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伴君如伴虎!
第51章 伴君如伴虎!人都是需要寄託的,在端了王熙凤窝心脚的『贾璉”,被贾璉捉著王熙凤的手亲手劈杀后。
被王府当做男儿教养的王熙凤,那以“出嫁从夫”为纲,系在“贾璉』”身上的精神寄託,便转移在了王氏家族。
哪怕归来神京,王熙凤被嫡亲姑母王夫人屡次三番的针对,也只是让王熙凤决心远离姑母,却未曾动摇王熙凤那转移至家族的精神寄託。
因而,当嫡亲兄长王仁的正妻,携王仁亲笔信函抵临,且被屏退左右的嫂嫂告知:『此事得到王家话事人王子腾的认可”后。
虽说,王熙凤看著王仁那张口:『王家为重,闭口贾璉不要拖王家后腿,责令王熙凤一定要让贾璉主动脱职锦衣卫”的信函,感觉嫡兄信函用词有些过於生硬。
但,此刻视王家为精神寄託的王熙凤,仍决意要为家族达成此事。
心思八面玲瓏的王熙凤,同贾璉相处至今,自觉已摸清了贾璉的脾性,这心狠手黑的水匪头子,就是因为贪恋自己的美色,方留了自己性命。
因而,送別嫂嫂后,王熙凤便决心以美人计为王家达成目的,沐浴梳洗,上妆打扮不说,甚至换上了同水匪头子初见之刻的衣衫,且以丝带扎束,將自己原本便巍峨挺拔的身姿,凹的越发曲线毕露。
果不其然,贾璉回返,见著自己,那双眼睛都直了,自己言述:『若其愿意请辞锦衣卫司职,便愿意同其长相廝守”后,贾璉更是二话不说,主动要『请辞锦衣卫司职”。
不过,唯一令王熙凤感到惊慌的便是。
这水匪头子也不知是的久了还是怎滴,应答完毕,便將自己图抱起,朝床榻衝去。
虽决意要替家族达成目標之刻,王熙凤便有了身饲虎狼之心。
然,真箇要成就好事,王熙凤这心里,仍是禁不住慌起来了,“夫君別慌,我——·呜呜呜!”
刚想开口,她从了对方的前提:『乃是贾璉真箇辞了锦衣卫”的王熙凤,这话还未出口,便被贾璉一嘴將其口中未竟之语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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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鬢顏金步摇,芙蓉帐暖光阴消,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次日,日上三竿,耳畔响起系统提示音,方觉光阴流逝。
【午时已过,每日情报系统更新】
【机遇情报:锦衣卫指挥使陆建遵从皇帝之命,欲为贾璉设下考校。恰逢北镇抚司查到银库库兵张顺出手大方,费远超自身俸酬。加上王子腾言『贾璉断案如神”,便准备將此线索,交给贾璉,令其按图索驥,稽查贪腐。若贾璉再建功勋,陆建自会如实上稟、
建议,拔擢贾璉。皇帝认可奶兄弟的建议,心道:若贾璉能体悟圣意,查抄贪腐,充实国库,自会给贾璉加担子。】
【危机情报:王子腾得知王夫人失利,虽王熙凤处未曾传来消息,但阅完嫡妹王夫人信函,確定贾璉不愿主动脱职锦衣卫副千户司职的王子腾准备教训贾璉,让其知晓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话事人之威严不可侵犯。暗中投效皇帝的王子腾,被皇帝留下,入议政殿议政路上,窃闻锦衣卫北镇抚司查到了银库库兵。心知银库干係重大,牵扯极广的王子腾,顿时心生计较,上前假借林如海之:『贾璉断案如神”言论,向陆建推荐了贾璉。】
【情绪情报:王熙凤惊嘆於贾璉竟堪比两个郭先生,久旱逢甘霖,大满足状態下,王熙凤那系在王家的精神寄託,不自觉的向贾璉偏移,甚至开始思索,为了家族让贾璉放弃前程是否妥帖】
【..】
审查银库贪墨事宜?
望著面板之上刷新而出的机遇情报,贾璉眉头紧皱的心道:
『自古以来,国库贪墨皆是屡禁不止,我记得清朝时期,就有过九百多万两的银库亏空大案。
大乾建国百多年,也到了银库亏空暴雷之日了吗?
