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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丹戈的悼亡曲(7)

    第193章 丹戈的悼亡曲(7)
    “劳伦斯,你怎么看?”
    lu外,风雨呼啸。
    信息量过载的朱利安一时真有些束手无策了。
    他依旧不相信镇上的一切都是恶灵作票。
    可事到如今,既然格温妮丝已经被证实存在歷史原型,那就必须得开始考虑,阿尔特利亚是否真的存在宗教狂信徒的可能性了。
    毕竟,六位青少年的死亡没有对任何人產生过利益上的影响,警方很早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
    “按照你的说法,假设丹戈女士掌握了超自然力量,那荣誉家族们是怎么谋杀她与那些追隨者的?”
    l的用词仍旧克制,他详细回顾这段时间收集的每一份情报、每一个细节后,打算先尝试还原真相。
    “那是发生在塞勒姆审判结束后的阴谋一一谢莉裹紧l递给她的外套,缓了缓才回答。
    “荣誉家族的先祖们开始在镇上散播流言,谎称那些存在於密林中的怪物与野兽,是丹戈女士伙同印第安人召唤而来。一开始,大家並没有相信这份谣言,权当是极个別人酒后的胡言乱语。直到有一天,与胡安一起深入山脉捕兽的猎户们,亲眼看见她.:::从一位死去的印第安人尸体中召唤出了亡灵,证实了她女巫的身份一一”
    好傢伙,听起来有点像是那种操纵怨灵的未知咒术。
    喝著热牛奶的e·e假装刷起了社交软体,时不时偷瞄那位联邦探员一眼。
    而朱利安心想这也太扯了吧?
    就算真的存在超自然力量,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打算陷害,就碰巧来到了案发现场?
    不过碍於劳伦斯听的很认真,也就没有打断。
    但在l的视角中,这件事並非没有操作的可行性。
    曾经效力於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女巫猎人们,在歷史上是非常特殊的一个群体。
    他们极度排斥踏入血源途径的女性,並且掌握了至今也未曾再现的屏蔽手段,第四阶位以下的女巫几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存在的可能性,哪怕是在接触阶位就早早觉醒1第六识感应”也无能为力。
    如果胡安·罗德里格斯真的想要隱秘监控卡珊德拉的动向完成设局,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在听,请继续。”
    他掐灭菸头,示意谢莉接著说,就是不自觉警了正在偷看自己的e某人一眼。
    但被抓包的后者倒是大大方方的向他举起牛奶杯,小女贼风范尽显,心理素质好的一塌糊涂,只有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谢莉还沉浸在讲述中。
    “一一从那天起,胡安就开始借著塞勒姆审判的余波,暗自在镇民中宣传猎巫的言论。”
    她的目光略显沉重,停顿片刻。
    “渐渐的,这些谎言得以流传,人们开始相信『女巫”与『野兽”之间的联繫,尤其是当丹戈女士与印第安人之间的关係被刻意放大时。於是,镇民们甚至开始怀疑她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为了引诱灾难降临。”
    “难道就没有人替丹戈女士说过一句话么?至少她的救济院在那个药物匱乏的年代確实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
    l严谨的提出疑问,如果说荣誉家族先祖们的计划中还存在著什么变数的话,那就是被卡珊德拉拯救的镇民们。
    於是,谢莉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没有印象,可能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都被刻意抹去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爸爸曾提到过,丹戈女士的追隨者们並非全都『消失”了。她亲自教导的两位药剂师中,有一位成为了东部地区乡村医疗的领军人物,但她的名字被彻底从歷史上抹去,只留下了一个假名,没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风从街角刮过,搅动起路边低垂的枝条,沉默了好久的l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再深究这个问题。
    “那丹戈女士的三位助手呢?”
