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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北境之灾

    第286章 北境之灾
    尸山血海的气息在山谷间翻滚,火焰与血腥混合著,凝成一整片地狱。
    五千名蛮族骑士的尸体横陈在泥与血中,巨人魔兽的残骸压断了周围的岩石,焦黑的筋骨还在冒著余烟。
    红雾仍未完全散去,浓得像被搅动的旧血,在光线中泛著诡异的暗红。
    但赤潮领的骑士们稳步穿行其中,脸上佩戴著银框包裹的透明面罩,
    面罩的边缘镶嵌著淡蓝色光泽的纹路,那是霜叶藤提炼出的粘稠药剂,在骑士的呼吸间缓缓释放成一层微雾气幕,將一切精神干扰隔绝在外。
    透过面罩的眼晴清冷而专注,没有半点被红雾动摇的痕跡,动作乾脆。
    剩余失去控制的蛮族残兵被直接刺倒,烈火油从瓶口倾泻在尸堆上,瞬间引燃出刺耳的爆鸣。
    火焰如野兽般扑上血肉,吞噬、炭化、化为灰。
    藤蔓与血肉在烈焰中抽搐著回缩,瓣化成灰烬的那一刻,空气里泛起一阵令人作呕的焦甜味。
    有骑士弯下腰,刀尖挑起一截未被烧毁的暗红藤蔓,和几朵依旧残存著微光的心。
    它们被小心地放入以寒铁包裹的药剂罐中,封口锁死,交由身后的骑士。
    链金师会在赤潮城的研究室中剖析这些东西,试图理解它们的根源与弱点。
    烈焰仍在燃烧,火光映照著骑士银色的护甲,如同一列缓缓前行的冷铁雕像。
    路易斯站在焦土之上,视线穿过繚绕不散的红雾,落在那一具具焦黑的尸骸。
    他並不觉得这是一场轻易的胜利。
    若不是提前数日就得知这支蛮族会经过此处,並精心布下陷阱,恐怕他们早已悄无声息地杀到赤潮城下。
    就算如此,这次的代价依旧让他心口隱隱发紧:
    四辆钢铁兽被毁,三十余名骑士战死,数辆战车在藤蔓与魔兽衝击中粉碎,魔爆储备更是消耗了近三分之一。
    而这些死去的蛮族,只是南下大军的冰山一角,连他们总兵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若这种规模的队伍能一次次穿过防线,那真正的灾难尚未到来。
    蛮族的南下,或许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可怕。
    “希望这片土地——真的能挺过去吧。”他低声喃喃。
    接下来,他必须联合东南部的诸位贵族,先清剿周围的蛮族入侵,確保自己领土的安全,再考虑是否支援其他战线。
    至少在埃德蒙公爵徵召,或者每日情报系统提示战爭转机,自己去摘桃子之前,他不会贸然调动主力。
    並且这场战役,也让他看清了己方武器的短板,
    比如钢铁兽由钢铁狂牛拉动的设计,在战场上的確是力量惊人,但灵活性与安全性却不足。
    只要敌人精准地杀死牵引的狂牛,那庞大的钢铁兽立刻就成了原地的铁棺材。
    这个问题若不解决,下次损失恐怕会更惨重,看来得必须加速发展燃料发动机了。
    路易斯收回视线,沉默地转身离开。
    火焰在背后燃烧著,將夜空染成了深红,这不过是整个北境漫长战火中的一场不大胜负。
    阿斯塔抵达北境不过一年。
    但藉助皇室拨下的资源,以及导师赛弗的指点,他在“霜河谷”重建了这座早已荒废的边镇。
    竖起银龙旗,设立营地,將这里当作治所,他曾以为这会是自己在北境立足的起点。
    直到两天前,那支蛮族军队,踏破了这一切。
    他们穿越了被北境人称作“无法通行”的冰裂峡,就像黑潮般直接涌入霜河谷的腹地。
    前哨没有发回任何警告,斥候小队一个不剩。
    情报送到阿斯塔手中时,敌军距城镇只有半日之遥,
    他依託外围的未石防线,试图固守。
    风雪中,长矛林立,弩弓拉满弦,火喷吐著微弱的热光,阵线仿佛一道孤立在白色荒原中的黑色柵栏。
    但很快第一个怪物冲了出来。
