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加税!
第209章 加税!明朝缺粮运输到边外,明朝的方式是从朝鲜输粮,直接支持半个辽东的供应。
朝鲜大米產量在大明的明藩体系中,根本瞒不了,每年都有七八十万石的富裕,也难怪,要不然皇太极也不会把自己的八旗妇孺,都丟来朝鲜就地吃粮。
朝鲜的天气,加上农业的发达,朝鲜一直是稻米的粮食大户,而在万历朝鲜之役,明军虽然缺粮,但是丰臣秀吉的日本倭兵倒不缺粮吃,只能说明朝去晚了。
朱由检是不会让朝鲜有多余的粮食的,这有多方面考虑,当然也是一种对松锦之战他给皇太极送粮食的报復。
七八十万石大米,每年只能给朝鲜留三十万石,其余的则是被朱由检用驻兵运粮的损耗,给地方驻兵的补贴,给骑兵的吃嚼,林林总总盘扣下来。
朝鲜人对此有意见的,自然存在,但是更多人是对此感到安心。
明爹保护之下,他还养什么兵?
李棕乾脆是將朝鲜兵马从十万的员额,一再削减至六万,如果不是为了在明藩排行榜中不至於输给后黎朝,他甚至愿意把兵额人数降到三四万,这样省下来的钱他就可以骄奢淫逸了。
不少朝鲜的臣子对此也是极为讚赏,养兵?养那帮丘八做什么?倒不如让他们去种地更合適,
朝鲜是数千精锐的明朝天兵在这驻扎,倭国那也有明军驻扎,担心什么?
朝鲜突然扫视周围,爹在旁,倭兄在侧,周围竟然没有敌人!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朝鲜的朝廷短短几年间,文官们是跟著形势心態巨变。
而为了养活这些驛堡,朝廷的钱自然也是天文数字,朝廷目前支出不够的情况下,也是要朱由检从內帑掏钱负责修筑。
修这种小屯堡,一处小的至少也是万两销,比过去的土石要梢梢贵些,但运输材料的过程相当简易,很容易就能搭建起来,而且坚固耐用,尤其是西伯利亚那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
崇禎十六年的年初,崇禎帝在位,也是再一次提升薪资,但这一次是加上官兵。
役兵的月餉从军中三钱、家中三钱,增加至军中三钱,家中四钱,其次是募兵,募兵也加了一笔新钱,过去朝廷取缔的安家银,也是回来了,但变成了按月发,並且一半出自官兵自己的月例,
其次是朝廷添作一半,总归是朝廷每月多三钱的银幣。
而为了增餉,朱由检是將一部分河南和北直隶的皇庄,纳到户部。
贪不贪无所谓,皇帝的確不差这点钱和土地,土地就是要拿来养人的。
这些土地当然一直是种地的,种的土豆和番薯,番薯种不成,后面天气恶劣的原因,全部是种梨树和土豆。
这些土地可以拿来养佃农,佃农长租一直是只能拿到三四成的粮食,六七成都是归地主的。
明朝一直往前推千年,都是一样。
但这些年因为工坊和工厂的建立,製造轴承,做出皇帝打仗需要的粗製轴承,做出卖给大明殖民非洲需要的铁甲、刀剑、火枪,这些朝廷以及民间需要的东西,支撑著工厂去扩大经营。
而工厂需要动輒上百上千的人给商人工作赚钱,也直接吸引走了大量佃农。
光靠百万级別的山陕流民,怎么可能满足天下商人的工厂需要,皇商们可是动輒好几千人办厂造业的,什么船商,那些水手海员,一艘船就是五六十號人,十几家皇商有多少条船?管著上万人都是小型皇商了。
而这些驱动力也是驱使这些工厂去吸收佃农群体。
大明有多少人拥有自己的田地的自耕农,在江南和湖广都是很少的,种地的农民半数都是佃农,替別人种地,租地的佃农自己趁机扒拉三四成的稻米,和主人家换陈粮吃。
一般来说四成的米再换成陈米,是能够达到一亩地產量的七八成的,朱由检也因此並未直接著手改动这方面。
佃农群体的人口基数是非常大的,而这些人被吸收到工厂,也是有不少佃农因此获利,种地分到的粮食也就更多一两成。
为了保证今年的销需要,尤其是保证驛堡修筑和预备的战爭,朝廷也是在正税的徵收比例上做调整。
这一天的苏州城,一大清早便有官差在街头巷尾张贴邸报告示,称要对一些州府所在的百姓加税。
加税?这对於百姓来说可不是小事!眾多清晨赶路的人见了,也是立刻凑上前去了解一番。
一个提溜著烟壶菸袋子的老地主也在其中,隨后唉声嘆气地看向眾人道:“这税米怎么又涨了,一年缴的税米,一亩地的税都涨到宣德年去了。”
“宣德?您老就等著吧,迟早涨到永乐年间去,朝廷看样子是要打仗了,否则要不了这么多粮食。”
“打仗?”
一听说打仗,不光是老地主瞪大了眼睛,就边上其他好些人也都凑过来打听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可准?”
这人是个行商他淡淡警了几个人一眼,嘆了口气道:“咱虽然只是个沙漠里头跑丝绸的,但也早就听说了朝廷往漠西瓦刺那里增加了许多官军,加上本就驻扎的好几万大军,一准就是为了打准噶尔人。”
“好不容易歇了两年,又要打仗,朝廷这些年可真是不太平。”
“谁说不是呢—.”
百姓们忧心,对於大明朝年年打仗的状况很不安,尤其是这今年水涨船高的税银,很有不满。
苏州在宣德年间降下去的税,今年不仅仅是涨回来了,还比之多了不少。
这次虽然要的更多是本色粮食,但粮食本身也是高税,百姓拿不出,就只能去买来缴纳,
眾人正说著话,一大队官兵匆匆路过,见到这里人群聚集,过来盘问,认得了官衙的公示邸报,这才匆匆离去。
“看吧,我就说朝廷开始调兵了。”
那行商一脸得意地说著,眾人看著这一队苏州城內出去的官兵,有人疑惑地问:“不对啊,这去瓦刺打仗,怎么会调苏州的兵呢?”
“就是,苏州的兵,能吃上风沙打仗吗?这一准是去南洋打仗的。”
“矣呦嘿,南洋又打仗了?我侄子他们家就在南洋做瓷器买卖呢?”眾人里头一个带著西洋眼镜的秀才连忙擦了擦鼻翼,暗道不妙地朝那边走去:“不成不成,我得问问清楚。”
眾人隨著他的意,並不拦著,只是过了一会儿,这人匆匆跑回来喘著粗气道:“这不是去外头打仗的兵,这些兵是去海门,海门那儿有人聚眾闹事,这些兵都是调去抓人的。”
那地主老头吞吐烟圈儿问:“哪家的份儿闹事?这么大胆子!”
行商和几个同伴摇晃脑袋,嘆气道:“估计是因为朝廷加税闹事儿的,这下是真要倒霉咯。”
“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看看当今是哪位皇帝老爷临朝,这些年敢不要命闹事儿的,只能说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