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狗 狼 人
第229章 狗 狼 人女贞路的住户们都知道街道里来了个帅气的新住户,虽然四號的德思礼夫妇对他的评价不太好,总是用疯子、怪人来称呼,但左邻右舍都觉得那是个有风度的帅气男人。
哈利则觉得自己沾了小天狼星的光,现在他很少再听见有关他这个“不良少年”的嘀咕声了,
而且,他现在还挺受欢迎的。
接下又一个送给小天狼星的粉色信件,望著平常从不与他来往的邻居小姐晃著髮辫离开,红著脸跑开,哈利还没做好多一个教母的准备一一事实上,他也並未习惯这个“新”教父。
这是又一个午后,哈利跑到了女贞路七號一一小天狼星现在的居所一一躲避蠢猪姨父、尖酸鸡姨妈、猪囊泡似的表哥还有来德思礼一家做客的玛姬姑妈,“蠢猪”、“尖酸鸡”是小天狼星和哈利私下的称呼。
哈利认为非常贴切,又是父亲詹姆以前常用的,他便决定继承下来,就好像在用父亲的意志“战斗”一样,虽然他並不会当面说出这些称呼,只是在心里想想,但这也足够让他满足了。
猪囊泡是柯勒不经意的一次评价,至於还未有代號的玛姬姑妈,哈利认为可以把猪囊泡分给她,一个和弗农姨父长得很像的女人,想想吧,太可怕了。
小天狼星的家里还是前天的模样,甚至为哈利祝贺生日打出的礼都还待在不起眼的角落,显然小天狼星昨天晚上还是没有回家,哈利有些后悔把斯內普和柯勒的住址告诉他。
其实写信让海德薇去取解药,远比让小天狼星变成大脚板独自前去要好很多不是吗?
丟些脸有什么关係,左不过收到一封斯內普的嘲讽信,哈利相信柯勒会帮忙摆平那只不洗头的老蝙蝠,哈利倒在沙发里一个人傻乐,恰好看见窗外斜对角的女贞路四號,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正伸长脖子窥视。
哈利站起身,遥遥地望著她们,咧嘴一笑刷地拉上窗帘,隔绝两人的视线,他可以想像到那两人是如何气得跳脚,晚饭后的时光又要不太好过了,哈利真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能全天都和小天狼星住一起呢?
但这个假期已经比去年的好上太多了,哈利能尽情接触和魔法有关的一切,猫头鹰海德薇可以尽情地飞翔狩猎,而周围的住户也没有產生弗农姨父预料中的嫌弃,而都是讚嘆。
“你居然养了一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猫头鹰,太了不起了,布莱克先生请问我可以请它去我家里捉老鼠吗?”
“哦,当然可以,不过要问过哈利的意见,对,就是住在德思礼家的哈利,他是我的教子,海德薇是他的宠物,只是寄养在我这里。”
哈利会永远铭记德思礼一家旅游回来后,看见小天狼星,听见邻居们问话时的反应,他们强掩不悦的僵硬脸色,让哈利就像炎炎夏日喝下一整瓶冰汽水一样畅快。
拥有教父真是太美妙了。
这种感觉他曾经在厄里斯魔镜里短暂体验过,现在他真正拥有了,家人、教父、父亲,哈利每次想到这里,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导致脸色很差,被小天狼星担心身体不舒服,不开心开玩笑!没什么时候比现在的生活更让人开心了!
哈利怀著自己的小心思,一直没告诉小天狼星真相,他认为自己可能需要和小天狼星一起去圣芒戈检查心理问题,因为他看见小天狼星皱眉难过,居然感到很温暖。
小天狼星现在在做什么呢—斯內普有没有为难他—柯勒有没有帮助他—
午后让人倦怠,哈利沉入梦乡,他所关注的小天狼星现在也在午睡,和柯勒一起,不要误会,
他们並没有躺在床上,小天狼星不像彼得那样无耻,大脚板也比斑斑更有操守。
他们躺在蜘蛛尾巷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细碎的尘埃在空气里飘荡,大树的叶子遮住过剩的阳光,光斑给大脚板的黑毛边缘勾勒出金边,他厌倦地瞅著周围千篇一律的树,既不粗壮,也不茂盛,和斯內普一样乾巴巴的无聊。
大脚板仍在试图逃离,可別看柯勒把书包当作枕头用书盖著脸睡觉,他一旦跑出去太远,柯勒就会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回家后可以解答哈利心中的疑问之一:柯勒能飞多快,和飞天扫帚比怎么样?
