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商业价值
第164章 商业价值陆！之！洲！
陆！之！洲！
夕阳如火，狂风猎猎，尽管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但上赛道的苍穹底下，滚滚热浪依旧在翻滚沸腾。
近年来，f1在华夏大陆的市场份额一直稳步上升，上海大奖赛的吸引力也在持续发酵，各大车队信心暴增，争先恐后地瞄准这块蛋糕，试图抢占先机；而今年，这一站赛事迎来前所未有的井喷式增长。
大奖赛期间，上赛道足足吸引二十万观众到场，不仅轻松刷新记录，而且将此前最高记录提升超过30%，以实际行动证明所谓市场潜力不是一种预估而是正在上演的事实，f1以及各大车队纷纷侧目。
原因？
无需赘言，摆在眼前的事实不会说谎——
一片红色浪潮浩浩荡荡一望无际地在上赛道铺陈开来，引擎轰鸣已经沉淀安静下来，取而代之地是震耳欲聋的尽情高歌，一张张面红耳赤的脸庞之上写满喜悦和幸福，载歌载舞地宣泄内心的狂热。
这些年，华夏大陆的赛车爱好者们一直在苦苦等待，等待中国车手在f1的零突破，等待上赛道见证主场车手的亮相，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突然之间发现，梦寐以求的事情正在上演，而且远远超出预期——
身披法拉利红色战袍的车手首次征战上赛道就登上领奖台，一切堪称完美，甚至完美得没有真实感。
于是。
人山人海选择了留下来，并没有着急离开，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这场梦再持续一会儿，多一会儿。
来来往往正在忙碌打包的维修区也不由暂时停下脚步，静静地欣赏这一幕盛况。
他们的脚步遍布全球，见证过不同主场，也欣赏过不同狂热，但在眼前这片绚烂耀眼的红色面前全部黯然失色。
窸窸窣窣地，他们也忍不住议论纷纷，没有人预料到2018赛季居然是这样的开篇，一名婴儿车手强势领跑。
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之间，血液也忍不住汩汩沸腾起来，心潮澎湃、欢呼雀跃。
然而，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切在社交网络的流量狂潮面前，没有任何可比性——
#陆之洲第二#、#陆之洲连续三站登上领奖台#、#上赛道见证历史#、#原来f1如此刺激#、#陆之洲高能#。
种种，种种，话题标签全面井喷，在热搜榜前二十名强势刷屏，出圈指数破表，甚至比陆之洲在墨尔本站夺冠时刻还要更加汹涌更加疯狂，毕竟家门口终究还是不一样，更何况还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对f1一无所知的路人们对赛车产生难以置信的兴趣，争先恐后地询问这场比赛怎么回事。
其实，f1出圈最为困难的地方就在于，观赛是有门槛的，不是机械方面的门槛，而是赛车和策略方面的，如果不懂轮胎、油量、赛车调校、车队策略的重要性，那么观看f1比赛就只是看着赛车在赛道绕圈圈而已，无聊到令人昏昏欲睡——
所以，除了超车之外，还能够看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一时激动一时热血，匆匆忙忙地打开电视机观看f1，恐怕不需要多久，热情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正是因为如此，f1的市场推广和群众基础需要铺垫、酝酿、深入，没有那么容易。
眼前，机会再次出现，一群吃瓜路人冒出兴趣，狂热的车迷们自然不会错过机会，社交网络之上难得一见地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没有谩骂、没有攻击、没有冷嘲热讽，热心网友们积极主动地进行科普、答疑解难，恍惚之间又回到千禧年时代网络刚刚闯入人们生活的那段时光。
因为陆之洲，车迷们全部牢牢团结在了一起。
赛车爱好者们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意见，尽可能地让人们了解，这个第二来之不易，价值千金，甚至比冠军更加难得，不仅是战术层面的，同时还有围场权力斗争层面的，更有赛道竞技层面的。
“毫无疑问，陆之洲倾尽全力一直燃烧到了最后。”
后来，有人分享了视频。
一个是陆之洲在媒体采访面前陷入苦涩沉默的时刻，一个则是陆之洲将脑袋埋在江墨肩膀里的时刻。
不需要言语就能够看出陆之洲的不甘和遗憾，即使几乎站不稳，精疲力竭，却依旧对比赛充满了留恋和惋惜。
