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一个是人
“看看这个。”沃特公司的副总裁玛德琳正向巴尔的摩市的市长展示一张黑人的照片，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售价：
“三亿美元，他就是你的了。”
千万不要误会，这並不是在进行三角贸易，这只是沃特公司每年例行的英雄签约调整而已，就像是nba的转会期那样。
“独家三年独占协议，三亿美元一年，努比亚王子以及他的全套竞选运营团队就归你了，还附带ip周边分成。”
玛德琳这並不算是狮子大开口，一个超级英雄对於城市的意义是重大的，尤其是巴尔的摩这种有色人种比例和犯罪率都在年年攀升的城市。
“两亿美元买这个『努比亚王子』。”
每一个政客都是一个成熟的商人，巴尔的摩市长也不例外：“这样我才能说服我的市议会和选民们。”
“好好想想吧，斯蒂夫，你的城市犯罪率持续升高，而你的支持率持续走低，你必须得做出点行动扭转选民的看法。”
玛德琳太了解这些驴党的政客，以至於在每一次交易谈判里拿捏他们时都显得毫无乐趣：
“你觉得这笔钱是在一个刀枪不入，被我们包装成一个圣徒的超级英雄身上好；还是在荷枪实弹，见到嫌疑犯皮肤稍微深一点就会乱开枪的警察队伍身上好？”
巴尔的摩市长，斯蒂夫心想当然是特么的在警察队伍身上好，因为他们確实是在冒著生命危险做实事，而且还听自己指挥，而大部分超级英雄都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
当然了，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毕竟自己的绝大多数选民都会选择前者。
每个人都想要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来帮他们改变那可悲的悲惨现状，但很少有人愿意知道，这些所谓的沃特公司超级英雄也是人，不是宣传中的圣人或者弥撒亚。
但市长恰好就知道。
“如果我说我知道『五號化合物』的事情...”
市长看向了玛德琳，身体前倾显露出了威胁的姿態。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每一个政客都是合格的商人，而商人总是会有属於自己的筹码：
“玛德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总是可以互相帮助。”
听到『五號化合物』的玛德琳內心虽有波澜，但神色如常：
“三亿美元。你不买，我们就把他卖给亚特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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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低效的营收方式。
斯坦·埃德加看著沃特上季度的財报，內心不禁如此想著。
他从来都不喜欢沃特公司如今的主营业务。
进入21世纪以来，隨著新媒体的发展，沃特公司將自己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张到了几乎整个文娱界，从好莱坞到圣费尔南多都以接到沃特公司的合约为荣，公司股价水涨船高，谁看了都得说一句蒸蒸日上。
通过向各个城市兜售超级英雄，沃特公司实现了稳定的营收，但这样的挣钱方式终究只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向各个城市派驻超级英雄维护治安，在明面上实现了確立超级英雄的执法权；同时还將其与政客的竞选活动进行绑定，实现了对眾参两个议院的渗透。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实现超级英雄的武器化。
能用的超级英雄们都是顶级大杀器，拿他们用来维护城市治安、当明星骗骗粉丝就像是用万吨大船来打渔一样大材小用。
当然了——这话也是用来骗一骗民眾的，绝大多数沃特超级英雄既无纪律也无勇气，让他们上战场就像是开著装满的万吨燃油船去打仗，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不过沃特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宣传攻势，多到足以让人们相信超级英雄的確能在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拳脚。
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在立法层面上推动，直到达到沃特的最终目標，使沃特公司的產品，也就是超级英雄从文娱领域正式转移到军事领域。
好莱坞五大製片厂一整年拍出来的电影累死累活顶多也就能收揽几百亿票房，而国防部一年的预算就接近八千亿美元，哪一方更挣钱一目了然。
如果能够从更大的蛋糕上分下来一块，为何要在一块小桌子上和那些影视公司抢食？
