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上贼船
片刻送走了，邵八星后，陈秋生早就按耐不住心中困惑，哭丧著脸道，“浩爷，这可是印子钱，我....”
“你怕什么？说了这是我给兄弟们谋福利，你真以为我骗你啊?”杜浩没好气道。
“福利？”
陈秋生这会不敢直接反驳了，因为杜浩提过福利好几次，想来以浩爷的行事作风应该有所深意。
“你知道现在大庆政府那边允许民间的借贷利率最高是多少吗？”杜浩笑呵呵道。
“这...不知道。”
陈秋生很乾脆的摇摇头，他就是个文盲，虽然会写几个字，但哪懂这些。
“还让大山读书，要我看你也得多读书。”
杜浩忍不住骂道，嘴里还是道，
“现在上面允许的年利率最高是不能超过三成六，月利息也就三分。
这印子钱都特娘的高到天上去了。
所以说他们是违法的，违法你懂不懂？”
“所以呢？”
陈秋生还是一脸迷茫。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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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冷笑，“违法了，违法的事儿，那咱们还需要还钱吗？还个屁！”
陈秋生搞不懂法律上的那些事，但听到杜浩说的最后一句，顿时双眼发亮。
“真不用还了？那浩爷，这真是您给弟兄们谋福利？！”
看著手里的两百块银票，陈秋生浑身都在哆嗦。
虽说钱先前就到手了，但当时他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而现在他才感觉钱是真真实实的拿到手上了。
可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哭丧著道，“浩爷，可是....这可是印子钱....印子钱那群人什么时候讲过法律啊？”
是啊，放印子钱的那群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法律放在杜浩前世的確很管用，但放在这样一个王朝崩塌，社会治安混乱的当下，约束力等同於没有。
“呵，他们不讲规矩不假，但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讲规矩了？”杜浩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容。
陈秋生呆了呆。
仔细一想，貌似自从浩爷坐上东阳街头目位置后，还真没吃过啥亏。
“那浩爷，这群人咋整？现在捲菸厂规模不大，这些女工就够用了。
他们....”
闻言杜浩瞥了眼那群一个个皮肤黝黑，身形消瘦的汉子。
“现在手里不是没人可用吗，这群人不是正好。”杜浩淡淡道。
“啊，可是浩爷，他们怕是不敢跟咱们混啊。”
陈秋生只觉牙疼，这群人其中有不少，之前他还专门拉拢过，想要让他们和自己一样跟浩爷混。
但老实惯了的，这会哪敢跟他们刀头舔血。
杜浩当然也清楚这点，目光平静注视著这群一个个还在那儿傻乐呵的黝黑汉子。
这群人只有一小撮有家小，但更多地都是光棍一个。
对於一切都是逆来顺受，脚行本就是帮派管著的。
对於脚行劳工，帮派十抽八，他们也没怨言，反倒是有好人施捨於他们，他们反而会要更多。
不否认这群人很可怜，但杜浩觉得有时候得用一些较为极端点的法子。
“那就告诉他们，刚刚这五十块都是印子钱，如果不想家破人亡那就最好乖乖听咱们的。
跟著咱们，他们还能有活口，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他们就自己想法子吧。
看看到底是他们骨头硬，还是阿霖手底下那群混混打手的铁棍硬。”
杜浩平静述说这番话。
“浩爷...这....”
陈秋生有些於心不忍。
他总感觉这样做有些太极端了，颇有种强行將別人捆绑在自己战车上一样。
“哼，你可怜他们？”
杜浩冷笑，
“没记错的话，你老娘生病，这些年你在外面的时候，家里的东西没少被人偷走吧？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你可怜他们，他们可怜过你？”
“这.....”