两个视频从转发量到浏览量再到留言数全面爆发，#我为陆之洲骄傲#的话题标签异军突起，强势登顶热搜榜榜首。
铺天盖地、无处不在，在接下来数个小时里，似乎人人都在讨论f1，整个世界围绕着陆之洲天旋地转。
全面出圈——
f1从来没有如此热门过。
一切，全部看在眼里，浩浩荡荡地留下痕迹，赞助商们一个两个骚动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雀跃和冲动。
一夜之间，陆之洲成为一个金矿，人人渴望分一杯羹。
社交网络时代，流量为王，没有人能够忽略陆之洲掀起的惊涛骇浪，挣脱束缚强势出圈的能力令人侧目。
然而，事情没有如此简单，根源就在于f1，和其他所有运动项目都不一样，这就是烧钱的一项运动。
f1赛事的目标群众相对特别一些，尽管拥有大量赛车爱好者作为基础，但核心却是那些高端人士，拥有跑车、游艇、名表的富豪们，不管是石油土豪，还是科技新贵，亦或者是社会名流，一网打尽。
自然而然地，品牌选择f1进行赞助投资的时候，他们需要确立自己的目标群众，有的放矢才是明智的。
并且，f1赞助本身就非常特别，分为车队赞助和个人赞助。
如果是法拉利这样的顶级车队，曝光率高，但同时竞争激烈，一年车队赞助可能就需要数千万美元，不仅需要考虑欧洲的税收问题，而且还需要考虑车队的挑剔与严苛，真正称得上是一掷千金的运动。
也许，一年赞助两千万美元，只能在法拉利车身不起眼的角落拥有一个位置而已，上车身倒是成功了，却不见得有人看得见，甚至可能需要狂热铁佛寺拿着放大镜寻找才能够注意到品牌标志的存在。
那么，市场推广以及商业回报就更加需要考量了。
放弃车队赞助、选择个人赞助，相对而言简单一些，赞助金额没有那么离谱，但曝光率下降也是事实。
在这里，和小车队的车手合作可能没有那么麻烦，但大车队的话，为了品牌形象，他们对车手个人赞助品牌的选择也有一票否决权，尤其是法拉利，面对陆之洲这样的新人，个人赞助估计也是困难重重。
即使是劳力士这样的传奇品牌，在赞助f1的时候也需要面临诸多考量。
另外，陆之洲初出茅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仅围场保留态度，品牌方也同样需要掂量一下潜力值。
眼前陆之洲气势如虹，但能否保持下去，又能够保持多久，全部都是一个问号，因为以往的参考书籍着实太少。
更何况，陆之洲的流量井喷，却只是一夜登顶而已，他暂时没有证明自己的市场价值，如何赞助、又应该赞助多少，全部都是未知数。
f1不是其他运动，品牌可以赞助五十万美元试水看看效果再决定后续策略，这里的试水可能就是数百万乃至于上千万美元。
种种困难、种种限制全部摆在眼前，却依旧没有能够阻止品牌方的狂热，一股脑汹涌而上。
……
狂热！
——伊利、华为、吉利、安踏、支付宝、蔚来、安慕希等等等等，争先恐后、蜂拥而至，尼古拉斯-托德忙碌地脚不沾地。
其实，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f1情况特殊，往往需要目光长远全盘布局，那些试图进入赛车运动的品牌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他们需要考虑整个市场以及自己的品牌定位，不会因为一名中国车手的横空出世就打乱自己的计划，但毫无疑问，陆之洲的登场是一个利好，增加他们的信心。
然而，横亘在眼前的法拉利是一个严峻挑战。
显而易见地，他们也有自己的市场规划，以中国市场为起点，瞄准整个亚洲市场，陆之洲则是计划的基石。
而那些本来就对f1不感兴趣的品牌，自然也不会因为短期内的流量井喷而轻举妄动，哪怕陆之洲的横空出世确实令人眼馋，但还是需要长期布局，一时脑热冲动的结果往往是正面撞墙，狼狈不堪。
然而，这依旧没有能够阻止蠢蠢欲动、心潮澎湃的品牌们，如同洪水一般蜂拥而至。
堪比火山爆发。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面对法拉利这座大山之前，品牌们却率先撞上尼古拉斯-托德这面墙。
显然，尼古拉斯懂得f1是一项什么样的游戏，这是真正的资本较量。
如果仅仅为了一些眼前的蝇头小利而被贪婪吞噬理智，那就将成为毁灭的开端；规划、布局、理智，隐忍，不是因为胆小谨慎，而是谋求全景，这是实现恢弘蓝图的正确打开方式。
当初在马拉内罗，尼古拉斯选择放手一搏，并不是为了今天。因为他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布雷博。理查德-米尔。雷朋。
尼古拉斯选择赞助品牌，不仅因为合同数字而已，同时需要考虑品牌价值和陆之洲的个人品牌形象。
