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卡拉·佐·艾尔

    当將对面的那个科学家化作灰烬时，乔伊再一次感受到了像在g战警庄园內那样的、那种久违的血脉喷张感。
    周围的士兵扣动扳机开火，他们手中的枪口射出绿色的粒子束，乔伊从这些光束里看到了完全陌生但身体又倍感熟悉的物质——氪星最后的残渣，氪石。
    这座研究基地核心区域的所有配套设施简直是为氪星人量身定製。
    但武器再好，使用它们的毕竟只是人类，再危险的武器也得打的中人才行。
    乔伊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第一轮打击，然后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热视线將整片试验室的生物化作灰烬。
    他心底里迫切地想要亲手挨个撕开对方的身体，但怀中人目前的状况並不算好，让乔伊不得不压下了这种渴望。
    他小心翼翼地用热视线开道，一路向上飞行，直到自己重新回到地表。
    大都会在十几年前建造的『陨石坠落日』纪念碑在轰隆一声塌陷，沉入了地底，在这巨大的空洞中，怀抱著氪星女人的乔伊冲了出来。
    他只是扫了一眼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就径直向高空飞去，氪星人的生物场包裹著两人，乔伊突破大气层奔向太阳。
    隨著自己离太阳越来越近，怀中的氪星女人的状態也逐渐復甦，她的一头枯黄色金髮终於变得色彩动人。虽然身体依旧是瘦小枯乾，但起码已经开始恢復了意识。
    虽然不知道氪星人有没有过充保护机制，但乔伊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当下带著对方返回了地球，降落在了北极。
    她张口就是一串乔伊从未接触过的奇异语言：“没想到救我的会是你，卡尔·艾尔。”
    让乔伊诧异的是，自己居然能听得懂这种语言，甚至能触类旁通的直接用相同的语言回应对方：
    “认错人了，我叫乔伊·乔瑟夫·肯特，你说的那个卡尔·艾尔肯定不是我。”
    卡尔·艾尔是超人的氪星名字，说起来超人那可多了去了，连乔伊自己都是从其他宇宙来的，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个超人呢？
    他看著这个正在重新焕发生机的氪星女孩，大胆猜测：“我猜你一定会有一个我熟悉的名字。”
    “卡拉·佐·艾尔，我是你的堂姐。哦，你不知道......”
    卡拉看著將自己抱在怀里的乔伊，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卡拉·佐·艾尔，超人卡尔·艾尔的堂姐，超级少女，同样是在氪星毁灭之后逃离的氪星遗孤。
    她对乔伊讲述的故事与乔伊以前了解到的一般无二，卡拉的父亲佐·艾尔设定了相同的坐標，派卡拉来保护尚在襁褓中的堂弟卡尔·艾尔。
    但卡拉刚刚落地，还未適应地球环境就被抓捕控制，困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十几年，没想到解救自己的会是已经长大的卡尔·艾尔。
    乔伊也没想到在这个宇宙里，降落在地球上的会是她而非超人。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这个宇宙早晚都是要毁灭的。
    卡拉从乔伊的怀中挣脱，此刻的她已经在太阳光的沐浴下恢復了个七七八八——氪星人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种族：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最后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宝宝......”
    卡拉的话让乔伊多少有点无所適从，这就像是碰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亲戚过来串门，说自己还抱过小时候的你，而你对她毫无印象：
    “这其中的误会可大了去了，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卡尔·艾尔！叫我乔伊就行。”
    在这十几年的囚禁后，卡拉对於『本地人』的態度可不怎么样，她轻轻一跺脚，厚实冰层上的裂纹就如同蜘蛛网般蔓延数米：
    “那是你的地球名字吗？你还专门起了个地球本地名字？！”
    乔伊能理解对方的情绪，如果自己被如此对待，他只会比对方更加地愤怒：
    “名字只是一个代號，怎么称呼我是你的自由。”
    卡拉上下打量著穿著一身常服的乔伊，轻轻嘆了一口气：“好吧，乔伊。也许对你来说这样更好。”
    “跟著你一块来的应该还有一艘氪星飞船。”
    乔伊提醒著卡拉，目前那艘飞船应该还在星辰实验室里，自己需要那艘飞船：“我可以帮你把属於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呃！”
    卡拉此刻突然捂著耳朵，痛苦的跪倒在地。
    乔伊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之前太阳光近距离的照射过度强化了卡拉，现在已经轮到了激活她的超级感官，她目前能听到几乎整个地球的声音了：
    “集中注意力，封闭你的內心，別让那些人的痛苦影响你，你和他们完全不同。”
    “天吶！你一直以来都能听得到？”
    卡拉此刻早已涕泪横流，濒临崩溃，因为她和乔伊一样，听到了整个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事情，那是以亿万计的人类生离死別前的祈求与哀嚎，就如同氪星的最后时刻。
    乔伊当然能听得到，他甚至比卡拉听得更加清楚。
    此刻非洲的一只名为格鲁德的银背大猩猩统一了所有人猿，正大肆屠杀当地人类；神奇女侠黛安娜正率领天堂岛沉没后的倖存者们武装登陆不列顛群岛；而海王正在打造能够彻底毁灭陆地民的超级武器。
    “你有著如同神一般的力量，为什么你之前不做点什么？！”
    面对卡拉·佐·艾尔的质问，乔伊只是轻轻地拋下了这样一句话，就选择了离开：
    “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要去找到属於卡拉的那一架宇宙飞船，然后得到飞船上的科技，想办法解决自己这一次错误的时间穿梭。
    “不要走，卡尔·艾尔！”
    卡拉弯著腰勉强拽住了乔伊的脚踝，此刻上亿个声音在她脑海迴荡，让她几乎失去了平衡感：
    “你有没有见过艾尔家族的纹章？它们代表著......”
    “我知道，它们代表著『希望』，但这颗星球已经没有希望了！”
    乔伊不耐烦地回头打断了卡拉的说教：
    “就是这颗星球上的人把你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起来研究了快二十年，但你却还关心著他们的死活，我敬佩你的道德。
    但会有人修復这一切的，等到那个时候，你说的那些人都会从未死去过，或者从未存在过，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不重要。”
    “不，乔伊，这一切都很重要。”
    卡拉终於勉强適应了那些嘈杂，儘管依旧瘦骨嶙嶙，但她依旧儘量直起了身子，看向乔伊：
    “你能听到他们，那你就应该知道他们和那些人是不同的，我鄙夷你的冷血。
    你不愿意做这些事情，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会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