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PO文学

手机版

PO文学 > 武侠小说 > 神诡长生:从镇武卫开始加点修仙 > 第729章

底色 字色 字号

第729章

    东行三月,已入中原腹地。官道上车马渐稠,市集里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南疆的湿热瘴气不同,这里的风带着麦香,阳光也透亮许多。苏轻晚换了身月白长衫,将琵琶藏在行囊里,只露出半截象牙琴轴——入了中原,露锋铓反倒惹麻烦。
    “前面是望月城,据说城主是当朝太尉的门生,富甲一方。”王小虎展开玉简,上面第三个红点正落在城池位置,“玉简标注这里有‘影卫’活动,是魔尊余党在中原的暗桩,专替朝廷里的人处理‘不干净’的事。”
    刚进城门,就见一队官差正围着个布庄老板抽打。那老板趴在地上,怀里紧紧护着个账本,血顺着额头往下淌:“我真的没偷税!是李管事逼着我虚报账目,还要我把染了‘蚀骨香’的绸缎卖给商户……”
    “蚀骨香?”苏轻晚脚步一顿,低声道,“是种能让人慢性中毒的香料,掺在绸缎里,接触久了会四肢溃烂,当年魔尊用来削弱武林人士的。”
    王小虎刚要上前,却被个穿青衫的书生拉住。书生递过一块刚买的桂糕,压低声音:“别管,这布庄老板前几日撞见李管事在后院埋人,才被寻了由头整治。那李管事是城主的心腹,背后还有京里的人撑腰。”
    两人跟着书生到了茶馆,才知他叫周砚,是本地的秀才,因看不惯城主勾结权贵、鱼肉百姓,正暗中搜集证据。“上个月城西的绸缎庄、南头的粮铺,老板都突然‘暴病而亡’,我怀疑都和那蚀骨香有关。”周砚翻开袖中笔记,上面记着二十多个“暴病”者的名字,“他们死之前,都跟城主府有生意往来。”
    正说着,茶馆外传来喧哗。只见一群官差抬着口棺材经过,棺材缝里渗出血水,后面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怀里抱着个三岁孩童——正是方才被打的布庄老板家眷。
    “人刚在牢里‘病死’了。”周砚拳头攥得发白,“他们连活口都不留。”
    王小虎指尖的镇魔剑鞘微微发烫。当晚,他与苏轻晚潜入城主府后院,果然在假山后发现个隐蔽地窖。地窖里堆满了染着异香的绸缎,墙角还拴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正是周砚笔记里提到的绸缎庄老板。
    “是影卫……他们用蚀骨香毒倒我们,再抢我们的家产,账本都被他们拿去给京里的大人物分赃了。”老者气若游丝,指着地窖深处的石壁,“那里有密道,通往后山的祠堂,影卫的总坛就在……”
    话未说完,地窖入口突然传来冷笑。李管事带着十余个黑衣人站在梯口,每人手里都握着柄短匕,匕身泛着乌光:“王小虎,剑主的消息果然灵通,竟追到望月城来了。”
    那些黑衣人动起来时悄无声息,身形快得像影子,匕首上的黑气与当年黑风谷的刺客如出一辙。苏轻晚琵琶骤响,弦音化作金网罩向众人,却被为首的黑衣人用短匕劈开——那匕首竟能斩断气劲。
    “是‘影匕’,用魔尊的骨粉炼的。”苏轻晚弦音一紧,“小心,他们的身法带毒!”
    王小虎拔剑时,镇魔剑突然发出龙吟。青光扫过处,黑衣人的影匕纷纷断裂,断口处冒出白烟。他踏着剑步穿梭在人群中,剑尖始终离对方咽喉三寸,却不伤人,只用剑气震散他们体内的魔气。
    “剑主只会这些小把戏?”李管事狞笑着甩出个香囊,蚀骨香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王小虎却不躲不避,眉心印记亮起,青光将香气裹成一团,反推回去。李管事躲闪不及,沾了些香气在衣袖上,顿时惨叫起来——那香气遇魔气,竟成了催命符。
    解决了黑衣人,众人顺着密道来到后山祠堂。祠堂里供奉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块刻着狼头的黑石,黑石前跪着个穿官服的中年人,正是望月城主。见他们闯入,城主猛地转身,怀里揣着本账册,封皮上印着个“赵”字。
    “是当朝赵太尉!”周砚惊呼,“他是魔尊在朝廷里的内应!”
    城主将账册往火盆里扔,王小虎眼疾手快,用剑鞘挑开。账册上记着各地官员收受“蚀骨香”赃款的记录,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注着京城太尉府的密道,旁边写着“中秋夜,献剑主头颅于狼图腾前”。
    “你们想在中秋围杀我?”王小虎握紧镇魔剑,忽然明白影卫为何急于除掉知情人——他们在为中秋的阴谋铺路。
    城主见事败露,竟往自己心口刺了一刀,嘴角溢出黑血:“影卫无处不在,你杀不尽的……”
    料理完望月城的事,周砚捧着账册要去京城告状。王小虎将镇魔剑的一缕青光注入他的笔杆:“遇危险时,这笔能护你周全。”他望着玉简上京城的红点,那里是所有线索的终点,“我们也该去京城了。”
