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星魂失控
“宗主！长老！不好了！”一名弟子连滚带爬地衝进来，“北天门……北天门那边能量异常！天……天上，天上裂开了！”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顺著脊椎爬了上来。
遥远的北天门边界，原本被紫红光柱撕裂的天穹，此刻並未完全癒合。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黑色裂痕，正在无声无息地缓慢扩张。
从那裂缝中渗透出来的，不是星渊那种熟悉的黑暗，而是一种冰冷、死寂、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无”。
终极虚无的前哨，已然抵达。
与此同时，玄天宗密室內。
昏迷中的牧夜，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他的瞳孔深处，不再是混沌的星云，而是清晰无比的七颗星辰图案，正以玄奥的轨跡缓缓转动。
“二哥！醒醒！”小蛮的手有些抖，拍著牧夜滚烫的脸颊。
牧夜全身的温度高得嚇人，皮肤底下，七色星光乱窜，像是无头苍蝇，拼命想找个地方钻出去。
他骤然睁眼，瞳仁里七颗星辰狂乱旋动，光芒慑人。
“小蛮，快退开！”他声音嘶哑，“七星……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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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歷过上次的动盪，眾人反应极快。
牧海一把拽回小蛮，“都退后！”
他吼道，“星力屏障，快！”
七人立刻散开，依北斗方位布防。
墨灵儿捧著那本泛黄的《星门志》，指尖飞快地捻过书页，纸张发出哗啦声响。
“得找到控制七星融合的法子！牧夜哥快撑不住了！”
牧夜蜷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七股星力在他体內横衝直撞，每一次衝撞都让他闷哼出声，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
“不……不行了……控、控制不住……”
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字句，“北天门……有东西……要……进来了……”
墨灵儿手指猛地顿在一行古老的文字上，声音都变了调：“找到了！《七星融合者之困》！”
她语速飞快地念道：“这里写著——『七星之力融而不合，需一人为引，六人为锚，塑星力迴路，方可稳固』。”
“就是要我们六个帮二哥分担？”小蛮急问。
“不完全是，更麻烦！”墨灵儿飞快地念下去，“『引者纳七星，锚者各守其位，循环往復，使七星归正』。这……这是个全新的阵法！和北斗七星阵不一样，是……”
天权守脑中灵光一闪：“是星主提到的那个阵！星源池底，星珠重新排列后的样子！”
牧夜勉强撑起身，七色光华不受控制地从口鼻间逸散。
“来……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密室门被人猛地撞开，一名弟子连滚带爬地衝进来，声音带著哭腔：“报——！北天门裂缝又扩大了！好多黑影……好多黑影从里面涌出来了！”
“他娘的！”牧海怒不可遏，一拳捶在旁边的石壁上，震得碎石簌簌落下。
“观察者那些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牧凡面色沉凝：“北天门的变故，和二哥现在的情况脱不了干係。观察者败亡前，肯定动了手脚。”
洛钧托著南斗罗盘，上面的指针已经转成了虚影。
“虚空结构在瓦解。”他沉声道。
天权守当机立断，指向密室中心：“按星珠新阵位站！就是现在！”
六人不再犹豫，身形闪动，迅速调整方位，环绕著牧夜，站成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复杂阵型，隱隱呼应著星源池底那玄奥的星珠排列。
“各守星位，稳住！”天权守的声音压过了混乱，“星力，渡给牧夜！”
六道色彩各异的星力光束破空而出，精准地连接到牧夜身体周围浮现的星力节点上。
牧夜猛地向后仰去，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嚎。
环绕他的七色星光瞬间凝结，勾勒出一个繁复无比的立体光阵。
“撑住啊二哥！”小蛮全力催发天枢星力，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也顾不上擦，“我们都在！”
牧夜身上的剧烈颤抖似乎减轻了些许，但体內那七股力量依旧狂暴衝突。
“还……还不够……”他艰难地吐字，“差了……一环……”
“到底缺了什么？”牧海咬著牙，维持著星力输出。
“《星门志》上没写！”墨灵儿快速翻阅，“只说了『七星归位，循环不息』！”
天权守心头一震：“星主！我想起来了，星主提过『七星融合者』的真正意义！”
几乎同时，牧夜再次开口，声音却完全变了，带著一种不属於他的古老与空旷：
“终极……虚无……近了……”
这声音让小蛮一愣：“二哥？你……”
“七星融合者，非人，非神……”那古老的声音通过牧夜的口发出，“立於界点，方可……通达两端。”
“不只是……平衡七星……”牧夜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挣扎，声音时而清晰时而縹緲，“还要……平衡……虚……实……”
天权守失声：“他在和星主……沟通？”
牧夜体內翻涌的七色星光骤然炽盛，他猛地绷直了身体，仿佛承受著无法想像的压力。
下一刻，刺目的七色光芒穿透了他的皮肤，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
“二哥！”小蛮惊叫著就要上前。
牧凡一把拉住她，將她护在身后：“別靠近！危险！”
整个密室都在剧烈摇晃，墙壁上铭刻的稳定符文接二连三地爆开，闪烁几下便彻底黯淡。
牧夜缓缓浮上半空，那喷涌而出的七色星光並未散去，反而迅速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流光溢彩的球形光茧，將他完全吞噬其中。
洛钧托著的南斗罗盘嗡鸣不止，指针抖得快看不清了。
“他失控了！这鬼地方要被星力炸了！”
话音未落，外面陡然响起一片惊惶的哭喊，声音都变了调。
“北天门——天塌了！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轰——！
头顶炸开，碎石瓦砾哗啦啦往下掉，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所有人抬头，只见北边的天幕上，一道漆黑的裂痕正无声地扩张，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丑陋的伤疤。
粘稠的、难以名状的黑影正从那裂痕里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扭曲著，蠕动著。
光茧震颤，一个声音从中渗出，既熟悉又陌生，带著不属於牧夜的苍凉。
“终极虚无……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