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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目瞪口呆(下)

    第596章 目瞪口呆(下)
    “局座息怒!”张义同样一头雾水的样子,看著贾副官问,“出什么事了?”
    贾副官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苦笑一声。
    张义更疑惑了:“发布会出事了?”
    贾副官:“.那倒不是。”
    张义三人眼巴巴地等他说后半截话,等了半天,贾副官並没有继续讲的意思。
    童站长最先按捺不住,他左右看看,谨慎问道:
    “局座,到底出什么事了?”
    “饭桶!”戴春风双眼圆睁,黑著脸,明显怒气未消,不停在地上踱著步子,“告诉他们,我们的赵大局长都干了什么。”
    贾副官小声说:“姚则崇死了。”
    贾副官早就知道底细,只有龚处长和童站长不知內情,此刻和张义一样,听到这话,更迷糊了,对姚则崇的处置不是戴老板亲自批准的吗?用得著这么大惊失色?
    虽说姚则崇死了,大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管对方是否罪有应得,作为同事,或者说对弱者,免不了同情或是惋惜,至於用时有没有在暗地里幸灾乐祸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童站长觉得戴老板和贾副官的表现太奇怪了,他满腹狐疑地看了看皱著眉头的张义和龚处长,犹豫著问:
    “戴局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之所以这么问,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现场除了他,其他都是局本部来人,他总觉得大家有什么事瞒著他。
    戴春风脸色阴沉,揉了揉眉心,仿佛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没告诉你们,不是信不过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受牵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念在姚则崇忠心党国的份上,再加上有李司令说和,我本想放他一马,小惩大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谁知.”
    啥小惩大诫,分明是姑息养奸、纵容包庇嘛。
    当然在戴老板看来,这无口厚非,保下姚则崇,只会让大家知道他戴雨农念旧情、有情谊,是个知恩图报的好老板。在位官员,最难得到这样的评价,也最想得到这样的评价。
    “士为知己者死”,他相信经歷此事,姚则崇只会更加忠心地效忠自己。
    怪就怪赵龙文这个草包,说得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转过头就將姚则崇送上了断头台。
    “娘希匹,狸猫换太子,狸猫死没死不知道,太子倒是升天了。”
    “假戏真做,把姚则崇给枪毙了?”童站长脱口而出。
    “怎么会这样?”张义和龚处长则是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戴春风不说话了,冷哼两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人嘛,都是感情动物。可惜局座一片良苦用心.”童站长缓和著气氛,感慨了一声,隨即皱著眉头:“哎,不对啊,既然是计划好的事,怎么会出差错呢?”
    “问我?我还想知道呢!”戴春风冷哼一声。
    沉默。气氛僵得让人心都收紧了。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卫兵在门外大喊著:“赵局长,戴先生在谈事,您等我”
    赵龙文已经推门衝进来了,失魂落魄地说:
    “戴局长,我愿意接受调查。”
    戴春风已经没心思发火了,只是冷冷看著他:“解释一下吧。”
    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赵龙文若坐针毡,沮丧地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
    “明明什么?”
    “明明都安排好了,早上是我亲自接的人,还让人给他换过袜子,那时候一切还好好的,谁承想.”
    此刻,张义插话问道:“他是谁?就是那个替罪羊?赵局长的意思是,你接人的时候亲眼看见他了?”
    “我”赵龙文一愣,有些不確定了,张口结舌地吭哧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道:
    “没有,为了保密,一直给犯人戴著头套的。”说著,他重重嘆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应该取下他的头套看看。怕什么来什么,邪了门.”
    “没脑子的蠢货!”戴春风打断了他,厉声问道:“行刑前不知道验明正身吗?”
    赵龙文被训斥得不敢抬头,乾巴巴地解释著:“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马,都是交给我侄儿,就是赵文武处理的,还再三叮嘱.早上交接的时候,也是他的人在场,匯报一切正常,我当时.”
    “赵文武他人呢?”
