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人都是喜新厌旧
祖国人最后还是自己屈尊去外面转悠了一大圈，试图循著之前得到的一些微弱信號找到透明人的所在，因为透明人已经失踪得足够久了。不管是酒精还是大冰，这些玩意对於超人类的身体影响都是极其有限的，透明人的无故失踪让祖国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但是自己出去巡逻了一圈，盘问了几个可疑人士后依旧一无所获，憋著一肚子气回来，只能去自己的玛德琳那里寻找一点慰藉。
祖国人对於玛德琳的依恋简直就像是弗洛伊德的理论里最典型的案例，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巨婴自发地把玛德琳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的存在。
而怀抱著祖国人的玛德琳则是心事重重。
其一，是她目前要时刻操心如何把沃特公司运作进五角大楼的军事採购供应商清单里。
其二，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祖国人最近有些过於活跃了。
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们与其说是英雄更不如说是艺人，他们唯一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对外人表演好公司给予他们的人设。
但祖国人最近显然有些入戏太深，他最近频繁地自作主张，干一些超越自己职责范围的事。
甚至直接越过玛德琳指挥所有的部门，儼然把他自己当做了沃特行政部门真正的领导。
像祖国人这类超级英雄有特权是很正常的，但祖国人目前的这种特权显然已经直接威胁到了自己和整个公司的运营。
超级英雄与沃特公司之间的一个默契就是，揭下自己的身份面具后他们都有著自己的生活，镜头前拯救世界，镜头后世界。
比如透明人喜欢去各种隱私场所偷窥；火车头爱自己的姘头；梅芙女王嗜酒如命，男女通吃；深海喜欢对著鱼自言自语....
但唯独祖国人是个例外，他是在冰冷的实验室里长大的试管婴儿，他从小时候到出道的所有人际关係都是沃特公司逐条编造。
甚至一开始沃特公司为了省事，是直接给他安排了个外星来客的身份起源，在祖国人自己的坚持下才改成了美国原生中產家庭。
玛德琳看过几乎所有祖国人小时候在实验室的实验日誌，每一个条目都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
沃特从小就把恐惧和不安植入了祖国人的內心，就像是驯化马戏团的小象一样。
从小就被绳索栓住，经过一天一周一个月甚至是一年的尝试后，他最终会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那根绳索，那么他当然会选择放弃。
直到小象长成大象，也不会再去尝试扯断那根对他来说已经微不足道的绳索。
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头大象已经开始尝试扯断绳索了。
沃特公司费了数十亿研发资金造出来的大象，目前还在控制之中，但玛德琳不確定这种情况还能持续多久。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公司內部並不太平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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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女用著甜言蜜语打发走了乔伊后，略作收拾就跃出套房窗外，飞向了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
和乔伊这种饰演超级英雄，天天表演过家家的工作不同，风暴女所负责的工作，才是沃特公司屹立不倒的真正基石。
风暴女在一处设防得如同堡垒一般的精神病院內降落，整栋建筑都是由加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没有一个患者能轻鬆逃脱。
她落地后先去建筑物的中心监控室，找到了这里的『主治医师』：
“进展如何？”
“哪一方面？dna还是化合物？”
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们本质上都是体內流淌著五號化合物的人类，不存在什么上帝赐福，这是一件沃特內部高层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沃特本质上是一家生物化学製药公司，而不是娱乐经纪公司，超级英雄只不过是五號化合物產业链上的衍生產品罢了。
而研究五號化合物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就会碰到一些....受限於法律、道德和伦理规范而无法攻克的难关。
这就是风暴女和她手底下运作的这些『精神病院』存在的意义，在她的『精神病院』里，不存在道德伦理这种无用的东西。
“dna，你不是告诉我有了重大发现吗？”
风暴女实际上並不热衷於dna研究，因为混合了五號化合物的人类dna千奇百怪，会呈现出毫无规律的各种变异。
甚至可以说注射了五號化合物的每一个个体都能算的上是一个单独的种族了，超人类个体之间、以及超人类与人类之间都存在著生殖隔离。
在这种情况下於dna层面研究五號化合物的影响，是一件以自己的资源无法完成的巨大工程。
还是用各种活体实验素材直接总结表面性状比较有性价比。
『主治医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实验纪要递给了风暴女：
“你带来的那些毛髮样本，还有其他样本，非常的奇怪，非要说的话，它们的结构，更像是没有被五號化合物影响过的人类，而非超人类。”
“再说一遍？”
明明是非常简短的一句话，风暴女却发现自己有些理解不了。
“我的意思是，从dna结构上来讲，显而易见的是，它非常接近人类，而非那些dna被五號化合物屮得千疮百孔的超人类.....”
『医师』后知后觉地瞟了一眼风暴女，脑壳上顿时冒出了一丝冷汗：“无意冒犯，女士！”
风暴女此刻已经顾不上对方的无心侮辱了，她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在她眼里，乔伊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刚刚失去父母，心灵破碎的小孩，任何外界的抚慰都能让他轻易接受。
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培养依赖，慢慢养成，就像是玛德琳对祖国人那样，上几年的时间去教育，慢慢地將其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但如果乔伊的dna和人类如此接近，那岂不是意味著自己有机会通过普通人类的子宫，就像是沃特当初培养祖国人一样，再造出一个乔伊？
一个完全是白纸的小乔伊，自己完全可以像一个母亲一样去培养他，他会对自己绝对地言听计从。
这不比时间教育一个十六岁叛逆期的少年更有性价比？
至於多的十几年时间？风暴女作为一个和希特勒打过照面，不老不死青春永驻的超人类，最不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