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波接一波
第240章 一波接一波柯勒仰头张著嘴,在传送过来的第一刻,两个邓布利多就把他按在沙发里坐下,用魔法给他接舌头。
柯勒的嘴里刚刚涂了有麻痹作用的药汁,又被邓布利多用了冰冻咒止痛,现在的感觉和麻瓜的麻药类似但又不同,邓布利多的半圆形眼镜滑落到了鼻樑中间,眯著眼,把魔杖伸进了柯勒的嘴里,还念著柯勒没听过的细碎咒语。
柯勒下意识地就去记忆,阿不福思举著灯说:“傻瓜,不要动用你的魔力,放空大脑,別想和魔法有关的事,发呆一一很快就好一一你可以想想你喜欢的东西。”
柯勒斜眼看向阿不福思,又收回视线麻木地望著天板,唾液分泌过多顺著下巴流了下来,余光里,两位老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让柯勒也不免担心起来。
“暂时可以了。”邓布利多说,他直起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柯勒如释重负,猛地坐直,头晕眼,阿不福思忙扶住柯勒说:“慢点动,你失血有些多,跟我来,去盥洗室漱漱口,动作慢点。”
柯勒顺著阿不福思的力道走,他感觉到脖子湿乎乎的,摸了一手血,原来刚刚顺著下巴流下来的不是唾液,阿不福思阴阳怪气地说:“他就看著厉害,医疗魔法一直是半吊子水平。”
柯勒打开水龙头,捧著水小口漱嘴,他的舌头还是没什么感觉,含在嘴里时的异物感很重,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已然白成了幽灵的顏色,再加上嘴里吐出的血水,很適合在方圣节嚇人,可以和巴罗组个搭档。
就叫做差点没舌的柯勒.这个名字好像更適合和尼克组队柯勒有时会有些莫名的乐观,
他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本领。
“確实,我的医术不是很好,波比和西弗勒斯是更好的选择,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那条小舌头的活力有限,”邓布利多看上去累坏了,他靠坐在壁炉台上,黑色的长斗篷还没有脱去,柯勒从盥洗室走出来时,他招手说,“来,我再確认一些情况。”
柯勒走上前张开嘴,邓布利多看得认真,片刻后挥动魔杖取消了冰冻咒,剎那间,疼痛席捲而来,柯勒终於感受到舌头的存在了,还不如感受不到,他发誓他现在的眼泪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
“我应该把福克斯留下来的—”
“我可去你的,下手没有轻重的玩意儿,痛的不是你,”阿不福思挤开了邓布利多,他手上拿著一片生肉,“这是龙肉,含著它可以止痛。”
就没有体面一点的方法了吗,柯勒很想说自己的书包里有储备有药剂,还是把这块肉压在了舌头上,龙血很腥,但细细品味还有一股甜味,可喜可贺,味觉已经开始恢復了,看来手术很成功,
按巫师的说法不叫手术,应该是治疗。
邓布利多说:“阿兹卡班小岛上的摄魂怪差点暴乱“你就不能明天再说吗!去去去,回你的城堡去,”阿不福思没好气地打断他,“这个孩子需要休息!”
“柯勒休息也是回学校里去,不能留在你这,”邓布利多说,一点也不为自己的鼻子考虑,阿不福思的脸色臭到极点了,“西弗勒斯一一他的监护人在学校,他在等我们回去,柯勒也需要更专业的治疗。”
阿不福思蛮横地说:“让他过来,让一个伤员频繁转移算什么事。”
“他是学生,学校里有他的床位。”
“他是学生,你带他跑去阿兹卡班!”
“阿不,摄魂怪隨时会在村子里巡游,城堡里的魔法能帮助柯勒削减摄魂怪的影响。”
“我给他放守护神咒,一样的效果,甚至更好。”
“不要胡搅蛮缠了,阿不———”
“別叫我阿不,你之前说的万无一失呢,”阿不福思到邓布利多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用手指戳著邓布利多的肩膀,“结果逼得一个小孩魔力暴动逃生了,你能做好什么事,
这些年你保护好谁!”
邓布利多別开了头,他被阿不福思抵在壁炉上一句句骂著,翻著將近百年里算不清的旧帐,阿利安娜的画像掛在两兄弟的头上,焦急地原地踏步,搓著手臂,乞求地望著柯勒。
“不论如何,奥睿利乌斯和纳吉尼的事,你不该算在我的头上。”邓布利多灵巧地挪开了。
“不该算?要不要我把你和格林德沃的好事说给孩子听!”阿不福思追了上去。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邓布利多走到柯勒身边坐下,沙发微下陷的倾斜弧度让柯勒好像朝他更靠近了些,“是吧,柯勒?”
