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审判
第167章 审判邓布利多停顿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凝望著柯勒,过了一会儿他稍微歪了一下头说:“柯勒,麻烦你去把壁炉里的火点起来,屋里有点冷了,还有帘子,也拉开吧。”
柯勒把幼小的福克斯放进镀金棲枝下面的盘子里,又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涅灰装进了罐子里,才按邓布利多说的去做一一屋里暖和了起来,一隙阳光猛地扩大,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窗外一片银白,浅粉淡紫的天托著纤细的云,可以远远地看见海格的小屋升起炊烟窗上结满了水雾,宛如碎钻一般闪耀。
“真是万幸,柯勒首先想到了我,而不是斯內普教授,”邓布利多把目光移到了哈利、罗恩还有赫敏身上,面带微笑,“不得不说,能成功做到这些事情很值得骄傲,但你们的这些行为”
“这些话我都说过了,您应该说点別的,”柯勒小声地说,“真不打算看一下我的记忆吗,那样能省很多事。”
“吃早饭了吗?”邓布利多敲了桌子三下,一盘子烤麵包和几罐果酱突然出现,慢悠悠地飞到了几人面前,只有柯勒的嘴巴被突然出现的乾巴巴的麵包塞满,一句话都说不了。
哈利、罗恩还有赫敏看著面前的食物相互对视著,他们明白柯勒让人边吃饭边审问的习惯是和谁学的了,有了经验,哈利熟练地接过麵包和果酱,一边把它们分给罗恩和赫敏,一边说:“校长,我们確实有很多疑问,也一一隱瞒了很多事情。”
“很抱歉。”哈利说,罗恩和赫敏也跟著出声。
“我,我是个蛇佬腔,在刚开学的时候我就听到过一些奇怪的声音一一”邓布利多面带微笑没有说话,哈利知道他在鼓励自己接著说下去,“万圣节晚宴那天,我就是被声音吸引了过去,然后发现了被石化的费尔奇先生。”
“我担心被怀疑,所以一直没有说—”
罗恩和赫敏抢著说:“是我让哈利不要说的!”
他们隔著哈利对视著,然后异口同声道:“是我!”
“好了好了,现在是我的认罪时间,还没有轮到你们呢,”哈利无奈地说,浑身更加轻鬆了,“在知道怪物是蛇怪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听到的应该就是蛇怪的声音一一先生,柯勒有告诉过您吗?”
“鼓鼓遇害后,他才告诉我们。”
“我们?”哈利问。
“西弗勒斯也知道。”柯勒嚼著乾巴巴的麵包,抽空回答,又从书包里取了一壶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著牛奶壶就飘走了,柯勒怒视著邓布利多。
“確实是因为这个线索,我们才能更快地確定背后作乱的怪兽是蛇怪,”哈利三人內狡地低下了头,邓布利多又召唤出三只玻璃杯,给他们倒满了牛奶又放了好几块方,“但在知道这个消息前,我们其实已经对它的身份有了猜测——”
“还记得你们刚开学不久的那次草药课意外吗,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事后进行了调查,发现是有人在隆巴顿先生的盆土里理了一枚恶作剧烟火。”
邓布利多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枚一端炸成的烟残余物,“现在想来,这大概就是背后那人做的,他想毁了学校里的曼德拉草,不过选择的手段似乎威力不足。”
哈利三人张大了嘴巴,罗恩的眼睛瞪得和灯泡一样大,他摘下脸上的防蛇怪眼镜伸著头去看。
“是不是很熟悉?”邓布利多轻笑著,“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扭成麻的黑色的烟火,这是斯內普教授给我的,他说课上出现了意外。”罗恩和哈利默默喝了一大口牛奶。
柯勒还没见过这两个东西,他凑近仔细地看,想要对比它们和自己的泡泡烟之间的区別。
邓布利多接著说:“之后我又得到一个消息,海格饲养的公鸡被连续谋杀,这时我就对怪兽的身份有了猜测,接著柯勒对我说,要注意蛇,那一刻起蛇怪的身份彻底藏不住了。”
“他后来对我说“哈利·波特是蛇佬腔”,也只是给我的判断增加了些砝码,”邓布利多把烟残余物重新扫进抽屉,“所以不必自责,冒险的道路从不止一条,错过了,
还会遇见树。”
“孩子们,选择合適的道路非常重要,草坪还是沙漠,河流还是泥潭,天空还是深渊,这值得我们用尽一生思考。”
“鑑於你们这次行为的严重性,我会扣除格兰芬多五十分,每人五十分,同时,罚三天假期禁闭,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赫敏尖叫一声,又马上用手捂住了嘴,“我会告诉麦格教授,我在夜晚的城堡里发现了你们,柯勒一”
“我是多嘴的人吗?”柯勒说。
“嗯,很好,还有什么疑问吗,或者是任何想对我说的话。”邓布利多温和地看著三人。
三人对视著,哈利把多比和对马尔福操纵阴谋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说的口乾了,邓布利多又给他的杯子里续上牛奶,哈利觉得自己的嘴里全是奶腥味,有些犯噁心,之后的牛奶一口没动。
