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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两观归一定栖真

    第975章 两观归一定栖真
    东烛!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齐云素、陶峰变等所有知晓两观秘辛的核心人物心头,震得他们神魂摇曳,几乎站立不稳。
    东烛!栖真祖师座下那位神秘失踪,传说中为阻止道统分裂而封禁洞天的三弟子。
    那个在开派祖师遗训中被反复提及,要求后世弟子若遇必以祖师之礼相待的道号。
    万年时光流转,这个名字早已尘封在故纸堆中,被视为早已陨落在历史长河里的先辈……他竟然……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是从封禁万年的祖师洞天中走了出来?!
    噗通!噗通!……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撼与源自血脉传承的敬畏,无论福生观还是两仪观,所有知晓“东烛”之名、感受到道统根源呼唤的弟子,齐刷刷跪倒一片。
    就连齐云素、陶峰变等人也挣扎着单膝跪地。
    “不肖后辈弟子齐云素……拜见东烛祖师!”
    声音汇聚,带着愧疚与激动,在山谷间隆隆回荡。
    而战场边缘,陈沐袖中那枚沁满青苔的断简,在听到“东烛”道号的瞬间,猛地一跳,旋即再次归于沉寂,仿佛完成了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
    他望着空中那道超然的白袍身影,眼中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闪而逝。
    白袍道人看着下方黑压压跪倒一片,气息萎靡却神情激动的两观门人,清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意外之色。
    “祖师?”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何时成了尔等祖师?”
    齐云素强忍激动,抬起头,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清晰地将两观开派祖师留下的遗训道出:
    “回禀祖师!万年前,我观开派祖师有遗训传下,言道,祖师您虽未开宗立派,但同为栖真祖师座下嫡传,为护道统不惜封禁洞天,功在千秋。”
    “后世弟子若遇东烛祖师,当以开派祖师之礼待之,须臾不可懈怠,必当尽心侍奉,以报护道之恩。”
    “我等……我等不肖,万载以来,不仅未能寻得祖师踪迹,反使道统衰微,内斗不休,以致今日之祸……弟子等……罪该万死!”
    说到最后,已是语带悲声,重重叩首。
    晏空静静地听着,万年前的记忆碎片在深邃的眸中流转,两位师兄的面容仿佛在眼前浮现。
    他沉默了片刻,那淡然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感慨,似有追忆,似有怅惘,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如同穿越了万载光阴:
    “两位师兄……用心良苦啊……”
    他并未过多叙说当年恩师陨落之后,发生在封闭洞天内的那场同门相争的闹剧。
    万载光阴冲刷,再浓烈的执念与意气,也化作了尘烟。
    他只是有些感慨,当年,两位师兄意气风发,皆欲承继恩师衣钵,撑起栖真大统,光耀门楣,为此不惜在恩师遗蜕之前争执,乃至大打出手。
    可经过岁月轮转,浮云苍狗,如今……却早已不见二人身影。
    反倒是选择固守旧处,封闭洞天,只求护住恩师最后一方清净,无意于争抢传承的他,于千载之前,机缘巧合承继了恩师未竟之大道真髓,于这方隔绝尘嚣的天地内,水到渠成,证得了散仙之位。
    正所谓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万年前那场争夺,两位开派祖师各得部分传承,开枝散叶,创下福生、两仪两观基业,看似风光,却终究未能触及栖真大道的核心,止步于道境之巅,最终道尽陨落。
    而这位当年看似“退缩”,只为守护祖师遗泽而封禁洞天的三弟子,却因这份“守静笃”之心,反得了栖真祖师最根本的传承,在无人打扰的洞天福地中,默默耕耘万载,最终……踏破仙凡之隔。
    晏空的目光扫过下方复杂莫名的两观弟子,仿佛看穿了他们先祖的心思,暗忖道:
    “或许,两位师兄后来道途渐尽,回首往事,终是发觉自己当年走了岔路,争夺外物而失却了本心……才在开宗立派之际,特地将我之名传于后人知。”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其中,想必也抱着……若有朝一日我能归来,念在同门之谊与这份‘用心良苦’的遗命上,看顾一下他们各自凋零门下的想法吧。”
    而这,正是他先前感慨两位师兄“用心良苦”的真正缘由。
    晏空轻轻一叹,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万载的因果与责任:“既是如此因果纠缠,我也不好就此撒手而去。”
    他目光如电,骤然落在为首的齐云素与陶峰变身上,不再有丝毫迂回,直截了当,声如金玉交击:
    “福生、两仪,本出同源,我欲使尔等两观归一,重振恩师道统,尔等,以为如何?”
