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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小说 > 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 > 第208章 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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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毒解

    “你、你说什么?”
    沈霜寧起身靠在床头,一只手就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睛微红地看著他,轻声道:“你没有听错,我有了。小渔给我送的是安胎药。”
    这一瞬间,萧景渊心中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扬起了唇角。
    他快步走到床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將手覆在沈霜寧的手背上,掌心温热而有力,完完全全將她的手包裹住。
    仿佛想隔著这两层肌肤,触摸到那血肉之下悄然跳动的小生命。
    “真的有了?”他仰头望著她,声音里还带著几分不敢置信的恍惚,又问了一遍。
    沈霜寧看著他难得失態的模样,委屈却更重了:“还能骗你不成?”
    男人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我们的?”
    沈霜寧“嗯”了一声:“你还走不走了?”
    萧景渊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將她按进了怀里:“不走了,打死都不走了!”
    沈霜寧在心底鬆了口气。
    可这份狂喜只持续了片刻,萧景渊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苍白。
    他鬆开沈霜寧,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浓重的担忧与痛苦:“寧寧,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留。”
    沈霜寧微微一怔,隨即抿紧了唇。
    萧景渊用力握紧她的双肩,眉头皱得很紧,,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寧寧,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么,这个孩子......”
    “够了!”
    没等他说完,沈霜寧就猛地挥开他的手,眼眶湿红,却透著倔强的怒意:“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一样,我也绝不会放弃他!”
    “寧寧......”
    萧景渊看著她滚落的眼泪,心瞬间揪紧,生怕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连忙放软语气,伸手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妥协。
    “寧寧別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生下来吧,不论他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养著,养一辈子。”
    就是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小傢伙出生......
    萧景渊竭力掩去眼中的涩意,將沈霜寧重新拥进怀里,轻轻拍著她的背,柔声哄了好一会儿,怀里的女子情绪才渐渐平復下来。
    而此刻,寢居门外,宣文帝正静静立著,一只手停在门板上,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
    阿渊有后了,太好了。
    屋內透出来的烛光温暖而静謐,映得门板上的雕格外柔和。
    宣文帝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推门进去打扰。
    他將东西交到了青云手中,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才转身缓缓离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待人彻底走远,青云才低声道:“圣上驾临你怎不早说?”
    那名被青峰捂住嘴的小廝一脸生无可恋。拜託!你们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青峰疑惑道:“圣上怎会突然过来呢?”
    青云摇了摇头,眼底满是不解。
    慕渔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锦盒,凑近嗅了嗅里面的丹药,臭得熏眼睛!
    她不由嘀咕道:“这难道真是解药?”
    ......
    正在这时,萧景渊推门出来,青云和青峰下意识以为他又要跑,立马拿著麻绳和锁链就要扑过去!
    萧景渊一个闪身避过,两人就撞到了一块儿,又一屁股跌坐在地,眼冒金星。
    慕渔:“......我真是服了。”
    萧景渊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到院子里呆呆站著的暗卫,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慕渔:“还不是怕你又当缩头乌龟!”
    萧景渊道:“放心,我不会走了。”
    暗卫撤走后,慕渔便將方才宣文帝来过的事说了,还將药丸交到了他手里。
    慕渔捏著鼻子说道:“这味道怪得很,也不知是什么药材做的。我先声明,我可不敢保证这到底是不是解药。”
    这个味道冲鼻得很,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峰一闻到这个味儿,两眼一翻,险些晕厥过去。
    慕渔站得极远,说道:“虽然那个老皇帝没干过什么好事,但这次他特意深夜送药,总不会是要害你。你就死马当活马医,且试一试。”
    这时沈霜寧从屋里走出来了,眼底满含担忧。
    萧景渊看了她一眼,隨即便將药丸给吞了。
    药丸入喉即化,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顺著喉咙滑进丹田。紧接著,剧烈的疼痛从五臟六腑蔓延开来......
