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天命迁界
巨大的空间裂缝在北天门扩散。粘稠黑暗从天幕破洞处倾泻而下，吞噬著星域边界的一切光与热。玄天宗密室里，牧夜被光茧裹著，悬在半空。七色星芒从他身上炸开，每一道都扯裂了空间。
“七星失控了！”天权守嘶吼，声音快被震耳的能量波动吞没了。
小蛮拼命催动天枢星力，想稳住光茧。“二哥！醒醒！”
“没用的。”牧凡的青碧星力也被光茧推开，“这不是单纯的失控，是——”
“时空紊乱！”墨灵儿翻开《星门志》最后一页，纸张在能量风暴里抖得厉害，“七星融合者要是扛不住三面之力，就会引发界面波动！”
光茧猛地膨胀，把周围六个人全卷了进去。密室墙壁瞬间塌了，强光照亮了整个玄天宗。
牧海挣扎著想靠近弟弟，脚下却突然空了。“该死！地面呢？”
时空在塌。七色星光交织的漩涡在他们脚下展开，边缘不断往外拱。天权守、洛钧宗主还有其他修士被能量波动弹开了，只有牧海、牧凡、小蛮三人被漩涡拽住。
“这是什么鬼东西？”牧凡死死抓住小蛮手腕，另一只手伸向光茧里的牧夜，指尖就差一点点。
“界面通道！”墨灵儿在外面喊，声音已经变得很远，“七星之力在为他找平衡点！”
牧夜在光茧中，感受到体內星辰流转。他的意识清醒过来。一个声音空灵而遥远：“终极虚无到了，星主需要守护……我们得走了。”
漩涡骤然收缩！
牧海、牧凡、小蛮的惊呼被吞了进去，四个人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七色星光的余烬，慢慢往下落。
“宗主！他们——”天权守猛地扑过去，只抓到一把空气。
洛钧宗主脸色煞白：“七星融合者引发了时空迁移，他们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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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哪儿去了？”
“不知道。”洛钧转向北天门方向，那里的黑暗裂缝正在飞快地合拢，“但肯定不是这个世界。”
——
天旋地转。
牧夜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著，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阻碍，七色星力不再是混乱的，而是有节奏地共振流淌。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在轻语：“平衡……找到平衡……”
他想抓住点什么，手心却只有虚无。唯一能確定的是，小蛮、牧凡和牧海也被卷了进来。他们的意识像影子一样在虚无里飘著，能感觉到彼此，却又碰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袭来。
牧夜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冰凉的石板上。身上的七色星光收回去了，只有皮肤下面还有微弱的光晕在流。
“这是哪儿？”他挣扎著坐起来，环顾四周。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激得牧夜打了个寒颤。
他费力地撑起身，骨头缝里都透著酸软。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宏伟。
高大的红漆柱子撑起殿顶，上面铺著金色的琉璃瓦，月色洒下，晕开一片冷冽的光泽。
周遭空气里瀰漫著一种陌生的、肃穆的气息。
还没等他完全清醒，几道寒光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几个穿著制式鎧甲的侍卫围了上来，手里的刀明晃晃的。
“什么人？敢夜闯皇宫！”为首那人声音很冲。
皇宫？牧夜脑子嗡的一声。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猛地察觉到体內的异样。
星魂还在，七种星力也还在，可它们运转的方式全变了，堵塞、凝滯，完全不听使唤。这种感觉，糟透了。
“我不是……”他声音乾涩，“我……好像走错地方了。”
“走错？”侍卫长上下打量他，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讥讽，“皇宫禁地，是你隨便能走错的？拿下！”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
牧夜下意识想运气抵抗，丹田处却只传来一阵钝痛，別说调动星力，连站稳都费劲。
时空穿梭的后遗症，比预想的要命得多。
眼看就要被按倒在地。
“住手。”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们动作一顿，齐刷刷单膝跪地：“陛下！”
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逆著月光走了出来。
来人身著龙袍，身形高大挺拔，面容轮廓分明，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周身气度沉凝如山。
“你，从哪里来？”那人的声音不高，却直直敲在牧夜心上。
“我……”牧夜刚要回答，脑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体內那七股不安分的星力再次衝撞起来，让他眼前发黑。
龙袍男子摆了摆手：“罢了，先带下去。”
他吩咐道：“找个地方看管起来，別怠慢了。这人身上……有些意思。”
侍卫领命，架起几乎脱力的牧夜就要往外走。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宫殿另一头传来，带著慌张。
“启稟陛下！东边园……又、又发现两个！”来人跑得气喘吁吁。
龙袍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也是凭空出现的？”
“是！一男一女，穿著打扮很怪，看著不像刺客，倒像是……”那侍卫一时找不到形容词。
“带过来。”龙袍男子的语气没有波澜。
没过多久，牧凡和小蛮就被几个侍卫押了进来。
小蛮髮髻有些乱了，脸上还沾著点泥土，但精神头瞧著还好。
牧凡则是一脸警惕，嘴角紧抿，显然是挣扎过，但结果和他俩一样，在这鬼地方一身力气使不出多少。
“二哥！”小蛮瞧见牧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挣扎著想过去。
旁边的侍卫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放肆！陛下面前，岂容喧譁！”
龙袍男子隨意地挥了挥手。
“放开她。”
侍卫鬆开了手。
小蛮几步跑到牧夜身边，上下看著他，声音带著哭腔：“二哥，你没事吧？大哥呢？”
“没看见牧海。”牧夜费力地摇了摇头，体內那七股力量又开始乱窜，搅得他五臟六腑都不舒服，“他……应该也一起过来了。”
龙袍男子踱步上前，在三人面前站定。
他先是扫过牧夜和牧凡，最后落点在小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