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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小说 > 暗恋十年,庄先生他藏不住了 > 第182章 阿荷,你註定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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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阿荷,你註定是我的妻

    照片背景是那棵熟悉的老杨梅树,枝叶繁茂。
    他坐在轮椅上,穿著乾净的白色短袖,小脸板著,眼神落在前方的小女孩身上。
    而她则毫无形象地坐在他轮椅前的地上,怀里捧著一大盘紫红色的杨梅,对著镜头没心没肺地笑著。
    照片的背面的笔跡看起很新,似乎是他后来重新描过:
    【2001年夏,渔家渡。我们的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合照。】
    心臟像是被针扎过,连呼吸都是痛的。
    而这时,相册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掉下来一张泛黄的纸。
    纸条很小,上面是用铅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跡,夹杂拼音:
    【保zheng信
    以后,每年。
    yan子哥哥都要来看阿he,上学xiao。
    保zheng人:曲he
    保zheng人:yan子哥哥】
    而最下面那行字上面划了条黑线,下面是庄別宴重新签下的名字。
    字跡成熟。
    她记得,那年杨梅季节快要结束的时候,妈妈给外婆打电话,她听到自己马上就要上小学了。
    她趴在庄別宴书桌上,晃著腿,“燕子哥哥,小学是什么样的呀?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小朋友?老师凶不凶?也会和幼儿园一样有小点心吗?”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沉默了,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
    后来她才知道,从小在宗祠里长大的他,接受的全是一对一的教育。
    所以,他无法回答她那些关於集体生活的问题。
    可当时的小曲荷哪里懂得这些。
    她还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畅想里,觉得上学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於是她找来纸笔,用自己刚学会不多的字,混合著拼音,写下了这封幼稚但郑重的“保证书”。
    写完后,她还自己签上了“燕子哥哥”的名字,送给他,还让他和自己拉鉤盖章。
    “这样就好啦!以后我每次开学,都能看到燕子哥哥啦!你答应我的哦!”
    “这不是我的名字,不算数。”
    “算数的,拉鉤上吊过了,不能反悔的。”
    她以为那只是童年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却从未想过,这张可笑的纸条会被他收藏起来。
    在之后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在她早已遗忘的日子利落,他一个人默默地履行著这个诺言。
    “原来,是这样。”
    曲荷哽咽著,说不出话。
    她把那张纸按在心口。
    心臟被酸涩包裹。
    那颗多年前就埋下的种子,在无人可见的暗处,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窥见一斑。
    曲荷重新把纸条放回相册,打开信封。
    字跡工整,是她熟悉的笔跡。
    【阿荷:】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窗外晚霞正浓。
    请原谅我的卑劣,让你这冗长的一生,未来只能和我绑在一起。
    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就是当年的燕子哥哥。
    可我却畏惧了。
    庄別宴是个胆小鬼。
    我怕你想起当年的事,怕你怨恨我的不赴约,怕你知道我为了靠近你,用了那么多不光彩的手段。
    所以我一次次错过,一次次隱瞒,直到把我们都逼到了绝境。
    对不起,阿荷。
    我又一次欺骗了你。
    而这场欺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开始。
    宗祠里长大的孩子,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来保护自己。
    初到渔家渡的那几日,日子冗长又乏味。
    直到某一天,巷子里响起了铃鐺声。
    外婆为了怕你跑得太远找不到,总会在你的小辫子上繫上小小的铃鐺。
    你跑起来的时候,叮叮噹噹,连风都有了声音。
    日子有了盼头,就不觉得漫长。
    每天下午,听著铃声在巷口响起,是我最大的期待和乐趣。
    而那个午后。
    铃声不像往常那样一闪而过,而是停在了楼下。
    院子里那棵老杨梅树上多了个小小身影。
    那一刻,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下楼坐回那架冰冷的轮椅,静静地等在树下。
    然后,你果然掉了下来,撞进了我的怀里。
    阿荷,请原谅我。
    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始於我的一个小算计。
    我卑劣的,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开场。
    可是,阿荷。
    宗祠里的祖辈们,用最严厉的方式教过我,这世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所有靠近的人都可能別有用心。
    我带著戒备,审视著周围的一切,自然,也包括突然闯入的你。
    所以,最初的时候,我觉得五岁的曲荷,真的特別嘰嘰喳喳。
    每次你都会挎著那个比你还大的杨梅筐来找我,把那些果子硬塞到我嘴里,完全不管我皱起的眉头。
    后来你总是自告奋勇地推著我的轮椅,说要带我去看巷子看热闹,结果往往是我自己操纵著轮椅,而你累了就会趴在我腿上呼呼大睡。
    我写字的时候,你还会偷拿我的笔在我乾净的本子上画满各种丑燕子。
    面对你的热情,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庄別宴,你是要走的。
    你只是这里的过客,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烦人的丫头,和你的人生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不能心软,不能习惯,更不能沉溺。
    我是要走的,我一定是要走的。
    可是,我走了后,你再被別人欺负怎么办?
    后来,
    当你把那个陶瓷燕子放到我手心时,
    我筑起的所有心防,轰然倒塌。
    我不想走了。
    我想留在渔家渡。
    留在有你的夏天里。
    我想永远做你的燕子哥哥。
    阿荷,对不起。
    我还是食言了。
    我以为,我们的人生轨跡就此平行,再无交集。
    我默默履行那个诺言。
    直到在环城乐园再次相遇。
    你把莲钥匙扣放到我手上的时候。
    那一刻,十八岁的庄別宴,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你。
    可我不敢靠近。
    我只能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看著你长大。
    中英时差七小时,我想你三十一个小时。
    我在伦敦的阴雨里想你,在短暂的回国航程中疯狂想你,在每一个与你相关的梦境和现实中,无可救药地想著你。
    当我终於以为拥有了可以走向你的资格,怀著忐忑与期待回国,想告诉你一切时,
    却看到你的身边,早已站了另一个人。
    你捧著,笑著跑向他的伞下。
    我的燕子,终究还是飞向了別人的怀抱。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世界再次崩塌的声音。
    在那之后的每一次想念,都是褻瀆。
    后来,我重拾了庄家那可笑的三百二十一条家规。
    我试图用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失控的心,束缚住那些疯狂滋长的妄念。
    我以为,只要足够克制,就能忘记。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阿荷,爱如何能被规矩束缚?
    它只会在强行压抑的荒原上,燃烧得更加猛烈,更加绝望。
    所以,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
    我知道这很自私,很无耻,是彻头彻尾的小人行径。
    可是,阿荷,我不悔。
    哪怕重来千百次,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就算因此要墮入地狱,我也认了。
    这不见天日的十年暗恋,这漫长到几乎让我绝望的等待与守望,
    终於在你穿著婚纱,扑进我怀里的那一刻,听到了最慈悲的回应。
    神佛也怜我。
    阿荷,你看。
    你註定是我的妻。
    这仿佛是命中注定。
    你註定,要与我这个满身罪孽,用尽手段的人,纠缠一生。
    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恨我。
    恨我的处处隱瞒,恨我的精心算计,恨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
    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爱你,阿荷。
    这份爱,从未有一刻,改变过。
    窗外的晚霞快褪尽了,信纸也写满了。
    阿荷,能否再施捨一点你的爱给我。
    夫,
    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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