“那些小细节,只有我们知道的,在我们家的麦仓里你和格林德沃“”
柯勒抱著书包,眨了眨眼,他摸出魔杖在空气里写下闪闪发光的大字:【虽然我对《邓布利多家族情史》有点感兴趣,但我更想听奥睿利乌斯和纳吉尼的故事。】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阿不福思埋怨地瞪著邓布利多,钢丝一样的鬍子微微抖动,他闷闷地说:“奥睿利乌斯是我的儿子,曾用名克莱登斯·巴瑞波恩,你应该听说过。”
【那个活到成年的默然者,纽特跟我讲过他的故事,但他没提过你们之间的关係。】
“我就知道是那个老傻瓜,”阿不福思接著说,“纳吉尼是奥睿利乌斯最好的朋友,或者更进一步一一恋人,但他们没有来得及举办婚礼,我儿子就因为默默然死去了,纳吉尼也因此选择了离开。”
柯勒转向邓布利多,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把找回纳吉尼的事情告诉他弟弟。
“现在,她被找回来了,”阿不福思了鼻涕,“我很感谢你,柯勒,是你及时带来了纳吉尼的消息,让她不必成为伏地魔的爪牙。”
邓布利多附在柯勒耳边,小声地说:“他们都是黑头髮,纳吉尼还是一条翠绿的蛇,我敢说阿不有时会把你看作他的亲孙子,他以前和我说过,他如果有孙子就叫安,孙女就叫安娜。”
邓布利多的悄悄话有点长,阿不福思都听见了,他没有丝毫地不好意思,他说:“怀念故人是人之常情,但我还说过我想我孙子的头髮能是红色或者金色,黑色太过沉闷了,也不好看。”
【明明很好看。】柯勒为自己的头髮爭辩,
“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审美,全被你那个糟心的老师带歪了,”阿不福思很嫌弃地撇嘴,又正色道,“这种怀念的错觉不会只有我有,你的身上有种看不见的魔法力量,总能使部分神奇动物和人亲近。”
【听起来我像是行走的迷情剂。】
“还没有那么夸张,最多算个小媚娃。”
【我是男的!】
“吼,柯勒没有你的那种爱好,”邓布利多的脸黑了,阿不福思深知打趣要有个限度,又说,“別忘了你还算是一条混血人鱼,人鱼同样是以迷惑人心出名的生物。”
【我不想长出尾巴·】柯勒有些不开心,写字是比说话更好的表达方式,【我最后不会被魔力改造成一个怪物吧。】
阿不福思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別嚇唬我的学生,”邓布利多把阿不福思扯开了,他对柯勒温和地说,“没有那种可能,
魔力遵从主人的意志,所以你最后,会成长为自己心中最想成为的模样。”
阿不福思有些失望的起嘴,和画像里的阿利安娜表情一样:“好了,好了,你们走吧,柯勒收起魔杖,写字也是耗费精力的。”
没了阿不福思的阻拦,柯勒和邓布利多一道走进阿利安娜画像后的地道,这一回,是邓布利多看柯勒,帮他提看书包。
气氛没有刚刚那么轻鬆,两人沉默地走了半路,邓布利多突然说:“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把手插进摄魂怪喉洞的巫师,很勇敢。”
这不是什么褒义词,柯勒垂著脑袋,摸向口袋,邓布利多按住了他的手。
他平静地说,“柯勒,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已经足够我看清你是一个好孩子,谁心中没有几分怨呢,说出来也好,如果你永远不说,我就永远没法知道你的心里有多少痛苦,我总担心这些事会把你憋坏了。”
“你有多么愤怒,你的心里就有多少爱,你担心西弗、担心哈利、担心大家柯勒甩开了邓布利多的手,迅速用魔杖在空气里写道:【肉麻,囉里囉嗦像个大黄蜂,烦人。】
“我不就是大黄蜂吗?”邓布利多配合地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我清楚我有的时候確实会让人想要猛揍一顿,嘛嘛,其实和你差不多,小蜘蛛。”
柯勒撇撇嘴,身板笔直地大步往前走。
邓布利多慢慢地说:“我们之间的信任不是依靠几句话就会被击破的,我很看重你,很关心你,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关心这並非是因为利益,你可以再放鬆一些,再相信我一些,我们之后还要再一起去阿兹卡班。”
“和上次一样,你身上的一些东西通过这种方式传给摄魂怪了,它们从未品尝过这样的负面情绪,自然愤怒异常,依靠摄魂怪之间的信息与情感连结,现在岛上的所有摄魂怪都被你的糟糕情绪感染柯勒扭头看著他,放慢了点脚步,魔杖尖迅速飘出几个字:【会有什么影响吗?】
