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发到外网盈利的视频
通过从燕京赶来协助调查的重案四组，这桩怪谈灵异案件的调查，进入了尾声。借用“共感”术，小春一行人看完了楚子彤过往的记忆碎片，理清了案子中不为人知的细节。
四个月前怀恨在心的全怀远，以网恋线下见面为理由，设计將自己的女友卖了一个好价钱，並拍下了私密视频。
在他要公布视频和裸照的威胁下，性格软弱的楚子彤最终没敢报警。
殊不知她的一次退缩，彻底让对方拿捏住她的软肋。
之后两个月的暑期，全怀远时不时就逼迫她去租住的平房，实际上就在利用她组织卖、淫，赚取钱財。
这样的压迫和欺辱无时无刻不让楚子彤痛苦万分。
她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想过和全怀远鱼死网破，但无论如何都差了点勇气。
尤其是对方为了威胁她，几次跑到她家楼下晃悠。
当著她的面儿和她家人擦肩而过，还故意向楚朝贵搭话閒聊。
还有一次她下楼给家里人买东西，竟看到全怀远手里拿著一叠纸，给周围来往的邻居发放。
那一瞬间楚子彤浑身发冷，还以为对方发的是自己的照片！
她的精神和躯体在这样日復一日的磋磨下，都呈现出亚健康的状態，变得更加畏首畏尾，胆小敏感。
因著全怀远一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把那些视频照片发出去”，她便硬生生地隱忍。
直到暑期结束她要返校，才暂时摆脱了噩梦。
只是楚子彤想错了。
一开始全怀远能那样恶劣地欺辱她，就说明对方是个毫无底线的人渣。
起先全怀远的確没有把照片视频流露出去的想法，並非他良心发现，而是他碍著夏国律法根本不敢。
夏国全面严禁『黄赌毒』。
尤其他这些照片视频的来路不正，他生怕警察知道了来抓捕自己，哪敢发出去。
可暑期的两个月，他威逼胁迫楚子彤卖淫，敛了一笔不菲的赃款。
钱来的容易他得也快。
当楚子彤开学离开虹市不能为他操控，他也就失去这条『赚钱』的路子。
心里不爽的他便在都是知情人的陪玩小群里，发表不满：【你们说我要不要搬到她学校附近？但我又怕逼她太紧，真把人逼疯了她豁出去不要脸，也要把我搞进去……】
得知情况的那名留学生男老板，给他提了个建议：
【你不是拍了挺多视频么，弄个订阅號赚钱啊！这玩意儿可他妈赚了，我身边有认识的人，就在ins和某站上当网黄，发点不露脸的擦边视频都赚了六位数呢！】
【赚这么多？？】全怀远听著心动了，可他还是担心：
【可这玩意儿违法啊……要是警察找上我，我就完了。】
男老板：【你弄个海外帐號唄，国內的条子能管得到外头？】
看他这么说，全怀远心中也有数了。
海外帐號？群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在国外上学的人么！
他私聊了男老板，和对方达成合作：
让已经人在国外的男老板想办法弄个帐號，建立一个订阅合集，通过他人付费购买视频来赚取钱財。
获利的钱两人三七分。
聊完分成比例后全怀远还有些迟疑：【哥，要不给她的脸打个马赛克？】
男老板：【打屁啊，打了码就卖不上价了懂不？而且你怂啥，国內的人又上不了海外的网站，没人会认出来她。万一真让她熟人刷到了，那么小的概率只能怪她自己倒霉！】
这人言语间儘是有恃无恐。
他无非是觉得自己人在国外，夏国警方查不到他身上，真查到了也不能出国抓他，才如此囂张。
最终在此人一番怂恿下，全怀远把文件都发给他，让他传到了外网的色情网站上。
然而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
发布到国外网站、上了锁的付费频道，偏生就被楚子彤的同班同学郑齐贤刷到，且钱购买了！
这才有了他下载视频並转发给室友，又迅速扩散到校外的后事。
寻根究底，逼死楚子彤的人太多了。
全怀远所在的那个陪玩小群中的人毋庸置疑，都是凶手。
楚朝贵一家子为了卖尸逼她去死，他们也是帮凶。
而成百上千个传播视频的『郑齐贤』们，何尝不是火上浇油……
当然，还有她自己的软弱。
脱离了“共感”状態的四组眾人，意识重新回拢。
置身於午夜的坟山中，环境又陷入一片昏暗和幽静。
小春还没从怜悯和愤怒的情绪中脱离，被楚子彤的遭遇气得胸膛起伏。
她望著阵法中安安静静蜷缩成一团的鬼物，不由得抓紧了身边大人的衣摆，语气喃喃：
“爹，她为什么不报警呢？警察一定会帮她抓那些坏蛋的呀…”
年纪尚小的小姑娘不晓得这种感觉，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她只觉得自己心口好堵，简直要鬱闷炸了。
……
一晃两日过去。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东城风俗女怪谈”，在网警部门的强势介入下，刪除了大量相关的传播帖文，逐渐销声匿跡。
现实生活中的专案组警员们，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著收尾工作。
涉及到非自然的部分，公安部门无法对外宣布。
但他们公告了楚子彤的死因、以及生前不被人知的遭遇，一下引发了附近老百姓的轩然大波。
“你们看到公安局发的通告没？楚家那个丫头太可怜了，她是被坏男人给害了！”
“我就说那孩子文文静静，怎么可能是网上说的那样，这个傻姑娘怎么就不报警、不告诉家里人呢？！”
“呵呵，就她爹妈那一家子奇葩，告诉了也没用。你们没看到告示上写了，『死者楚某的双亲和弟弟，皆对她进行了教唆自杀，导致其最终精神崩溃结束了生命』。”
“我呸！这一家子简直是虎狼窝啊，咋能对自家孩子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
热议之余，曾经一墙之隔的楼下邻居、也就是小春等人遇到过的那对饭店老板，也唏嘘不已。
那天晚上，夫妻俩买了点纸钱元宝，在深夜的路边支了个火盆静静地烧完：
“可怜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