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朕的钱!都是朕的!(求收藏,追读)
第2章 朕的钱!都是朕的!(求收藏,追读)登基大典的余音还在紫禁城上空绕着,刚换好孝衣的朱由检,心早就飞去了坤宁宫。那里有位五十多年没见的“老嫂子”。
“去坤宁宫。”他声音不高,直接打断了王承恩关于后续仪程的请示。
“奴婢遵旨。”王承恩立刻躬身,又迟疑了一下,“陛下,按制需备仪仗……”
“不必,”朱由检语气干脆,“轻车简从,朕要快些见到皇嫂。”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别惊动人。”
王承恩领了旨,迅速遣散大部分随从,只留几个心腹内侍和侍卫。朱由检迈步出乾清宫,脚步快得几乎像小跑,穿过乾清门,身后王承恩几人只得小步快跟。
秋风扫过高耸的红墙夹道,卷起几片枯叶。朱由检脚步稍缓,目光追着落叶,思绪飘远了。
生母刘氏走得早,印象早已模糊。是天启哥哥,那个被后人叫作“木匠皇帝”的兄长,还有眼前即将见到的嫂嫂张嫣,给了他一个家。天启哥或许爱玩木头,对他这弟弟却极好。嫂嫂张嫣,待他更像母亲。
前世……城破国亡,他亲手了结了妻女,也没能护住这位如母的长嫂!
“这一世,绝不会了!”他胸中涌起一股狠劲,“这一世的我,是在汉东官场摸爬滚打、斗倒过无数贪官的好汉子!什么思想、主义都门儿清!李自成、建州鞑子,休想再动我家人一根汗毛!”一股要扛起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信念在他胸腔激荡。
他脑中甚至闪过预案:万一不行,提前几个月,甚至一年,就把嫂嫂和孩子们秘密送去南京!有长江天险,有半壁江山,有郑家的船……不!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不!这一世,朕定要守住京师!守住祖宗基业……哪怕守出个藩镇割据!嫂嫂哪儿也不去!”
坤宁宫偏殿。
素白纱幔低垂,烛火在铜鹤灯台上跳动。张皇后一身粗麻重孝,脸上未施粉黛,独自坐在窗边矮榻上。天启的离去抽走了她最大的依靠,心里跟刀绞似的,泪水又一次打湿衣襟。
“娘娘,娘娘!”一名宫女快步进来,“陛下来了!已到宫门外了!”
张嫣闻声,身子微微一颤。她迅速抬袖擦掉脸上泪痕,强压下情绪。新君登基后按礼来见皇嫂,是意料之中,但来得这么急、这么快,却让她有些意外。
她站起身,对着模糊的铜镜理了理鬓发和孝服,努力挺直背。她是天启皇帝的遗孀,是大明曾经的国母,就算心再痛,也不能在信王……在当今陛下面前失了体统。
她刚走到殿门内,朱由检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五十多年!五十多年的思念和愧疚,在见到这张憔悴却仍端庄的脸时,让朱由检一时哽住。
“嫂……”一个字艰难地挤出喉咙。
张皇后看着眼前的新君,这张和亡夫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如今一身素服、满面悲痛地站在面前,让她瞬间想起了永远离开的天启帝。
但她终究是母仪天下过的皇后。张嫣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依照宫规,庄重地向朱由检福下身去: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崇祯眼睁睁看着那抹素白身影向自己行礼,再一次确信这不是梦……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他用力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同样以最标准的宫廷礼仪,向张皇后深深一揖,嗓音沙哑却清晰:
“皇嫂请起……免礼。朕……来看您了。”
四目相对,殿内一片寂静。
张嫣看着朱由检,眉眼仍是信王的模样,却多了种她从未见过的、仿佛历经几十年风雨的沉重。
而朱由检看着张嫣,这张年轻的脸与记忆中天崩前那张悲壮决绝的面容重迭,让他心潮难平。
沉默像块石头压在两人心头。
半晌,朱由检才像回过神。他目光扫过侍立殿角的宫人。
张皇后立刻明白了,轻轻抬手:“都下去吧,外面候着。”
“是。”宫人们如蒙大赦,悄声退下。
朱由检又朝门边垂首侍立的王承恩递了个眼色。王承恩会意,深深一躬,也无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殿内只剩叔嫂二人。
朱由检向前两步,在离张嫣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声音低沉而郑重:
“皇嫂,魏忠贤擅权多年,树大根深,党羽遍布朝野内外……此人为祸不小,朕必办他!”