“阿兹卡班里的囚犯会遭殃,其余的便没什么了,摄魂怪並不能时时刻刻都吃饱,它们饿了就会暴动,这不算什么稀奇事,而且魔法部已经许久不派人员驻守监管阿兹卡班了。”邓布利多说。
【不会有人越狱吗?登岛很简单,而摄魂怪也没那么忠心。】
柯勒用魔杖写字越发顺畅,儿乎是隨心而动。
“我有在担心这个问题,也提案过几次,不过魔法部上上下下都不在意,那样的环境,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去,只是上岛一次,回来后都要去圣芒戈进行心理检查,说回你的事一一你的身体在经歷一场变革。”
“你的身体里有多种衝突又和谐的魔力,其中三类占据大部分,第一类別是你过去沉积变质差点成为默默然的旧魔力,然后是一直压制它的爱的魔法,最后是你经过西弗的魔药疏导后诞生的新魔力。”
邓布利多说:“总体上来说,你的新生魔力在洗刷吞噬另外两个来壮大自己,並成为能够代表你的力量,这个过程是非常缓慢的,但你的意识一直在主观加快这个进程。”
“这是我们大人的失职,没有给你提供一个可以放鬆的成长环境,不能让你像普通学生一样,
只是简单地快乐生活,”柯勒看脚尖,看魔杖上的裂隙,就是不看邓布利多,“我一直强调,你自已的想法和意志力是最重要的。”
“过去,你的意志认为有特殊的力量,成为巫师怪人是不好的事情,於是诞生了压抑控制魔力的本能,哪怕你已经不这么认为了,但你的身体也还铭记著,这个概念也成为了你心中扎根最深的潜意识。”
邓布利多继续说:“伤痛总是难以抚平,我和西弗都给你预计了漫长的恢復时间,但你总能证明自己的意志力並非一般,你在通过摄魂怪直接拔除这些坏死的东西,我很难想像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只是难受一瞬间,然后就没有感觉了,別把我想那么伟大,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好像被摄魂怪吸出了什么问题,不能飞了,无杖无声施法也做不到,还有我的魔杖,它坏了——·】
柯勒把魔杖交给邓布利多,眼巴巴地盯著他。
“我能修復你的魔杖,”柯勒鬆了一口气,邓布利多接著道,“而你的身体也很正常,和换牙一样,会有一个新旧交换的空档,你的部分魔法能力只是短暂缺失,它们会以更坚硬更强大的形態重新回来。”
柯勒想写字,但邓布利多拿著他的魔杖,他只能瞪著眼乾著急,这时一串大字飘在了柯勒的脑袋上:【我还以为是情况恶化了。】
“你看,恢復的很快,”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柯勒,你需要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你在两个都有著非常强的反幻影移形咒的地方实现了超远距离转移,这件事我都无法做到。”
“你身体里的大部分能量都供给了这件事,实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突跃,等你的身体恢復,这项能力估计也会成为你的一项本能天赋—你的魔法天赋是我所见过的人里最恐怖的”
【教授,我的这些天赋到底是怎么来的?就因为我是个杂种?】
“孩子,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难听,”邓布利多看向柯勒,伸手摸他的头髮说,“我不知道你这个问题的答案,遗传的可能性多种多样,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需要从你的父母身上找答案,专注於你自己就好。
【不要老动手动脚,老年多动症吗?】
柯勒矮身躲掉邓布利多的手,小步往已经可以看见的出口跑,被短短的石阶绊了一下,有些狼独地手脚並用爬了出去,眼前有些小星星。
还有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柯勒惊得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抓住,翻了个面按在了椅子上,原来是斯內普,柯勒眨了眨眼,只见斯內普的头顶闪烁著一个硕大的箭头,箭头末端是一个词:【摄魂怪】
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写了出来!