    不过几息时间,萧景渊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哇”地喷了出来,隨即整个人便晕了过去,苍白俊美的脸透著几分瑰丽。
    “景渊!”沈霜寧急忙扶住他。
    “快!把他抬进去!”慕渔也顾不上药味刺鼻,快步上前,语气急促,“这是排毒的跡象,得赶紧让他躺平,別耽误了药效!”
    青云和青峰立刻上前,合力將他抬进屋里,放在室內软榻上,可刚放下没一会儿,萧景渊又接连吐出好几口黑血。
    这一幕看得沈霜寧肝胆俱裂,连哭都忘了,手忙脚乱地拿帕子给他擦血。
    慕渔三指搭在萧景渊的腕脉上,紧紧皱著眉。
    屋內一片死寂,只有沈霜寧压抑的呼吸声和青云、青峰紧张的注视。
    片刻后,慕渔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高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慕渔说著,又看向沈霜寧,宽慰道:“別担心,他吐的是体內淤积的毒血,吐完了就好了!就是可能要昏个几日,等他醒过来,身子就能慢慢好转了。”
    一屋子的人都喜极而泣。
    等沈霜寧想起来要追出去跟宣文帝道谢时,大门外已经没了影子。
    -
    马车路过长安街,夜空中突然绽开烟。
    宣文帝手指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眼,嗓音透著几分虚弱:“今天是什么日子?怎这般热闹?”
    若太医在此,便能看出他已是灯尽油枯之相。
    马车外的海公公应道:“回陛下,今儿是灯节。”
    宣文帝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对吩咐道:“你下去,买个兔子灯。”
    海公公恭声应是,便立马去办了。
    坤寧宫的夜格外寂静,一重碧玉珠帘垂落,將殿內的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一重碧玉珠帘后,王皇后身穿一袭繁复华美的宫装,云鬢高耸,戴满了朱釵髮饰,她端坐在案几后,手持香匙,在白玉香炉之中缓缓搅动。
    偌大的宫殿內,连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不一会儿,太监尖锐的唱喏刺破深夜的寂静。
    “陛下驾到——!”
    王皇后握著香匙的手顿了顿,却没有起身相迎,依旧闭著眼,一圈圈搅动著香炉里的香灰。
    宣文帝迈步而入,將手中的东西丟到她面前的案几上,道:“你告诉朕,这便是你造反的缘由么?”
    王皇后这才睁开眼,看到了案几上的物什,正是她掘地三尺、找了许久的遗詔——那封让她为皇帝殉葬的遗詔!
    可此刻真见了这“催命符”,她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誚。
    “陛下想让我死,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等著您赐我一条白綾。勾结反贼也好,谋逆也罢,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走的路。”
    宣文帝身后的海公公怒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怎能因一己生死,便行谋逆之事,置江山社稷於不顾?!”
    王皇后这才掀起眸子扫了海公公一眼,却看到了对方手里提著的、崭新的兔子灯笼。
    白绢糊的灯身,红绳系的提手,灯笼面上绣著的玉兔捣药图案,鲜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灯上跳下来。
    她属兔,曾经的青年帝王带她溜出宫玩时,为她买过一盏。她为此高兴了很久。
    后来,那盏兔子灯被她踩碎了。
    王皇后盯著海公公手里的兔子灯,面目隱隱有几分扭曲。
    宣文帝痛心道:“你我夫妻二十载,怎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为何?”王皇后猛地抬眼,声音陡然拔高,恨恨道:“陛下这话不该问臣妾,该问自己!臣妾所为,全都是陛下逼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重新覆上一层冰冷的决绝:“成王败寇,臣妾输了,也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是要敘旧情,臣妾嫌噁心,陛下还是请回罢!”