“不过唯一令我好奇的是,此事怎么还被王子腾插了一脚?!』
记下疑点的贾璉视线挪移,放在第二条危机情报之上。
果然,这王子腾没安好心。
將第二条危机情报瀏览完毕的贾璉眉头微皱的盘算道:
“户部银库乃是国朝银钱储备,歷来三库郎中,都是由户部尚书、侍郎,从各部院郎中之中,遂选『洁己奉公、办事勤慎”者担任。
且不得连任,每过三年,便需期满轮换,哪怕仅仅只是从太上当朝算起,迄今为止,三库郎中也更迭了十数次,『单此一项便涉及一品大员户部尚书,二品大员户部侍郎,“且因为三库郎中,皆为各部院郎中遂选,因此,还要涉及內阁六部各个要害部门。
以及那曾经担任过三库郎中,期满后升任而出,此刻已然占据要害部门的各大要员.—
“涉足此事,若查无实证,我之晋升自然遥遥无期;可若是查有实证的话,那么涉及此事的各大要员,都会被我得罪。』
“普一出手,便让我陷入两难之境,王子腾你可真够狠的啊!』
深吸一口气,贾璉眼眸微微闭合,下一瞬贾璉双眸开合,目露凶芒的心道:
不过,福祸总相依,富贵险中求若此刻乃是太上当朝,我自然要知难而退,可现如今皇帝方才登基不过数载,户部左右侍郎皆是太上之人,其他各部情况,也是大多如此,也就是说,纵使稽查银库,我所得罪的大员,大多数都为太上之人。
而在这双日同天的时间节点,我得罪太上之人越狠,得皇帝之隆恩便越重—如此算来,此事倒也能干!『
想到这里,深深吐了一口气的贾璉,一边视线挪移继续阅览情报,一边暗自思索,稽查银库贪墨一事,该从何处下手。
思索中,贾璉看到了第三条情绪情报,当即贾璉便眉头微挑,朝著酣睡的王熙凤方向警了一眼,喷喷称奇的心道:
这才多长时间,这王熙凤竟已然开始为我考虑了。』
就在贾璉合身而上,扑入温柔乡之刻。
昨日得嫁入荣府的嫡妹王夫人传讯,確认贾赦父子,驳了自己这个京营代节度使面子的王子腾,顿时面沉如水的决意,要给贾赦父子一个教训,好让眾人知晓,此刻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中,职位最高,权力最大的话事人,乃是他王子腾,而非寧荣贾氏。
不过,当时距离大朝会只余些许时光,因而,王子腾並未直接发作,而是准备等大朝会结束,便联络亲信,教训贾璉。
思索中,司职京营代节度使的王子腾,换上朝服,入了皇城,在宫廷大太监的鞭声之中,一马当先的站在一眾武官的前列,步入朝堂之內。
依尊大乾国礼,向端坐九五宝座的皇帝拜过后。
因自身份属武勛,天然在太上皇处有一分情面,暗地里臣服皇帝,再加上贾史王薛四家人脉合力,將各大竞爭者斩於马下,登临高位的王子腾,便长身而起,静等皇帝身边大太监夏守忠开口。
果不其然,拜礼结束,大太监夏守忠,便中气十足的朗声开口:
“诸大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时值京营、边军军餉將发,水患、旱灾灾情需賑,林如海与贾璉抄没盐商,运抵神京之两百三十万两已然用尽,仍有大窟窿需要填补之时,眾朝臣自然有本要奏,当即內阁六部,各大部门,有资格步入朝堂的京官,便依次开口。
先是夸耀皇帝登基以来的诸般文治武功,而后便开始了固定项目:“要钱”。
首先是工部都水清理司有本奏道:“陛下,黄河水患急需治理,需拨派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工部都水清理司打响第一枪之后,户部紧跟著奏稟称:山东大旱,河南蝗灾,急需賑济..—..
兵部亦是奏稟开口:九边、京营军將发,需户部拨款一时间,整个朝堂之內,皆是要钱之音。
听著那此起彼伏的要钱声,端坐九五宝座的皇帝,虽然面色无改,但其心中却早已被烦恼充塞。
两百三十万两白银运京之前,你们叫著要钱,银钱下雨一般撒下去之后,非但未曾止住你们的嘴,反而让你们叫的更凶了!
国朝养士至今,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只会要钱的蠢蠹?!
心中烦恼,皇帝面上却很是平静,待『要钱』奏稟结束,皇帝便看向户部尚书道:
“钱尚书,户部银钱可还足够?”
