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怒懟王子腾！

    第73章 怒懟王子腾！
    为帝者口含天宪，既已开口，便是金科玉律。
    除非冒著抗旨不尊，圣眷尽消之风险，亦或以祖宗礼法，抵挡天威。
    不然，在照寰帝圣口开启之后，任何反驳之言，都是罔上之大过。
    毕竟，夏守忠所建议之言辞，並无削薄贾璉之隆恩，相反话里话外，都是怜惜贾璉之才，希望贾璉能够为大乾朝分忧，为照寰帝建立更大的功勋。
    贾璉不愿消耗恩隆，眾人亦未曾欠下贾璉情分，自是不愿因为贾璉，违抗照寰帝圣言。
    因而，在照寰帝话音落地。
    贾璉，眾臣不做反驳之后，贾璉秘密前往妖清，探查妖清大军动向之差事，便已然算是铁板钉钉。
    剩下的，只看照寰帝愿意给出何等司职，来拔擢贾这个，方才立下功劳，便被照寰帝发往妖清的功臣』了。
    见眾人无有反驳之意，照寰帝圣口开启道：
    “贾爱卿忠於国事，立下大功，朕心甚慰，特擢升贾璉为锦衣卫千户，因需前往妖清探查军情之故，授钦差关防印信，总揽妖清军情。”
    锦衣卫千户是正五品武官，自从五品锦衣卫副千户扶正，在贾璉的预想之中。
    不过，令贾璉未曾想到的是，照寰帝竟授予了自己钦差关防印信，且钦差司职描述之中，用了总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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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这两个字的话，自己甚至可以在紧急情况之下，接管边军指挥权。
    若是没有这个总揽妖清军情的钦差描述的话，贾璉对於前去探查妖清部队动向，还有些牴触。
    但，有了如此字眼描述的话，这司职自己还真的有些兴趣了呢。
    念及如此，贾璉一板一眼的以最完善的礼节，面向照寰帝行礼开口：
    “臣贾璉，谢陛下隆恩。”
    “免礼。”
    贾璉毫无怨气的声音响起之后，端坐九龙宝座之上的照寰帝，那古井无波的声音，便缓缓响起道：
    “贾爱卿，能者多劳，你素有能为，朕自然是多多用你。待你自妖清再立新功，朕当再行拔擢。
    ，，照寰帝这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对贾璉期望很大的声音响起之后。
    贾璉自然是如照寰帝所愿，面露激动之色的面向照寰帝行礼道：
    “璉，定不负陛下所託，定当再新功，为大乾朝分忧，为陛下分忧！”
    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贾璉面上激动之色后，照寰帝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满意之色。
    接著，照寰帝的视线，便自贾璉这个五品小官身上移开，继续同內阁首辅王守正、礼部尚书张居中这等国之重臣商谈其了国朝大事。
    看著那张口阁老，闭口爱卿，一副依为心腹模样的照寰帝，再看看那满脸平静，滔滔不绝的讲述国之弊端，並道出处置弊端之方略的国朝重臣。
    贾璉的眼眸之中缓缓浮现出了一团名为野望的火焰。
    半响，照寰帝怜惜內阁首辅年迈，且国朝重事已然探討完毕，便令散议。
    夏守忠依遵照寰帝之令，宣读廷议结束之音响起之后，贾璉便同一眾重臣，面向照寰帝行礼辞別，退出了理政殿。
    “贾璉！”
    方出理政殿不久，贾璉的耳畔便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顺声望去，便看到了相貌俊朗，眉宇之间，同王熙凤有几分相似的王子腾。
    贾璉还未曾开口，站在贾璉前方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建，便扭过了头，看向王子腾道：
    “王代节度使，你叫我锦衣卫千户有什么事吗？”
    见陆建为贾璉出头，王子腾看了陆建一眼回道：
    “陆指挥使，贾璉乃本官侄婿，许久不见，说上两句话，没关係吧？！”
    “贾千户，你怎么说？”
    陆建闻言，扭过头看向贾璉，完全不避讳王子腾的道：
    “你要是不想跟他废话，我替你拒绝他。”