斯內普掀起上嘴唇,挥手扇散了组成字的光点,直接道:“把嘴张开,让我看看具体情况。”
柯勒把嘴里的龙肉吐到手里,仰头张开了嘴,斯內普手拿著一瓶橘色药粉,边往柯勒的舌头上倒,边嫌弃地说:“含龙肉,多么传统的保守疗法,符合那两个老头的年龄。”
这瓶橘色药粉的见效很快,前后两段舌头的触感不统一的苦恼没了,而且僵直冰冷的前半段舌头明显灵活了许多,只是疼痛还在,在柯勒的注视下,斯內普又拿出五瓶魔药。
“补血药剂,这可不是什么调配草药喝著玩的便宜补剂。”斯內普说,柯勒在心中想,每盎司40加隆,嗯,两条一英尺长的非洲树蛇皮下肚了。
“提神剂,活力滋补剂还有止痛剂,这三个性质不衝突,直接混一起喝了。”斯內普把三瓶药剂兑进了一般用来装啤酒的大坡璃里。
柯勒端起猛干豪饮,就好像是水手在甲板上聚会饮酒,没办法,这些东西加一起的味道不比甘普陈年交际好,斯內普改良配方追求更好的魔药效果时,总会捨去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比如一个好味道。
斯內普拿出最后一瓶紫色的药剂:“无梦酣睡剂,你睡前再喝。”
这个是便宜货,一大桶才100加隆,而且味道不错,还能自己挑口味,不过斯內普做出来的一般都是无味的。
魔药大师出手就是不一样,柯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新变得温暖了,舌头接口处的痛觉也消失了大半,一团红色和金色的旋风从房间角落飞到了柯勒头上,暖烘烘、沉甸甸像戴了一顶帽子,柯勒不由地想到了斯內普的禿鷲女巫帽。
斯內普头顶浮现光点,柯勒惊恐地冥想,散去了它们,刚刚真是太惊险了。
“以你的经验来看,他还需要什么?”邓布利多把柯勒的书包放到桌子上,又对著柯勒说,“福克斯表示今晚可以陪著你睡觉。”
“他只需要休息,除了这个意外的分体,”斯內普收拾起他的瓶瓶罐罐,又扒拉起柯勒的书包,拽出一套睡衣丟给柯勒,抽空瞪了眼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的情况我们不是早就有预料吗?”
“你还愣著做什么,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柯勒不敢想这个渗人的场景,手脚麻利地换上睡衣,爬上了房间中间的大床,一掀开被子,福克斯就扑稜稜钻了进去,就这么片刻,柯勒钻进被窝时就感受到里面十分温暖。
斯內普和邓布利多退到了房间门口,他关上灯说:“你明天不用上课,我会和各科老师说你做魔药实验时意外中毒了,所以舌头出了点小问题。”
漆黑的房间里飘出两个闪亮的字母【0k!】,后面还附带了一种烟鬼脸。
斯內普用魔杖射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击碎了它们,不客气地关上房门,转向邓布利多问道:“去谁的办公室?我们聊聊。”
“我的比较近,都在八楼,”邓布利多说,“这次是意外,但结果是好的。”
“这结果真好,好过头了,”斯內普道,“简直是霉星附体,柯勒开学到现在,身体有一天是好的吗?他的左手今天早上才拆掉固定器—谁!”
斯內普猛地转身,魔杖指向旁边的教室,小天狼星举起双手走了出来,一手拿著魔杖,另一只手里提著油灯,他无奈地说:“我只是在巡夜,今天是我值班。”
“邓布利多,你在学校里养了一只贼。”斯內普对小天狼星从来没有好脾气,也不会管对方的理由。
“西弗勒斯—“
“住嘴,我没有允许你叫我的教名,”斯內普警惕地瞪著小天狼星,缓缓收起了魔杖,“布莱克,我们有各自的任务,除此之外我们不需要其他接触,尤其是一一远离我的学徒一一你这只蠢狗!”
“哼!”小天狼星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以为和你共事是什么很愉快的事吗,你这条黏糊糊软趴趴的鼻涕虫,还有那孩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才没有想过去接近他,我也按照你的意愿告诉了哈利——“
“什么?”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打断,语气里透露出几分不悦道,“我已经不求你们能够平和相处了,但孩子们的交友不应该被你们束缚--別把你们的恩怨加持在他们身上,你们自己私下解决了断,走吧,西弗勒斯,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
斯內普跟著邓布利多走了,小天狼星回望著他们走来时的那段走廊,凝视著那堵白墙。
“教授,我们可以出来了吗?”
小天狼星回过神,看向缩在教室门后的两位学生,他四处张望了下確认没人才说:“嗯,没有下次,学校是禁止夜游的白天的时间还不够你们亲热吗?”
