他的储物袋,早已被那魔修收走,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只留下飞剑,用来抵挡怨灵的衝击。
那株圣洁的灌心莲,在魔池中静静摇曳。
只是,
灵植再好,又如何比得上徒儿?
陈业压下採摘莲子的衝动,再次取出那枚来自罗恆的千里联络符,將灵力注入其中。
他不知道玉符那头到底是谁,但眼下,这是他唯一的线索。
“青君在何处?”他沉声再次问道。
玉符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陈业以为对方不会再回应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你没死?”
陈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分明是想借计越泽的手除掉自己!
之前那番指引,便是將他推入虎口!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一名女修莫非,玉块对面,正是渡情宗魔修?
“继续,朝魔气最深处走。”
那边顿了顿,声音带著戏謔“只是,你可要想好,接下来,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说罢,便不再理会陈业,单方面地切断了联繫。
“该死!”
陈业咬牙切齿,这人—当真是把自己当成猫,把他当成老鼠不成?
他提著一口气,压制著体內的伤势。
其实单是肉体的伤势,倒还能挺住。
关键是计越泽曾施展祸心术,虽他神识强大,可此魔咒列毒无比,至今还对他的神智產生影响致使七情六慾,不受控制地被挑拨,
陈业顺著魔气流动的方向,再次深入。
这一次,前方的景象,让他这位两世为人的修士,都感到头皮发麻。
那是一处更为广阔的地下空间,与其说是溶洞,不如说是一处巨大的坟场!
无数道比之前更为凝实的怨灵,如同一片灰色的海洋,在此地漫无目的地游荡、嘶吼。
它们形態各异,有人,有兽,无一例外,都散发著滔天的怨气与对生者的刻骨仇恨!
“桀一一!”
在陈业踏入的瞬间,所有的怨灵都找到了宣泄口,齐齐调转方向,带著悽厉的尖啸,疯狂地朝他扑来!
“青知!”
陈业怒喝一声,高大的傀瞬间挡在他身前。
面对这等铺天盖地的怨灵,任何法术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青知这不知疲倦的钢铁之躯,才是最有效的壁垒!
“轰!轰!轰!”
青知的铁拳每一次挥出,都能將数只怨灵砸成碎片,但这些怨灵无穷无尽,悍不畏死地衝击著防线。
陈业站在青知身后,冷静地观察著这一切。
“这些怨灵—莫非,是自寒灾后亡命的生灵所化?”
这些时日,自寒灾后,又掀起了数波兽潮,
在这之中,亡命的生灵堪称海量,或许—有人暗中设下大阵,收集死者怨气,铸就大阵,从而滋养灌心莲?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魔修会將灌心莲种在三千大山的东沟谷內。看来,渡情宗早早知晓炼神宗有人要在三千大山渡元婴大劫,提前在此准备。”
待得青知在怨灵潮中,撕开一道裂口,陈业片刻不停,紧跟著青知闯过这片怨灵潮。
“奇怪—·青君和我同时掉下去,为何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陈业紧掌心,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断祈祷,紧手心,直到抵达洞穴的最深处,一抹柔和到近乎圣洁的银色月华,映入他的眼帘。
陈业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一片湖。
一处由魔气液化而成的、广阔无垠的地下魔湖,祭坛之上的黑池,便是从这片魔湖中提炼而出。
湖面漆黑得好似夜幕,倒映著顶那些散发著幽光的晶石,如同倒悬的星河,
而在星河之上,则是陈业瞳孔中那抹圣洁的银色月华。
她看起来很年轻,身著一袭华美宫装,一头及腰的银色长髮,如流动的月华般倾泻而下。
五官精致绝伦,如同上天最完美的造物,却又带著一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孤高。
她略显狭长的眸子紧闭,神情淡漠,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又仿佛独立於三界六道之外。
即便陈业已见过李秋云的英姿讽爽,白的娇俏可人。
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女的美,已然超越了他两世的认知。
那是一种非人的、近乎於道的美。
“你来了。”
那少女长翘的睫毛一颤,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眸。
瞳孔並非常人的漆黑,而是如最上等的红宝石般通透,燃著好似能焚尽万物的火焰,那火焰被一层极淡的漠然所覆盖,就如同滚烫的熔岩被封印在万载玄冰之下。
两种极致的矛盾,在她那双眼眸中交织,美得令人室息。
陈业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就没见过,这么有逼格的人!
莫不是哪位元婴真君来了?
他下意识地便要开口,可“祸心术”的余波,却在此刻骤然发作!
难以抑制地占有欲,毫无徵兆从心底喷薄而出,让他看著眼前这张好似有些熟悉的小脸,竟脱口而出:
“真可爱话语刚落,陈业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按理说,应该说真美,他说真可爱又是几个意思咳咳,当然,这个不是关键。
关键在於,他竟然对一个看起来就很强大的少女,说了这等孟浪之语?
