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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张飆:发財了!发財了!【月票加更

    第183章 张飆:发財了!发財了!【月票加更16】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跟预想的一样,没有一丝剧痛,只有一种抽离般的恍惚。
    下一秒,熟悉的硬板床触感传来,鼻腔里縈绕的是出租屋特有的、混合著灰尘和些许霉味的气息。
    张飆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心臟还在因为砍头前那几句话『怦怦』直跳。
    “呼……呼……刺激!太他妈刺激了!还好老朱那道旨意来得及时!不然就被蒋瓛强行留下了!”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確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脖颈没有刀口,这才彻底鬆了口气。
    【总算回来了!】
    【虽然过程惊险,差点玩脱,但结果……嗯,目的达到了。】
    【不知道老朱看到自己那封《治安疏》是什么表情……不会又被气晕了吧?】
    【嘖嘖,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感慨了一下,张飆又习惯性地抬起左臂,想看看这次『死諫』换来了多长的假期。
    纯白色的倒计时数字映入眼帘:【1440:00:00】
    “这?!”
    张飆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一四四零……除以二十四……六十天?!臥槽!六十天啊!”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激动得差点撞到低矮的天板: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的假期啊!这他妈不就跟放暑假一样吗?!”
    这是他获得穿越能力以来,最长的一次休假。
    以前最多也就七天,这次直接翻了好几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这次在大明待了多久?】
    【从朝会『死諫』被老朱强行留下来,到入狱,到討薪,再到审计六部,最后经歷太子朱標死亡疑云……】
    【前前后后,差不多四个月……】
    “四个月……换六十天假期……差不多就是二比一的比例?”
    张飆摸著下巴,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原来不是隨机刷新!是呆得越久,假期越长!?”
    他忍不住跳起来跺脚,挥舞手臂,朗声大吼:“爽!太他妈爽了!”
    以前他还以为是看运气,没想到是有规律的。
    这么看来,以后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然而,兴奋劲还没过去,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右臂上。
    之前那个【0kg】的標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50kg】。
    “50公斤?”
    张飆愣了一下,隨即狂喜:“真能带东西回来?!而且还是带50公斤的东西回来?!”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黄金、珠宝、古董、瓷器……隨便带点大明的好东西回来,那还不瞬间走向人生巔峰?】
    【什么出租屋,什么酸菜鱼,统统再见!他要住大別墅,开跑车,天天会所嫩模!】
    可是,当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的时候。
    狭窄的出租屋依旧狭窄,除了他刚蹦躂起来的这张硬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摇摇晃晃的电脑桌,再无他物。
    地上连个铜板都没有,更別提什么黄金古董了。
    “东西呢?我的『陪葬品』呢?!”
    张飆懵了。
    他在床上床下、抽屉柜子里一通翻找,连根毛都没多出来。
    “难道……这【50kg】是指下次穿越能带回来的重量上限?”
    他挠了挠头,刚才的兴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由得有些失望:
    “那有啥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老子现在就要穷得吃土了!”
    一想到现实的窘迫,刚才在断头台的慷慨赴死、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咕嚕嚕——”
    肚子再次不爭气地叫了起来。
    他嘆了口气,摸出那屏幕都有了几道裂纹的手机,熟练地点开外卖软体。
    看著帐户里可怜的余额和待还的月付帐单,再看看时间,才星期三,连疯狂星期四都没到,手指在『开封菜』的套餐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捨得点。
    “唉,老朱啊老朱,跟你斗了几个月,老子回来还得为十几块钱的外卖发愁……”
    他正唉声嘆气地准备下单『喷射套餐』。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伴隨著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张飆!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別给我装死!”
    是房东包租婆!
    张飆心里一咯噔,硬著头皮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著一位身材肥胖、捲髮、穿著睡衣、叼著牙籤的中年妇女,正是他的房东。
    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张飆!你这个月的房租拖了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交?!再不交给我滚蛋!”
    张飆堆起一个討好的笑容:“王阿姨,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找到工作马上交!”
    “宽限?我都宽限你三天了!”
    房东王阿姨嗤笑一声:“少废话!今天再不交,今晚就给我搬出去!”
    “搬可以,那您把押金退我?”