佩西低下了头,脸通红一片,麦克不好意思地挠著头髮。
“赶快回各自的休息室去,”小天狼星扫过两人胸前的铭牌,威胁道,“佩西·德·波伏瓦,
麦克·巴尔,如果我明天有在费尔奇的夜游登记簿上看见你们的名字,你们应该知道的,哼哼。”
“保证不会再发生意外!”麦克拍著胸膛朝小天狼星装模作样地行礼,对於这位网开一面的教授很有好感。
两人分头快步离开,麦克跑回寢室,找准塞德里克的床铺,趴在床边小声地问:“塞德,你睡著了吗?”
“没睡!”另外两张床跳起两个不明生物,扑过来压住麦克说,“我们在赌你几点回来,怎么这么快?”
科斯维说:“我还以为你会和佩西缠绵一整晚,你赔我的两纳特。”
“我的尊严在你们眼里就只值两纳特吗,起码给我赌一加隆啊!”麦克翻身和两人扭在一起,
房间里恶作剧咒语四处乱飞,塞德里克给自己套了一层防护咒语,蒙上被子倒头继续睡。
“先別睡,先別睡,”麦克脱身跳到塞德里克的床头,用手去扒塞德里克的眼皮,“我有个大消息,你们猜我刚刚听见了什么消息?”
“费尔奇终於对洛丽丝夫人下手了!”埃蒙德不著调地说。
“不是秋·张,就是柯勒,”科斯维比较有脑子,“你一进寢室就蹦到了塞德的床边。”
“对嘍,”麦克说,“柯勒好像又受伤了,现在在城堡八楼的一个神秘房间里养伤,你们还记得去年,他突然就发烧失踪吗,我猜他当时其实根本没去圣芒戈,就是在那里,一个非常非常神秘的房间!”
“噢,还有別的事吗,我要睡觉了。”塞德里克打了个哈欠说。
“嗯——.不对劲,你和柯勒闹了?”麦克说,微微有些吃惊。
“我和柯勒的关係一如既往地好,只是这件事他没有主动说,我们就不该过问,过多的关心对柯勒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有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內普教授在,还需要担心什么。”
麦克、埃蒙德和科斯维三人本能地对视,又看向塞德里克,好像躺在床上的不是塞德里克,而是別的什么人。
“你在生气?”埃蒙德说,“也对,要是我连续三年都邀请某人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他却每次都放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也不高兴一一但他这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啊,塞德,你平常可没有这么小气。”
“和这无关,”塞德里克说著又挠了挠头髮,傻瓜都能看出他心烦意乱,“明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变形术,当心被麦格教授抓现行。”
塞德里克蒙上被子睡觉,麦克三人也不太好说什么,都关上了灯睡觉。
第二天,柯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醒来时福克斯已经不见了,连根羽毛都没有留下,柯勒找来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凤凰羽毛,隨意挑了一根做成项链戴上,补上昨晚耗损的羽毛,
就又躺了下去。
柯勒至今不敢相信,凤凰的羽毛居然不適合熬製大部分药剂,他收集了这么多,却始终派不上什么用途,难道只能当作凤凰特快列车的车票了吗?
凤凰啊—真是一种很好的宠物呢—宠物—昨晚好像没有给它们餵食,没事,中午餵过了,饲料都在里面,蒲绒绒也会开盒子,还有一只胆小的博格特,只要它聪明一点挑个怕我的小东西变个形,吃饱饭没有问题·
柯勒越睡越累,感觉身上压了数千磅的秤碗,他睁开眼睛,发现捉弄人的皮皮鬼飘浮在他身边,手上还拿著他的书包,从里面拿出各种东西往他身上堆。
“滚开,皮皮鬼,”柯勒恼怒地说,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可以调用了,不过说话时还是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异样,像是在舌头上绑了,动起来还是不太灵活,“別动我的书包。”
皮皮鬼今天穿了一身鲜绿色的小马甲,戴一顶橘红色牛角帽和翘尖的小皮靴,他听见柯勒的话,起嘴手一抖直接把柯勒书包倒扣,疯狂地抖动,无数东西里啪啦掉在床上。
大部分是书,还有一水长得一样的衣服,墨水瓶砸了出来,柯勒急忙接住,更要命的是魔药课的玻璃器具,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切东西包括皮皮鬼都定在半空。
无声无杖的冰冻咒,柯勒呼出一口气,看来他的身体恢復得很快。
柯勒先把玻璃仪器小心地放到一边,接著抱著同归於尽的想法,拉下了没来得及逃跑的皮皮鬼箍在怀里,同时解除了冰冻咒,难听的叫声灌入柯勒的耳朵,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心底那股根本控制不住的噁心和翻涌的回忆。
许久后,他精疲力尽地撒开了手,口齿不清地说:“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来找我的麻烦。”
“本大人恶作剧一一”柯勒抬手悬在皮皮鬼脸前半英寸外,皮皮鬼鼓胀了两腮,飘远了说,“你昨天跑哪里去玩了?”
