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说媒 (求追读)
赵双双自小长在赵家村,名字只比赵双多一个字,却是个女人。她还在娘胎时,在腹中被压到了头,以至於生下来天生是个扁头,至今未嫁。
好在她脑子灵光,为了討喜,自小便学大人说话,虽是个孩子,却老气横秋。
平日见著人都是“王婶儿”“赵姐”地叫,时日一久便与谁都能三两句套上近乎。
之后顺理成章將这特长发扬起来,专与人说媒,十分自强。
前几日赵双他娘找上门,给了媒钱,说看上了赵怀虎家的么妹。
只是那银子还没捂热,便被隨后而来的赵家那个泼媳妇抢了去。
赵双双及至今日,想起这事儿还在窝火,尤其想到她前日打听来,那虎山的姜家,如今老的当了村正,几个儿子俱都能干,据说还得了仙缘。
“这媒若是成了,那姜家如此势大,不比说成好几桩强?赵双那个窝囊废,找的娘们真是败兴,活该被她整日调教。”
正念叨时,看见大开的院门外走进来一人。
赵双双朝那人打量,虽是个普通农户打扮,却浓眉阔眼,鼻高额满,嘴边一圈青胡茬,唯一不好的是,鼻樑山根处有一道浅浅的下陷。
依照她专程学来的相术看,这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像一头公牛,勤恳敢干,不擅饶舌,却最克搬弄口舌之人。
只是那道鼻樑处下陷的位置,却不大好,往往主寿元短浅。
她最喜欢与这样的男人打交道,不费口舌,且多半有些財力,出手也不抠搜,只是不知这人婚配与否。
赵双双心下想著,起身迎了出去,笑道:“这兄弟怎么看著面生,是哪里来的?哟,这袖子怎么破了,来我给你缝缝。”
听见那人果然直率,开门见山道:“敢问是赵姐儿家吗?我是虎山人,前几天曾让岳母来请你,替舍弟做个媒……”
话到一半,赵双双已经將他拉进屋里,一边取来针线,上手替他缝补衣袖,一边道:“我说怎么气度跟常人不同,原来是姜家的公子,你家这媒不要钱我都不敢做,怕你那嫂子把我吃了。”
见那男人把嘴闭上,低著眉有些犯难之色。
赵双双忙又想改口,怕他真起身走了。
尚未开口,却听他道:“实不相瞒,我那嫂子时常凌辱丈夫与长辈,还叫了他娘家两个兄长来长住,打得我舅兄下不得炕,方才已被我將他兄妹三人全都杀死。”
赵双双听得一颤,一针刺进手指,一边赶忙吮血,一边目光一扫,果然看见这人衣裳下面黑乎乎的,原以为是沾湿了,如此听来真是人血。
她心思急转,饶是心惊,嘴上却道:“杀的好,像那种人,早该杀了。”
等將那衣袖缝好,赵双双已经將心神稳住,回到正题,道:“你家那兄弟叫什么名,多大啦?”
“我叫姜正乾,舍弟叫正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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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乾望著她背后出神想了想,道:“他再过一月一十五天,便二十六了。”
赵双双笑道:“你这做兄长的倒真爱你兄弟,把他的生日记得这么清。”
姜正乾笑了笑,伸手入怀,摸出几块碎银,约有一两多些,想著多出的那些,权当二次上门,给人家赔罪了。
將那银子放在桌上,想著还要赶去槐阳,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又想起什么,回身问道:“敢问赵姐,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赵双双笑著道:“跟我一个姓,名字叫作芸熙,不到十九,等我上门时,自会给你兄弟写下来。”
姜正乾含笑出门,心下连连將赵芸熙这个名字念了几次,牢牢记下。
到得岳父家门前时,周遭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见著他,纷纷低头躲开。
姜正乾本想就此走过,看见院里那三具死尸,还是走到屋门前,取出几两银子丟到炕上。
“大哥,对不住了,这些银子给你,找人料理尸首,若有人来问,只管说是虎山村姜正乾所为便了。”
走出门外,看见那许多人,他目光一转,又朝屋里大声道:“若村里青壮有志学些修行之法,可去告知村里的媒婆赵双双,届时我来教他,识字的最好。”
话音一落,那些围观之人顿时面面相覷,虽没人说话,但眼光中各有神色,大多怀疑,也有那跃跃欲试的,望著那地上的死尸不自觉地凝著眉头。
待眾人再回过神时,姜正乾已然沿著村路,往官道方向去了。
一时走上大路,离槐阳城还有颇远,搭了辆顺路的驴车,到城门时晌午已过。
姜正乾照旧验了照身帖,入得城中时飢肠轆轆。
正要去对付一口,忽然迎面走来个熟面孔,正是那何云帆。
这几次接触下来,两人脾性倒很相投。
那何云帆健谈,惯能把事做到人心坎上。
姜正乾直率,不会拐弯抹角,这倒省了他许多心思,与之打交道觉得很是轻鬆。
倘若他不姓何,那就更好了。
“何道友,你怎么知道我此刻到?”姜正乾也迎了上去,油然笑道。
“我本来做完午功,正在睡觉,梦见你到了,就赶来了。”何云帆笑了笑:“说来也巧,其实是槐阳南边一个村里的道友,来向家父报备近况的。”
姜正乾点了点头,这几次接触下来,他也知道,何家自打上次去了自家,还去了槐阳另一个方向,也笼络了一个村子中的大户,替他家留神那犬戎人的举动。
“走,带你看个好玩的东西去。”
何云帆引著姜正乾,到了上次那间珍宝铺外,叫他进去转一圈。
姜正乾虽不明所以,还是进去又逛了一回,那店里陈设的东西与之前大致无二。
本以为那小哥会问他上次的蛇胆之事,对方却出乎意料地只字未提。
出来后,他问何云帆好玩在何处。
只听其道:“你就没发现,那小哥儿不认得你么?”
姜正乾奇怪道:“倒真是,他不但不问上次被你截胡的东西,更像连我也不认得。”
何云帆笑道:“那是自然,这自慢堂里的门道深著呢,莫说你,我常在城里走动,他也认不下我。”
姜正乾望了一眼那店里正挥著拍子赶苍蝇,还不忘对自己一笑的小哥,低声道:“这是为何?”
何云帆神秘一笑,趴在他耳边道:“因为他,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