    廷议上，陆建就看王子腾不爽。
    我锦衣卫的升迁拔擢，你一个京营代节度使也敢接茬？
    若不是当时陛下当面，我陆建非得好好的跟你理论理论不可！
    贾璉闻言，面露感激之色的冲陆建行了一礼之后道：
    “指挥使大人，王大人毕竟是內妻亲叔，算是下官长辈，他用这个身份，找我说话，我若拒绝，就是我无礼了。“
    “吧，那你跟他谈，我在前面等著你。”
    见贾璉如此开口，陆建砸吧了一下嘴点了点头，而后扭头，毫不掩饰排斥之意的看向王子腾道：
    “王代节度使，我的人交给你了，快点谈，我锦衣卫还有要事呢！”
    说著，陆建便大步向前，走了百十步，便站定不动。
    显然，陆建方才所言並不是套话，他真的在前方等著贾璉。
    陆建方才离开，贾璉便扭过头，面色冰冷的看向王子腾道：
    “王人，叫我何事啊？”
    听著贾璉毫无尊敬的声音，王子腾眉头紧皱的冷哼开口：
    “哼，连都不会叫，真是没有点规矩！”
    “尊敬是用来给值得尊敬之人的。”
    王子腾冷脸相对，贾璉自然是毫不客气的道：
    “而方才建议连蒙、满之语都不会的我，前往妖清探查军情的王大人，好似没有值得璉尊敬之处。“
    被贾璉夹枪带棒的话语刺激的面色越发冰冷的王子腾，满脸怒火的低喝道：
    “不懂尊卑的混帐，早知道你是这幅混样，我王家就不应该把熙凤嫁与你！”
    “璉再怎么混帐，也混帐不过你王子腾！”
    贾璉闻言，面露讥讽之色的看向王子腾，歷数其过的道：
    “王子腾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登上这京营代节度使司职的？！
    “若不是你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家，嫁了两女至我荣府，而后向我寧荣二府保证，定会回报，我寧荣二府会將人脉关係，给了你王家，助力你王子腾登临高位？”
    “呵，得了我寧荣二府部分人脉，甚至我寧荣二府，还號召史薛二家，通力相助，方才登上这京营代节度使司职的你，是怎么回报我贾家的？！”
    “我贾璉以荣府长房嫡正之身，从父辈手中接过些许荣府人脉，你就令二婶发难，还建议锦衣卫指挥使，將探查三大库的烂摊交给我。”
    “我查完了，你横插脚的建议陛下，將我扔到妖清探查军情？！”
    说到这里，满脸讥讽之色的贾璉，盯著王子腾的眼眸，冷笑开口：
    “王子腾，有你这么一个老亲，还真是我寧荣二府的福气』啊！”
    被贾璉连珠炮一般的话语，说的面色越来越冷的王子腾，冷哼开口道：
    “哼，强词夺理，既然你认为本官建失措，你为何不向陛下分辨！”
    “这话都说的出来，王子腾你可真够寡廉鲜耻的啊！”
    贾璉闻言，满脸鄙夷的看向王子腾道：
    “不过无碍，璉被你坑至妖清，你王家嫡系，也別想倖免！“
    “贾璉，本官最后给你个机会。”
    听贾璉言及王家嫡系王仁，面沉如水的王子腾，立刻目光如电的看向贾璉道：
    “你若主动向陛下上书：“王仁身体不適，不適合前往妖清』，本官还会顾及你乃熙凤夫婿，建言陛下，免你前往妖清。如果不然—”
    贾璉道：“不然怎样？！”
    王子腾道：“不然这妖清司职，你接定了——”
    “呵呵，王大人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不等王子腾语落，贾璉便面露耻笑的开口：
    “璉方才在理政殿之上，已然谢过皇恩，这司职已然接在了手中！”
    “王子腾，我还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贾璉满脸冷笑的盯著王子腾的眼眸一字一顿的道：
    “我贾璉既然接了皇命，那么你王家王仁，就算是断了腿，躺在床上起不来，我抬也把你家王仁抬到妖清！！”
    语落，贾璉不等王子腾开口，便扭身踏步，朝著陆建的方向缓步行进。
    原地，面色阴沉如水，眸中凶芒四溢，似要择人而噬的王子腾，恶狠狠的盯著贾璉的背影。
    出得皇城，同锦衣卫指挥使陆建辞別之后。
    贾璉便令沈炼等人，根据石崇贵等人的口供，查抄石崇贵等人的贪瀆財货。
    自己则是带上周坚等人，朝著寧荣街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响后，贾璉过敕造荣国公府正门，向东抵达贾赦所居之黑油大门。
