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可救药
“哥哥......能抱一抱小涵吗？ ”温梦涵看著自己的哥哥，眼眸中波光流转，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甚至是乞求。
温梦涵简直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哥哥有过这样卑微的情绪。
在很久之前，第一次来到哥哥的家中时，温梦涵或许也有。
但那时，苏清的罐子中，还有这残存的爱意，他將这些爱意与温柔都倾泻在温梦涵的身上，让温梦涵有了最温暖的一天。
而现在，苏清已经將自己都变得破碎不堪了，像是在一副被执念强行粘黏在一起的碎片，光是支撑在那里，就已经是一个奇蹟了。
现在的他，就连支撑自己的爱意都已经匱乏，又哪里的爱意再去给別人呢？
温梦涵看著苏清，而苏清也只是用余光不时的瞥一眼温梦涵。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无限的拉长。
苏清的动作顿住，此时此刻的他，似乎远比任何人都要纠结。
明明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但对於苏清来说，却好像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终於，苏清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还是算了吧，小涵知道，哥哥现在已经很累了......对不起，小涵不应该那么任性的......”
苏清还没有说话，温梦涵就忽然摇摇头，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对苏清如此说道。
“......”听到温梦涵的话，苏清看著妹妹，眼眸中的光亮有些罕见的闪动了一下。
他的眉头蹙了那么一秒，但最后，他还是咬牙，然后回过头，轻轻点头：
“嗯......”
温梦涵则是微微的低头，继续开口：
“那小涵先去吃药了......哥哥要安眠药吗？”
苏清轻轻摇头，简短的开口：
“不用了。”
於是，温梦涵只能点点头，然后打算离开。
苏清回过头，看了一眼温梦涵的背影，咬咬牙，犹豫片刻，忽然开口：
“早点过来睡觉......”
听到这话，温梦涵顿在原地愣了一秒。
沉默过后，温梦涵转过头，对苏清轻轻的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
“嗯，小涵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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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苏清也就没有再看温梦涵，温梦涵很快走出了房门。
“喵~”这时，一直在桌面趴著的清梦轻轻地发出了叫声。
它看著苏清，轻轻的晃动身子，还不忘自己的爪子打了打苏清的手背。
苏清看著清梦，好像看出了它的意思。
他只是抿抿嘴，伸手將清梦挪动了一下：
“你也睡觉去......”
“喵......”
......
“哥哥，要关灯吗？”
温梦涵躺在床上，看著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苏清，有些在意的开口。
苏清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时间。
稍微停顿一下，苏清开口：
“不用了，我去关吧......”
於是，苏清站起身来，然后將自己的电脑关机，走到开关处关上了灯。
房间中顿时陷入了昏暗。
苏清电脑主机的霓虹灯带还带著些许的光芒，让两人都能很快的適应黑暗。
苏清也跟著上了自己的床，而温梦涵就睡在自己的旁边。
温梦涵侧躺著，將自己脸对向哥哥。
他们两人之间隔著一小段的距离，这是温梦涵以前从未有过的距离。
温梦涵如此看著哥哥，这段距离，仿佛也像是此时此刻，她与哥哥心理之间的距离。
只有那么一点点，但偏偏这么一点点距离，让温梦涵只能不断小心，又小心地一直试探，哪怕前进分毫，都要温梦涵付出巨大的勇气。
但就在这不断试探的微妙时刻，苏清忽然开了口：
“睡过来一点吧，那边被子有些盖不到了......”
苏清此刻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轻柔，以至於当温梦涵忽然感受到那熟悉的，如同春风一般的语气时，下意识的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马上点点头，然后心中带著些许的雀跃，將这最后的一点距离都全部抹平，轻轻的贴在了哥哥身边。
苏清则是有些迟钝的將被子扯了扯，让妹妹能够盖到更多，过好久，他才终於轻轻的开口。
他的语气中显出一丝疲惫，但是，原本的语气中的冷淡，此刻消散许多。
温梦涵心中的那个哥哥，属於他的语气，似乎也重新回来。
苏清就像是暂时卸下了自己的防御，虽然疲惫，但那种温柔与克制並存的状態，却给人一种格外的舒心感。
他开口：
“你要做的事情......如果那样能让你觉得好受，那......就隨便你吧，我不会阻止你的，只是......我还是要说，那只是无意义的事情而已，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听著苏清的话，温梦涵轻轻地点头，虽然苏清的话语中並不认同温梦涵的行为，但温梦涵却是格外的笑了起来，她抽抽鼻子，点头：
“嗯！小涵知道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充满勇气的抱住了哥哥的手臂，感受著属於哥哥的温暖再次熟悉的传来。
恰如......第一次和哥哥睡在床上的温暖......
而苏清看著天板，感受到妹妹均匀地呼吸，眼眸有些犹豫，但又有些后悔，总而言之，充满了复杂与彆扭。
最后，他只能轻轻的嘆了口气，似乎是对於自己的无可救药有些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