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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清竹,大怂糰子

    第150章 清竹,大怂糰子
    小梨见陈业不说话,只当是哑巴姐姐害羞了,更是来劲,小身子几乎掛在了陈业身上,嘰嘰喳喳地说个不停。
    陈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从前世到今生,就从未与异性这般亲昵地纠缠过。
    至於两个徒儿?
    陈业確实时常抱抱两个徒儿,但两个徒儿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异性。
    只能算两只毛茸茸的,名为糰子的小动物。
    少女的身子稚软娇柔,脸蛋甜美,带著属於青春的香味。
    他不动声色地想將手臂抽出,奈何小梨缠得太紧,他若动作太大,又怕引起怀疑。
    正当陈业左右为难之际,院门外传来另一个女声:“小梨,休得胡闹。还不快去將採买的布料送去给绣房的张妈妈?”
    小梨闻声,吐了吐舌头,这才恋恋不捨地鬆开了陈业的骼膊,对著来人行了一礼:
    是,荷姐姐。”
    她临走前,还不忘对陈业挤了挤眼晴,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桃姐姐,等我回来再找你玩!”
    陈业看著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这才长长地鬆了口气,转身看向来人。
    此人,竟还是陈业认识的人。
    正是当初在云溪坊灵宝阁时,茅清竹的贴身侍女。
    陈业那时候只知道她是练气后期的修为,看不出確切的境界。
    但现在陈业已然突破练气后期,一眼便能看出,小荷的修为在练气八层。
    “喷—区区侍女,修为竟然有练气八层,她怎么甘心当侍女?”
    陈业心中暗自纳闷,但等小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心头一紧。
    听风阁的易容,在练气后期的高手面前极可能失效。
    幸好。
    在陈业圆满级別的敛气术加持下,小荷並没有看出不对劲,对陈业点了点头:
    “小桃,你回来的正好。恰好夫人正在沐浴,她一向习惯了你的服侍。毕竟,你——“
    唉。”
    说到后面,小荷默默嘆了口气。
    小桃是以前夫人无意中救下,为人呆傻又是个哑巴,所以,夫人很喜欢让小桃贴身伺候。
    陈业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只能木訥地点了点头,跟在小荷身后。
    他不想闹出什么香艷的误会,以免影响他和茅清竹的友谊。
    只是,
    此时却容不得他拒绝了。
    他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荷领著他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一处水汽氮盒、暖香浮动的浴池。
    池水引自山间灵泉,其上漂浮著各色瓣,整个浴池皆由整块的暖玉砌成,在昏黄的灯火下散发著柔和的光晕。
    茅清竹正背对著他们,一头乌黑如瀑的长髮被一支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雪白的香肩与玉臂半露在水面之上,肌肤在水汽的蒸腾下,更显得吹弹可破,莹润生光。
    陈业暗自鬆了口气。
    还好,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沐浴。
    茅清竹此时大半个身子都沉没在水里,根本没露出一丝春光。
    “夫人,小桃回来了。”小荷恭敬地稟报导。
    “嗯。”茅清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著几分浴后的慵懒。
    小荷转头对陈业吩咐道:“夫人喜用百露,你且去取来,添入池中。”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紫檀木架,
    “快去!莫让夫人久等。”
    陈业心中一紧,他哪里知道什么百露?
    但面上不敢有丝毫迟疑,只能硬著头皮,学著寻常侍女的模样,低眉顺眼地走到木架前。
    幸好,那木架上只放著寥蓼几个玉瓶,其中一个通体晶莹、散发著浓郁香的玉瓶最为显眼。
    陈业心中一定,取下玉瓶,小心翼翼地將瓶中那如同琼浆般的液体,滴入浴池之中。
    露入水,满室芬芳更盛。
    小荷见他动作虽有些僵硬,倒也还算妥当,便点了点头,又对茅清竹道:“夫人,这次戮心洞—修行得如何?”
    戮心洞?
    陈业一惊,此地在原游戏剧情中亦有记载!
    在《仙陨》中,是新手期最重要的几个副本之一。
    但他没想到,在游戏剧情前五百年时,戮心洞竟然是茅家的地盘。
    戮心洞之所以名为戮心,是因为此地实则是一位金丹真人的兵解之地。
    这名金丹真人主修剑道,其內埋藏著这位剑仙诸多佩剑,又因其身陨於此,这些佩剑凶煞之气繚绕不绝,以至於此地沦为险地,尤其影响修者神识。
    “难怪———看来参辰霄汉这对合璧法宝,便是来自戮心洞。”
    陈业恍然大悟,心头一热。
    他记得没错的话,戮心洞中,还藏著一柄三阶灵器!