所以，这些品牌会议至关重要，尼古拉斯不仅需要自己完成大量调查，而且需要了解品牌的价值和理念，以及他们希望和陆之洲合作的理由、未来合作方向、品牌价值定位，一切都需要谨慎认真。
不是刁难，事实恰恰相反，而是为了长远合作的必要手段。
这几天，尼古拉斯如同陀螺一般忙碌得停不下来，甚至就连睡眠时间也屈指可数，全靠咖啡因在支撑。
推开酒店房间门，尼古拉斯脚步轻盈，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明明行走在平地，却似乎在虚空漂移。
一眼可以看到坐在桌子面前奋笔疾书的陆之洲，尼古拉斯嘴角上扬起来，“你的爸爸妈妈已经回去了？”
陆之洲没有抬头，“嗯，一早就回去了，他们都有工作。这几天一直在陪我，两个人都耽误了不少工作，我爸的电话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停过。”
尼古拉斯在陆之洲斜对面重重地坐下来，看着眼前如同小山堆一般的纪念品，哑然失笑，“西尔维娅可是没有放过你。”
陆之洲甩了甩手，夸张地捏了捏肱二头肌，“比作业还夸张。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家庭作业多么严重吧？”
“哈哈。”尼古拉斯直接笑出声。
摆在眼前的不是作业和考卷，而是纪念品，fia官方的一堆、法拉利的一堆，全部要求陆之洲签名。
弗兰基佩妮是说，一千五百张宣传照、一千五百顶帽子，还有五百件t恤，但陆之洲完全数不过来——
只多不少。
“法拉利就算了，我理解，但fia怎么回事，他们跑来凑什么热闹。”陆之洲甩甩手腕，比开车辛苦。
尼古拉斯却不意外，“你知道今年f1官方纪念品商店销量数字吗？”
停顿一下，尼古拉斯没有卖关子，“整整比去年翻了三倍，你一个人的销量就超过其他全部人的总和，包括刘易斯。”
“fia需要你。这些签名礼品，分发给赞助商，另外一些官方活动，一下就见底了。如果不是西尔维娅阻止，fia恨不得把你困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继续签名呢。”
陆之洲歪歪脑袋，“所以，下次我在赛道上超车发生摩擦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就不应该罚时？这算主场哨吗？”
尼古拉斯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陆之洲的脑洞，眼睛里满满都是笑容，“哈哈。我会背后运作看看的。”
迎向陆之洲的视线，尼古拉斯也跟着开玩笑，“嘘。这件事需要向我爸保密。”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紧接着，尼古拉斯话锋一转，“谈判基本尘埃落定，剩下就是合同细节，但我们双方已经达成共识，法拉利那里也已经点头。”
“之洲，你终于即将拥有第一个重磅级车队赞助了。”
陆之洲手里依旧在忙碌签名，一心两用，“哇哦，如此顺利？我还以为至少要在来回拉锯一段时间了。”
尼古拉斯点点头，“我也是这样预测的，但你在上赛道的表现太出色，增加了我们的筹码。一切都是因为你。”
眼前，他们正在讨论的是联想。
前面说过，一切品牌想要进入围场，早早开始布局，不会因为围场里是否出现中国车手而改变策略——
联想，就是其中之一。
经过多年筹划和布局，联想终于和法拉利签署合作协议，于2018赛季正式登上法拉利车身，成为合作伙伴。
这些全部在陆之洲和法拉利签约之前已经确定下来，然后，陆之洲出现，联想方面立刻躁动起来。
又是法拉利、又是中国车手，联想没有理由错过，他们完全可以抓住机会，为这次合作增加更多可能性——
利益最大化。
联想和尼古拉斯的接触从去年十月就开始了，但彼时，陆之洲一无所有，手里拥有的就是一种可能性罢了；对联想来说，陆之洲只是锦上添花，不管是否有陆之洲，联想和法拉利的合作已经谈成。
所以，联想方面也非常强硬。
联想的合作诚意，毋庸置疑；但同时，他们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
两千万美元的车队赞助，两百万美元的个人赞助，条件非常丰厚，唯一要求是陆之洲签署独家合作协议。
简单来说，未来陆之洲不允许和其他科技品牌签约，至少在合约规定时间内，联想必须是陆之洲赛车服和帽子上唯一的科技品牌。
野心勃勃，联想依仗自己和法拉利的合作，准备牢牢控制局面，一下就将科技行业的竞争对手全部排除在外。
尼古拉斯拒绝，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于是，合作谈判一下僵持住了。
