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红色警戒

    信息瞬间比对。
    一支小队的信息摆在了面前。
    这就是最近的小队信息了。
    【坚守者】
    队长：塞德里克（人类）—11级。
    称號—不动壁垒。
    战士—盾卫。
    信息—手持一面铭刻著秩序铭文的巨大塔盾，战斗方式以绝对防御和精准策应为主。
    伊莎贝拉（精灵）—11级。
    称號—破魔箭心。
    游侠—魔弓手。
    信息—手持一把闪耀著纯粹秩序之力的附魔长弓，擅长超远距离点杀高威胁目標，净化黑暗。
    巴伦（矮人）—10级。
    战士—矮人卫士。
    信息—身著重甲，挥舞动力链枷与喷火装置，既是移动火力点又是可靠近卫。
    莉迪亚（半兽人）—10级。
    游侠—刺客。
    信息—精通潜行与双持短刃，负责游走袭扰、侦查陷井及保护施法者。
    奥利弗（人类）—10级。
    法师—圣光者。
    信息—掌握强大的圣光与秩序法术，精通净化、驱散、群体防护与紧急治疗。核心理念是“以光明驱散腐化”。
    小队信息被確认，事件和任务信息发送出去。
    遥远之处。
    塞德里克刚结束力量训练，腰间蓝色宝石急促地闪烁著血红色的警示符记。
    他立刻打开自己的界面，拉到频道页面，急促的频道信息直接映射入一个紧急频道內。
    看著上面的信息。
    当看到“虚空”二字之时。
    只一瞬间，他那张坚毅如磐石的脸庞变得无比肃杀凝重。
    “【坚守者】，全体！最高紧急任务！”他低沉的吼声通过小队內部频道同时传达到另外四人耳中。
    “哈姆顿镇附近，確认出现虚空能量波动——意味裂隙隨时可能开启。我们必须在它撕开现实、虚空先锋军涌出来之前，赶到那里做好准备！”
    没有任何犹豫，他转身冲向军械库。
    还好，还好他们没有出任务。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守夜人，在一座大型城市的城市据点。
    城市据点也有著作为中转站的作用，有著小型的传送法阵，只能传送一个小队的人员。
    否则的话，就会严重触动当地势力的神经。
    但现在就够了。
    “目標传送坐標已接收！三分钟准备！奥利弗准备大规模防护神术，其他人，最高战备状態！”他的话语如铁锤落下，敲碎了之前的平静。
    小队成员眼中慵懒瞬间消失，身影迅速冲向自己的装备位置。
    他们的使命，就是在末日触鬚探入的地方，铸起人类抵抗的壁垒。
    哈姆顿据点內，老杰克刚拿起一个麵包咬了一口，墙上的符文装置猛然绽放出刺目的血光。
    特殊的、代表最高级別威胁的警报声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来自总部的回信瞬间发出了提示。
    布兰几乎是瞬间就打开了界面。
    几秒后，据点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探测仪残留的嗡鸣和那令人心悸的警报声。
    “虚空……”老杰克的声音乾涩，手中的麵包缓缓放下，坚毅的脸上刻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果然……是虚空！”
    艾拉的脸色瞬间发白，莫格发出低沉的嗡鸣，连脚下的地面都似乎颤动了一下。
    威胁確认，时间成为最奢侈的资源。
    当他们探测到虚空的数据波动的时候，就代表著虚空已经在开始钻孔了。
    在世界重新升起屏障的时候，还能够打开裂隙，那么就意味著这一次的虚空先锋军是真正地到来了。
    “布兰，艾拉！拿出所有高精度探测装置！”
    老杰克的声音斩钉截铁，之前的悠閒荡然无存。
    “立刻出发，去刚才发现点，不，以那里为中心，覆盖整个果园区域！地毯式搜索！我们必须找到那个该死的具体位置！”
    虚空的威胁无法预测，裂隙可能在任何一秒撕开。
    “莫格！你跟我！”
    他转向树人，“我们去镇公所，找镇长和守备队长！要快！通知他们：最高级別灾害预警！要求全城非战斗人员立即进入坚固地下掩体，守备队集合待命！不要问为什么，告诉他们——是守夜人的最高命令，关乎哈姆顿存亡！强调任何听到诡异低语或看到紫色冷光都要立刻堵住耳朵闭眼逃跑！”
    至於当地的贵族势力。
    去tmd的，他们只会拖后腿。
    这种层面的交流就交给总部的守夜人吧，他们只需要快速行动即可，这是早就有的行动规定。