飞得很快,比他四条腿跑得还要快,而且机动性很强,非常灵活,虽然比不过火弩箭的顶级竞赛扫帚,但和“横扫”、“彗星”系列扫帚比还是没问题的,甚至要快些,完全能去打魁地奇。
当然,前提是比赛改了规则,允许无扫帚者登场。
柯勒的身体隨著一呼一吸轻轻起伏,大脚板发愁地咬住自己的尾巴,看来得从斯內普身上下手,斯內普比柯勒要好对付一一他一天前还不是这么想的。
“萨默先生,不要咬尾巴。”
柯勒抬手在大脚板身上拍了拍,一颗软绵绵但很有韧性的泡泡顶开大脚板的嘴,尾巴从空隙里落了出来,大脚板咬著泡泡,使劲地咬,啪地一声泡泡炸开,大脚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惨叫出声。
柯勒坐起身大声嘲笑狼狐的大黑狗:“傻狗!”
“过来吧,傻东西,”柯勒合上书盘腿坐起,从书包里拿出药瓶说,“把舌头伸出来-为什么我养的宠物都这么傻呢?明明我很聪明。”
柯勒拔开瓶塞,手指轻轻点动,瓶子里的白鲜粉末跳著舞均匀铺洒在大黑狗舌头上的伤口。
以前还觉得新奇的操作,现在他也能轻鬆做到了,而且做得比第一位给他展示魔法存在的治疗师查尔斯还要好。
柯勒很有成就感,勾起嘴角哼哼愉悦的小调,捧著大脚板的狗头自得地夸耀自己,接著又开始摆弄大脚板的爪子,最后抱住大脚板,把头埋进了大脚板脖子的绒毛里闷闷地笑。
大脚板的良心在作痛,他实在不敢想像柯勒发现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这个孩子是那么喜欢这只叫萨默的黑狗。
瞧瞧哈利的朋友罗恩吧,自从他知道斑斑就是彼得后,差点把房间里接触过老鼠的东西全都扔掉(包括他自己),那么爱笑、粗神经的男孩变得疑神疑鬼,至今都无法再接受一只新宠物,甚至怀疑阁楼的食户鬼是巫师变的。
“萨默先生一”
大脚板动了动耳朵。
“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心呢?”柯勒挠著狗下巴,漫无目的地望著难得湛蓝的天空说,“食物、
住所、陪伴我都给你了,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野狗不应该是群只要吃饱就傻乐的蠢东西吗?”
【萨默先生,你为什么不开心啊?我不理解?】
大脚板不知为何有些难过,柯勒就静静地坐在这里,但他的身上似乎藏著很多他的狗脑子不能读懂的含义,像是隔著一层纱慢在看一个人,两个人,大脚板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了。
但很肯定自己脑子抽筋了,他摇著尾巴糊了柯勒一脸口水—-哦,狂奔的戈尔贡啊,他在做什么?
“好了好了,別舔了,药粉全糊到了我脸上,”柯勒嫌弃地推开大脚板的头,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草,把书包甩到背上说,“我知道你应该被我关得很闷,就放你出去玩一下午,天黑前回家別跑太远。”
啊?我免费了?(amfree?)
大脚板心存疑虑,但开心的劲头根本抑制不住,尾巴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疯狂摇晃,柯勒再次肯定地说,“去玩吧,附近的大傢伙都知道你是我的狗,不会欺负你的。”
“不过,如果你这大体格还能被欺负,我会拒绝承认你是我的狗,哦对了,別去臭水沟里游泳,我不想再给你洗澡,也別乱吃东西,更別吃屎!”