    那是个身躯臃肿、皮肤下鼓胀著暗红藤脉的蛮族战士,寄生的灼慟藤在他的肉体中不断抽搐,
    像是活物在渴饮血液。
    即便被投矛贯穿肩骨,他仍然咆哮著向前,撞碎了柵栏,將守军的胸甲像湿透的羊皮纸般撕开,热血在雪地上喷出一条赤色弧线。
    隨后更多的身影扑上来。
    弩箭射进他们的胸膛、颈部,反而让他们像受刺激的野兽般更加癲狂,吼声在风雪中震得耳膜生疼。
    天边的雪雾中,几道庞然的黑影缓缓浮现。
    那是高达五米的巨人,皮肤下布满藤甲,双手握著能劈碎屋顶的巨石斧。
    每一次挥击,都伴隨著木墙崩裂与人骨碎裂的声响。
    更远处魔兽的嘶鸣刺破风雪,
    一头披著厚甲的裂颅猛犀直撞进人群,將整排士兵像稻草般掀飞。
    背上缠绕的寄生藤还在它狂奔时甩出尖刺,像雨点般扎进守军的后排。
    天空中,数只背生骨翼的食腐鸦兽盘旋低飞,俯衝时用喙啄下挣扎者的眼睛。
    链金火器在极寒与湿雪中频频卡壳,火药受潮无法引燃。
    火油罐被拋出,却被敌人用活藤一卷甩回。
    烈焰当场吞没了一段木墙,防守的士兵在火光中尖叫著倒下。
    不到一个时辰,防线就被彻底撕开。
    蛮族冲入镇中,长斧砍翻木屋,藤蔓从地底猛然钻出,如毒蛇般攀上墙壁与屋脊,將整栋房屋连根扯倒。
    在暴雪与火焰交织的混乱中,阿斯塔看到自己的镇子正被一点点碾成废墟。
    那不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无可抵挡的屠杀。
    两天之內,霜河谷外围的八个村镇相继陷落。
    火光在夜色与暴雪间翻腾,映照著被烧断的梁木与倒塌的石屋。
    在雪地上,翻滚著被烧焦的麦子,它们原本被储存在粮仓里,如今却伴隨著呛人的焦味,被风卷向天际。
    干肉与醃鱼在烈焰中爆裂,油脂顺著仓门的台阶淌下,混著雪水形成一条腥臭的褐色小溪。
    御寒的毛毯、皮靴与厚袍被蛮族拖出屋外,有的直接扔进火堆,有的被踩进泥雪,再用带刺的靴底碾碎。
    他们並非为了掠夺,而是为了抹去一切可以让人活下去的条件。
    退路?不存在。
    谷口早已被布下陷阱,那是一堵由活根与黑色藤蔓织成的障壁,粗如石柱的根系交错盘绕。
    一名试图衝出去的骑士刚劈开几缕藤条,就被反卷的枝蔓缠住双腿,瞬间拖回雪地。
    他的尖叫在雪雾中急促迴荡,隨后被藤条勒断喉骨的脆响吞没。
    原本两千兵力,如今只剩下一半。
    工程师、链金师、修筑工匠——这些珍贵的技术人员几乎全灭。
    曾经的木石工事、御寒庇护所和整齐的街道,如今全化作焦土。
    阿斯塔积赞一年多的治理成果,被这场风雪与火焰彻底抹去连一片乾净的雪地都找不到,地上要么是血,要么是灰,要么是被踩烂的户体。
    议事厅的木樑被烈焰烤得发出低沉的炸裂声,屋顶隨时可能塌下。
    阿斯塔握著沾满血与雪的剑,周围的二十九位近卫骑士紧紧护在他四周。
    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与藤蔓的声,数倍於他们的蛮族战士正逼近,空气中瀰漫著烧焦木材与血肉混合的气味。
    下一瞬,厚重的木门被猛然撞碎。
    风雪灌入,隨之涌入的,是一支近百人的银龙骑士。
    他们披著半冻的甲胃,肩上、手臂上缠满战损与伤痕,长矛在雪雾与火光中闪出凌厉的寒光。
    “掩护殿下!”有人嘶吼著。
    长矛与刀刃同时刺出,第一排蛮族战士被硬生生钉在燃烧的梁木上。
    战场的狭窄使得每一次挥击都伴隨著碎木的飞溅,藤蔓在地上扭动,被火油点燃时发出尖锐的劈啪声。
    阿斯塔在近卫的护送下衝出废墟,烈焰在背后炸裂,照亮了雪雾中的巨人轮廓。
    那庞然的身影挥动骨制巨锤,砸翻三名掩护的骑土,他们的甲片与鲜血一同溅到雪地上,很快被埋没。
    救援队在蛮族与寄生藤的夹击下不断有人倒下。
    原本百余人的骑士团,到突围成功时只剩下五十余人,盔甲上全是裂口与凝冰。
    阿斯塔回望,那是他一手建立的霜河谷领地,如今只剩下火焰、浓烟与被风捲起的焦灰,