    “他今天没来上班,早知道”
    “闭嘴。”戴春风恼火地打断他,“早知道,早知道,事后诸葛亮有个屁用!他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来上班?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麻痹大意,不出事才怪。”
    赵龙文灰头土脸地听著,除了“是是是”,其他什么话都不敢说。
    “局座息怒。”张义表情凝重,提出建议,“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应该马上找到赵文武,才能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顿了顿,他又补充说,“对了,还有那两个看管犯人的警员。除此之外,还有那个替罪羊,赵局长,他叫什么?”
    “李胖子,大名好像叫李一善。”
    戴春风像是在琢磨著什么,听两人说完,顿了顿才说:
    “那就这么办,昨晚在那间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
    说完这话,戴春风看向童站长:
    “张处长的话听到了?马上让你的人动起来,兵分三路,將这几个人全都给我带回来。”
    “是。”童站长挺身一礼,意气风发地走了。
    他这个站长初来乍到,强龙难压地头蛇,被督查室和警察局处处掣肘,如今终於轮到军统大显身手了。
    抓捕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
    特务组织高效运转起来,有时候效率高得嚇人。
    首先,刘三赵四分別在各自家里被捕。
    这二人交班之后,並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家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顿,沉浸在赵局长升官发財的许诺中,高兴之下喝了点小酒才回家,根本不知他们保护了一晚上的“太子”已经死了,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特务从床上提溜起来后,当场展开了审讯。
    刘三赵四一听姚则崇死了,大惊失色,但对“李一善”如何变成“姚则崇”的事同样一头雾水。
    不过这番姿態落在军统特务眼中,只当他们装傻充愣,直接拳打脚踢,一顿暴打。
    终於,刘三赵四熬不住,將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做了供述。
    听说昨晚警局曾停电,赵文武將二人支开后,特务得出结论——赵文武有重大嫌疑。
    捷报传回警察局的同时,另一组人马却在李一善家里扑空了。
    特务不死心,分头寻找的同时,派一组人去了城门处核查。
    经过和看守城门的警备司令部宪兵核实,昨晚確实有个叫李一善的男人带著女儿半夜出城,虽然行跡可疑,但因为持有警察局的通行证,还盖有赵文武局长的私人印章,手续齐全,宪兵便放他们出城了。
    至此,赵文武身上的嫌疑愈发加重。
    可偏偏他消失了。
    办公室、家里,常去的烟酒巷,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赵文武他人呢?”
    听著源源不断匯报而来的情报,戴春风脸上阴沉,忽然厉声喝道,“赵龙文,你的好侄儿呢?”
    赵龙文脸色苍白,心情前所未有的的糟糕,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事是自己侄儿做的。
    这个小畜生,想害死自己吗?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自己的仕途也算彻底交代了。
    “局座!”赵龙文欲哭无泪,“局座,您听我解释,文武这孩子是我看著长大的,了解他的品性,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他消失得太蹊蹺了,说不定已经出事了。局座,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搞鬼,想栽赃给他。”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警员的口供、通行证、还有通行证上的私章,这些怎么解释?”
    “局座,给我三天,不,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这个小畜生乾的,我我亲自毙了.”
    “局座,重大发现!”赵龙文话未说完,就见童站长满脸振奋地推了进来,“局座,我们刚刚在警局附近找到了赵文武的汽车,这是从他车上搜到的,袖珍录音机。”他得意忘形地把录音机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录音机?里面录了什么?”
    “属下还未来得及查看呢,马上!”童站长摆弄了几下,隨后,按下播放键,录音机里发出一个乾涸带著愤恨的声音:
    “我是赵文武”
    所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戴春风马上说:“什么?赵文武?先暂停,將声音调到最大。”
    童站长照做,隨后,录音机里传出了赵文武清晰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赵文武,我不知道这段录音最后有没有人能听到,不管能不能听到,我想那时大概我已经逃出江浙或者死了。临別之际,有些话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此刻不说,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大伯,不,是赵龙文,他的卑劣做法,令人不齿,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句话似乎声嘶力竭。
    会议室中的眾人一脸震惊,又满腹疑云,不是说这件事是赵文武做的吗?