大脚板总能被这样鲜明的对比,认识到人和狗的区別,但他马上就恢復自由了,没必要再计较这些,回去后,他一定和哈利——-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大脚板生怕柯勒反悔,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柯勒望著他的背影,仿佛看见了自己·—他在感慨什么?自己的脑子不会也坏掉了吧,柯勒晃著脑袋飘回家,一点都不担心大黑狗走丟这种事情发生。
他也在大脚板的狗项圈里加了许多特製的东西,例如:
提醒大脚板回家的时间定时呼喊魔法(感谢弗立维教授),能指引大脚板回家的指路魔法(感谢洛哈特给的灵感,愿他在阿兹卡班一切安好),柯勒也能以此定位到大脚板一般来说对他不需要动用定位魔法,因为他的鼻子就很好用。
还有必不可少的变形咒,可以调整大小贴合佩戴者来(感谢麦格教授)。
这些魔法柯勒在牙牙的项圈上使用並改进过,牙牙总把项圈挣脱,於是柯勒在项圈的原有基础上又加了粘合咒,並把製作材料换成了坚韧的八眼巨蛛蛛丝,现在的项圈已经十分完美了。
海格正准备去希腊看望路威,並把新项圈送过去,据说,他要在希腊找一些可爱文独特的小动物,作为下学期的上课內容,柯勒表达了期待,並让他给自己梢来一些岩皮饼磨牙。
阿巴贡先生虽然小气,但是做事很靠谱一一温特先生,你等著!
柯勒抿起嘴,每次温特先生一有什么举动,韦斯莱家那只很老的大灰梟就会送来信件告知他情况,从他们乱七八糟多人拼凑粉饰的笔跡里,柯勒看得出他的小猫头鹰给他们造成了不小麻烦。
韦斯莱一家刚中了《预言家日报》的超级大奖,已经计划好去埃及旅游,但因为闹腾的温特先生,只好推迟时间改变行程,去了更近一点的罗马尼亚,这让柯勒觉得很不舒服。
他多次写信告知韦斯莱一家不用理会那只坏猫头鹰,才没有让他们的旅程一拖再拖,赶在七月结束前,顺利出发,而温特先生,仍在別人家的阁楼里勇斗食尸鬼,韦斯莱夫人还贴心地给他留了一个小天窗。
柯勒都无法用格兰芬多形容温特先生了,或许以后会出现一个新的常用语叫倔强的温特。
为此,柯勒把製作门钥匙的学习计划提前,准备把项圈再次改进,以便能定时定点地收回撒欢不回家的宠物,最好是双向的,让他也能直接去到宠物身边。
这样,柯勒就不用傻乎乎地跟踪萨默先生了,他今天要搞清楚他的宠物为什么会闷闷不乐,难道萨默先生是有主人的?难道萨默先生在外面有放不下的狗朋友、狗崽子?如果有,那还要不要给他配种?
大脚板开心地狂奔,偶尔会停下来观察柯勒有没有跟过来。
一条街道,两条街道,跃过飘著斑斕油脂和包装纸的小河,穿过废弃的火车轨道,跃过低矮的人类院落柵栏,嚇怕路过的小猫,大脚板开心地叫,蹦蹦跳跳地在人类街道里绕弯子。
整只狗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跳进附近的一个蓄水池里,穿著纺织厂制服散步的工人尖叫著跑走,大脚板跳出水池甩水,让柯勒没法用嘎觉找到他。
柯勒坐在工厂高高的烟囱顶上,用天文课的黄铜望远镜沉默地看著他的狗被工厂保安拿著捕网追打。
大脚板又跑,又找水源,又跑—-辗转多次后,太阳变成了浅淡的黄白色,已经落到了树梢,
小天狼星也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他已经找到了处偏僻的废弃厂房,如果柯勒还能把他找回去,他乾脆就坦白自己的身份。
话是这么说,小天狼星还是决定再走远一点再变回人类,因为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狗叫声,小天狼星现在对狗这种生物有些发忧,说不定这只狗的朋友恰好就是柯勒的野狗分队成员。
小天狼星转身就走,狗的叫声依旧连绵不断,其中传达出信息也逐渐完善,这只狗在为他的主人驱逐匪徒,没有一个格兰芬多能坐视不管,小天狼星立刻调回头朝那处跑去。
眼前的场景比他想像的要血腥很多,一条细瘦的猎犬被一个人抓在手中咬住了脖子,是吸血鬼?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小天狼星闻到旁边的木屋內还有一个人。