站在资本面前，一切都是数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争取利益最大化，谈判博弈充满诸多变数。
联想方面格外强硬，他们坚信自己拥有优势，和陆之洲的合作，应该是他们惠及陆之洲，而不是陆之洲给予他们助力。
同时，尼古拉斯也坚韧不拔，表面看来他一直在配合一直在努力，但他始终不曾妥协，试图说服联想——
“以退为进”，尼古拉斯展现一名顶尖经纪人的能力。
他不紧不慢、层层推进地说明自己的观点，独家合作不会带来任何优势，不仅不会，而且彻底将陆之洲和联想捆绑之后，双方的品牌形象都可能陷入裹足不前的困境里，对于科技品牌来说是致命的。
毕竟，科技和创新息息相关。
如果是食物、时装等等品牌，独家合作的排他性是必要的；但对于科技品牌来说，这却是自断生机的行为，届时，陆之洲和联想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更重要的是，陆之洲应该成为全民偶像、公共资源，他的影响力越大，联想收获的流量反馈也越多。
否则，他们双方都会被困在联想的边界里，画地为牢。
事实上，如果联想希望通过法拉利和陆之洲的合作打开局面，在亚洲乃至于全球市场赢得一席之地，那么他们就应该协助法拉利和陆之洲更上一层楼，而他们抓住机会扮演主导角色，后续合作品牌全部跟在联想的身后，联想才是流量狂飙的最大受益者。
独家合作，看上去强势，但事实上等于捆绑住陆之洲的手脚，把蛋糕越做越小，只有敞开怀抱欢迎竞争才可能把蛋糕越做越大。
当然，尼古拉斯完全明白联想的策略，但方法不对，他们不应该限制陆之洲，而应该加码车队赞助，掌握主动权。
毫无疑问，法拉利是f1围场里的最高舞台，哪怕多年无缘冠军，却依旧是流量之王，梅赛德斯奔驰和红牛还是无法超越，联想应该推动法拉利的成功，并且通过增加法拉利赞助的形式提升陆之洲在车队里的地位。
最终目标在于成就陆之洲在法拉利的成功，以车手和车队的成功带动品牌的宣传效应，并且增加品牌的话语权。
“你们应该打开可能性。”
尼古拉斯展现自己的韧劲，尽管一直放低姿态，却始终坚守底线和原则，在谈判过程中持续说服联想。
你来我往的谈判持续超过六个月，却始终没有太大进展，但双方也没有一拍两散，一直保持联络。
一直到新赛季揭幕，陆之洲在墨尔本夺冠，打破尼古拉斯和联想合作的平衡，因为现在陆之洲不再是“一无所有”的菜鸟新人，一夜之间成为年轻车手的领军人物，以横空出世的姿态打破一系列记录。
谈判位置，发生微妙的变化。
然而，尼古拉斯聪明的地方在于，他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耀武扬威，没有一夜之间换一张脸转守为攻，他依旧保持沉稳，坚持自己以前的观点，他相信合作是正确选择，陆之洲和联想能够碰撞出火花。
一步一个脚印，尼古拉斯以自己的步调终究还是抵达了终点——
上海大奖赛结束之后不到四十八小时，尼古拉斯终于敲定陆之洲的第四个赞助商，重磅级的合作。
事实上，尽管昨晚只睡了四十五分钟，但尼古拉斯完全没有察觉疲倦，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温泉里一般温温地沸腾着。
注视眼前忙碌签名的陆之洲，尼古拉斯嘴角的笑容完全上扬起来，“你在上赛道的表现，没有人能够拒绝。又有谁能够拒绝呢？”
“毛里齐奥-阿里瓦贝内？塞巴斯蒂安-维特尔？”陆之洲回了一句。
维修区里的事情，尼古拉斯全部知道了，不是陆之洲告状，而是弗兰基佩妮告知的——经纪人需要帮忙收拾残局。
虽然尼古拉斯略显头疼，但他百分之百支持陆之洲，并且相信陆之洲做出正确选择，不管是赛道上，还是会议室里。
尼古拉斯摆摆手，“毛里齐奥会反应过来的，你是在为车队着想。”
陆之洲意味深长地看了尼古拉斯一眼，“哦，尼克，我现在可以确定你是经纪人了，满嘴胡言信手拈来。我没有那么善良。”
“哈哈。”尼古拉斯直接笑出声。
陆之洲调侃一句之后，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所以，联想？”
尼古拉斯轻轻抬起下颌，“对，联想。”
“车队赞助提升到三千万美元，个人赞助五百万美元，之洲，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拥有车队靠山的车手了。”
当然，布雷博、理查德-米尔、雷朋全部都是法拉利的官方合作伙伴，这些赞助商都将成为陆之洲的靠山。
也许陆之洲依旧是法拉利二号车手，但他现在也不是没有话语权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这笔合作谈下来，尼古拉斯也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在f1这项资本游戏里，如果陆之洲想要撬动杠杆，那就必须拥有足够的资本支持——