    离开望月城那日,百姓夹道相送。布庄老板的遗孀抱着孩子,往王小虎行囊里塞了包晒干的桂:“先生说桂能安神,路上带着吧。”
    苏轻晚看着行囊里的桂,又看了看王小虎腰间的镇魔剑,轻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一路我们救的人,其实也在帮我们?”
    王小虎想起阿蛮的凝魂,石青的玉简,周砚的笔记,忽然笑了:“南宫师叔说,剑道不止于剑,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前路往京城延伸,官道上的马车越来越多,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声响。镇魔剑在鞘中轻鸣,仿佛已嗅到京城的风雨——那里有更大的阴谋,更险的杀局,却也有更多等待被照亮的暗处。
    而他手中的剑,心中的道,正随着这一路的风雪,愈发清晰。
    离中秋尚有一月,京城的气氛已悄然紧绷。朱雀大街上车马络绎,官宦人家的马车用锦缎遮得严实,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总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王小虎与苏轻晚找了家临街的客栈住下,窗外正对着太尉府的后墙——那墙高丈余,爬满青藤,藤叶间隐约能看见巡卫的刀光。
    “赵太尉掌管禁军,府里私卫比皇城的御林军还多。”苏轻晚铺开从望月城带的账册,指尖点在“中秋献礼”那一页,“账册上说,他要在中秋家宴上,向陛下献上‘镇魂珠’,说是能保国泰民安,实则是用百个孩童的魂魄炼制的邪物,与魔尊当年的‘摄魂术’如出一辙。”
    王小虎摩挲着镇魔剑的剑柄,剑身上的龙纹似有感应,泛着淡淡的青光:“那些孩童,多半被藏在府里。”他想起昨夜潜入太尉府时,在后园的假山后听到的哭啼——微弱得像蚊蚋,却刺得人耳膜生疼。
    正说着,楼下传来喧哗。只见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被两个官差按在地上,汉子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偶,布偶的衣角沾着血迹:“我女儿明明被你们带进太尉府了!你们说府里缺个绣娘,怎么进去就没消息了?”
    官差一脚踹在他胸口:“胡说八道!太尉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旁边的掌柜连忙上来打圆场,塞了碎银子给官差,低声劝道:“王二哥,你就别闹了,前阵子张屠户的儿子、李裁缝的闺女,不都这样没了吗?谁不知道太尉府的门,进去就出不来……”
    汉子的哭声像钝刀割肉,王小虎捏紧了剑鞘。入夜后,他再次潜入太尉府,这次苏轻晚以琵琶音引开巡逻的私卫,他则直奔后园。假山后的石壁上,果然有个隐蔽的暗门,门环是狰狞的狼头形状——与黑风谷、断云城的印记同源。
    暗门后是条潮湿的地道,两侧的火把舔着岩壁,映出墙上斑驳的血迹。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传来铁门撞击的声响,伴随着孩童的啜泣。王小虎屏住呼吸,贴在门后听着,里面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时辰差不多了,把这十个带去炼魂池,赵大人等着用新鲜魂魄祭珠呢。”
    他猛地推门而入,只见十几个孩童被关在铁笼里,最小的才三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岁,都吓得缩在角落。几个穿黑衣的影卫正打开笼门,手里的锁链拖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又是你这搅事的小子!”为首的影卫认出了王小虎,挥刀便砍。镇魔剑应声出鞘,青光如瀑布倾泻,那些影卫手中的兵器瞬间被震碎,身上的黑衣裂开,露出底下刻满狼头的皮肤——竟是比黑石卫更精纯的魔尊余党。
    “镇魂珠在哪?”王小虎剑尖抵住影卫的咽喉,青光逼得对方魔气翻涌。影卫狞笑着吐血:“晚了……珠已成,只待中秋献祭,届时陛下一死,天下就是我们魔尊殿的了!”
    话音未落,地道深处突然传来巨响,整个通道都在摇晃。苏轻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虎,快走!他们引爆了火药,想把地道封死!”
    王小虎一剑劈开铁笼的锁,抱起最小的孩童:“跟我走!”孩子们吓得腿都软了,最大的那个男孩却抹了把眼泪,拉起身边的同伴:“我爹说,遇到能救我们的人,不能怕死!”
