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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化境矛法,三重归乡

    第347章 化境矛法,三重归乡
    没错,正是第三道意气!
    黎诚再次真实感觉到了那个拧巴扭曲成一团,以奇怪形式生长存在於自己精神中的肉瘤。
    那个肉瘤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著黎诚一一“你杀够了吗?”
    “快够了。”黎诚一反常態不再逃避他的质问,反而轻声向它回应。
    “那就好。”那声音笑了起来,声音暗哑噪杂,像锯木头的噪音。
    也正是此时,一股和万类霜天、第一流迥异的气息在他心底涌起,如大浪般汹涌澎湃,教人心神激盪。
    而后便见大矛乍起,矛尖一点寒芒闪炼。
    有诗云:
    仇怨难平矛法奇,心宽意静自驱疑刀枪剑戟皆成道,善恶从来有定期。
    这一刻,仿佛水到渠成般,黎诚的予法破入化境。
    “化境矛术10%(大復仇)”
    “简介:寢苦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一你的枪矛是最刚烈的復仇者,只要一息尚存,你的仇敌都將胆战心惊。”
    一上来便突破了10%,他在矛法上的积累早早足够,突破只需一个契机。
    听著耳中歷史碎屑的声音,黎诚举著长矛,脸上露出笑意。
    黎诚的剑是杀人剑,所以他杀人剑的极意是万类眾生平等地竞爭自由,无关杀意与情绪,就连他自己也摆脱不了。
    他要自由,便要自己去取,自己去斗爭。
    可他的矛却又与他的剑大相逕庭。
    如果说他的剑冷漠不似人性,那他的予便是人性最激烈的体现。
    《公羊传》中曾提过这样一个问题:“九世犹可以復乎?”
    许久之前的仇恨怎么样?
    答曰:“虽百世可也。”
    就是过了一百世,我也要记著这仇恨,我也要復仇,要那些背叛我、囚禁我、折磨我的人付出代价。
    但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捨身。
    虽然黎诚生性谨慎,但这人委实是有几分自毁的倾向在身上的。
    所以说表面上看狂血煞之主认了个和自己意见相的小弟,但实际上这个小弟反而是最认可想法的也说不定。
    “尊敬的异史行者,您获得了新的冷兵器技能,已得到歷史碎屑认可,请为它命名。”
    “特殊技能:???。”
    “简介:行者『九黎”於第一百四十六重异常歷史中所领悟出来的意气。”
    “该技能使用条件:1、復仇之志从未动摇。”
    “2、使用目標为使用者的背叛者、仇敌,若並非结仇仇敌,则此意气威势急剧减弱,对仇敌越是憎恨,此意气越发汹涌。”
    黎诚没有理会歷史碎屑的提醒,此刻的他已经挟大矛高高跃起。
    “且来!”持著予的黎诚怒吼。
    吼声如雷鸣般炸响,其中所带著的这股深沉如渊的復仇决意让面前化为神木的拉法竟也有些恍惚。
    可在短暂的恍惚后,化为神木的拉法看著面前这渺小的敌人,巨木上所有朵头颅都同一刻抬起头来,一齐愤怒地大吼:“退下!”
    “退下!”
    “退下!”
    声浪层层叠叠,传出数十里外,迴荡在山间。
    一股难言的威压压在黎诚身上,似乎黎诚是什么罪不容诛的越者,而神木是台上尊贵的皇帝。
    黎诚闷哼一声,五臟六腑被这压力压得有些错位,但是隨著一阵阵骨头摩擦声,血骨姿態很快调整自己的结构,配合被激活的纹血之煞硬生生吃下了这份威压。
    见神不坏!
    我曾见过无数骑士前赴后继跨越数千年准备一场对母神的復仇,又怎会被你这区区威压嚇退!
    “退下?”黎诚喃喃自语道,隨后再度怒吼:“我!退!你!妈!”
    他一步也未退,大矛点出!