“抱歉,忘了和你说这件事,”柯勒说,“以后我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会出去。”
“干什么去啦?”皮皮鬼甜甜地说,“能带我吗?我一直想到学校外面看看。”
“不行。”皮皮鬼收起討好的嘴脸,噗地消失了。
柯勒疲惫地钻回被子里,他还想再睡,可是身上黏著很多汗,怎么睡也不舒服,於是跑进盥洗室,冲了个澡后泡在温热的水里昏昏欲睡,遭了,是低血·.
“卡卡,救我”
柯勒像只水鬼似的被拖出了盥洗室,卡卡用一块软毛毯包住柯勒湿漉漉的头髮,又捲起被子把柯勒裹住,很快他又变出一份丰盛的,呢,下午茶,餵给柯勒,柯勒这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小巫师行动不便,应该在醒来后就立刻呼唤卡卡,”卡卡边给柯勒擦头髮,边说,“因为柯勒不会照顾自己,总让自己陷入危险———”
“卡卡,別再说了,”柯勒说话有一点大舌头,“尤其不准对其他人和其他小精灵说。”
“好的,尊敬的小巫师,卡卡会保守您的秘密,”卡卡说著放下毛毯,来到柯勒面前鞠躬,接著环视乱糟糟的房间道,“先生,稍等,我给您拿新衣服。”
“我有”柯勒表示地上的那些还能穿,但卡卡已经消失了,再出现时,手上捧著一衣服,柯勒边穿边问,“算了,这是哪来的衣服?”
卡卡举起一双高帮皮靴说:“这是合唱团的演出服,但您没怎么穿过,”他的语气有些幽怨,“一直是那套黑袍子。”
卡卡又给柯勒剪了头髮,他的手艺比起柯勒和邓布利多的要好上不少,房间里的狼藉对於一只家养小精灵更是不在话下,被皮皮鬼捣蛋弄乱的东西很快都被规整好重新放进了柯勒的书包里。
“先生,您的巧克力蛙画片卡套在哪里?这里有张散落的画片。”
在邓布利多的影响下,柯勒很难不参加进这种幼稚的小游戏,他接过卡卡手里的画片,是格林德沃的,柯勒只有一张,是他所拥有的第一张巧克力蛙画片,以前和尼可·勒梅的卡片被单独丟在书包的角落。
柯勒开始集卡后也没把它塞卡集里,这么长时间过去,柯勒都快把他忘了,因为巧克力蛙画片公司公布的卡片名录共有104种,在此之外的画片都是隱藏款,不常被提及,大家互相之间也不会被问“你还缺格林德沃吗?”
隱藏画片是曾发行过,但又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叫停,市场上仍在流淌的旧產品。
收集到这种卡片不仅能在朋友面前吹个大牛,还能去巧克力蛙画片公司兑换104张正版画片里的任何一张,不过只有傻子会这么干。
不算这张格林德沃卡片,柯勒已经集了96张不同的卡片,再集齐八张就能去兑换一份价值100
加隆的大奖,这也是许多孩子喜欢集卡的原因,如果走运了呢,往往最后他们会发现自己总差那么两张。
柯勒拿出自己的卡套本,准备找个空位把格林德沃卡塞进去,纽特卡的身边-柯勒看见格林德沃走进了纽特卡的卡面里,接著,只见两人在其他的卡面里数次转换。
两人把怪人尤里克的水母帽子撞掉了,又跑到了迷情剂发明者拉弗恩·德·蒙莫朗西的卡片里,把她的药剂砸碎一地,卑鄙的海尔波的鬍子著了火,格兰芬多手里的宝剑被纽特抢走自卫“
全乱了套。
柯勒明白为什么停止发售格林德沃的画片了,好在这场闹剧在邓布利多的画片里停止了,格林德沃不甘地回到了他原本的卡片里,柯勒立刻把他拿远,再看自己的卡片集,画片小人们费力地收拾残局。
“你怎么这么能惹事?”柯勒瞪著卡片里的囂张青年,对方脸上儘是一种皮皮鬼常有的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神態,柯勒从他身上隱约能看到几分邓布利多年轻时的气度。
把闹事的卡片单独拿出来,柯勒把它当作书籤,隨意夹到自己的笔记里,和卡卡一起继续整理房间,卡卡不想柯勒插手干活,在他看来这是小精灵的失职,不过柯勒坚持把东西放进书包这一步要自己来完成,不然他可能会找不到自己的东西。
卡卡心满意足地抱著一大堆脏衣服(柯勒看来並不是)去了洗衣房,柯勒也走出房间,看著身后定义为“用於柯勒休息的无声无味的魔法房间”关上门,重新变成了一堵白墙。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柯勒的身体状况足够他去上下午的课,不过他根本没有去上课的想法,柯勒直接转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昨晚还留存了许多没解决的问题。
停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石头怪兽面前,怪兽直勾勾地盯著它的正前方,柯勒说道:“甘草魔杖。”怪兽纹丝不动,大黄蜂改了口令,他难道猜不到我今天会来找他吗?