联想，只是第一步而已。
“其实，重点不在于联想，这次合作相当于释放一次信号，表明我们的位置和立场，还有品牌形象市场价值。”
“接下来，我们将彻底打开局面。不止在你的家乡，全球顶级品牌也都会看到。”
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尼古拉斯，陆之洲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笑容，“看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目标了？”
尼古拉斯神秘兮兮地展露一个笑容，“当然。不过，我们需要策划一下。有些品牌，我们可以稍稍降低姿态主动出击；有些品牌，我们则需要保持耐心等待对方送上门来；还有些品牌，可能还需要铺垫一下。”
三言两语，似乎可以窥见一个恢弘蓝图。
“不过，这些事情交给我，你在赛道里专注自己就好。”尼古拉斯说，“我相信你，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陆之洲，“你有你的专业，我有我的专业，我们分工合作，对吧？”
“哈哈，分工合作，对，就是这样。”尼古拉斯开怀大笑。
与此同时，弗雷德里克-阿尔诺悠闲懒散地坐在酒店大堂里，翘起二郎腿，拿起手里的报纸，假装自己正在阅读。
然而，视线一直在关注电梯方向，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一般，每次电梯打开都可以看到他微微挺直身体。
一直到那个身影出现，阿尔诺停顿一下，没有立刻站立起来，反而安定下来，静静地用视线余光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赫然就是陆之洲。
……
弗雷德里克-阿尔诺，奢侈品集团lvmh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贝尔纳-阿尔诺的第三个儿子，今年二十三岁而已，刚刚大学毕业。
显然，这位少爷不需要担心就业问题，和朋友们经营一家移动支付初创公司之后，他还是进入了家族企业，加入lvmh旗下的泰格豪雅，在里面组建一支六十人的智能手表团队，准备加入时代潮流浪潮里。
其实，智能手表只是一个试练、一个台阶，从小团队开始管理运营，一旦时机成熟，他就将接管整个泰格豪雅。
所以，自去年进入泰格豪雅以来，阿尔诺就一直在观察一直在学习。
他注意到，泰格豪雅这些年来试图跟上时代，整个设计越来越现代化，改变非常大，然而在和其他手表的竞争力却没有占据上风，反而丢掉坚定不移的死忠老顾客，这让品牌的形象定位陷入困境。
在泰格豪雅的历史上，六七十年代是巅峰，当时泰格豪雅由赛车计时表奠定的运动风格备受赞誉。
赛车，一项和手表息息相关的运动，毕竟这就是一项通过计时器决胜负的运动。
自然而然地，阿尔诺把目光转向f1。
事实上，不止手表部门而已，lvmh集团这两年也一直在试图打破壁垒，通过赞助运动项目的方式将高端、优雅的奢侈品牌形象与贵族运动结合起来，正如同劳力士这些年的策略一样，通过跨界合作实现化学反应。
赛车文化独特的科技、时尚、文化属性，持续不断走遍全球打破壁垒的特点，让f1超越纯粹的体育竞技，具备足球、篮球等等全球运动都没有的亮点，深深抓住全球高净值人群的消费心理和消费需求，同时为高端品牌提供了全球化、跨地区、长时间的曝光机会。
2013年，劳力士和f1签署专属冠名合作，所有赛道上方全部悬挂劳力士横幅，今年合约到期之后，双方又再次续约。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双赢。
其实，一直以来，lvmh集团就和f1有着密切合作，但始终不是集团重点，他们没有在这里投入大量精力。
阿尔诺却相信，不止泰格豪雅而已，lvmh的集团业务都能够在f1赛场迎来突破——
一旦成功，这就是他的履历表，未来成为集团领导的筹码。
如果想要推动如此级别的合作，那就必须从长计议全盘布局，阿尔诺没有浪费时间，以观众身份进入围场。
然后，他注意到了陆之洲。
老实说，在2018年的围场里，没有人能够忽略陆之洲，本来阿尔诺是为汉密尔顿和维斯塔潘前来的，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二十二号赛车，赛道内外展现出来的魅力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当然，阿尔诺没有忽略陆之洲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尔，但他完全不在意，如果有需要，砸钱就可以了。