    齐云素与陶峰变身躯皆是一震!
    虽然在晏空表明身份,尤其是展露那惊世骇俗的手段后,他们心中已隐隐有所共识,这位东烛祖师归来,两观格局必将天翻地覆。
    但当“合观”二字如此直接地从祖师口中说出,尤其是想到不久前双方还在你死我活、血染三仙谷的惨烈景象,心中依旧充满了巨大的冲击与愕然。
    和好如初已属不易,并为一观?谈何容易!
    更关键的是,并观之后,道统何名?是袭用福生,还是沿用两仪?这万载恩怨的核心根源,岂是祖师一言就能轻易抹平的?
    两人的犹豫挣扎,以及那深藏心底对道统名分的执念,如同写在脸上,又如何能瞒得过晏空的眼睛?
    晏空摇头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洞悉世事的淡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他缓缓抬首,目光再次投向那霞光氤氲的洞天门户,仿佛能穿透万古,望见恩师栖真仙师那飘渺而宏大的身影:
    “福生?两仪?”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意志,“此二者,不过是当年两位师兄各取一隅、自成一派的名号罢了,既非恩师真传,亦非大道正名。”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齐云素与陶峰变身上,斩钉截铁:“我既出此言,欲使两观归一,自当复归本源,承袭‘栖真’之名!以此名,告慰恩师在天之灵,以此名,昭告天地,栖真道统,薪火未绝!”
    栖真!
    齐陶二人皆是一震。
    这是开观祖师都未曾敢想的至高名号,这是他们道统的源头,是栖真仙师威震寰宇的道号!
    回归“栖真”,意味着彻底洗刷万载分裂的耻辱,重归恩师座下最正统的旗帜!这是何等的荣耀与机缘?
    之前所有的犹豫,对名分的计较,甚至那万载积累的仇怨,在这“栖真”二字所代表的煌煌大道与无上荣光面前,瞬间显得无比渺小与可笑。
    “弟子齐云素、陶峰变,谨遵祖师法旨!”
    两人再无半分迟疑,激动得浑身颤抖,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无比的虔诚,“愿两观归一,复归栖真!重振祖师道统,万死不辞!”
    “弟子等,谨遵祖师法旨!”
    身后,罗封、卫沧东、傅大年以及所有幸存的两观门人,无论之前属于哪一方,此刻皆心悦诚服,发自肺腑地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
    能回归栖真正统,成为真正的栖真观弟子,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缘……
    就在众人心潮澎湃,激动难以自抑之时,齐云素等心思敏锐者,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东烛祖师能轻易打落神境唐尚远,能承继栖真祖师大道,此刻又如此自信地要重立“栖真观”之名……
    莫非,他老人家不仅存活至今,其境界……已然真正触及了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无边的敬畏与期盼。
    众人不由自主地齐齐抬首,望向空中那道超然的白袍身影。
    也就在这时——
    “嗡……”
    天外虚空,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层肉眼难辨的涟漪。
    一股宏大、温和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如同春风化雨,悄然弥漫开来,瞬间抚平了战场残留的戾气与躁动。
    下方众人只觉得心头一清,连伤势似乎都缓解了几分,但举目望去,云海依旧翻腾,却不见丝毫人影。
    唯有晏空,神色平静如初,目光投向那气息源头,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位道友,”
    一个温润平和,却又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声音直接在众人神魂中响起,并非震耳欲聋,却清晰无比,如同耳语。
    “岐州之地,竟有仙踪临尘,实乃幸事,不知可否移步云上,容贺某一叙?”