    而手上的军力,也不剩下三分之一。
    当他带著残余的护卫踏进新霜戟城的城门时,只剩下从废墟中爬出的劫后余生。
    霜戟城的战时会议厅里,厚重的门窗都被封死,只留一盏盏昏黄的油灯摇曳著微光,映照在每一张疲惫而紧绷的面孔上。
    一封封战报由疾风鸟带来,落在长桌上,被执事匆匆拆开、宣读。
    而几乎每一份,都是坏消息·
    “西北防线於黎明时分遭蛮族突袭,敌军突破冬堡岭南侧缺口,守军损失七成,希尔伯爵战死。
    第三军团余部向南撤退至石锤河以南,敌军未追击,疑有更大调动。
    东北方向,四座城失去联繫,派去的骑士未能归返,疑全城覆灭———
    读到最后,厅中一片压抑的沉默,只能听见风雪拍打城墙的低鸣。
    就在会议愈发沉默时,埃德蒙公爵示意执事传达另一封信,那是路易斯寄来的。
    当信件展开,浓烈的墨香在油灯下微微蒸腾,情报官缓缓朗读:
    “..赤潮领骑士,损失四分之一—.歼灭蛮族骑士五千。””
    剎那间,整个会议厅像被冻住了一样。
    所有人先是住,隨即纷纷抬起头,目光从信纸移向公爵,又彼此交换著难以置信的眼神。
    在过去的数日里,他们得到的全是溃败与沦陷的消息。
    防线崩溃、城镇陷落、骑士团覆灭,
    几乎每一封战报都是北境逐寸流血的证明,
    而现在,突然有人在这种绝望局势下,击溃了整整五千名蛮族骑士。
    “.—怎么可能?”一位灰发的老將低声喃喃,仿佛怕自己说出口会惊醒一场美梦。
    “那可是五千!”一名伯爵几乎不敢呼吸,“而且是赤潮领,卡尔文子爵的兵力规模”
    他没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里的常备军根本不足以和蛮族的主力正面衝撞有贵族怀疑地皱眉:“不会是夸大其词吧?
    阿斯塔也一直沉默著:“他—是怎么做到的?”
    情报官翻阅手中抄录的报告,声音沙哑:“根据多方调查,这个数字应该是真的但具体战损情况尚未完全查清。”
    埃德蒙公爵沉吟片刻,低声道:“路易斯是战爭天才。若他真斩下五千蛮族,那是奇功。
    但我怀疑他对己方的损失报得偏轻。更多的是为了让我们安心。”
    但其实路易斯为了不让战损比太过於夸张,故意多写了许多的战损,实际上只死了三十多人。
    信末还有一段简短的建议,那些怪物是被怒火驱动的,可以尝试使用精神类的武器或法术来打断它们的狂暴状態。
    埃德蒙嘆了口气,吩咐执事:“回信,让路易斯继续坚守北境东南部防线。”
    接下来的推演很快陷入爭吵。
    有人主张分兵救援东北的附庸城,以免蛮族继续扩张包围圈,有人坚持必须固守现有要塞,等待帝国援军。
    还有人提出直接撤退至北境,保存贵族与核心力量。
    但这种方案一出,就引来了猛烈的斥责与嘲讽。
    “等不到援军!”一位老將狠狠拍著地图,“照这样的速度,整个北境只剩焦土!”
    『我们需要的是反击,不是龟缩!”另一位年轻子爵几乎要拔剑拍桌。
    “反击?你拿什么反击?!”
    吵声此起彼伏,似乎每个方案都有致命的弊端。
    最后埃德蒙公爵终於站起,重重按住长桌上的北境地图。
    烛光映在他脸上的刀疤:“够了。既然等不到援军,那我们就自己创造机会。”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处狭长的谷地。
    那里山势险恶,易守难攻,却又足够容纳一场大规模决战:“这里適合与那些怪物正面对决。
    必须背水一战!在它们扩散之前,將这些怪物全部清除。否则,北境会在这个冬天被彻底吞没!”
    整个会议厅一片寂静,风声在厚重的城墙外呼啸,像是在为即將到来的血战吹响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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