准确来说，在得知理查德-米尔是陆之洲的第一个赞助品牌后，阿尔诺更加感兴趣了，也许这意味着陆之洲就是泰格豪雅正在苦苦寻觅的突破口？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阿尔诺有些好奇，彼时依旧在gp3打滚的陆之洲，履历表比现在更加空白，理查德-米尔又是如何被说服，破格签约陆之洲的？
传闻，这笔签约甚至没有经过尼古拉斯-托德。
阿尔诺决定，他想要私底下接触陆之洲看看；否则，他愿意的话，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在正式场合见到陆之洲，但那些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社交场合就没有乐趣了，不是吗？
难得一见地，lvmh集团三公子坐在酒店大堂里，学习电影里的间谍手段，拿着报纸遮掩自己的行踪。
一旁就是两位保镖，阿尔诺可以放松，他们却不行，全神戒备、肌肉紧绷，一个人不由压低声音劝说，“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等待，我们可以直接给托德电话……”
“嘘。”阿尔诺示意保镖闭嘴，“我不认识你们，记得吗？不要和我搭话。”
说完，阿尔诺又再次扭头看向电梯方向，隐隐有些雀跃，按耐不住地亢奋。
“来了。来了！”
阿尔诺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身影，连连惊呼，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假装继续看报纸，思考应该如何自然地制作偶遇却又不会被对方识破伎俩，所以，那些女人试图假装偶遇他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做的？
“……先生，我们应该立刻离开，人群正在聚集。”尽管头疼，但保镖还是尽职尽责，履行自己的责任。
阿尔诺不解，人群？哪里来的人群？
顾不上遮掩，径直转头望过去，一眼就可以看到两个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面带桃花眼若春水地渐渐靠近，两个人略显紧张，互相拉扯互相鼓劲，尽管犹豫，却还是一连串小碎步地朝着陆之洲走去。
骨肉皮？
“……之洲……”
怯生生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陆之洲略显意外，条件反射地转身，然后就看到两个穿着长裙盛装打扮的女生站在面前，眼巴巴地望过来，两颊绯红、神情僵硬，双手正在颤抖，分辨不清楚是激动还是紧张。
陆之洲展露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
一个女生试图开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二十二号法拉利帽子递了上来。
另一个女生一直用帽子遮挡住脸颊下半部分，声音紧绷地说，“你可以为我们签名一下吗？”
陆之洲一愣，继飞机航班之后，这是第二次，看来弗兰基佩妮让他签名那么多纪念品不是白费力气。
“当然。”陆之洲接过碳素笔和帽子，低头快速签名——还是略显生疏。
“号码！”女生说。
陆之洲略显意外，二十二号？“没问题。”他又是帽子的二十二号旁边写了一个22。
结果，“你的电话号码。”女生大胆地说道。
陆之洲哑然失笑，轻轻摇头，“抱歉，那不行。”
看着眼前两个羞涩到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女孩，却如此大胆地索要电话，这一幕着实让陆之洲觉得好笑。
刹那间，笑容绽放，“差一点点就上当了，差一点点。”
那一直用帽子遮挡脸颊的女生再也控制不住，脸颊瞬间绯红，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之洲壮胆大声说道，“陆之洲，你真好看。”
陆之洲瞪圆眼睛，他刚刚是被调戏了吗？
然而，不等陆之洲反击，直觉马上察觉危机，事情不对劲，视线余光可以看到周围正在隐隐涌动。
怎么回事，角角落落里正在持续不断钻出人群？
情况，好像不止亿点点不对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