    其他级別的灾害或许还有其他的方式，但虚空只有一种方式。
    任何胆敢阻碍的人都將遭受守夜人的重拳，这是所有势力心中明確的。
    虚空意味著世界的末日。
    所有图谋通过任何方式进行阻拦的行为都將被认定为背叛世界，守夜人才不会管这些，直接將会处以极刑。
    据点的大门被用力推开，小队成员如同离弦之箭冲入霞光渐暗的黄昏。
    田野依然美丽，金色的稻浪在晚风中摇曳，但此刻映在守夜人眼里的，却只有那潜藏在地平线之下的、足以吞噬这片寧静的虚空阴影。
    他们必须比阴影更快行动，无论多么凶险，守护这座城镇的安眠，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心念。
    老杰克的步伐无比沉重，又无比坚定，向著那依然灯火点点、炊烟裊裊、代表著他们誓死守护之物的镇中心，快步跑去。
    沉重的步伐敲打著通往镇公所的石板路，每一步都踩在心头绷紧的弦上。
    镇中心的小广场上，刚换班下来的守备队长汉斯正擦拭著一柄略显老旧的木柄短剑，旁边几个同样穿著镶钉皮甲的守备队员在啃著麵包閒聊。
    这些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脸庞被田野的风吹得黝黑粗糙，眼神带著农民的朴实与守卫者的警惕。
    哈姆顿的守备队，正如守夜人当年倡议的那样，由这些恋家、有担当却无缘或不愿远离家乡成为冒险者或正式守夜人的男人们组成。
    守夜人据点会定期派人指导他们基础的战斗、巡逻和简单的异常辨识。
    毕竟閒著也是閒著，总得干点什么。
    特別是解决了邪神危机，周围没有出现因异常能量而导致的各种危害怪物的时候。
    “老杰克！跑这么快，出啥事了？”
    汉斯看到老杰克和庞大的树人莫格急切的样子，心中一咯噔，立刻站起来迎上去。
    镇上的人对守夜人抱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
    这不仅是因为守夜人守护小镇十几年，帮他们解决过大大小小的许多麻烦，
    更重要的是，镇上不少年轻人的前途都寄托在守夜人那里，好些有天赋的孩子就是被他们送去接受训练。
    成为守夜人的很少，但不是没有成为冒险者的这很多。
    在哈姆顿居民眼中，守夜人不仅仅是护卫者，更是某种指引未来的存在。
    在这样的变化下，他们早就不知道什么是贵族，什么是当地的领主了。
    有守夜人在，不公平的待遇也不会发生在这里。
    “汉斯，最高灾害预警！”老杰克没有废话，声音洪亮而急迫，確保广场上的人都听到，“虚空！探测到虚空能量波动，就在镇子附近的果园区域，裂隙隨时可能打开！”
    广场上瞬间死寂。
    啃了一半的麵包掉在地上。
    “虚…虚空？”一个守备队员声音发颤，那传说中的末日源头，只在守夜人描绘的恐怖歷史片段中出现过的词汇。
    他们一些人的孩子成为了冒险者或是守夜人。
    所以他们知道一些情况。
    守夜人也从不隱瞒虚空的末日。
    隱瞒和恐惧才会出现问题，因为心灵会带来力量和危害。
    需要的是正確的引导。
    特別是在守夜人有能力引导的情况下。
    只不过你確实无法让这些乡下小镇的守备人员清楚地知道，虚空到底会带来什么。
    “对！虚空！”
    老杰克斩钉截铁，“没时间解释了！执行紧急预案！立刻！”
    “一、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躲进自家地窖、酒窖或镇公所的地下储藏室。紧闭门窗，堵住耳朵。
    “任何人听到诡异低语、看到莫名紫光，必须立刻闭眼跑开，不管去哪里，跑就对了。莫格，你用你的根系感知协助引导。”
    莫格沉重的嗡鸣了一声，大步走向公所旁的古老橡树，將根系深入地底，一种安寧的气息扩散开，稍稍安抚了恐慌。
    “二、汉斯！召集所有守备队员集合！带上你们的傢伙和哨子，按预案路线封锁果园通向小镇的所有道路。阻止任何好奇的蠢货靠近。遇到怪物…尽力阻截，以保全自身和民眾为要。”
    “三、通知镇长！让他组织人手维持秩序。总部已派精锐支援，我们必须在他们到达前，把伤亡降到最低。”
    老杰克简洁清晰的命令像一道冷泉，瞬间浇醒了愣住的守备队。
    “明白了！执行！”
    汉斯脸上的惊慌被战士的刚硬取代，猛地吹响了掛在脖子上的铜哨。
    尖锐的哨音撕裂了黄昏的寧静。
    “罗恩，带人敲锣！挨家挨户通知！別乱！”
    “卡尔，去西头喊人！”
    “伙计们，抄傢伙！守好我们的家！”