    一行人沿着地道狂奔,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苏轻晚的琵琶音化作屏障,挡住坠落的碎石,弦线却因过度催动而崩断了两根。跑出暗门的刹那,整个地道轰然坍塌,王小虎转身挥剑,青光将追来的影卫与落石一同拦下,掌心却被震出了血。
    将孩子们送到城外的破庙安置好,最大的男孩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赵”字:“这是我在影卫身上捡的,我听他们说,中秋那天,会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来取镇魂珠,那人是……是魔尊殿的‘少主’。”
    王小虎心头一震——南宫皖曾说过,魔尊死后,其心脉被炼成“魔核”,藏在一个神秘少主体内,若让少主得到镇魂珠,魔核便会觉醒,重现当年魔尊之威。
    中秋前夜,京城里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赏月。王小虎与苏轻晚却混在送菜的队伍里,再次潜入太尉府。府里的正堂灯火通明,赵太尉正对着个黑檀木盒子跪拜,盒子里隐约透出红光——正是镇魂珠。
    “少主,时辰快到了,老臣已按您的吩咐,在月饼里下了‘蚀心散’,届时百官与陛下都会……”赵太尉的话没说完,就被个冰冷的声音打断:“废物,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早在望月城就该把你炼成骨殖了。”
    屏风后走出个穿紫袍的少年,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狼头与祠堂里的黑石如出一辙。他走到盒子前,伸手去拿镇魂珠,指尖刚触到珠子,整个人突然一震,面具下的嘴角溢出黑血。
    “怎么回事?”赵太尉惊呼。
    少年猛地转头,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苍白的脸——竟是阿蛮!
    “是你?”王小虎失声喊道。他终于明白,那日阿蛮塞给他的凝魂里,混着些微的“锁魂草”粉末,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阿蛮,让他不知不觉成了魔尊少主的“容器”。
    阿蛮的眼神在清明与混沌间挣扎,他死死攥着镇魂珠,指甲掐进掌心:“恩公……杀了我……珠里有爹的魂魄……不能让它……”
    话未说完,他体内的魔核突然爆发,紫袍被黑气撑裂,露出胸口跳动的黑色心脏。赵太尉见状,竟掏出匕首刺向阿蛮:“少主失控了!取他的心,还能补救!”
    王小虎挥剑挡开匕首,镇魔剑的青光温柔地包裹住阿蛮:“石青长老的魂魄在珠里,我能救你!”他想起欧冶老说的“剑魄能净化魔气”,便将眉心印记的力量尽数注入剑身,青光顺着阿蛮的指尖,缓缓渗入他体内。
    镇魂珠在青光中裂开,一道虚影从里面飘出,正是石青长老。他望着痛苦的阿蛮,又看了看王小虎,虚影渐渐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青光之中:“轻晚,护住小虎……”
    苏轻晚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拔下崩断的琵琶弦,以指代弦,弹出石青长老当年最喜欢的《归雁曲》。弦音如清泉,洗去了阿蛮眼中的戾气,也让王小虎的青光愈发纯粹。
    “爹……”阿蛮在青光中闭上眼,胸口的魔核渐渐消散,镇魂珠彻底化作飞灰。
    赵太尉见大势已去,竟想从密道逃跑,却被赶来看热闹的周砚堵住——周砚带着望月城的账册,联合了几位正直的御史,早已在府外布下天罗地网。
    中秋的月亮升起来时,太尉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王小虎抱着昏迷的阿蛮走出府门,苏轻晚背着断弦的琵琶跟在身后,周砚正指挥着官差清点罪证,孩子们的笑声从远处的破庙传来,混着桂香,格外清亮。
    “石青长老说的‘归雁’,原来是这个意思。”苏轻晚望着天边的圆月,弦断的琵琶竟发出了柔和的共鸣。
    王小虎低头看着怀里的阿蛮,他手腕上的银镯与石青长老的那只,在月光下泛着同样的光。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玉简上还有三十多个红点,魔尊的余党或许还在暗处,但他不再迷茫。
    因为他终于懂得,所谓剑道,从来不是一个人独行。是苏轻晚的琵琶,是石青的坚守,是周砚的笔墨,是孩子们的笑脸,是所有在黑暗中举着微光的人,共同汇成的星河。
    镇魔剑在鞘中轻轻嗡鸣,像是在应和着这中秋的月色。前路漫漫,却已有了方向。(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推荐本书加入书签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