    他小口喝著啤酒,水珠在身后的玻璃窗上匯聚成一道道弯曲的线条。而同样无声嘆息的e·e舔了舔唇边的奶渍,盯著街面上冒雨抢修的工人们从管道清理车跳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六人伙同部分镇民欺骗了她们,谎称孩子们被某种东西掳走,並藉此引到丹戈女士居住的印第安部落。”谢莉说,“而胡安率领一小支自称“武装商队”的男人们,同时前往了阿克兰山脉。”
    亲身参与过女巫战爭的猎人们么?看来胡安·罗德里格斯就是他们的领袖。
    l心中做出判断,示意她继续。
    “按照流传的记录,那一天..:.阿尔特利亚的镇民们看见阿克兰山脉有黑色的火焰伴隨著非人的嘶叫,直衝天际。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丹戈女士和她的追隨者们,包括那支印第安部落。
    为了不影响与各大殖民地的正常贸易,荣誉家族主导编撰了“丹戈的悼亡曲”,並斥巨资建立了纪念碑,以怀念她对小镇的杰出贡献。”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谢莉一直低著头,似乎对先祖可耻的背叛感到羞愧,哪怕无法確定这个故事的真偽。
    “但根据家族留下的说法,在那场卑鄙的围剿中,丹戈女士和她的追隨者们一同化作了黑色的火焰,掩护极少数倖存的人离开,而她最后也被捲入了某种....红色漩涡?或者是裂缝?没人说得清。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在临终前诅咒了荣誉家族。”
    哟,还知道背刺可耻呢!e·e撇撇嘴,觉得这群小人大概是心里有鬼才会被这种东西嚇到。
    所谓“诅咒”,其实並非如表世界以为的那样,是什么神秘莫测的玩意儿,而是一种以语言作为咒力载体,对特定自標產生变化和影响的高等技巧,通常需要以个人物品作为媒介。
    日本的言灵文、东南亚的降头,从某些方面来说,都是这门技巧的延伸。
    哪怕是她,也可以通过简单的操作,让討厌的人晚上做梦或者產生轻微的疾病。
    但这种污秽的手段一般都会根据效果產生一定反噬,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大家还是更喜欢直接从肉体上消灭敌人。
    至於谢莉口中那种通过血脉延续的群体性诅咒,由於牵涉到因果律,所以是属於第四及以上阶位巫师才有资格使用和研究的课题,但卡珊德拉显然尚未达到那个层次。
    “只是口头的诅咒么?”同样了解相关知识的l,很精准的抓住了核心疑点,“那丹戈女士的三位助手呢?有关於她们的详细结局么?”
    听见这话,“趴墙角”的e·e小脸一证,忽然盯著这位神秘探员,眯起了眼。
    “不清楚。”小姑娘回答的很真诚,“我只知道从那天起,七位先祖就留下诫训,告诫后裔们绝不能靠近阿克兰山脉,以警惕恶灵们的復仇。”
    “那么,感谢你的配合,谢莉一”
    儘管表面上始终冷静如常,但在对方的描述中,l结合自己掌握的情报,逐渐补完了当年的部分真相。
    这个故事的结尾,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那就是主场作战的情况下,圣地学派加上冈卡拉部落,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一支未成建制的女巫猎人逼上绝路。
    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左右女巫战爭走势的卡珊德拉,就算尚未控制活体结界,但光凭那种操纵怨灵的咒术就足以在同阶位中排入第一梯队的水准。
    以胡安·罗德里格斯工於心计的特点,无论乌玛许诺何种好处,都不会贸然进行一场生死未知的突袭。
    也就是说,1693年塞勒姆审判结束后,参与围剿的人中,不仅仅只有他们。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一乌玛·薇兹。
    只有这位踏入律法阶位的传奇女巫,才有可能以压倒性的实力毁灭这些知晓她秘密的“叛党”。
    再加上阿尔特利亚如今只剩下三个西班牙姓氏,不难判断,乌玛也顺便把这些干脏活的员工们尽数灭口,让那三位替她完成这场屠杀的子手成为了阿尔特利亚的荣誉家族。
    不得不说,这確实是一场完美的谋杀。就和所有的政治阴谋一样,胡安得到了一座发展前景完美的殖民地、乌玛成为了万人敬仰,终结黑暗时代的“伟大者”。
    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歷史的撰写,也將由他们指导。
    但这同样也延伸出了全新的疑问。
    因为结合施密特的日记,可以推断出格温妮丝身为卡珊德拉的咒术学徒之一,一直都被困在活体结界,直到这位纳粹科学家秘密替cia开始进行有悖人伦的实验,才將她意外释放。
    而谢莉说法中明確出现的“红色漩涡”、“裂缝”等词汇,也证明了咒术法庭早在三个多世纪前就知晓了活体结界的存在。
    那么,乌玛很可能採取了某种未知手段,在最后一战中,將格温妮丝封印了进去。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剩下的两位学徒是否还活著呢?