    张飆试著爭取。
    “押金?”
    王阿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违约拖欠房租,还想退押金?我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再囉嗦,我现在就叫人来清你的东西!”
    说完,她狠狠瞪了张飆一眼,扭著肥胖的身躯,骂骂咧咧地走了。
    “砰——!”
    张飆重重关上门,气得牙痒痒。
    “妈的!老子在大明朝堂上指著皇帝鼻子骂,回来了还得受你这包租婆的气!”
    他鬱闷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墙壁掉灰。
    可愤怒归愤怒,现实就是现实。
    在大明再疯,回来了也得认栽。
    卡里就剩几百块钱,撑不了几天。
    他看了眼窗外灰濛濛的天,思索著能找谁借钱。
    翻了一遍通讯录,几个关係还行的朋友不是刚工作就是也在挣扎,实在开不了口。
    他之所以沦落至此,也是因为之前实习时,那个禿顶主管想潜规则同组的女同学,他气不过,趁著酒劲把主管揍了一顿。
    后来主管怕事情闹大,私下给了他一笔『封口费』让他滚蛋。
    可是,还没消停几个月,他就被公司以『偷窃办公用品』的莫须有罪名辞退了。
    之后找工作也是四处碰壁,积蓄都快光了,差点走上绝路……直到偶然获得这穿越两界的能力。
    “唉……”
    张飆嘆了口气,走到窗边,看著楼下熙攘却与他无关的人群,心里一阵唏嘘。
    视线无意中又扫过右臂那个【50kg】的標记,越看越来气。
    “这破能力,一点屁用都没有!”
    “还他妈再穿回去受一遍罪,才能带东西回来?!等到那时候,老子估计都饿死街头,睡桥洞了!”
    他越想越憋屈,不由得抬手,泄愤似的朝著那个虚擬的【50kg】標记捶了一下。
    就在他拳头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他面前的虚空仿佛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东西毫无徵兆地掉了出来!
    “臥槽!”
    张飆嚇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
    入手沉甸甸,冰凉凉,还带著精美的纹路。
    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不是李景隆扔上断头台的那条玉腰带吗?!
    还被自己吐槽压变形了……
    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要再穿越回去,而是已经带了【50kg】的东西回来?!
    想到这里,他猛地再看向自己的右臂。
    只见那个【50kg】的標记,数字一阵模糊跳动,迅速变成了【48kg】。
    张飆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声近乎破音的狂吼猛地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炸响:
    “我尼玛——!”
    “发財啦——!!老子真的发財啦——!!”
    他死死攥著那条冰凉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腰带,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原地蹦起来。
    原来这【50kg】不是下次的额度!是这次就已经带回来的总重量上限!
    而且……而且他可以通过『捶打』標记的方式,把带回来的东西从那个神秘的『存储空间』里取出来。
    李景隆的玉腰带顶多一两公斤,所以取了之后,额度变成了【48kg】。
    那剩下的【48kg】额度里……还有什么?!
    张飆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再次举起拳头,带著无比的兴奋和期待,朝著右臂那个【48kg】的標记,狠狠捶了下去。
    “大明online!给老子爆金幣吧——!”
    ………
    另一边,大明世界。
    老朱再次醒来时,已是晕倒后的第三日下午。
    他躺在龙榻上,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乾了精气神。
    华盖殿內瀰漫著浓重的药味,云明和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
    “皇爷,您醒了!”
    云明惊喜地低呼。
    老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声音沙哑乾涩:“蒋瓛呢?”
    “蒋指挥使一直在外候著。”
    “叫他进来。”
    蒋瓛快步走入,跪在榻前,將老朱晕倒至今晨的局势详细稟报:
    “皇上,刑场周围的民变已被弹压下去,五城兵马司与锦衣卫联手,驱散了大部分聚集的百姓,抓捕了数十名带头衝击、煽动闹事者。”
    “目前应天府表面已恢復秩序,但……市井之间,议论纷纷,『六月飞雪』、『张青天』等言,禁之不绝。”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臣已加派密探,监控各处茶楼酒肆、城门要道,严防流言扩散。”
    “只是……此事影响太大,恐怕难以完全封锁,若传至地方……”
    老朱闭著眼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搭在锦被上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知道,民心这东西,一旦失了,再想挽回就难了。
    张飆用命和这场诡异的雪,在他与百姓之间,划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传朕旨意。”
    老朱缓缓开口,声音带著疲惫,却依旧不容置疑:
    “一,被捕民眾,详细甄別,首恶严惩,胁从……教训一番,驱散了事。”
    “不得再大肆抓人、杀人,一切以安稳为上。”
    “二,八百里加急,传讯冯胜、傅友德、叶升,给咱牢牢看好秦、晋、周三王的封地!”
