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诞生与叩门
京城，私人会所內。张扬掛断电话，脸上那丝残忍的笑意，如同在水中晕开的血。
他轻轻晃动著杯中的红酒，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猎物在网中挣扎的模样。
在他看来，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
……
与此同时，海城，潜龙科技大楼，地下“x实验室”。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对於门外焦急等待的夏晚晴和秦正阳等人来说，这十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而对於身处核心区的林凡而言，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
此刻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正死死地盯著悬浮在工作檯上方的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半透明的石墨烯基板。
“潜龙之心一號”的设计，早已在他脑海中完成。
但將这幅堪称艺术品的设计图，用一堆“废铜烂铁”变为现实，其难度，远超任何人的想像。
最大的难题，来自於“光刻”。
传统晶片製造，需要用到精度极高的光刻机，用紫外线將电路图“刻”在硅晶圆上。
而林凡这里，別说光刻机，连一台像样的投影仪都没有。
“小龙，重新计算『雷射阵列』的同步误差，精度要求提升到皮秒级。”林凡的声音沙哑，但思路却异常清晰。
“先生，同步误差已达到理论极限。但我们从旧工具机上拆下来的16个雷射头，其固有的物理磨损导致了功率输出不均，这是无法通过软体算法完全弥补的。”“小龙”ai冷静地回应。
这就是现实。
即便拥有再超前的理论，也必须向物理规律低头。
林凡没有气馁。他盯著那16个正在微微颤动的雷射头，大脑飞速运转。
既然无法让它们“绝对同步”，那么……是否可以利用这种“不同步”，进行反向补偿？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小龙，放弃同步方案。”林凡下达了一个全新的指令，“切换到『隨机干涉』算法模型。將16个雷射头的功率不均，作为初始变量，进行实时衍射补偿运算。
把它们的『缺陷』，变成我们『雕刻』的一部分！”
“先生，该算法模型从未经过验证，运算量將提升500%，且成功率低於17%。”
“执行。”林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要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用一堆残次品，去完成一场本该由最精密仪器才能完成的“神之雕刻”！
……
海城，潜龙科技大楼外。
三辆黑色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街角的阴影里。
车门打开，走下来十几个穿著黑色西装、神情冷漠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著刀疤的壮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扬的电话。
“扬哥，我们到了。”
“很好。”电话那头传来张扬慵懒的声音，“上去吧。记住，我要那个叫林凡的，跪著，把他所有的技术，都吐出来。”
“明白。”刀疤脸掛了电话，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对著身后的人一挥手。
“行动。”
一行人，如同一群沉默的狼，走进了潜龙科技所在的大厦。
……
“x实验室”內。
林凡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著控制屏幕上那飞速滚动的、瀑布般的数据流。
“隨机干涉算法”正在进行最后的收敛。
而在他面前，那16个雷射头，正以一种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频率，疯狂地闪烁著，將亿万束光线，聚焦於那片小小的基板之上。
“滋……滋……”
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灵魂被雕琢的声音响起。
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当最后一束光线熄灭时，“小龙”的声音，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激动，在林凡脑海中响起。
“先生……电路……蚀刻完成。完整度，99.87%。”
“成功了……”
林凡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巨大的喜悦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眼前都有些发黑。
他成功了。
他用一种近乎於“赌博”的方式，攻克了最核心的难关。
他扶著控制台，快步走到工作檯前。
一个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將那枚刚刚完成蚀刻的晶片，送入了一台经过魔改的“分子镀膜机”中。
这是最后一步——封装。
一旦完成，第一枚真正意义上的“潜龙之心”，就將诞生。
……
“叮。”
电梯门在潜龙科技所在的楼层打开。
刀疤脸一行人，迈著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公司的前台小姐姐看到这群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嚇得脸色发白，刚想拿起电话，就被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刀疤脸没有理会这些小鱼小虾。
他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通往办公区的玻璃门。
他身后一个手下，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电子干扰器。
“滴”的一声，门禁系统，瞬间失灵。
玻璃门，被轻易地推开了。
……
“封装完成。”
“开始进行初步性能测试。”
“小龙”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起。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这枚晶片的理论性能，远超这个时代。但它毕竟是用一堆“垃圾”製造出来的，实际表现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屏幕上，代表著算力的进度条，开始飞速攀升！
10 tflops… 100 tflops… 1 pflops…
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市面上最顶级的伺服器晶片！
但进度条，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10 pflops… 50 pflops…
最终，它停留在了“112 pflops”这个足以让全世界任何超算中心都为之汗顏的恐怖数字上！
成功了！
它不仅成功了，而且性能，远超预期！
林凡的眼中，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狂喜！
有了它，“幻界”將不再是梦想！
他一把抓起那枚温热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新生“龙芯”，转身就准备衝出核心区，去和他的伙伴们分享这份喜悦！
然而，就在他推开核心区大门的瞬间。
“滴！——滴！——滴！——”
整个“x实验室”，突然响起了刺耳的、代表著最高级別警报的红色警报声！
同时，“小龙”那变得无比冰冷和急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警告！先生！检测到未知人员已突破公司安防系统！”
“他们的人数，为12人。”
“根据热成像显示，他们……已经抵达了您办公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