“这世道，谁都想活著，你不狠，那就得別人就会踩著你的尸体活下去。
你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想法，老子直接送你去九国，让你见识见识九国老爷们的手段。”
杜浩冷笑道。
听到这话，陈秋生沉默了片刻，旋即重重点头。
要说不清楚，他如何不清楚。
街坊邻居，看似是抱团相互取暖。
但那是没有利益之爭，如果谁家传出赚了钱，发了財。
就棚户区那种地方，当晚就会有人趁夜摸黑进去。
果不其然，隨著陈秋生告诉他们，这钱是印子钱后，这群刚刚看著还老实巴交的人，这会全都怒了。
有人愤怒的看向杜浩，可隨著杜浩平静的转过头四目相对之下，那人瞬间缩了缩脖子。
长久被压迫，他们对杜浩这种一看就凶厉之人，十分畏惧。
但很快，他们就愤怒的看向陈秋生。
“阿秋，你要干什么？我就住在你隔壁，你就是这么对待街坊的？
五十块印子钱，我不管这钱你必须给我还了！”
“就是，陈秋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瞎了眼！”
陈秋生看著眼前这群往日老实巴交，如今却一个个对他狰狞怒不可遏的脸，心里一阵冰凉。
但下一刻他深吸口气，旋即冷笑道，“你们从来都不知道吧？我陈秋生一直以来就是这种人。
而且你们是不是太想当然了？我现在跟著浩爷混，你觉得我是什么好人？还是浩爷是什么善男信女？”
“咳咳！”
就在这时，一阵轻咳声响起，“別乱说，杜某人喜欢与人为善，以德服人。”
说著眾人就见一个面相凶恶的年轻人笑呵呵看著他们，就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嚇人。
“不过，我这兄弟说了这么多，我也得说点什么。”
杜浩双手抱胸笑眯眯看著眾人。
“我知道大家现在肯定恨不得我立刻就死。是不是？”
迎著杜浩目光，眾人一个个不敢抬头看，实在是杜浩这种狠人，平时他们都是躲著的。
“大家不用说我也知道，大家现在可以隨意，你们不还钱也好，还是把手里的钱丟了跑，就以为高枕无忧也罢。
但我想说的是，无论你们怎么样，你们最后都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除了我！我能让你们能够安安心心拿著这笔钱。
我说过跟我杜浩做兄弟，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只要愿意跟我混，除了保证你们这五十块谁都拿不走，我每月还能给你们每人十块！
现在愿意的留下，其他的可以滚了！”
说著杜浩一脸悠閒的从兜里摸出一根香菸，乾脆直接转过身，看都懒得看那群人一眼。
“浩爷，这行吗？”
陈秋生一脸担忧，“而且霖哥还有虎爷那边咋整？”
先前杜浩口气这么大，可真要是虎爷那边闹起来，这群人怕不是都得遭殃。
“急什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杜浩轻吐了口烟雾，眼睛微眯笑呵呵道，
“几十个穷鬼的確不入眼，虎爷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要是一百个，两百个呢？
一群穷途末路被逼到绝路上的人，如今被拧成一股绳，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咕咚！~
陈秋生隱约意识到浩爷想要干啥了。
只是，这真就是把虎爷往死里得罪啊。
莫名的他看了看杜浩的脑袋，他怕那天浩爷就给暴毙了。
“浩爷...要不，待会我从附近武馆找几个身手不错的给您当保鏢吧？”
“嗯？”
杜浩皱了皱眉，“找那群人干什么，遇到事了跑的比兔子还精，真打起来还不如帮里的弟兄们好使。”
杜浩摇摇头，现在武馆太多骗子了。
很多虽然也有一些身手，但练得就是一些架子，中看不中用，遇上街头械斗就抓马。
见浩爷拒绝，陈秋生有些无奈，我是怕你被人打死啊。
等了片刻，杜浩转身看去，惊讶发现这群人竟然一个都没走。
“所以大傢伙愿意跟我混咯？”杜浩笑眯眯道。
“嗯！”
眾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废话，我们现在还有得选吗？
见状杜浩笑了，唯有一旁的陈秋生还在纳闷。
“到底有啥用？这群人都不归心，真能跟著一起做事吗？”
他有些不解，但杜浩明显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