    “一兵一卒不得妄动,一应政务照旧,但有异动者,无论何人,先斩后奏!”
    “告诉他们,稳住封地,就是大功一件!”
    “臣,遵旨!”
    蒋瓛领命,心想皇上总算没有在盛怒下做出更激烈的决定。
    “还有!”
    老朱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蒋瓛:“去把沈浪、孙贵、李墨、武乃大、赵丰满那五个小崽子,给咱叫来。”
    【看来,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张飆的同党啊!】
    蒋瓛心中暗嘆,嘴上却不敢多言,连忙道了句:“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沈浪五人就被带进了华盖殿。
    “臣等,参见皇上!”
    他们显然已经从张飆身死的这件事中,渐渐走出来了,但面对老朱的时候,却多了一种不卑不亢。
    老朱靠在榻上,仔细地审视著他们,仿佛要从他们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偽装的痕跡。
    “张飆临死前,可曾交给你们什么东西?或者,跟你们说过什么特別的话?”
    老朱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巨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关於咱的皇长孙,朱雄英的。”
    【皇长孙,朱雄英?】
    沈浪五人同时一诧。
    要知道,大明现在默认的实际皇长孙,其实是朱允炆。
    哪怕在称呼上,他依旧是皇次孙,但老朱有心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的事,人所共知。
    因此,当他们听到老朱提起皇长孙朱雄英时,先是一诧,而后才茫然摇头。
    不过老朱既然问了,他们也不好不答。
    沈浪作为代表,沙哑著嗓子,率先答道:“回皇上,飆哥……不,张飆他,从未与我们提过皇长孙殿下。”
    “他只教我们討薪、查帐,教我们……有些事,比活著更重要。”
    “別的像关於太子之死,陕西贪腐,甚至皇长孙殿下之事,我们是一概不知。而铁盒,也是一场误打误撞的意外……”
    “是我们想追隨张飆,做点有意义的事,可惜……”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孙贵,则红著眼睛,补充道:
    “皇上,飆哥要是真有什么后手,也绝不会告诉我们!”
    “他肯定知道您会问我们,告诉我们,不就是害了我们吗?!”
    李墨、武乃大、赵丰满也纷纷摇头,神情不似作偽。
    老朱死死盯著他们,沉默了许久。
    他不得不承认,张飆那个疯子,虽然行事癲狂,但对这五个手下,確实是真心维护。
    以张飆的机敏和毒辣,绝不可能將真正的致命线索告诉沈浪他们,那等於將他们往火坑里推。
    【看来,是真不知道啊!】
    老朱心中暗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涌上。
    张飆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鰍,死了都让他抓不住尾巴。
    他挥了挥手,意兴阑珊:“罢了。你们五个,听著。”
    沈浪五人连忙躬身。
    “张飆已死,你等亦曾隨他行事。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沈浪,著尔为陕西监察御史,赴秦王封地。”
    “孙贵,著尔为山西监察御史,赴晋王封地。”
    “李墨,著尔为河南监察御史,赴周王封地。”
    “武乃大,著尔为北平监察御史,赴燕王封地。”
    “赵丰满,著尔为山东监察御史,赴齐王封地。”
    五人闻言,皆是一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们没想到皇上会主动让他们离开京城。
    要知道,张飆临死前的安排,其中之一就是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尤其是不要与傅友德、冯胜、蓝玉等勛贵公侯扯上关係。
    如今,皇上不仅没有秋后算帐,还主动让他们离开京城,莫非……飆哥真的留了后手?
    想到这里,五人不由面面相覷。
    而老朱则將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然后冷冷道:
    “不必惊讶。张飆若真有后手,必与其掀起的这些风波有关。”
    “你等既曾是他臂助,去了这些地方,给咱好好看著!”