果不其然,那少女听到他的话后,赤瞳瞬间掠过一抹近乎实质的杀机。
“登徒子!”
她厌恶地盯著陈业,眯起眼睛,审视著他,唇角亦然勾起一抹嘲弄,好似早就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紧接著,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陈业还在提心弔胆时,她雪白的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緋红,隨即这抹緋红,又飞快地蔓延到整张小脸。
可偏偏,这少女还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用厌恶的眼神看著他,
这傢伙陈业看著眼前这矛盾到了极点的少女,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他强行压下祸心术带来的心神激盪,声质问道:“你是谁?我徒儿青君在何处?!”
“你徒儿——”
少女的眼神忽然变了,似乎想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她眼神落在陈业身上,
“要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徒儿。”
这是什么眼神?
陈业心头一寒,这傢伙,不会要他卖身吧?
虽然眼前这少女美得不像凡人,可他陈业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此屈辱?
更何况,他还是两个徒儿的师父!
万一·万一青君就在这附近,亲眼看见师父卖身,一切都完啦!
他强行压下心中因祸心术而涌起的綺念,沉声问道:“什么事?只是你会说到做到吗?”
陈业並不相信她,盖因他已经被要了一次!
银髮少女好似看穿了他心中那点齦的念头,又眯了眯眼睛,很是嫌弃。
她就知道———
这陈业不是好东西!
不过倒是可以趁机让徐青君看穿他的真面目!
“你以为,本座会对你做什么?”
她居高临下地看著陈业,如同看著一只的蚁,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的这副皮囊,又脏又臭,在本座眼里,与那些枯骨又有何异?”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在自已那殷红如血的唇上,用一种近乎梦的语调,缓缓说道:
“本座要你—取悦我。”“
她顿了顿,赤色的眼眸中,那暴虐的火焰与冰冷的漠然交织,最终化为一种纯粹的恶意。
“你不是中了那祸心术吗?想来,此刻心中定然是慾念翻腾吧?”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让陈业浑身发冷,
“既然如此,本座便给你一个宣泄的机会。”
“你,就在这里,当著本座的面。”
她缓缓抬手,指向了陈业,
“自己动手,让本座看看,你这所谓的正道修士,在欲望面前,是何等丑陋、不堪的模样。”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在陈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著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的少女,极致的屈辱,几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士可杀,不可辱!
他寧愿战死,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当著一个女人的面,行此等猥琐不堪之事!
“你—做梦!”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是吗?”
少女却丝毫不恼,她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在陈业惊骇的目光中,他身后的魔湖湖面,竟缓缓升起了一道由魔气构成的水镜。
镜中,映出的,正是他那小徒儿青君的身影!
只见青君被困在一个由黑色魔气构成的球体之中,双目紧闭,小脸上满是痛苦与不安,好似正在经歷著什么可怕的梦魔。
“你看,你那宝贝徒儿,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气味呢。”
少女的声音幽幽传来,
“她正在本座的—本座的梦魔之牢里做客。你若是不从,本座不介意让她永远地留在这里,看看她那小小的身体里,到底能盛下多少有趣的噩梦。”
“你——!”陈业目毗欲裂,他看著水镜中青君那痛苦的小脸,心中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那青君的身影,自然只是徐心冥故意偽造而出,
在无人知晓的意识深处,徐心冥的声音带著一丝快意。
“看清楚你那所谓的师父,那个你百般维护、视为天神的男人,是何等丑陋、卑劣的模样!”
实在是—太痛快了!
她要让青君最尊敬的师父,当著青君的面,做天下最不堪之事!
“看清楚!然后,彻底地·厌恶他,拋弃他!”
“若是当真喜欢他又何必视为师父?视为玩物,岂不是更好如此,留他一命,倒也无所谓·”
陈业缓缓闭上眼晴,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挣扎,都已化为一片死寂。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为了青君,別说是尊严,便是让他立刻去死,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在银髮少女期待的目光中,他屈辱地抬起了头,最后看了眼这个神秘的少女。
少女依旧傲慢且不屑,赤瞳中的火焰跳动著,催促道:“快点!呵,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陈业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抬起。
然而,就在他即將照做的瞬间,他的动作,却猛地一顿!
不对劲!
眼前这个少女,她所展现出的气势,的確神秘而又强大。
可偏偏·
就在方才,她催动魔气凝聚水镜,又言语威逼,竟泄露出了一丝她自身最本源的气息。
那气息——
竟只有练气五层?!
是了!
她是在虚张声势,是在用青君来威胁自己,让自己心神失守,根本不敢反抗!