    现在他不需要讲什么漂亮话了,他只需要用最粗鄙的语言尽情宣泄著自己最原始的愤怒。
    这一声怒骂甚至压过了百万头颅齐喝的“退下”,怒吼的声浪捲起狂潮,响彻天际。
    隨著这復仇意气的蔓延,黎诚原本健壮健康的身体都变得有些乾枯瘦,只有眼睛还亮著。
    最刚烈的復仇,就是此身化作飞灰,也要將仇罐斩於马下。
    接下来,只有一招!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拉法看著这骷髏般的男人如流星般朝他袭来,看著他明亮的眼睛,有些震惊又有些恐惧,最后都化成一股没来由的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
    他也狂吼起来,自己现在被困在神木里,是绝对走不掉了,既如此,那便放手一搏!
    最后的战场上只能站著一个人,而他坚信那个人是自己!
    自己总是能活下来,总是能把那些比自己更强的人挤下去!
    他想起了在贫民窟的那些日子,那些糟糕透顶的日子。
    贱民只能从事扫地清粪、捕鱼製革、丧葬焚户一类脏活累活,拉法就是在这样糟糕透顶的环境中长大的,没有手段和决意,绝无可能出人头地。
    如果母亲手里偷偷藏有钱,而自己要这钱,那就抢一如果父亲老是打骂自己,那就偷偷毒死他如果邻居要举报自己偷窃,要自己去坐牢,那就找机会让他永远地安静下去我不择手段,为了我的一切而付出了一切能够付出的东西。
    道德、朋友、亲人、爱人,我都像狗一样丟在身后了,你凭什么用你的一腔孤勇,来换我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的东西?!
    你凭什么?!
    拉法也不是懦弱的凡人,他此生也经歷过无数生死,若要论起决意,他绝不低於黎诚神木上垂落无数头颅,如落雪纷纷,迎向黎诚这一矛。
    黎诚持著矛突破,人神鬼齐啸。
    二者碰撞,这些头颅却连阻拦大矛片刻都做不到,只见它继续以无可匹敌的姿態撕裂贯穿了神木。
    可黎诚也彻底被这一招抽乾,形销骨立,连头髮都变得灰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在这里。
    可他还在笑,就算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还在笑!
    拉法终於明白了,自己绝非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自己能付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一切,但是这男人连自己也能捨弃。
    他大概就要死了,死在这復仇者的长矛下。
    在死前,他募然间想起了很多东西他的母亲存钱是为了赞他的学费,可他为了一辆自行车就抢走了那些,母亲似乎哭了,又好像没哭,大概真的哭了,毕竟她那么懦弱,
    父亲会家暴,但是不喝酒的时候也会努力做工,他是家里的顶樑柱,身上总带著股皮革的腐臭味,这股臭味在他鼻尖縈绕不去。
    自己的那个邻居有一次捡到钱了,在家里分牛粪饼,自己家去得晚了,他犹豫了很久,把最后留给自己的那份给了他。
    可现在想来还有什么意义呢?大概只是死前无聊的走马灯罢了。
    黎诚彻底刺穿了神木的身躯,朝著他最核心的神基推进。
    从走马灯中醒过来的拉法用他此生最虚弱最荒唐的语气问:“你究竟要什么?”
    他躲不了,神木巨大的身躯既是祝福又是负累,他失去了一切反击的手段,只能眼睁睁看著黎诚凿穿神木的身躯,朝著他最核心的中枢刺去。
    “我!要!你!死!”黎诚狂笑起来,像个癲狂的疯子。
    势如破竹的大矛终於刺中了什么东西,被略微挡住去路,黎诚不管不顾,再度发狠。
    归乡!
    归乡!
    归乡!
    三次归乡所恢復的力量全都灌注了进去,大矛抵著那东西前进,最后只听得咔噠一声轻响。
    那东西碎了。
    “不!不!”