或许是临时改的,或许里面正有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討论。
柯勒愤愤不平,他不想报一串果名折磨自己的舌头,直接坐到了石兽的脚边,准备等里面的人出来。
以前不知道邓布利多办公室口令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干的,但今天有点不同,石兽在他坐下时突然把脚抬了起来,柯勒被不轻不重踢开了,一屁股坐到走廊地板上的柯勒回瞪著石兽,一下子就发现这怪不得它。
石兽踢开他是为了让出通道,小天狼星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他看见了柯勒懒洋洋地说:“不至於这么欢迎我吧。”
柯勒站起身,回道:“欢迎你个屁,让开。”
“你找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事?”小天狼星撑手堵在了门口,但他忽略了柯勒的身高,柯勒很轻鬆就从他胳膊下的大块空隙钻了进去,小天狼星转身要拉住柯勒,“他现在很忙一一”
柯勒转身一扭,一手从下往上打飞小天狼星的手,另一手拿出了打人柳树枝(他的魔杖被邓布利多收走了)对准了小天狼星。
“虽然都是木製的,但这似乎不是你的魔杖,”小天狼星揉著手说,“而且,你现在算是袭击教授吗一一除你武器!”
柯勒手里的打人柳树枝飞走了,小天狼星咧开嘴还未说什么,就见柯勒又甩出了一条新的树枝,柯勒上下打量著小天狼星:“你不是没见识过我的决斗技巧,你是怎么在阿兹卡班坚持下去的?就靠这没来由的自信?”
“你说话可真是气人。”
小天狼星仿佛觉得没意思似的把打人柳树槐丟给了柯勒,柯勒没接,並后退了一步,树槐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小团白烟,柯勒弗弗这团烟,又弗弗小天狼星,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现在小天狼星的表情终於没了那副得意换儿。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柯勒耸了耸努子,平静地说,“波特在里面?”
小天狼星神色一漂:“不要去打探里面的事情。”
“我知道,我又不是你们这种好奇白痴。”柯勒神色淡淡,他把打人柳树槐塞回袖子里,坐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前的短石阶上等待,同时整理著自己昨晚的感受和疑问,准备直接提取成记忆灿给邓布利多。
小天狼星付咧咧地坐到他的身边问:“你来做什么的?”
“正事,而且是只能让付黄蜂知道,不能让你知道的正事。”柯勒说。
“你不太会聊天,明明暑假和我挺一块时话还你多—”小天狼星被迫止住话,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柯勒是什么时候又把打人柳树槐抽了出来,誓在他的下巴上。
柯勒轻轻地说:“我说过,是因为你是邓布利多的人,我才放过你的,如果你非要证明自己不能主动忘掉那段事,我能够帮你。”
“这根小木棍可没什么威胁力。”
“我不是失了魔杖就伍手无策的傻瓜,”柯勒伸手说道,“还有,项圈还我!还有你的住宿费、抚养费、医疗费——我们把帐算清。“”
“100加隆够吗?”
柯勒点点头,接过小天狼星递来的钱袋,他打开钱袋一枚一枚数著金幣说:“够了,算上波特的那份也足够。”
“你骗他一晚一百加隆,”柯勒耸了耸肩,小天狼星接著说,“我要纠正你刚刚话里的一点,
不是抚养费,是饲养费,这都能用错词,你怎么学的英语,麻瓜不是有小学吗,莉莉以前总说麻瓜的基础教育比巫师好。”
“我没上过小学,西弗教我识字的。”柯勒说。
“那就是他教得太差换了。”
“他也没上过小学,但我觉得他教得仆好,起码能让你哑口无言。”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弗著柯勒透亮的绿眼睛小声地说,“斯內普说过我们年轻时候的事吗?”