户部尚书钱有为闻言出列,手持板的向皇帝行礼开口:
“回稟陛下,户部余银四百三十万两,且此刻距离税银抵京尚有四月光阴,並不足以覆盖賑灾、清淤、治河诸事之所需。”
皇帝闻言,令文武大臣共议此事。
支持太上皇的阁老、六部大员张口闭口都是圣人之言,太上在位之刻如何如何,谈到具体措施之刻,却唯有增税加赋。
皇帝心知,天下频频遭灾,此刻不宜加税增赋便打回了阁老、六部大员之议,令其再议对策。
然,直至大朝会结束,支持太上皇的阁老、六部大员竟打上了皇帝內帑的主意。
支持皇帝的阁老、大员,也不落下风,纷纷站了出来,同其针锋相对,言辞磨。
见两方大臣似要打將起来,皇帝下令退朝,隔日再议。
却独留了已然向自已效忠的阁老、大员,令其前往议政厅问策,王子腾亦在此列。
站立至今的王子腾,在前往议政厅的路上,闻听皇帝的奶兄弟,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建,得属下匯报称:
“北镇抚司下属总旗,觉察银库库兵消费奢靡,与其俸薪不符,是否將其拿下,严刑逼供,稽查贪腐,填充国库—”
闻听此言,王子腾眸中厉芒浮现。
出身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嫡脉的王子腾,自然知晓户部三大库牵扯之广,简直堪称无底泥沼。
除非是陆建这种跟皇帝吃同一种奶水,且救过皇帝性命的存在出手,不然谁去稽查户部三库,都要惹得一身腥。
念及如此,王子腾顿时想起了驳了自己面子的贾赦父子。
因而,待陆建听完匯报,王子腾便踏步上前,满脸为子侄考虑的藉助林如海所言,向陆建推荐贾璉道:
“陆大人,王某侄女婿贾璉,得陛下隆恩赐了锦衣卫副千户司职,“如海老弟,更是点评其为“断案如神”,若陆大人有相干职司,还请考虑一番我这侄女婿”
自身无有学识,只凭一腔借忠勇上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建,只当王子腾爱护侄女婿。
加上皇帝昨日提及,要给贾璉一个机会,此刻听王子腾此语,顿时思考起了要將此事交託贾璉,以作考校。
午间,方才用过餐食,皇帝便问策於一眾投效自身的文武官员。
身为投效者,眾文武自然不能像站队太上皇的阁老、六部大员一般,將一应事务尽皆推脱,只提增赋加税,皇帝问策之语刚落,兼任吏部尚书,太子少保的王守正王阁老便抬头称:
“陛下国库空虚,皆因赋税逐年递减--可增派盐铁產地人手,釐清盐铁產出、售出各项环节,核请赋税,如此方为治本之法。”
王阁老话音刚落,兼任礼部尚书,太子少师的张居中,张阁老亦是开口:
“自太上治国至今,人口黄册只减不增,有违常理若清查大乾人丁,丁赋自涨,同时也可藉此釐清大乾田亩—”
诸阁老心有成算,所语所言皆为谋国之法。
皇帝虽知,贯彻诸阁老之策,大乾必定更为兴盛可令皇帝嘆息的是,此刻的自己所缺的並非这长远谋国之策。
而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內,谋取足够银钱,以解国朝燃眉之急的应急之策。
不过,皇帝更加清楚的是,这些年过六旬的阁老、大员,已然位极人臣,此刻所求不过是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纵然有应急之策,也会因爱惜羽毛,不忍名声遭污,从而不愿献策。
而剩下的文武,虽想登临高位,却因自身资质、见识受限,无法提出行之有效的应急之策。
然而,令皇帝皱眉的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嫡子王子腾。
按理来说,这自小受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教导的王子腾,不论是见识,亦或是自身资质都够,且其也是因自己助推,方才登上京营代节度使司职,为何这王子腾迄今为止,却未发一言,未出一策?!
身为皇帝潜邸大太监的夏守忠,自是时刻注意著皇帝的神情,皇帝这边方才撇了王子腾一眼,夏守忠便已然知晓皇帝对其有所不满。
因而,待眾阁老、大员议论无果,中场休息,解决自身便溺,议政殿中,“恰』好只存王子腾一人之际,夏守忠便双膝跪地,冲皇帝恭敬开口道:
“陛下,奴婢志疏才浅,却也有为陛下分忧之心。”
皇帝见此,嘴角一勾笑道:“有策就说!”
“诸位阁老、大人都是我大乾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自是著眼大处,而奴婢小门小户,却只会著眼小事。”
皇帝话音刚落,双膝触地的夏守忠便连忙开口:
“奴婢记得,好似大乾建立以来,曾有国策,允都中勛臣拆借公中財货,以解燃眉;
“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奴婢却发现,好似都中勛臣,至今都未曾归还过分毫。”
“若是,诸如王大人这种德高望重的武勛,能够主动带头归还当年拆借国库之银。”
说到这里,夏守忠见皇帝目光深邃,却未曾制止自己所言,夏守忠朝王子腾出撇了一眼,继续说道:
“想必,应当能够引发勛臣还银之潮,从而稍解陛下燃眉之急——”
“守忠所言,的確有那么几份道理,却不知王爱卿对此有何感想?”
夏守忠话音刚落,皇帝便低眉望向,闻听此言,眉眼低垂,额头之上似有汗水沁出的王子腾缓缓道:
“王爱卿认为,守忠此策若是施行,能否解我大乾之燃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