    l的思维像是被一道冰冷的风切割,他冷静回溯著每个细节,计算著它们可能的含义与联繫。
    从女巫战爭起,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不再是一场简单的政治斗爭。
    眼前这一系列复杂的信息要素背后,一定还隱藏著更为可怕的事实。
    空气中充满了湿气和潮木的味道,模糊的街景在水汽的瀰漫下扭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暴雨淹没。
    短暂思考后,l轻抿一口啤酒,还是决定先著眼於手头的麻烦:“谢莉,关於你姐姐去世前的情报,还有什么能提供的么?”
    旁听的朱利安握紧酒杯,没有加入对方的询问,也没有对他刚才的关注点表达质疑。
    儘管不理解劳伦斯究竟在想什么,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联邦探员,恐怕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真相。
    一即使他的关注点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通灵游戏。”
    早有准备的谢莉脱口而出:“姐姐生前和爱德华兹兄弟走的很近,麦考利以及布莱斯·爱德华兹,他们总是会一起討论些与巫术有关的东西。路易和我都不太喜欢这些,所以从不参与他们的討论。”
    “雷奥尼家里的小伙子们么?”
    朱利安呆了一下,这算是某种惊人的巧合么?
    这混蛋前天刚把自家的狗给溺死在马桶里,结果他的儿子们又与镇上的凶杀案扯上了关係?
    “还有其他的么?”l倒是觉得这会是不错的突破口。
    “按照传统,荣誉家族的孩子们,时常都有聚会。爱德华兹兄弟因为与姐姐走的很近,所以和大家比较熟悉。”
    犹豫与不安交织在谢莉身上,但她似乎非常信任l,毫无隱瞒:“就是他们提出了通灵游戏的建议。”
    三年级的麦考利?
    e·e扬了扬眉,想起第一次和地瓜见面时,泽维尔好像说过,这小子和咒术女子高校的女学生有著“超友谊”关係,蕾切尔和麦茜玩的通灵游戏,就来自於此。
    可尸检证明,那些遭遇袭击的人与通灵仪式没有任何关係才对。
    “除了爱德华兹兄弟外,还有荣誉家族成员以外的人参加你们的聚会么?”
    l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可察觉的试探。
    事到如今,基本上可以確定贝內特家族的先祖,也是参与屠杀圣地学派的一员。
    哪怕他们如今已经被排除在荣誉家族外,但哈罗德被教团选为目標,恰好佐证了这个猜想。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
    谢莉摇了摇头。
    “那你姐姐,曾参与过多少次这个所谓的勺『通灵游戏”?”l沉默了几秒,补充提问,“当然,如果这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
    朱利安的眼神时不时扫向l,儘管这个探员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情绪,但在面对谢莉时,他的冷静中似乎多了一份耐心。
    “没关係的,我不累。”
    谢莉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紧紧盯著杯子,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她无法言说的恐惧。
    “其实不仅是姐姐—”
    她试图將这些回忆压进心底,保持语气的平稳。但每当想到姐姐的死状,內心的痛苦就会如潮水般汹涌。
    “在诅咒中死去的每个人....都参与过这个游戏。但除了路易....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等等....路易也参与过?”
    l的眼神微微凝滯,假设这其中真的存在什么关联,为什么路易直到现在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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