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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小说 > 蓝星:锤子砸神坛,镰刀斩神经 > 第236章 回忆·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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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回忆·毒花

    神明的神核被击碎之后不会立刻死亡,他们会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衰败,像是盗取的时间被强行还了回去,在短短几个月內,林岁迅速衰败下去。
    迟钟不计一切代价地反击,一个人硬扛敌方出手的不出手的不知道多少神明,站在岸边,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嚇得人类完全不敢靠近他。
    格里斯啃不下穗央,转而北上,瞄准所有沿海城市一路轰过去。
    迟钟一个人,抵挡不住对面的军队。
    格里斯直接来到津沽城,直逼京城,迫使清亲自出面谈判。
    迟钟接到了清的密令。
    双方神明收手,把战场交还人类。
    格里斯已经充分见识到迟钟有多强大了,但同样他也知晓对面只有迟钟一个神能打,人类装备完全跟不上,用自己远离京城南下作战和神明不出手的条件去换掉一个迟钟,赚发了。
    林岁以为迟钟会直接撕毁密令,直接反了清,但他没有,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举旗造反,强压下来一切愤怒,思考对策。
    他忍了。
    他追著格里斯的脚步北上,看见了田野里盛开的一朵朵带毒的。
    这么好的地方,不种粮食,种毒。
    迟钟只觉得腿却软得站不住,站在田埂边上,跪了下去,长剑一挥斩下大片摇曳的朵,他的愤怒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五臟六腑都在疼,可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阳光明明晃晃,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窿。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怒吼著,將长剑插入泥土里,火焰顺著田地开始飞速蔓延,所过之处所有植物灰飞烟灭,熊熊大火很快引起人类的关注,农人连忙拎著桶跑出去,却见神明大人跪在田地间,泣不成声。
    接下来的一切如格里斯所预想的那样,一路攻破城池,直逼上元城。
    他都让人类擬好条约了,欣赏著自己可以得到的利益,灰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上元城內,谈判桌上。
    迟钟看了眼和前世相差无几的条约,將它扔到了桌子上,隨后往后一靠,翘起腿,在一眾紧张不已的官员中,他显得游刃有余,不紧不慢,甚至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对格里斯用英语道。
    “第一,港岛,我不同意。可以共同建设,割让,你做梦。”
    “第二,两千一百万银两,你做梦,削减百分之四十。”
    “第三,释放与英事相关的罪人,我即刻將他们全部就地正法,通敌叛国,罪该万死。”
    九条约定他否了三个。
    混跡在人群中的法布恩拿著本子就开始画,一旁的阿米瑞恩歪了歪脑袋,小声问,“他哪来的资格?”
    “你在说什么笑话?”格里斯握紧了手杖,眉梢挑起,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苏寧看向迟钟,他完全没听懂迟钟说什么鸟语,能听懂的臣子既惊又惧,一时间,议论声不绝於耳。
    “我认为您应该需要理智,而不是在这里胡言乱语。”格里斯手下的官员发出嘲笑的声音,“怕不是被我们的神明大人打坏了脑子。”
    “简直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兀自笑著,注意到迟钟始终不变的笑容和自家神明逐渐阴沉的脸色,缓缓收起了表情,浅色的瞳仁微微颤动,到最后,会场內安静得只有法布恩的铅笔与画纸相触而沙沙作响的声音。
    “大家都在看著你。”阿米瑞恩小声提醒法布恩。
    法布恩抬眸和格里斯对视一眼,扬起嘴角笑,手中动作不停,完全不在乎氛围。
    目前没有媒体,只有內部会议成员,还没有公开的时候。
    迟钟用英语说,“英伦岛,面积23万平方公里,而我华夏有1316万平方公里。你家的人口1850万,而我家有足足4.1亿人。”
    他把茶杯扔在桌子上,笑道,“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把你那个破岛炸沉了?”
    炸沉……
    格里斯脸色一变。
    眾人惊骇。
    “you're talking in your sleep. that's not possible!”
    “you don't have the guts! it's our victory! how dare you?”