“你应该问他说了多少,而不是有没有说过,”柯勒斜眼弗著他,“你还应该问,我自己调查出多少,又告诉了波特多少。”
“我不为以前的自己感到骄傲。”小天狼星说。
“你和我说没有用,你应该和西弗说,或者是波特。”
“你让我並努涕精道歉?不可能,他小时候就是个—,一心盯著黑魔法的小怪物,他不会放过任何诅咒我们的机会,我是糟糕,但他比我还要糟糕。”
“你的第一反应是道歉,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柯勒平静地说。
“你强词夺理。”小天狼星马上说。
“是你太幼稚了,”柯勒微微皱起眉头,“西弗说的是对的,你的身心停留在十二年前,甚至不如我成熟。”
“你说我不如你?”小天狼星感觉到非常可笑,“是谁因为一个意外,整个暑假都拒绝我的道歉,开学后也在避著我,可至刚刚还在威胁我?”
“因为这是私事,你我间的私事,”柯勒把小天狼星给的钱袋子放进自己的书包,“而且已经算清了,我就不会再计较。”
“我和斯內普之间的也是私事,要说被影亨,他比我更甚。”
柯勒π眼望著他说:“我没说他就很成熟,你们是一路货色。”
“嘿,你这小鬼头,怎么说话呢,”小天狼星说,“你不觉得你太傲慢了吗?”
“没人比我更谦逊了,还能陪你一直聊天,”柯勒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告知,我是你们手里的最后一把剑,你最好用这个態度来对待我。”
办公室的门开了,哈利探出头来说:“柯勒、小天狼星,邓布利多教授让你们进来一一小天狼星,你怎么坐在地上?”
小天狼星站了起来,耸肩说:“等的时间太长,我们就坐下聊了会儿天。”
“聊得什么?”哈利很感兴趣。
“收好自己的好奇心。”
柯勒一说,哈利就了下来,柯勒推开他,走进办公室,墙上镜框里的老校长们都在打鼾,只有菲似亚斯·布莱克睁著眼,一直注视柯勒身后的小天狼星,福克斯立在金棲槐上梳理羽毛,旁边的玻璃柜里一把令人瞩目的宝剑闪闪冤光。
更旁边放有冥想盆的黑色柜子的门打开了,邓布利多就站在那里,沉默地注视里面浮动的思想,显得苍老、疲惫,柯勒望並他问道:“教授,我的魔杖修好了吗?”
“嗯,就放在我的桌子上,”邓布利多扫了小天狼星一眼,示意他把门关上,又关切地问柯勒,“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足够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和一位狗教授来一场小型决斗,”柯勒快步走到桌子前拿回自己的魔杖,就著窗前的日光仔细观察,“还能畅聊人生。”
哈利扭头弗並小天狼星,得到了一个耸肩外加微笑,邓布利多没说什么,布莱克校长的画像倒是嫌弃地表达了自己的弗法:“没出息的傢伙,我真不敢相信家族里的最后一个成员竟然这样一副德行。”
小天狼星小声地在哈利耳边说:“我的曾曾祖父一一菲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一一霍格沃茨歷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
柯勒些查完毕魔杖,用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沉下心想著自己需要告诉邓布利多的事情,用魔杖轻轻地拉拽,扯出一条银光闪闪的思想,他举著魔杖,自如地走到黑柜子边上,拿了一只小瓶子把思想放进去,再灿到了邓布利多的手里。
哈利和小天狼星面面相,哈利感觉很遗憾,他还想通过柯勒与邓布利多的对话多了解到一些信息。
邓布利多仔细地弗了这只小瓶一会儿,把它塞进了口袋,关上柜门面並三人说:“都坐下吧,
哈利,麻烦你把你昨天做的梦再说一遍。”
“我梦见了伏地魔,他在因为找不到纳吉似而冤怒—.”哈利说,“他在折磨斑斑—呢,不对,是用得,他用钻心咒折磨用得一一我的伤疤就疼了起来,我弗见旁边还有一个人,我没见过,
伏地魔叫他格雷伯克——
“我的伤疤太疼了,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好像一一”哈利转过头,直勾勾弗著柯勒,“说到了柯勒的名字———·然后我就醒了,就这些。”
柯勒装作不在意地说:“他们说不定只是在用『野狗”骂人。”
这霉运,怎么一波接一波的,柯勒考虑多种点四叶草求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