听到“魏忠贤”三字,张嫣原本哀戚的眼神骤然锐利,深切的厌恶与痛恨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声音也带上了冷意:
“陛下明鉴!先帝……先帝仁厚,若不是被魏阉和那毒妇客氏蒙蔽引诱,沉迷嬉戏,又怎么会……又怎么会……”她说不下去了,眼圈又红,强忍泪水,顿了顿道:“这两人蛊惑圣心,败坏朝纲,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我大明江山就是被这些阉党所误!陛下要除此害,臣妾……死也瞑目!”
朱由检看着嫂嫂。她对阉党的态度和前世一样——单纯地恨,主张严惩。而当年的崇祯同样疾恶如仇,后来钦定逆案,二百多个阉党成员全被定罪抄家……
想到“抄家”,朱由检心里那“朱副局长”的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响起来。宦海三十年,他经手的大案要案可不少……
按前世的记忆和经验,他飞快盘算:一个盘踞中枢多年的大贪腐集团,核心成员二百多人,就算平均每人只贪十万两(这在他看来简直是“清廉”),总金额也该有两千多万两!魏忠贤作为头号巨贪,家产怎么也得八位数起步!
可前世的结果呢?抄魏忠贤的家,居然只抄出几千两银子!骗鬼呢!
“那是朕的钱!朕的钱啊!”朱由检内心咆哮,“下面的人层层扒皮,经手三分肥,朕拿一,你们拿九,朕也忍了!结果就给朕几千两?打发要饭的?魏忠贤那老狗什么排场?他用的家具、吃的、穿的,哪样不值几千两?这抄家抄的,简直侮辱朕的智商!”一股被底下人联手糊弄的怒火直冲头顶。
所以,魏忠贤必须办!不办他,他不会自己爆金币,他要是有那觉悟当初就不会贪。他不爆金币,大明延寿改革的启动资金哪里来?但不能“大办”,只能“留置”,万万不能搞成钦定逆案或交三法司严审。
因为“留置”是皇帝自己能掌控的。
一旦定了逆案,或移交三法司,后面的事他就管不住了。他就一个孤家寡人,顶多几个心腹,根本没法把魏忠贤那庞大的家产“冻结”起来。移交三法司,或由皇上定案再由锦衣卫去抄家……这八位数的家产,抄着抄着就没了,找谁说理去?
这里可是大明,不是汉东……
他堂堂皇上,总不能拉着王承恩、曹化淳几个太监跑去魏忠贤家搬东西吧?成何体统?而且也搬不了多少。
而且,在“留置”魏忠贤之后,他崇祯除了能拿到银子,还可以给魏忠贤一个“好好表现”、争取宽大的机会。
只要魏忠贤“表现”好,认罪态度端正,悔过心诚,最重要的是——把他和党羽们实际贪墨的巨额财富,金银细软、古玩字画、田契商铺等等值钱东西,都老老实实、不打折扣地“退赃”到内库,那他朱由检也不是不能“给出路”,让他当“大明好狗”的榜样,继续为大明皇帝捞钱钱,总是要捞的,魏忠贤有经验,没卵子还是可用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点点头:“皇嫂放心,朕心里有数。”
他压低声音,继续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得把客氏从咸安宫‘请’出来。”
张嫣微微一怔:“陛下是说……现在就办?”
“正是!”朱由检语气果断,“魏忠贤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但客氏跋扈张扬,恶行累累,正是突破口!”
他目光锐利,声音压得更低:“朕想了个法子,假托先帝遗诏,念客氏抚育之功,特赐宫外宅邸一座,让她养老。先帝梓宫还在乾清宫,客氏于情于理,都该入宫叩谢天恩。到时候,皇嫂可下懿旨,召她到乾清宫昭仁殿,由皇嫂的人宣读诏书,再当场拿下!”
张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陛下这计策妙!客氏向来贪权爱财,听说有‘恩旨’,肯定喜不自胜,一定会入宫谢恩!”
朱由检微微点头:“朕会让曹化淳带人在乾清宫外围策应,切断消息。至于抓人和看押……”他看向张皇后,“得用皇嫂的心腹,绝对可靠之人!”
张皇后深吸一口气,眼神转冷:“臣妾身边的老宫人秦嬷嬷,还有坤宁宫管事牌子赵安,都是心腹,而且深恨客魏!他们手下也有几个得力的,能办这事!”
崇祯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好!一旦扣下客氏,朕亲自审,保管能用她的口供,一点点把魏忠贤这权阉扳倒!”
张皇后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臣妾这就拟旨,定叫那毒妇……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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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