小天狼星冲了出去,那人也发现了他,在小天狼星即將扑咬到他时,丟开了手里的猎犬,一腿甩了过来,小天狼星立刻扭身躲过,后腿发力猛地跳起咬住对方的手臂。
汗味、臭味、腥味混杂在一起衝进嘴里,小天狼星这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这人不是吸血鬼,
却是比吸血鬼还要可怕、可恨的傢伙一一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
一个以咬人,尤其是儿童为乐的狼人,在小天狼星的小时候,格雷伯克的名字就成了母亲警告他和弟弟別在晚上离开祖宅的威胁手段。
小天狼星一触即离,绕著格雷伯克盘旋著俯身低吼,眼睛紧紧地盯著他疑似插著魔杖的口袋。
“又一只该死的臭狗,看来你们都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零食,”格雷伯克偏头看向胳膊上的伤口,把手伸进口袋,愤怒地盯著小天狼星,“你的味道一定比上一只狗要好,用你当作开胃小菜应当很不错”
一道红光从格雷伯克背后飞来,他被击著前扑,一根魔杖高高飞起,轻巧地落在柯勒手里。
“火焰熊熊!”
黑胡桃魔杖兴奋地配合主人燃烧它的同类。
柯勒微微喘著气落到地上,一手拿著烧著火的木棍,一手著自己的魔杖,黄铜望远镜还掛在他的脖子上:“萨默,你给我滚回来!”
小天狼星觉得现在一点都不好玩,格雷伯克的魔杖被柯勒毁掉也无法让他放下心,因为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柯勒瘦小的身形被斜阳拉出长长的影子,镇在他的身上,如果受伤、如果被咬伤、
如果更糟糕·
斯內普说不定会杀了哈利来泄愤,为了柯勒,也为了哈利,更为了不再增加自己的愧疚和罪孽,小天狼星浑身的毛瞬间炸起,扑向格雷伯克。
“傻狗一一回来,”小天狼星不听柯勒的话,“萨默项圈飞来!”小天狼星不被自己的项圈扯飞了,他在空中扑腾著四肢,落在柯勒身前,柯勒生气地扯住他的后颈,“你打得过他吗!给我老实躲好———蠢狗,还不如牙牙。”
格雷伯克兴奋极了,他紧紧地盯著柯勒,喘著粗气,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过唇边的口疮:“我还担心今晚能不能成功找到你,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男孩,你知道我是谁吗?”
格雷伯克向前踏出一步,小天狼星立刻吠叫出声,挡在柯勒的身前形成一堵耸立的毛墙,颈背部的毛髮根根竖立,耳朵向前身体前倾,牙咧嘴。
柯勒差点没有扯住他,无可奈何地让他挡在前面,又遮挡视线又碍事。
“我当然知道你,格雷伯克先生,”柯勒晃著左手中的“火把”说,“现在还动手对你而言不是个明智之举。”
如果柯勒没有缺两颗牙,他说这番话时还蛮有气势。
“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就別虚张声势了,”格雷伯克粗声笑了起来,他说道,“你的狗咬了我一口,你又毁了我的魔杖,你得赔给我等价的东西一一让我咬一口,再把你的魔杖送过来,就算扯平了,我不想杀你。”
“不想杀我,好像你能做到似的,”柯勒嫌恶地盯著格雷伯克,“你的指甲都在质询会剪短了,现在除了一口畸形的臭牙,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今天是月圆夜啊一一”格雷伯克露出沾满血液的牙齿狞笑著,“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柯勒,你该喊我祖父。”
小天狼星知道柯勒是个孤儿,没人不知道,也没人能否认柯勒的祖父是格雷伯克这种可能。
柯勒比较淡定,脱口而出:“祖父?grandfuckyou!滚你的吊蛋!”