邓布利多听完后目光闪动,十指交叉放在了桌上,儼然一副思考中的模样,哈利心中开心地想著自己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却听邓布利多说:“我从另一个可靠消息来源那里,已经推测出了相似的结果,”他俏皮地眨了眨接著说,“明年马尔福先生就会入驻霍格沃茨城堡,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观察他,那时候才是你们发力的好时间一一记住了,只准用眼睛。”
柯勒看著哈利三人呆滯的表情,咕咕咕笑了起来。
“我就说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教授会解决一切的,”罗恩小声地说,“我们应该相信他·...”
赫敏瞪著他,更小声地说:“我从不记得你有说过这句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一一”邓布利多抽出纸笔,地写字,“请把这份信带给麦格教授,她会安排好你们的假期处罚,当然啦,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可是圣诞节,
我还没有那么残忍。”
赫敏看看看哈利,果然上前领了信件又拉著罗恩想要离开,但罗恩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赫敏的脸颊上泛起羞怒的红晕,她为自己和罗恩之间只有一汤勺的默契哀嘆。
“教授,那个烟一—”罗恩紧了拳头,“能让我再看一眼吗?”
邓布利多重新拿出烟,罗恩忙走到桌前拿起仔细观察,他把烟翻到底部,剥开纸皮的一角。
“这是弗雷德改良后的特製费力拔烟火,他们说它的威力能把屋顶掀翻,所以一一”
“所以继承者是格兰芬多的?”赫敏不可置信地叫道,罗恩沉默著。
“格兰杰小姐,这不是关键,”邓布利多温和地道,“还记得我说的吗,要找的不是人(who),而是密室(where)与方法(how),前者会变,而后两者却不会。”
“韦斯莱先生,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个线索,当麻烦涉及到家人和朋友时,做出正確的判断才显得更加可贵一一格兰芬多加五十分一一好了,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我的学生被冤枉。”
赫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佩服,她再次拉著罗恩走,她轻鬆地拉动了,两人离开房间,关门时她对哈利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先生,我入学后一直有一个疑惑,”哈利看向了柯勒,又看向了架子上的分院帽,“我们到底是凭藉什么分院的呢,分院帽在一开始给我的分院是一一斯莱特林。”
“但你现在是格兰芬多,不是吗?”邓布利多说。
“嗯,那是因为我提出不去斯莱特林,”哈利纠结地说,“我会蛇佬腔,这分明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才有的天赋,而我可能还有著更多更隱蔽的,属於斯莱特林的一些特徵。”
“勇气、忠诚、智慧、野心,每个人都拥有它们,每个人都拥有多个学院的可能性,”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是斯莱特林,但你做出了选择格兰芬多拥有勇气,不是只有勇气,我们同样对朋友忠诚,有计谋有策略,沉著冷静。”
“我们是多面的,每个人都具有著多种可能性,学院不能阻止我们的嚮往,分院帽也不能提前决定我们的未来,但我不得不承认,它確实减少了许多微弱的可能性。”
“哦一一你在责备我吗?”架子上的帽子突然开了口,很是不满邓布利多的话,“我自霍格沃茨建立之初就开始分院了,这么多年来,我总能把学生放在合適的学院。”
“听我说完,但它也放大了许多可能性一一”窗外的光照在邓布利多的脸上,陷在他的皱纹里,“属于格兰芬多的孩子即使胆怯,也会被他的勇敢鼓舞;属於斯莱特林的孩子即使无能,也会被他的优秀振奋,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更是如此。”
“我见过太多笨小孩,大喊一句“我是拉文克劳”,於是开始变得智慧充满信心,在我看来,不管是哪个学院,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总有四分之三的人与我们不同,
又证明著我们是特殊而宝贵的四分之一。”
“可是赫奇帕奇的人很多啊——.”哈利下意识地说,又猛地闭上嘴。
“所以他们的朋友总是最多的,”邓布利多说,“哈利,我们要学会看见优点,你的妈妈莉莉,就总能发现那些微弱的美,在我看来,你完全拥有你父母身上全部的优点和潜力,勇敢正义,善良忠诚,足智多谋—”
哈利的脸顿时变成了鲜艷的红色,他不自然地在沙发里扭了扭身子。
“也拥有著伏地魔的法力,”哈利的喜悦破碎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邓布利多,只听他接著说,“你的伤疤一一伏地魔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一一可能承载著他的一部分力量,