    此剑是戮心洞之名的来源,名为戮心剑,专诛神识!
    “修行?”
    茅清竹苦笑一声,绝美的脸上染上一丝哀愁,
    “戮心洞乃茅家禁闭受惩之地,谈何修行?父亲不欲再与徐家有瓜葛,昔年一恩,他已经偿还——可,可青君”
    说到这里,茅清竹语气疲惫。
    茅徐两家人,都知晓青君並非徐不晦血脉。
    但,都认为青君是徐家某个男人的野种。
    任凭茅清竹如何解释,他们也只当茅清竹是想遮掩住那个野男人。
    而茅家素来家风森严,茅清竹此举,无疑是让家族蒙羞。
    其实,还有另一个方式能证明她的清白。
    可一旦说出,青君便可能性命不保,沦为修炼的耗材。
    小荷听了,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劝道:“夫人,您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家主他北“小荷,不必多言。”
    茅清竹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虽轻,却带著决然。
    她转过头,凤眸透过氮盒的水汽,看到陈业时,瞳孔一震。
    不对!
    这不是小桃!
    “放肆!”
    茅清竹玉容染霞,眸光羞愤。
    柔黄一拍水面,雾时间,数道水箭凝聚成形,破空而出,直刺陈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小荷大惊失色:“夫人息怒!”
    她完全不明白,为何夫人会对一向疼爱有加的小桃下此杀手。
    陈业反应极快,快速將一枚玉佩晃了晃。
    而这枚玉佩,正是茅清竹以前送给知微的玉佩!
    他本想拿走青君的小铃鐺当信物。
    奈何小女娃对铃鐺喜欢得紧,动不动就要摇一摇·
    这一剎那,茅清竹硬生生收敛起攻势。
    这这这个胆敢潜入她浴池的狂徒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等等,他是业弟?
    业弟不惜危险也要潜进茅家,难不成,青君出了意外?
    “咳咳——”
    茅清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扶著额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
    “罢了许是许是在戮心洞伤了神魂,方才竟有些心绪不寧—小荷,你先退下吧,让小桃留下伺候便可。”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小荷虽心中疑惑,但见夫人面色苍白,不似作偽,也不敢多问。
    “是,夫人。您——多加保重。”小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浴池。
    待珠帘落下,隔绝了內外。
    水声潺潺,香气袭人。
    浴池內只剩下陈业和茅清竹两人。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似乎,方才茅清竹的羞愤只是一个幻觉。
    她此时又恢復以往的温婉从容,悄悄將身子朝水底沉了沉,任凭温热的池水包裹著自己,只留下一截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
    陈业只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他低著头,眼观鼻,鼻观心,声音极力平静:“清竹姐,
    好久不见。”
    “让业弟见笑了。方才不知是业弟前来,这才闹出误会——“”
    茅清竹的声音轻柔,听不出异样。
    好似只是在寻常的厅堂偶遇,而非在这私密暖味的浴池之中。
    陈业定了定神,低头道:“清竹姐,事態紧急,在下也是无奈之举,多有唐突,还望海涵。”
    “我明白。”
    茅清竹微微頜首,见陈业保持低头,悄然鬆了口气。
    她玉手轻抬,隨意地用池水撩拨了一下乌黑的髮丝,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带著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
    若不是陈业低头,此时他怕已经化为小龙虾。
    见陈业拘谨,她轻轻笑道:“你我姐弟之间,不必拘束。”
    好傢伙—·
    合著刚刚面红耳赤的女人,不是你?
    陈业默默吐槽,若他不拘谨,该拘谨的就是茅清竹了。
    他保持低头,將徐青松拜访一事,以及那番关於“血脉隱疾”的说辞,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
    听完陈业的敘述,茅清竹那张温婉的脸上,终於笼罩上了一层冰霜:
    “好一个徐青松!好一个徐家!他们竟敢———竟敢如此欺你!”