    守备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脸上的朴拙被一种悲壮的坚毅取代。
    他们没有守夜人的力量，但守护家乡的职责感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没有犹豫，没有抱怨，只有立即执行的行动。
    这份迅捷，正是源於多年来对守夜人训练和判断的绝对信任。
    守备队也没有胆小鬼。
    他们也並非没有遇到过危机。
    这个世界从来不安全。
    或许十年前还会出现慌乱吧，在十年后的现在，没有哪个聚集地没有遭受过邪神信徒的危害。
    有守夜人据点存在的地方，早早的就受到了各方面的影响。
    与此同时，布兰和艾拉已经飞奔回了发现异常的果园边缘。
    艾拉手中精巧的弓弦已绷紧，锐利的目光扫视著四周每一个阴影角落。
    布兰则半跪在地，面前铺开了一堆古怪的炼金仪器。
    他將发出刺耳高频嗡鸣的“嗡嗡虫”接入了一个更大的、刻满符文的黄铜底盘上。
    底盘亮起幽蓝的光芒，复杂的光谱图和数据流在空气中跳动。
    “虚空指数……还在攀升！”布兰的声音乾涩，汗珠沿著他的大鬍子滑落，“波峰强度快超过峰值警报閾值了……该死，这速度比记录快了三倍！”
    而曾经的记录是在恶鼠战爭之前。
    空气中开始瀰漫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並非秋风的凉爽，而是一种深入骨髓、仿佛能抽走生机的空寂感。
    附近几棵苹果树的叶子，在两人肉眼可见的范围內，正迅速地失去光泽，边缘开始捲曲泛灰。
    太快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
    “它快撕开空间了……”艾拉的声音紧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感受不到强大的邪气，但那股“空无”带来的压力，比任何狂暴的恶魔都要令人绝望。
    布兰盯著疯狂跳动的数据，眼中闪过一丝对死亡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决绝。
    他咧嘴，露出一排被烟燻得发黄的牙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鬆些：“嘿，艾拉，看来今天的麦酒是喝不成了。回头要是我那些宝贝仪器给弄坏了……记得把我的抚恤金寄给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妹妹，告诉他们这是布兰哥哥用命换的炼金术梦想基金。”
    艾拉愣了一下，隨即也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手却把弓弦拉得更满：“行，队长那份也归你弟弟妹妹，反正杰克大叔孤家寡人一个。不过，你这探测器要是能在我们变成点心前找出具体位置，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呸！童言无忌！”布兰啐了一口，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切换著探测模式，“全尸是別想了，这些高级货要是能在最后关头把关键数据传回去，死得也值点价……注意东面那片灌木！数据扰动了一下！”
    守夜人有著復活技术。
    问题是现阶段他们知道的，看见的所有復活技术都需要尸体。
    在这种危机的时刻。
    虚空可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尸体。
    没有尸体要怎么復活呢？
    或许总部有什么新技术吧，希望如此。
    他们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这也是他们能够更坦然地面对死亡的原因。
    两人迅速调整站位，背对著背，目光紧锁在那片开始散发淡淡诡异紫光的区域。
    空气似乎凝滯了，一种恐怖的撕裂感在无形中酝酿。
    他们知道，面对即將破空而出的虚空生物，他们四个根本不够看。
    但他们更清楚，在援军到达前的每一秒，都必须钉死在这里，为疏散爭取哪怕一丁点时间，为后续的反击提供关键的裂隙坐標。
    这种平静等待末日降临的窒息感中，那点自嘲的调侃，是他们彼此给予的最后一点勇气和温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