    “crazy.you're a madman.“
    迟钟全方位覆盖他的岛屿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们在海洋上交过手,迟钟的力量著实令他心惊,不然格里斯也不可能另闢蹊径通过清来强行把迟钟按住。
    而格里斯完全没有可能对他的大陆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
    他攥紧了手,灰绿色的眼睛闪著寒光,瞳孔紧缩,视线死死定在他风轻云淡的脸上,“不,你没有能力——”
    “好,就当我没有能力炸沉岛屿,但我有能力掀了整个皇宫。”迟钟立刻接下了他的话,步步紧逼,“我的臣民也非常嚮往你家,既然你想要释放罪犯,那我可以送一千万人去你家,与你,共建未来。”
    送一千万人过去……
    英伦岛总共才一千八百万,骤然多出来一半的人,社会秩序会迅速崩溃,他高贵的昂撒血脉都会遭受到致命衝击——格里斯几乎是两眼一黑,他强撑著,谈判的官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完全没有可行性!”
    “有的。”迟钟笑了,东方美人这一笑简直勾人魂魄,“你们可以试试。”
    “这条约不过是一张破纸,我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格里斯在海洋上猖狂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栽跟头,更何况他还打贏了,怒道,“你就不怕我继续打下去!”
    “奉陪到底。”迟钟保持著温和,“你可以试试,把京城炸毁后,我会如何反击。”
    太好了,快点炸,最好把满清直接炸飞。
    迟钟都想给格里斯鼓掌了。
    他一直在笑,仿佛胜券在握,笑得格里斯心里发毛,直接暂停会议,带著自己人离开了。
    迟钟笑了一会,笑得苏寧也觉得他快疯了,这才停下来,站起身,“本尊乏了,退下吧,没什么要紧事別打扰。”
    官员们面面相覷,谁都不敢吭声,立刻把今天的事情匯报给尊主大人。
    苏寧没听懂迟钟的话,问了下属,听了遍翻译才知道钟哥有多厉害,一己之力嚇退格里斯。他抿了抿嘴,不知为何,心臟颤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钟哥这些日子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
    冬野赶了过来,拖住了林岁的命,但林岁还是时日不多了。
    他在夜里总是醒,冷汗把衣服浸得发潮,喉咙干得像要裂开,想喝口水,下人端过来,林岁试图自己端著,可手臂却抖得厉害,半杯水流洒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渍。他盯著那片水渍看了很久,忽然发现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手腕细得能被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圈住,皮肤松垮垮地贴在骨头上,像掛在衣架上的旧衣服。眼窝深陷,颧骨突兀,头髮大把大把地掉,每次梳完头,梳子上都缠满了髮丝,他看一眼,就隨手丟开,像在丟弃那些抓不住的日子。
    冬野守著他,迟钟也在想办法。
    可是神核碎了,他没有时间了。
    迟钟又来同他讲了些话,林岁一直放不下这场战爭,死死拽著生命不肯闭上眼睛,从穗央到上元,安静地注视著帝国的崩坏。
    “这一步,很险。”林岁说。
    迟钟道,“我不可能把港岛割让出去。”他低下头,长发落下来,有些凌乱,“李唐和刘汉都在梦里骂我了……”
    冬野抬了下眼。
    格里斯与他疯狂扯皮,对於后面两点,迟钟都能让步一些,唯独港岛绝对不可能,甚至格里斯气到在长江上与迟钟动了次手,发现確实討不到好处,他咬牙切齿,“行,迟钟,真有你的。”
    打贏了还被谈条件,格里斯第一次遇见。
    迟钟愿意与格里斯继续友好往来,商业合作,尘埃落定之后,格里斯还邀请他参加派对,举著红酒杯,“我觉得我们不是敌人,对不对?”