    她口中虽说的是“欺你”,但陈业知道,她真正愤怒的,是徐家对青君的算计与轻视。
    “清竹姐,青君到底是什么情况?”陈业沉声问道,这才是他此行最关心的问题。
    茅清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凤眸中的愤怒化为迷茫:“我也不清楚——”
    “?”陈业傻眼。
    好在,茅清竹倒也不是一窍不通。
    她咬了下朱唇,抬眸见了眼正低头的男人,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
    这还是她头一次不著寸缕,却离男人只有几步之遥强烈的羞耻让茅清竹呼吸稍显急促,她无意识地拨弄水面,这才道:
    “其实———青君不是我的孩子。”
    “?”陈业再一次傻眼,甚至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茅清竹。
    这如出一辙的凛然凤眸,怎么会不是亲生的?
    但不等他细看女人容顏,便被她无意识拨动水面的动作勾去眼神。
    只见水面微澜,若隱若现。
    之前在陈业面前看似温婉大方的茅清竹,见陈业抬头,顿时慌乱:“业弟———“”
    她倒是没有发觉陈业眼神剎那的偏移,只是单纯羞涩。
    但陈业还以为是自己的小眼神被人抓个正著,
    饶是他脸皮堪比城墙,都感到羞燥,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咳—我的意思是,业弟不用太拘谨.”躲在浴池中的绝美女人,再次补充道。
    就连嘴硬,都和青君有点像啊。
    不,不止是嘴硬。
    知微同样嘴硬,但和青君以及茅清竹的嘴硬完全不同。
    知微的嘴硬是傲娇的嘴硬。
    但这对“母女”,却是又怂又嘴硬。
    陈业腹誹不已,面上却是恭敬:“若青君不是清竹姐的孩子,那又是谁的后代?”
    “唔·—...”
    茅清竹稍显犹豫,她又打量了下陈业,
    他——-既然是照顾青君近十年的师父,便如亲生父女一般的关係,或许,可以告诉他?
    她念头一定,心中似乎有一块大石落地。
    这个秘密,已经埋藏在她心底八九年,如今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无疑让她压力一减。
    心神鬆懈之下,她再看陈业,又觉得有一分乐趣。
    唔。
    业弟明明是个大男人,怎么比她一个女子还脸皮薄?
    腰肢越来越弯,脑袋都要碰地了呢·
    茅清竹见他这副拘谨模样,心中那点因被人撞破沐浴的羞郝,竟奇妙地被一丝玩味所取代。
    她好整以暇地在水中舒展了一下身子,温热的池水没过她雪白的香肩,只留下一截优美的颈线。
    水波轻漾,更衬得她肌肤如玉,柔婉动人。
    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却带著戏謔:“业弟,你这般低著头,莫不是这暖玉地面,
    比姐姐还好看?”
    “不—不是!”
    陈业心中叫苦,连忙解释,“在下只是——?只是不敢冒犯清竹姐。”
    “哦?”茅清竹的凤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可你若一直低著头,又怎知晓姐姐现在是何模样,又谈何冒犯呢?”
    这.这根本就是送命题!
    陈业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个前世的社畜,哪里应付得了这般言语机锋?
    他乾脆心一横,继续当个闷葫芦,低头不语。
    靠!
    越来越像青君了同样有点小魔女的倾向,可內里只是一个怂怂的糰子!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茅清竹终於“噗”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
    她止住笑意,神色柔婉,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缓缓將青君的身世娓娓道来:
    “外界都以为,青君是我与徐家某个男人的私生女,对么?”
    陈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茅清竹却摇了摇头,凤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青君並非徐家血脉,甚至——也並非人族。”
    陈业顿住。
    “九年前,我被迫嫁入徐家,可—那是碍於父亲之恩,我不喜徐不晦,从未与他有过接触。一直独自一人在徐家后山修行。”
    茅清竹美眸空洞,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徐家后山,名为龙眠山,正是徐家先祖沉眠之地。我无意发现—有那里有一块—圆形的石头不停乱动。好奇之下,伸手触摸,却扎破了手。”
    “血液流进去的剎那,那个石头————-钻入了我的肚子。以我为床,孕育出青君。”
    这一剎那,陈业脑海中的迷雾顿时消散一空。
    原来如此!
    数百年前,徐家先祖或许是发现了龙眠山的某些奇特。
    於是搬迁至龙眠山,只是徐家先祖並不知道,此地竟有一颗龙蛋。
    而在之后,这颗龙蛋一直无形影响到徐家人的血脉,致使他们出现所谓的血脉隱疾。
    也就是说。
    之前陈业以为是徐家血脉影响到青君,可实际上,是青君影响了徐家!
    直到现在,就连茅清竹都不知道,这个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糰子,其实是大名鼎鼎的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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