    “有什么风吹草动,直奏於咱!说不定……能揪出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魎!”
    他这话半真半假。
    既是利用他们可能存在的『敏感性』去当诱饵和探子,也是將他们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再被人利用或再生事端。
    沈浪五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齐齐叩首:
    “臣等……领旨,谢恩!”
    没办法,他们终究不是张飆。
    既然张飆为他们爭取到了活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能辜负张飆的一片心意。
    另外,张飆临死前的嘱託,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头里。
    要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去吧,即刻赴任,不得耽搁。”
    打发走了沈浪五人,老朱沉默了片刻,对云明道:“传户部侍郎郁新,翰林学士黄子澄。”
    郁新和黄子澄很快到来。
    只见郁新手中捧著厚厚的帐册。
    他详细稟报了近年来宗室俸禄,尤其是几位边塞藩王庞大的禄米、赏赐支出,数字惊人,已然成为国库沉重的负担。
    老朱听著,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由得又想起了张飆《治安疏》里那句『养而不教,父之过也』的诛心之言。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传旨!”
    老朱的声音带著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九大塞王之外,其余藩王,除却护卫官兵、王府属官之正项俸禄及必要赏赐,其余诸如锦缎、珍玩、宫婢等额外用度,一概裁撤!令其封地自筹!”
    郁新嚇了一跳:“皇上,这……这恐怕会引起王爷们不满……”
    “不满?”
    老朱冷哼一声:
    “告诉他们!咱只给他们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没本事靠自己养活妻儿老小的,就別当这个王爷!滚回凤阳种地去!”
    “但有一条,谁敢利用手中的权力,盘剥百姓、与民爭利,咱立刻废了他的王爵,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道石破天惊的旨意:
    “再传旨,自即日起,宗室子弟,可通过科举、军功等正途入仕,或於地方官府监督下,从事工、商等业!”
    “咱的子孙,不能都是只会吃禄米的废物!”
    郁新听得目瞪口呆,这可是动摇『祖制』的大事。
    但他不敢反驳,连忙记下。
    “还有!”
    老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罢免翰林大学士刘三吾一切职务,允其……告老还乡吧。”
    刘三吾这次监刑,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老朱留著他,只会继续激化矛盾,让他回乡,也算全了最后一点君臣之情。
    “最后!”
    老朱的目光投向一直侍立在角落,有些不安的翰林学士黄子澄:“黄卿。”
    黄子澄连忙上前:“臣在。”
    “你,为咱起草一份《罪己詔》。”
    老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就写咱……识人不明,致有冤狱,天降异象,警示於咱……咱心甚愧……”
    说出这番话,仿佛抽乾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缓缓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人。
    《罪己詔》!
    皇帝向天下人承认错误!
    这对刚愎雄猜的朱元璋而言,是何等艰难的抉择!?
    但他不得不如此。
    为了平息民怨,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天意』。
    黄子澄心神剧震,连忙跪倒:“臣……遵旨!”
    一道道旨意从华盖殿发出,如同投石入水,必將在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激起新的、未知的波澜。
    老朱用他的方式,在收拾张飆留下的烂摊子,也在试图挽回那已然摇摇欲坠的民心与国运。
    只是,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標儿……雄英……”
    老朱望著殿顶,眼神空洞,发出了一声如同泣血般的、微不可闻的低语:
    “爹这个皇帝……当得好累啊……”
    “你们告诉爹咱……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大明的路……接下来……该怎么走……”
    没有回应。
    只有殿外呼啸的风雪声,如同送葬的輓歌。
    【张飆!咱们的事完了……后会无期……】
    一种英雄末路、孤家寡人的悲凉,从未如此清晰地涌上心头。
    他除掉了所有他认为会威胁朱家江山的人。
    可最终,他可能亲手將这江山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
    而那个点燃了这一切,又狠狠嘲笑了他的疯子,却用最壮烈、最诛心的方式,永远地摆脱了他的掌控,將无尽的麻烦和拷问,留给了他一个人。
    华盖殿內,烛火摇曳,將洪武皇帝那瞬间佝僂下去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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