空气静默了一瞬,格雷伯克著尖牙说:“你很有我的风范,但(but)——“
“我没时间和你討论屁股(butt),你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吗一一天要黑了,”格雷伯克露出得意的表情,柯勒接著说,“如果老油头回家时我没有去迎接他,他会叨很久—统统石化!”
格雷伯克侧身躲过,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又一发石化咒从柯勒的魔杖射出,这场战斗便草草地结束了,简单得像是一场舞台剧。
小天狼星一分钟后才想起自己刚刚在紧张什么,柯勒已经进行到了下一步骤,他变出绳索把格雷伯克捆住再用银锥钉在地上。
黑髮绿眼的男孩用足有5英寸长的银钉贯穿他人的手掌,被束缚的人连喊叫都叫不出,只有眼珠剧烈地颤抖,男孩的脸上是天真又兴奋的笑容,年龄和哈利差不多大。
这一幕的衝击对小天狼星来说是巨大的,不亚於他儿童时期就和弟弟一起被家人逼迫著学习黑魔法,那时,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同样还在长牙,但已经能对一只老鼠放出很像样的咒语。
小天狼星·布莱克厌恶那个压抑又疯狂,曾经被他称作家的地方,於是在16岁那年他逃了出去,他去了波特家,和詹姆一起,互称兄弟。
柯勒还在格雷伯克身上摸索,剪了头髮、拔了牙齿、分別收了瓶血和唾液,为防止格雷伯克挣脱石化咒,柯勒蜻蜓点水地补了几发石化咒,把格雷伯克搜得只剩一件破烂袍子。
他也只有破烂袍子了,柯勒把可怜的赃物摆在地上,挑挑抹抹,在里面找到一只眼熟的药瓶。
“你留著狼毒药剂不喝做什么,瞧不起它?”柯勒局部解除石化咒,让格雷伯克能够说话。
“柯勒,你怎么敢石化一一”格雷伯克的嘴张得大大的,柯勒往里面滴了三滴吐真剂,“我留著药剂,为了確保在你面前服用,这样我就能控制自己只咬伤你,而不是咬死。”
柯勒抬头看看橙红的夕阳和无云的天空,考虑著有理智的狼人和无理智的狼人哪一个更难对付,最后他还是把药剂灌进了狼人的嘴里,迫使他咽下去。
“也就是说,你本打算今晚去我家搞袭击,那你怎么来这边了?”
格雷伯克用不带感情的平直语调说:“..—-英国的蜘蛛尾巷(spinner'send,直译:纺纱工人聚集地)太多,我找错地方了。”
柯勒笑出了声,他离开格雷伯克,走到奄奄一息的猎犬身边检查它身上的伤口,狼人咬伤和抓伤是黑魔法防御的重要內容,斯內普著重给他讲解过,按这只倒霉蛋的伤势,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但活命没有问题,一只狗也不用那么好看。
柯勒边治疗边问:“为什么对这只狗发动袭击?”
“我需要在月圆夜前填饱我的肚子,”格雷伯克说,“这样,如果狼毒药剂不起作用,你不至於被我直接咬死,这是我確保能感染成功的手段。”
柯勒笑了一声,继续诵著歌一样的咒语尝试癒合猎犬身上难以癒合的黑魔法伤口,狼人伤害真是麻烦,西弗来应该会轻鬆很多,但他没那个同情心给一只狗治疗,而且这只狗也撑不到那时候。
柯勒有自已的办法,他从书包里掌出手术套装,用针线缝合猎犬颈部那处魔法无法癒合的伤口,手背有著湿润的感觉,是这只猎犬哈著气伸出舌头在舔他的手,柯勒不著痕跡地警了眼毫无动静的木屋,里面的人还不准备出来吗?
小天狼星蹲守著格雷伯克,同时也侧眼观察柯勒,试图在柯勒身上寻找刚刚显现出的那股疯狂因子。
“说说祖父是什么意思,”柯勒问,“为什么不想杀我?”