更何况，进入国家军事系统还能获得更多东西，一些仅仅靠钱很难买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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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通拉扯后，休伊最终还是谈成了条件，他將独自前往沃特公司接受赔偿，签署保密协议，火车头亲自来向自己道歉。
沃特塔一层的安保超乎休伊的想像，持枪安保人员在二层阳台上控制著所有入口，这样的阵仗休伊觉得就算是放一群海豹突击队进来也很难攻得破。
经过安检的时候休伊还是捏了一把汗的，因为他就把那个窃听器藏在自己手机壳的夹层里，但凡安检人员稍微用点心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感谢你的配合，先生。”
安检人员就像是绝大多数上班族一样，选择了最省事的工作方法，仅仅是把手机拿起来隨意扫了几眼，做一做样子，然后就挥挥手放行了。
当休伊即將到达会议室时，超级七人组的早会刚结束不久，休伊甚至见到了前几天第一次在公开露面的那个新的超级英雄『超人』，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从面相来看休伊觉得对方可能甚至还没上完高中。
此刻这个年轻小伙子正在和身边的另一个像是助理一样的人爭论：
“我不会去的，別拿玛德琳来压我，我压根不认识她！”
去会议室→藉口上厕所→拿出窃听器→回到会议室→贴在隱蔽处→签完文件溜之大吉。
正当休伊在心里预演整个流程时，远处的超人走了过来，此刻的休伊大脑严重过载，直愣愣地就撞了上去。
这一撞，精神高度紧绷的他甚至没法维持平衡，顿时就要摔个狗啃泥。
乔伊顺手捞住了这个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倒霉蛋，刚才的他正在和沃特新安排给自己的助理爭论，根本没顾及得上留意身边：
“抱歉，你还好吧？”
休伊觉得自己可能有对超级英雄的ptsd，因为这个超人碰到自己的时候，他顿时有了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对方不再和自己接触后就消失了，要不然休伊感觉自己都不一定能再次鼓起勇气走到会议室安装窃听器了。
正当休伊行007故事，准备给沃特公司上点眼药时，乔伊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公司上眼药：
“究竟是哪个沙滩之子突发奇想让我去参加教会讲座的？”
一旁被训斥的助理此刻倒也不卑不亢，丝毫没因为乔伊的发火而惶恐不安：
“市场部专门调研过的，你的目標人群和信教者高度重合，参加传教宣讲会是双贏的好事，你可以从信眾里吸纳粉丝，教会可以从粉丝里吸纳信眾....”
“再者说作为人设的一部分，你作为一个堪萨斯农村男孩有著坚定的信仰，以神的名义参加宗教宣讲会这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吗？”
“我的信仰就是如果你说的那个神他想让我去，那他会发简讯告诉我的。”
乔伊从自己身上这件粗製滥造的超人制服胸口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这玩意实在是没地方可放了。
该死的，当时让服装部做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著让他们做俩口袋呢？
乔伊顿时觉得蝙蝠侠带著一条蝙蝠腰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了那个玩意至少不用担心没地方放手机。
叮咚~此刻乔伊的手机莫名地就来了一条简讯，来自一个陌生的號码，简讯內容赫然写著——[可以去一趟。]。
乔伊顿时冷汗直流，敲了个[你是谁？]回了过去。
[不是上帝，是渡鸦。]
“wtf，你居然还在监视我？！”
乔伊顿时怒喝出声，看向了自己的影子，这个动作顿时嚇坏了旁边的助理。
[是的，但没在影子里，用的是水晶球。]
乔伊已经能想到那个场景了，阴险的黑袍女巫躲在幽暗的地下室里，双手环绕著水晶球发出桀桀桀的邪恶笑声。
而此刻的渡鸦正悠閒地蜷缩在酒店的沙发上，脱去了那件黑色的魔法披风和束衣，换上了一身足以覆盖她大半个身体的漆黑色宽鬆短袖。
她此刻待著的地方正是超人目前下榻的川普大厦的其中一间客房。
相距超人的住所可能都不超过30米，这让她几乎可以无压力地发动对於超人的占卜术。
渡鸦用手机刷著抖音，眼睛时不时瞟一眼茶几上那颗刚刚激活，几乎被各类零食包装袋覆盖的魔法水晶球。
给超人发简讯的同时也没忘了伸手把茶几上的各类零食往自己嘴里塞。
发动占卜术偷窥別人这事相当的不道德，渡鸦深知这一点。
但是如果再放任超人和身边的那几个道德上完全不是人的傢伙待下去，耳濡目染之下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在纽约及其周边自行调查了一番的渡鸦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必要再努力干预一下。
要不然这个世界的地球可能根本谈不上抵抗地狱维度，因为他们撑不到自己的父亲【三宫魔】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