    这是他捨弃了一切东西也要拿到的玩意,是他的一切,也是他强大的根源。
    如果没了它,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显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一个傻乎乎把所有一切都押在必败选项上的傻逼赌徒。
    他发出恐惧的大吼,声音虚弱得可怕。
    但黎诚毫无慈悲,在他三重发力下,一矛彻底將那玩意刺穿。
    那是一块绿色的玉牌,也正是拉法一切的根基“神基”。
    在大矛意气之下,这玉牌神基彻底碎为飞灰,连一丝渣也没剩下。
    神木开始崩裂开来,黎诚缓缓收招,朝地上落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怒意渐渐消散,意气也慢慢平息。
    这场復仇终於要走到结尾了。
    虽不比血海中跨越千百年,涉及无数骑士与女巫的復仇,但单就疲惫感而言,黎诚觉得这更累。
    但是还差最后一环,黎诚还没亲眼见证拉法的死亡。
    枯瘦的他握著赵今给他的罗盘,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有些吃力地拖著大矛,朝著罗盘指引的方向走去。
    罌粟凋谢,枯木倒塌,黎诚越过层层脆弱的树干,终於看见了半截身子都化为枯木的拉法。
    在这时候,他终於有空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了,这个让自己人生变成悲剧的始作俑者之拉法並不英俊,皮肤有些发黑,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有些自然卷,留著大鬍子,
    一副標准的印度人外貌。
    “姓名:湿婆之注视”
    “性別:无性別(神木)”
    “状態:神基(消失)、濒死他躺在断裂的木屑间,大口大口喘著粗气,听见拖矛的声音,有些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也看见了枯瘦的黎诚。
    “你究竟是谁?”他不再看黎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望著碧蓝的天发问。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兴趣。”黎诚拖著矛走过,把长矛架在他的喉咙上。
    在这个过程中,拉法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黎诚握著长矛,淡淡道:“我无所谓你死得明不明白,也无所谓你有没有感受到我復仇的快感,我只要你死,死在我的手里。”
    “这点就够了。”黎诚轻声说。
    “看来我作恶多端,梵天终於看不下去了么?”虚弱的拉法哈哈笑了两声,又道:“那为什么只来了你这么一个连行者神都不是的傢伙呢?”
    “杀你足够了。”
    “也是。”
    大矛上寒光闪烁,虽然里面的群智阵列已经死去,不再有被思考脑控制变化的能力,
    但其作为钢铁仍旧坚硬锋锐。
    只要一挑,这男人就会死去。
    “你是胜者,杀了我吧。”拉法没有去看这架在喉咙上的凶器,淡淡道:“你是復仇者,復仇者就该乾脆利落,不必折辱我,这没什么意义。”
    “好。”
    没有一刻犹豫,大矛贯穿了他的喉咙,连带著將他钉死在地上。
    他连挣扎也没有挣扎,便静静死去了。
    “需要回收这部分死去的钢铁吗?”思考脑忽然问。
    “不需要。”黎诚摇了摇头,咧嘴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
    刚回头走出两步,黎诚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於是他索性停下了脚步,在废墟里隨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和拉法一样茫然地望著天。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黎诚久违地感觉到了一股空虚和迷茫。
    如果一个人將復仇视为他毕生的追求,那在这追求结束后,感到迷茫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精神中那个肉瘤已经悄然消失了,他不再听到那沙哑声音的质问,自己的灵魂平静温和,那股异样的感觉消失了,却让他有些不適应。
    他似乎变回了多年前,那个没有背负著仇恨,一切还正常的黎诚。
    隨之而来的是汹涌的倾诉欲望,他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是又不知道该和谁倾诉。
    姐姐吗?
    不,他不希望姐姐也和自己一样被困在仇恨中,他甚至连拉法的存在都没和姐姐说。
    释子?
    他不认为释子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个笨蛋大概只会欢呼著“报仇咯!”要自己別再限制她玩手机。
    最后,他张张嘴,冲某人问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您可以继续行走异常歷史提升自己,也可以去旅游,考虑成神,或者去上大学。”思考脑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可以去做很多你以前想做的事情,我的主人。”
    黎诚没回答,他觉得自己和思考脑说话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但思考脑说得没错一自己可以去做很多以前想做的事情。
    他站起身,眺望向天边,忽然洒脱地笑了笑。
    “那走吧。”
    总之,还有很多事没做,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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