    怎么又牵扯出了赵龙文?
    还是他侄儿亲自检举,这是大义灭亲?
    赵龙文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赵龙文面如死灰,压抑著心里的情绪,嘴皮哆嗦著:
    “戴局长,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童站长一脸理直气壮:“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陷害你?”
    “闭嘴!”戴春风同样满腹狐疑,这个突如其来的录音超出了他的想像,厉声打断赵龙文,给贾副官使个眼色,“將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他离开。”
    “是。”
    赵龙文被带走了,其他人继续听著收音机里的声音:
    “赵龙文他不是一个好官员,甚至不算一个好人。他总是拿效忠党国、效忠尊敬的戴局长做幌子,玩弄权术,栽培私人势力,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他根本不爱他的党国,在乎的只有利益还有他自己。他对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或许是我让他失望了,或许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可是当他觉得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赵文武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昨晚,不,昨天他突然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梅间谍案要结案了,要对上上下下一个交代,但姚则崇已经私下给李司令和他送了好处,因此他答应和李觉在戴老板面前说好话,通过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將人保下来。
    他问我有没有合適的人选,我提议从监狱里找一个死囚犯出来顶替,但他不同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了在我们局门口摆摊修鞋的李一善,並命令我將此事暗中办妥。
    我自然不同意,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允许李一善在警局门口摆摊,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满足自己的操控欲罢了,但捫心自问,他已经够可怜了,我又怎么忍心將他送上断头台呢?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不然和畜生何异?”
    “可是,赵龙文听我这么说,竟然直接给了我一个耳光,大发雷霆。他说这是戴老板交待的秘密任务,为了军统,为了戴老板,这种时候一定要顾全大局,切忌妇人之仁,因小失大,一个臭布鞋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係?还说,我只要办好了这件事,有幸入了戴老板的慧眼,升官发財指日可待!”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猪肉蒙了心,听他说得诚恳,竟然昧著良心答应了他。”
    “然而,事情后续的发展彻底出乎我的意料-——赵龙文他竟然改主意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给戴老板举行的接风宴上,他突然再次找上了我,告诉我事情有变。我以为他终於良心发现,要將李一善放了。可接下来他跟我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说到这里,赵文武呼吸急促起来,过了很久才说:“简直难以置信,他竟然要在原本计划的基础上再玩一出偷梁换柱,不声不响地將姚则崇杀死。
    我问他为什么?
    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姚则崇一直在和李觉做军火走私买卖,大发国难財,家里的钱很多,与其將他救出得许诺的三十根金条,还不如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將他弄死,到时候他就可以独吞姚家的財產。
    都说人为財死鸟为食亡,可做人怎么能如此无耻,如此丧心病狂呢?
    他见我沉默,竟然用我的妻儿威胁我。
    他怎么敢?我可是他的侄儿啊!
    唉,一步错,步步错,我是越陷越深了。
    可赵龙文竟然拍著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你不会越陷越深的,过了这一关,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顺利。』
    真的吗?”
    “可离开酒会后,我越想越怕,要是真按他说的做了,一但姚则崇真的被杀死,戴老板必然震怒,追查之下,我首当其衝,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今后的路。
    也许,赵龙文为了甩锅,为了自己的前途,说不定会抢在戴老板前面將我灭口也说不定。
    不,是肯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做的出来,他已经疯了。既然如此,你不仁別怪我不义。赵龙文,你这头恶魔,你个畜生,我赵文武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揭穿你偽善的面目。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老天爷,你若开眼,就让戴老板早点听到这段录音吧!”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他的魔爪,只希望他不要发现这段录音。这样,总有一天,他这种丧心病狂的傢伙才会认罪伏诛。”
    “戴老板,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没有背叛党国,背叛军统,背叛您。希望您看在我揭露赵龙文的份上,善待我的家人。最后,请允许学生再唱一遍我们的局歌--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掌握著现阶段的动脉,站在大时代的前面!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录音到此结束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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