伏地魔会说蛇佬腔,所以你也会了。”
哈利目瞪口呆,绝望地用他翠绿色的眼睛注视邓布利多,柯勒挪动脚步想要溜走,但门关著离他也太远,他虚著眼晴看著窗户,或者他可以直接跳出去。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哈利问。
“他標记了你,”邓布利多拉住柯勒,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小臂,“哈利,在你出生前有个预言,黑魔王將標记一个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一—就是你一一作为劲敌———“
“你会凭藉著他所不能拥有力量,战胜他。”
“什么?”哈利紧张地问。
“一年级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了,”邓布利多缓缓地说,“是爱的力量。”
哈利看著自己的手,他知道这双普通的手贴在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脸上时,就会变成烙铁一般让对方痛苦难忍,想到未来打败伏地魔的重任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哈利的心就怦怦直跳。
“我一直犹豫著要什么时候告诉你真相,一个孩子是否应该,又能否可以在宝贵的童年就承受那么多压力,”柯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地更紧了,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说,“但一些意外和变化的出现了—”
“柯勒让我见识到,某些成人或许还不如一个孩子,我应该给你们孩子的童年,但又不应该蒙住你们的眼睛,阻止你们去看现实的世界,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並每年都多告诉你一点点,好让你能做好准备。”
哈利郑重地点头,目光坚定又炽热。
“而另一个人的出现更为重要,有他在你的身边做支撑,我才能放下心来,他叫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你的教父—”
哈利的脑袋被无数费力拔烟火轰炸了:“他、他不是在阿兹卡班吗?”
“谁告诉你的.”柯勒觉得邓布利多老糊涂了,还能有谁,他轻轻扯了扯对方的手,邓布利多无奈地说,“好吧,我知道是谁了———-斯內普。””
“但他没有告诉你全部,你的教父是被冤枉的,而我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预计在明年,哦不,应该是今年的六月,魔法部就会展开对他的重新判决。”
“彻底洗清他的罪名,扭转所有人对他的误解会十分困难,但一一如果只是让他离开阿兹卡班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静静地注视著像个木偶一样的哈利,屋內静悄悄的,只有银器噗噗吐烟雾的声音。
“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利含糊不清地问,“我在学校的往年处罚记录里,找到了他还有我的父亲一一很多,数都数不过来。”
“你不也有很多处罚记录,今天还新增了好几条,”柯勒忍不住了,他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墨跡,“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等他回来后自己去看唄。”
“审判会议举行时,我会带你们过去的。”
“我们?”柯勒扭头问。
“嗯,不过你是证人。”邓布利多说。
柯勒点了点头,问道:“我会见到比利兹吗?』
“会,”邓布利多望向窗外耀眼的白景,“在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审判后,就是属於她的审判,你还要出席一次。”
哈利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他还是问道:“比利兹是柯勒的什么人?”
柯勒平静地说:“算是我的养母吧。”
“审判——”哈利担心地看著柯勒,他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他觉得应该把空间留给柯勒,於是稳步走向了门外,邓布利多提醒道:“哈利,今天的谈话你需要保密,就算是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都不能告诉。”
哈利点头离开了,邓布利多也鬆开柯勒的手臂,在他说话前,柯勒反而开了口。
“大黄蜂,你说我到时候穿件写有fuck或者shit的衣服怎么样?”
“哈哈哈一一我认为可以,但斯內普是不会允许的。”
“不,他会的,”柯勒狡地笑道,“毕竟前一场审判可是布莱克先生的。”
邓布利多稍微歪了一下头,笑了,银白的鬍子地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