“十二年前,一个女巫找到我,她说她的名字叫沃尔普加一一”
小天狼星听到这个名字一愣,他的母亲叫沃尔布加,他不確定格雷伯克说的是沃尔普加还是沃尔布加,但这两个词的相似性是无法忽视的,格雷伯克的平直敘述不隨他的思考而停顿,
“—一她想要成为一名狼人,请求我在月圆之夜咬她。我想她大概是被派来的探子、牺牲品,
但这无所谓,只要她成了狼人,就一样了,她会发现她的牺牲屁都不是,我把她留在身边,她是熬製魔药的好手,直到月圆之夜前,她都依靠复方汤剂变成別人的模样而不被发现。”
“我观察了她许久,直到月圆夜前早上,看见她的眼睛里依旧充满嚮往和期待,我才相信她是真心地想成为一名被厌弃的狼人,我头一回脑袋糊涂了,居然告诉她成为狼人不是好事。”
“好在她很坚定,让我顺利完成了她的狼人转化,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在我醒来后,一只美丽的银白色的狼在山崖静静地望著我,我知道是她,她隨著太阳的升起跳下了山崖,从此消失不见了,我再也没有找到过她。”
“我想那才是狼人真正的形態,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想为什么她能变成那种美丽纯洁的生物,
我想,或许是因为她真心地希望成为狼人,所以我试著培养完全嚮往狼人的小孩,许多都死於咬伤,他们太脆弱了,都熬不过第一晚。”
“后来我几乎接近成功了,有个孩子把我当作父亲,把狼人当作英雄,他还有著不俗的魔法天赋,但直到某次月圆之夜,他看见了我变成狼人,功亏一簧。”
“我真不明白他凭什么露出那种厌恶的眼神,我从小养著他!我非常生气,所以把他吃了,那味道一一十分美味!”
格雷伯克的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脸上徜祥著无尽笑意,小天狼星噁心得想吐,他的胸腔中堆满了怒火,喉咙不住地发出沉闷的低吼。
柯勒已经处理完了猎犬的伤口,他给这只倒霉蛋餵了点酣睡剂,就收进了自己的宠物小包里,
再次扫过沉默的木屋一眼,柯勒站起身,走向格雷伯克,超过小天狼星的位置,举起魔杖在手中掂量。
片刻后,柯勒把魔杖对准格雷伯克,轻飘飘地说:“钻心骨。”
格雷伯克的表情一凝,发出惨烈的叫声,他的身体想要扭动抽搐,却无法突破石化咒的效果,
脖颈的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许久后,才停了下来,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
小天狼星的愤怒被另一种不可名具的清醒笼罩了,他呆呆地望著面无表情的柯勒,不敢相信这个咒语是他发出的,是鼻涕精教的吗?
钻心咒的效果让格雷伯克从吐真剂中挣扎出来,他砂砾般的破锣嗓子里发出笑声,癲狂又狞地吼道:“柯勒!我在报纸上看见你照片的那一刻就知道你和她之间绝对有联繫,你是沃尔普加的孩子,对不对?”
他和母亲真的长得很像吗,为什么见过她的人都能认出他,柯勒元自想看,走到格雷伯克身前,低下头对上那双充满血丝的昏黄眼珠一一摄魂取念!
在自身欲望的加持下,柯勒轻易地就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和他依靠佩妮描述画出的画像有八九成相似,柯勒以格雷伯克的视角观察看她,他的母亲,美丽似乎是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她是沉默的,但很爱笑,不露牙齿只勾起嘴角,扬起一个可观的弧度,静静地观察著狼人这个群体,她擅长魔药和链金,整日里神神秘秘,她很香,看上去很好吃“
柯勒有时真的非常不喜欢他这种摄魂取念的方式,代入他人的视角,体验他人的情感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吃·记忆翻篇来到近期,在质询会上看见自己,感受著翻腾不息的食慾,柯勒几欲呕吐。
退出记忆,格雷伯克还躺在地上大喘著气,他紧盯著柯勒:“我想一一你应该是最有希望復刻那个奇蹟的人了,你见过你的母亲吗,你想不想和她一样,我可以帮你。”
“柯勒,我创造了你的母亲,我的狼毒由她继承,又传於你的体內,你叫我一声祖父,完全不过分,现在,你只要让我咬你一口,你就能和你的母亲一样的那种圣洁的生物———“
然后让我吃了你,格雷伯克回想著曾经尝过的白狼的血,贪婪地吞咽口水。
小天狼星再也忍不了,他看看看毫无动静的柯勒,以为他被蛊惑了,他变回人形,揽住柯勒的肩膀大吼道:“柯勒,別听他的!”