    远交近攻,他们相距甚远,应当好好合作才是。
    “我们当然不是敌人。”迟钟也冲他笑,非常友好的那种,带著一种放松,看得格里斯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赶忙用饮酒遮掩他的慌乱。
    迟钟念英语有种別样的滋味,多了些大地般的厚重,像是承载了无数时间,声音很温柔,明明有口音问题,格里斯一直都討厌那些方言,可是他却很喜欢听迟钟说话。
    他们聊了很多歷史人文,不管格里斯说什么,迟钟都能接上话,他好像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格里斯喝了很多酒,透过玻璃杯看迟钟的眼睛,喃喃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迟钟看过去,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对视,他目光下移,“你的嘴唇也很漂亮。”
    “手也好看。”他真是醉了,竟然去抓迟钟的手,也不怕迟钟忽然变出长剑削了他的脑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想到他们打斗的时候他握紧长剑的姿势,骨骼凸起,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把力量感和美感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格里斯笑起来,“did you hear that? i'm intrigued.”
    “……”迟钟抽回手,轻声道,“你喝醉了。”
    “maybe.”格里斯说,“i'm happy today, and i wonder if you have time...”
    “我该回去看看我的孩子了。”
    格里斯看著他站起身,红色长袍飘然离去,完全不听他最后的话。
    红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迟钟並非去找林岁,而是踏进了苏寧的宅院。
    他抬手止住下人的行礼,让主院的人都出去,不许通报,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苏寧刚洗浴完,靠著床头在烘头髮。
    “哥…?”
    “所有人,退下。”
    侍奉苏寧的大管家一看迟钟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还有酒气,顿时心肝一颤,立刻出去找人,“快!快去找齐齐哈尔大人!十万火急!”
    苏寧起身,光著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哥哥,怎么了?那些人惹您不快了吗?”
    迟钟坐在外面的榻上,茶壶自动飘起来给他倒了杯茶水,看都没看苏寧一眼,感知力放到最大,隨后,臥室內的一个抽屉打开,菸斗直接飘出来落在二人面前。
    迟钟抬手给了苏寧一巴掌。
    啪!
    脸颊上的灼痛像野火一样猛地窜开时,苏寧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神力不是元素控,也並不注重强身健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著半张脸,耳畔嗡鸣声不断,像被人狠狠按进水里,连呼吸都带著疼。
    他竟然,打我……
    “这么多年,我写了无数封信,一字一句地告诉你不许种植,不许贩卖,不许吸食。行,你说你管不了人类种植和贩卖。那你为什么吸食?嗯?苏寧,你告诉我,这东西好吗?”
    “你把我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迟钟抓著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黑眸闪著金光,“我有没有说过它的成癮性有多强我有没有说过它对你身体的危害性有多大?!你在干什么!林岁奉旨硝烟,我在穗央忙碌了这么久,你別告诉我你不知道!”
    苏寧盯著地面,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迟钟完全没有留手,痛得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长发凌乱,全身抖得不成样子。
    原来人真的会一瞬间说不出话,喉咙里像堵著团湿,只能听见自己心臟擂鼓似的,咚、咚、咚地撞著肋骨。
    “你还有脸哭?”迟钟气笑了,收拾完格里斯那边,他终於腾出手来处置苏寧,这个被他宠著长大的孩子,“囡囡,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上帝之鞭】在他手中凝聚,以墨黑为基,流淌著血般的暗红,布满了细密的、类似骨刺的倒棱,末端凝结成一个尖锐的菱形金属头,煞气十足的长鞭,震碎了苏寧眼底的惊骇。
    关键时刻,冬野从外面狂奔而至,瞳孔紧缩,直接扑过去握住迟钟的手,跪在地上,用身体压住长鞭,“尊上大人!寧儿顽劣,好好教育一顿就是了,何必如此!他怎可能扛得住!”
    迟钟挥手震开了他,冬野倒飞出去撞在桌子上,茶盏果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苏寧缓慢向后移,“哥哥……囡囡知道错了,求哥哥放过囡囡……”
    迟钟抬起手,忽而感觉身后有动静,他暂时停下,林岁喘著粗气踉踉蹌蹌走过来,跪在苏寧面前,“钟哥,是我对弟弟管教不好,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冬野捂著胸口,强撑著走过来,一同跪下,“求钟哥高抬贵手。”
    “好,好……”迟钟抬脚把冬野踹倒,目光转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林岁,气得眼眶都红了,到底是没捨得踹他,“我给你们將功赎罪的机会,去把毒都拔了,现在还来得及补种庄稼。”
    林岁附身,磕了一个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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