    见贾璉前来，门子立刻开门，迎贾璉入內。
    “我父何在？！”
    方才入门，贾璉便向门子问道。
    “老爷在正堂。”
    贾璉闻言，立刻前往。
    既然接了，前往妖清探查军情的皇命，贾璉自然要有所准备。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自然是妖清的情报。
    而贾璉同贾赦交谈之刻，曾闻贾家一部分財源，便是边疆田庄，同蒙古诸部、妖清八旗以物换物所得之皮革、草药。
    既然贾家田庄同蒙古诸部、妖清八旗有所交易，便证明贾家在妖清地域，也有力量。
    除却自贾赦处，获得寧荣二府边疆田庄的掌控权之外。
    贾璉记得，贾赦手中还捏著一部分精锐亲军。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然自己要前往妖清，贾赦手中这部分亲军，自己自然要將其收入囊中。
    思索中，贾璉已然望见了贾赦別院正堂。
    不过，令贾璉好奇的是，今天的贾赦別院，竟然没有娇媚嬉笑之音。
    步入正堂之后，贾璉竟发现，日日高乐的贾赦，今日竟然在看书？
    “璉儿，你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贾赦目光从书籍之上挪移开来，满是不悦的看向脚步声响起之地。
    不过，看到贾璉的瞬间，贾赦眸中的不悦，便化作了柔和的方向手中书籍开口：
    “璉儿满头大汗的跑来，必是出了要事。有为父能够帮上忙的吗？”
    贾赦如此开口，贾璉自然是毫无隱瞒的理政殿所发生之事，尽皆道出：
    “父亲，我今日面见陛下——因此，得了前往妖清，探查妖清军情动向的司职。”
    “嘭！”
    贾璉话音方落，贾救便目露厉色的抬手拍桌怒喝开口：
    “王子腾欺人太甚了！”
    “璉儿，妖清自建立以来，屡次遭我大乾清扫，每次都能將妖清兵卒尽皆屠戮。
    “但，草原广袤，妖清韃子，又好似野草一般，杀了一茬，又长出一茬。
    “我大乾部队清扫不久，草原上便又有韃子的踪影。”
    拍案怒斥王子腾不当人子之后，贾赦便满眼认真的看向贾璉道：
    “直至太上当朝，內阁几大阁老，以出兵妖清，军费远超受益，方才停止了，那每隔五年，便出兵清扫妖清韃子的大乾惯例。“
    “也就是在这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之內，那妖清韃子，竟然组建了八旗，並南征北討，將蒙古部分部族囫圇吞下，终於成了气候。”
    “太上临朝的最后几年，更是攻破了边疆防御。”
    “太上也是因为如此，被气的奄奄一息，宣布退位，令照寰帝登基。”
    说到这里，贾赦看向贾班道：
    “璉儿，今朝的妖清八旗，已然不是几十年前的散兵游勇——·前往妖清，探查大军动向司职，真的无法辞去吗？“
    “父亲，皇帝已然当著內阁首辅，文武大臣开了口。”
    明白贾赦所言乃是为了劝自己辞去此司职的贾璉，微微摇头的开口：
    “此事已无转圜之余地。”
    “该死的王子腾！”
    闻听此事无有转圜之余地，贾赦面向王府方向怒斥开口：
    “我贾家究竟怎么对不起你了，你竟然將我贾家麒麟推向那妖清险地！”
    “王子腾，若我儿出事，我纵使拼上老命，也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璉儿，我寧荣二府在边境有诸多田庄，田庄庄头，每年都会用粮食、盐铁等物，同蒙古诸部，妖清八旗换取皮毛、草药。”
    骂完王子腾之后，贾赦立刻起身，来到正堂一角，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一枚铁环，来到贾璉身边道：
    “这枚铁环交予你，为父再令阿福带上五十名家丁跟著你，等你到了边境，让阿福带著这枚铁环去找他们，他们便会全力配合你。”
    “所谓临陈磨枪不快也光，为父这就联繫老亲，为你找几个精通蒙、满二语的先三，趁著这好好的学学——”
    说到这里，贾救脊背弯曲的看亢贾璉道：
    “抱歉璉，荣府现在只剩个空架子了，为父能够弗你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