    话音落下,那翻涌的云海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开,现出一道身影。
    来人同样身着道袍,样式古朴,色泽玄青。他须发皆白,但肌肤莹润,眼神温润如玉,周身气息圆融无瑕,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不带丝毫烟火气,却又给人一种渊深似海的感觉。
    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云端,却仿佛是整个岐州山河的枢纽。
    下方,齐云素等人瞳孔骤然收缩,他们认出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岐州贺氏的老祖,岐州本土唯一已知的散仙大能。
    而据他们所知,贺氏一向低调,不掺合岐州道统事宜,这位贺氏老祖更是经久不现世间,此次骤然前来……恰恰印证了东烛祖师的境界。
    晏空对此人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仿佛早已知晓。
    他淡然颔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那玄青道袍的老者对面,仿佛咫尺天涯不过寻常。
    两人相对而坐,身下云气自然凝结成蒲团玉案,案上隐有灵雾升腾,化作清茶模样。
    众人明明能看到云上两位高人的身影,看到他们双唇翕动,似在交谈论道,但任凭如何凝神倾听,却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障,将那片云海隔绝成了另一个世界。
    场间一时沉寂下来。
    福生、两仪两观的门人面面相觑,激动过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合并与身份转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更不敢轻易出声打扰祖师论道,气氛显得有些微妙而安静。
    好在,这番沉寂并未持续太久。
    云上,晏空缓缓站起,对面的贺氏老祖也随之起身,脸上带着温和而满意的笑容,对着晏空郑重地揖了一礼:
    “今日得闻道友大道纶音,贺某受益良多,心结已解,岐州能得道友,实乃苍生之福,贺某先行告退,他日道友开观立道,必当亲至恭贺。”
    晏空亦微微还礼:“贺道友慢行。”
    贺氏老祖含笑点头,身影如同水墨画般在云中淡去,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无人知晓这两位仙道人物究竟谈了什么,但看那贺氏老祖离去时的神情,显然相谈甚欢,甚至可能达成了某种共识。
    送走贺氏老祖,晏空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战场边缘,一直静立旁观的陈沐,以及许榕、郭子喆、吴氏夫妇等一干外人。
    陶峰变时刻留意着祖师举动,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恭敬禀报道:“启禀东烛祖师,这几位道友皆是义气深重之士,受我福生观之邀,前来助阵论道之会。”
    “适才危难之际,强敌环伺,唐……唐尚远邪威滔天,他们亦未曾背弃离去,坚守信义,尤其是这位陈沐陈道友……”
    他指向陈沐,语气中带着由衷的感激,“更是于危急关头仗义出手,神通非凡,相助良多,实乃我福生观……不,是我等栖真一脉的恩人!”
    此言一出,一旁的两仪观罗封等人面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尴尬。
    若非他们意欲一举吞并福生,何至于让福生观需要求助于外人?又何来陈沐等人“相助良多”之说?这“恩人”二字,此刻听来,颇有些讽刺。
    晏空目光平静地扫过许榕等人,最后落在了陈沐身上,那澄澈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
    他缓缓点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而赞许的笑意:“善,修行之路,道法为基,心性为本,重信守诺,临危不惧,此等品性,尤为难得,贫道一向最是欣赏。”
    他看向陶峰变,问道:“你既邀他们前来,想必已有许诺?”
    陶峰变不敢隐瞒,恭敬答道:“回祖师,弟子确实许诺,事成之后,除却珍宝外物相赠,更……更延请诸位道友为我福生观供奉长老,共享道统气运……”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只是如今两观归一,复归栖真……这长老之位,弟子不知……是否还作数,请祖师示下。”
    晏空闻言,目光再次扫过许榕、郭子喆等人,见他们虽极力保持镇定,但眼中仍难掩紧张与期盼。
    他微微一笑,:“栖真观初立,百废待兴,正需各方贤才共襄盛举,若诸位小友仍是有意,一切照旧便是。栖真观供奉长老之位,虚席以待。”
    “一切照旧”四字,如同天籁。
    许榕等人瞬间狂喜,他们之前所求,不过是一个行将没落的福生观长老之位。
    可如今,福生观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由一位疑似仙人的大能坐镇、即将重振声威的栖真观。
    这“长老”之位的分量,简直是云泥之别!
    “多谢前辈!”
    一时间,几人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都带着颤音,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只觉得此番冒险,回报远超预期。
    陶峰变见祖师应允了许榕等人,心中也松了口气,但见晏空的目光并未在陈沐身上过多停留,似乎就要移开,心中不由一急。
    陈沐的恩情与展现出的实力潜力,在他看来远非许榕等人可比,栖真观初立,岂能怠慢此等人物?
    他急忙开口:“祖师,还有陈——”
    然而,他刚吐出几个字,晏空那深邃的目光已然再次定格在陈沐身上。
    这一次,那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了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之意。
    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洞悉缘法的玄妙意味,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至于这位陈小友……”
    他微微一顿,目光仿佛穿透了陈沐的衣袍,看到了其袖中那枚沉寂的断简。
    “却是与我栖真一脉,缘分……着实不浅。”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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