可实际上,此人对自己而言,才是一只蚁!
他缓缓地,放下了那只颤抖的手。
“嗯?”
少女见状,赤瞳中的火焰猛地一跳,她燮起好看的眉头,冷声道:“怎么?你想反悔?”
別说,这傢伙看起来好似还很期待。
“反悔?”陈业笑了,他直视著少女那双暴虐的赤瞳,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缓缓走去,“我只是忽然发现,你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弱小得多。”
隨著他的靠近,少女那张冰封万年的绝美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惊慌。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气势变了。
那是一种看穿了所有偽装,將猎物与猎人身份彻底逆转的自信!
“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让你那宝贝徒儿,魂飞魄散!”少女色厉內荏地喝道,她身后的魔气再次翻涌,化作无数触手,张牙舞爪。
陈业笑了,这些魔气看起来可怕,实际哪有什么威力?
那些由魔气精华所化的怨灵,陈业一手都能捏碎一只—
“若你真的有能力,能趁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瞬间抓走青君,又岂会是练气五层?”
攻守互换,此时陈业的脸上笑意,带著残忍。
之前,陈业便心中奇怪。
为何青君不知不觉,眨眼就从他身旁消失。
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某位高人,要么是某种障眼法般的使俩,正如前世的魔术一般。
况且,此时他得寸进尺,按理说该惹得少女震怒。
可这少女依旧只会虚张声势地威胁,便足以说明,此人实力堪微!
至於她之前施展地所谓“梦魔之牢”,怕亦然是一个障眼法!
陈业一步,便踏上了那黑湖之上,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近在尺。
“我知道你是谁了——”
陈业凝视著这个少女。
银髮少女睫毛一颤,又听陈业娓娓道来“青君曾说过,她被王婆抓走之后,曾经有个姐姐来救了她。你,便是那个姐姐,对吧?若你真的想杀青君,又怎么会救她?”
银髮少女鬆了口气,冷哼道:“是又如何?本座—名徐心冥!”
徐心冥?
陈业暗自咀嚼这个名字,他从未在原游戏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按理说,这般惊艷的容貌,在原剧情中绝不是默默无名之人。
可奈何,原游戏只是一个像素游戏,他总不能凭藉这少女容貌,就认出她是原剧情中哪一位角色吧?
除非此人有某种特徵。
比如青君有一双凤眸,眼尾有痣,这才让陈业穿越之初,將青君联想到剧情中的灭世妖女。
而这徐心冥,同样是凤眸,但陈业总不能说她就是青君吧?
怎么想都不可能!
陈业思绪一定,动作快如闪电。
在少女不及防间,一把便掐住了少女那雪白、纤细的脖颈,將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放放开我!”
少女的身体被制,那股深不可测的气势也隨之烟消云散,露出了她脆弱不堪的真实修为。
她剧烈地挣扎著,用那双赤瞳死死地瞪著陈业。
可偏偏,在看到陈业那近在哭尺的脸庞,一股让她感受到噁心的孺慕又不住从心底涌来,让她浑身发软,都忘了反抗。
陈业嘆气:“你——倒是有点像我的小徒弟,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就是个纸扎的老虎,只会嘴上逞强。”
“你——
这个名为徐心冥的少女,不知为何,好似还觉得自己委屈起来,一双凤眸竟然浮现点点泪。
陈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冰冷刺骨:
“告诉我,我的徒弟,在哪里?你以前既然救她一命,我自然將你视之为恩人,何必刁难我!”
“你—休想——”少女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不坦白!
“是吗?”
陈业冷笑一声,他看著眼前这张绝美、冷冽的脸庞,以及那双燃烧著怒火与杀意的赤瞳,一个大胆而又邪恶的念头,忽然从他那被祸心术影响的心底,冒了出来。
他另一只手,竟缓缓地、探向了少女那身华美的宫装—
这衣服—怎的有点像茅家的服饰?
“你——你想做什么?!放肆!登徒子!可恶!坏蛋!”
徐心冥彻底慌了,她剧烈地挣扎起来,那双暴虐的赤瞳中,第一次浮现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她可以忍受被杀,却绝不能忍受被一个她痛恨的男人羞辱!
然而,她的挣扎在陈业那铁钳般的手掌面前,显得是那般苍白无力。
陈业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愈发残忍:“你说不说?”
“你休想!”徐心冥的嘴,很硬很硬,硬得超出陈业的想像。
他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那华美的宫装之上。
“撕啦一一!”
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在寂静的溶洞中,显得是那般刺耳。
大片雪白细腻如上等羊脂美玉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精致的锁骨,优美的颈项,以及少女独有的曼妙曲线,都呈现在了陈业的眼前。
他掐著她脖颈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却顺著那撕开的衣襟,带著几分粗暴地探了进去。
而他怀中的少女,更是如同触电般,浑身猛地一颤,那双紧闭的眼眸骤然睁开,赤瞳中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你竟敢—!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为何不敢?”