柯勒沉默地抬头望著身边这个比他高大得多,这个比斯內普还要高的男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柯勒眨了眨眼,噗地哼笑出声,生气是什么倒也是无关紧要的,这时斜阳没在林间,天边的鱼白消失,月亮终於升上天际,今天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格雷伯克在月光下发生了变化。
柯勒用力一挣,挣脱了小天狼星的束缚,转过身安静地观察。
狼人首先变化的是眼睛,人类的圆瞳孔骤缩到针尖大小,接著又放大,在月光下发著幽幽的绿光,接著是脑袋、肩膀、脊椎,格雷伯克初步拥有了狼似的口吻和体態。
四肢跟著发生变化,非人的毛髮、爪子和牙齿飞速地生长,手上的血窟窿在癒合,最后出现的是耳朵和尾巴,格雷伯克变成了一只狼人,石化咒对地上的它不再起效果。
柯勒注意到扎在它身上的银锥並没有掉落,但也未对狼人的行动產生阻碍,它用牙齿咬住用力一拔,银锥掉落在地上,隨之出现的血篇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狼人四肢著地,跟路地爬了起来。
狼人晃了晃脑袋,不太適应此刻清醒的状態,片刻后,他的长嘴一张一合,说出了人话:“看见了吗,这就是狼人,比巫师还要高贵的种族,过来吧,孩子,我有理智,不会一下就咬死你。”
小天狼星恨不得拉著柯勒幻影移形,但他错过了最佳时机,柯勒挣开他的一瞬就给自己罩了一层薄薄的,但足够隔绝隨从显形的魔法防护层。
“柯勒,快走!被狼人咬伤可不是开玩笑的,鼻涕精—“
“布莱克,闭嘴,”柯勒平静地说,“我没那么傻,就算我真的不想做人了,也能去让你的好朋友卢平帮忙不是吗?还有,別叫西弗鼻涕精。”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他这辈子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想念斯內普。
狼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柯勒抬头看向天空,小天狼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悠閒地“赏月”,他已经变回了大脚板,隔在柯勒身前。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只狗,”狼人的肩膀拱起,“正好,当作我的—“”
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咚地一声砸在狼人的头上,把它砸得晕头转向,愤怒又抱有理智的狼人猛地后退仔细一看,发现砸到他的是一包石头。
再抬头一看,行凶者是一只隱蔽在夜色中的灰鸦,狼人朝空中发出愤怒的咆哮,跳跃著去扑鸟。
柯勒发现了个达摩克里斯都没有记录的魔药效果,狼人变身后的智商会大幅度降低—我的岩皮饼!