陈业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掛著的晶莹泪珠,
“你不是喜欢玩弄人心吗?你不是喜欢看別人在欲望中沉沦的丑態吗?现在,我便让你也好好尝尝,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
洞穴之外,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室息。
李秋云俏生生地立在洞口,一双秀眉紧紧感起,美眸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不停地在原地步,不停望向那深不见底、如同巨兽之口的洞穴。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陈叔和青君进去之后,便再无半点声息传出,就如同被那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一般。
“他怎么能—怎么能带著一个孩子,就这么闯进去!”
李秋云心中文是担忧,又是理怨。
她后悔,后悔方才没有更坚决地拦住他,
可一想到陈业那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心中的那点埋怨,又化为了无力感与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怨。
毕竟陈叔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只需要相信陈叔便好李秋云的理智如此对自己说著,但心头的情绪,却不受理智所控制一一正如她对陈叔的感情一般。
“李仙子,莫要著急。”
一旁的高铭见她这副模样,连忙上前,乾笑著安慰道,“陈执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正在潜心研究,我等—再等等便是。”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早已將陈业骂了千百遍。
他哪里是担心陈业的死活?
两人之间,虽仇怨已消,可不代表著高铭就对陈业有多么尊重!
他是怕!
怕这个灵隱宗的执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玉蜥会的地盘里!
到时候宗门追究下来,他如何承担得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洞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罢了,再等等,不过一个时辰。”
终於,出於对陈业的信任,李秋云强行压抑下心头的担忧。
但她心中也暗自决定,
若是再等一个时辰,陈叔还不出来,她定要告知宗门,前往营救!
李婆婆的小院里,却是一片难得的寧静与温馨。
夕阳的余暉,透过小院的篱笆,洒在知微那张清冷而又专注的小脸上。
她端坐在一张小小的木凳上,手中捏著一根细长的绣针,正对著一块崭新的布料,笨拙地穿引著。
这双曾执掌参辰剑,挽出凌厉剑的小手,此刻在面对这小小的绣针时,却显得有些不听使唤。
好几次,那调皮的针尖都扎到了她白皙的手指,渗出几颗小小的血珠,让她不由得微微起了好看的眉头。
“哎呦,我的乖因因,可仔细著点。”
一旁的李婆婆看著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知微身边,握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导著,
“这针啊,得这么拿,手腕要放鬆,你看,这样一来,不就不扎手了?”
在李婆婆耐心而又温柔的指点下,那歪歪扭扭的针脚,总算是变得齐整了一些。
“婆婆,”
知微看著布料上那依旧有些笨拙的针线,小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
“我是不是很笨?”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李婆婆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丫头,天生就是练剑的好苗子,这等女儿家的玩意儿,不擅长也是常理。只是——婆婆有些好奇,你一个仙家弟子,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这个了?”
知微的小脸,毫无徵兆地,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著,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看婆婆的女红做得好,想想学学罢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是吗?”
李婆婆活了几十年,又岂会看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思?她看著知微那羞窘的模样,故意拉长了声音,打趣道,
“我看啊,不是閒著,是想亲手为你那师父,做件贴心的衣裳吧?”
“我没有!”
知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下意识地便反驳了一句,可那声音,却细若蚊,没有半分底气。
她的那点小心思,就这么轻易地被李婆婆戳破了。
是啊..—·
她就是想为师父做点什么。
师父总是那么辛苦,要为她们的修行操心,要为临松谷的烂摊子烦忧,还要应对像魏成那样不怀好意的敌人。
她修为低微,帮不上什么大忙。
她不像师妹那般活泼,会撒娇,会用童言无忌逗师父开心。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將自己对师父的那份敬爱与感激,一针一线地,
缝进这布料之中。
只是—
一想到那个咋咋呼呼,总是粘著师父的师妹,知微的心中,又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自己这般“偷偷地”努力,想要討师父欢心,算不算是—在和师妹爭宠呢?
这个念头,让她那张本就緋红的小脸,更是烫得厉害。
看著眼前这个陷入了自我纠结,脸红得快要冒烟的小丫头,李婆婆心中暗自好笑,却也不再打趣她。
她只是慈爱地拍了拍知微的肩膀,柔声道:
“傻孩子,敬爱长辈,想为他做点什么,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不叫爭,这叫心意。”
“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知微喃喃自语。
而李婆婆的话,縹緲地好似天边流云,遥远地传来:
“是啊,很多人家子女之间,都暗地里爭宠呢,更別说凡俗中的皇家子弟了,他们爭宠,还是真刀实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