柯勒埋怨地望著阿巴贡先生,但阿巴贡先生更生气,扑著翅膀在头顶盘旋,柯勒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阿巴贡先生的鸟语,不太乾净,而且不只是在骂狼人。
被本能驱使的狼人终於意识到阿巴贡先生不是他的目標,它狡点地警著柯勒,伴装攻击阿巴贡先生跃到空中,而后翻身一扭朝柯勒扑来一一他在空中被另一只隱蔽的猫头鹰撞了。
温特先生回来了,他飞在狼人的背上,用爪子和鸟喙攻击狼人的眼睛、耳朵和尾巴,他的动作灵敏,十分擅长用体型和速度骚扰大型生物的盲区,不过伤害实在有限。
小天狼星正要加入战场,柯勒再次用出项圈飞来,他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柯勒把大黑狗甩飞,举起魔杖对准狼人,念动歌似的咒语,五颗厚实的泡泡涨起,卡在狼人的嘴里,包住狼人的爪子,他的书包自动打开,从里面飞出许多丝线融入到泡泡里,捆住狼人的嘴。
眨眼间,五颗球形成了五个巨大的茧牢,卡在嘴里,包住爪子,狼人的威胁隨著这些进攻部位被阻隔急转直下,柯勒伸出胳膊,阿巴贡先生乖巧地落在上面,不忘从地上捡起海格的岩皮饼。
柯勒难得產生了浪费粮食的想法,但还是接下了。
温特先生很不乖巧,他隨福克斯学了一身坏毛病,扑著翅膀大咧咧落在了柯勒的头上。
狼人被迫张著嘴,涎水直流,四肢疯狂地抓挠草地,又去扒拉嘴上的束缚,试图破坏它们。
柯勒好言把两只猫头鹰劝进宠物小包,他看向狼人平淡地说:“別费劲了,这个茧的材料用的是八眼巨蛛的蛛丝,魔法用的是人鱼驯服格林迪洛的魔法泡,最不怕的就是尖锐的爪子。”
“还记得我说的吗,我要在天黑前回家-现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柯勒甩动魔杖,地上散落的银锥晃动,隨著他的心意飞起,衝著狼人扎去,即使它不断闪避,可还是被部分银锥连根插入。
很快,他就如同被他伤害的普通猎犬一样,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柯勒走上前,准备完成自己纵容格雷伯克变成狼人的最后目的:想要成为魔药大师,必须学会自己寻找魔力材料。
小天狼星这时又变回了人,挡在柯勒面前,却是为了保护格雷伯克,他严肃地说:“柯勒,你不能杀了他,现在已经够了。”
“我为什么要杀他?”柯勒说,“留著他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狼毛、狼牙、狼血”瞅见小天狼星更加阴沉的脸,柯勒知道玩笑开过头了,“骗你的,赶快让开,我取完材料就要回家了,你知道西弗有多烦人。”
小天狼星犹疑地让开,柯勒揪了一大把狼毛,又就著它的伤口装了好几瓶血,收缩爪子和嘴里的球茧,採集爪子和牙齿,他做得很小心,龙皮手套戴著,漂浮咒远程操控著,最后-柯勒收集了一瓶狼人唾液。
小天狼星万分警惕,他想要阻拦,柯勒只是说:“布莱克,你以为狼毒药剂怎么发明出来的?
收收你那正义的自大眼神吧,我算是知道西弗为什么会討厌你了。
“我也討厌你。”
柯勒转身朝小木屋走去,端开门,揪出里面抱著霰弹枪瑟瑟发抖的老人,的一声,整个下午都未响起的枪声撞在柯勒的盔甲护身上,腥臭味从老人身下传来,他昏黄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毫髮无伤的柯勒。
“怪物,滚开!滚开!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一柯勒说:“警察没来不是吗,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就用了点麻瓜手段,把他们骗走了,
麻瓜是...算了,没必要给你解释.—一忘皆空!”
柯勒扭过身看向如临大敌的小天狼星,抬起魔杖指著他一一小天狼星闪开了一一身后的狼人说:“格雷伯克在魔法部的悬赏是一万加隆,你去替我领,就算是把这两天的照顾费、住宿费、伙食费结清了——一忘皆空!”
狼人充满怨恨、愤怒的眼睛变得呆滯,转而又恢復清醒,柯勒只好多来了几发遗忘咒,確认清除了记忆才转向小天狼星:“我应该对你使用遗忘咒的,但你的大脑和精神很不稳定,而且是邓布利多的人,所以,我这次就放过你。”
“布莱克,你可以告诉邓布利多今天发生的事,举报我使用不可饶恕咒,如果你想把救你出狱的人送进阿兹卡班的话,甚至可以去找魔法部。”
“你如果再出现在蜘蛛尾巷附近,不管是人是狗,我都会放狗咬你—-我已经记住你的两种味道了,”柯勒的视线从布莱克的脸移到他脖子上的项圈,“就这样,再见。”
柯勒背著书包快速地飞开一段距离,隨后高高举起魔杖,在售票员斯坦·桑帕克职业的介绍词中,十一个银西可,报出自己的假名“安”,和地址一一科克沃斯镇的河边,安静地选了一张黄铜床坐下。
他的狗!
他的大黑狗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