    好半晌,宣文帝才缓缓道:“好,朕便成全你。”
    话音落下,他朝旁侧伸出手。
    海公公连忙放下兔子灯笼,从小太监那捧著一方雕刻著盘龙纹的玉璽,躬身递到宣文帝面前。
    王皇后微微蹙眉,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只见宣文帝接过玉璽,却没有传唤学士擬文,反而俯身拿起案几上那捲明黄遗詔,指尖轻轻一扯,綾缎完全展开。
    詔书上的字跡是宣文帝亲笔,这是王皇后第一次完整看清这封宣告自己死亡的詔书。
    可当她的目光扫到詔书末尾时,倏地一愣。
    詔书上没有盖御印。
    作为皇后,她再明白不过,无御印的詔书便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这怎么可能?”
    王皇后死死盯著那片空白,曾经的恨意与决绝,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只剩下巨大的荒谬感与茫然。
    她恐惧了数年、反抗了数年,甚至不惜赌上全族性命,到头来竟发现,自己一直活在一封无效的遗詔阴影里?
    “这封遗詔,从擬写之日起,便从未盖过御印。”宣文帝看著她逐渐苍白扭曲的脸,说道。
    王皇后对上他的视线,逐渐冷静下来。
    没有盖御印又如何?他既已立了詔书,便证明对她早就起了杀心。
    倘若他真没有那个心思,早该毁了这封詔书!她没有做错!!
    思及此,王皇后的神情愈发冰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了血。
    就在御印即將盖下之时,王皇后突然开口:“请陛下废后。”
    宣文帝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皇后。
    废后意味著不能入皇陵。她死都不想跟他葬在一处。
    “修宜,你永远是朕的皇后。”
    说完这句,宣文帝当著她的面,將玉璽稳稳地盖在了詔书末尾的空白处。
    宣文帝一行人走后,留下了那盏兔子灯。
    王皇后伸手提起案几上轻飘飘的灯笼,扯了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下一秒,猛地將其甩到了纱帘上!
    灯罩滚落,烛火窜出,瞬间点燃了轻薄的绸缎。
    ......
    这天夜里,坤寧宫的大火映红了半个皇宫。
    皇后娘娘自焚了。
    在坤寧宫大火后的第二日,国丧钟响,宣文帝於奉明殿驾崩了。
    更令人唏嘘的是,宣文帝临终前,强撑著最后一口气,亲手写下了一道罪己詔。
    其一,承认了二十年前纵容妖道祸国,导致的药王谷惨案;其二,便是將皇后谋逆的过失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道罪己詔传出,举国震动。
    七日后,年仅十三岁的四皇子翟明即位,改年號:永熙。
    裴执则奉先帝之命,担任三公之首的太师,总领辅政事宜,掌朝政决策,辅佐新帝稳定朝纲。
    当之无愧的帝师。
    ......
    翟吉的死並未在朝堂上掀起太大风波。
    然而这天,却有人秘密告发到了裴执面前。
    告发者名叫覃杰,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因沉迷声色,事发当晚恰好歇在隔壁。
    他亲耳听见翟吉屋子里传出惨叫,又亲眼看见萧景渊提著血淋淋的剑出来,回去之后就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后来,覃杰打听到当朝太师裴执跟安国公不合,这才揣著小心思跑到裴府,想著拿这消息换点好处,说不定还能攀附上这位大人物。
    裴执当初平反有功,这座府邸是先帝赏赐的,四周的布置都十分雅致,很符合这位当朝少师的气质。
    “......太师大人,小的愿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裴执没有穿朝服,一袭月白长衫衬得他宛若謫仙,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口说无凭,可还有別的实据?”
    覃杰连忙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模样有些丑萌的香囊,呈过头顶。
    “这是小的从三殿下那找到的,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此乃安国公的贴身之物!有了它,便能坐实安国公当晚去过皇子府!”
    裴执朝他伸手,指尖修长乾净。
    覃杰连忙上前,將香囊轻轻放在他掌心。
    不知为何,覃杰看著裴执指尖摩挲香囊的模样,竟给人一种如珍似宝的错觉。
    覃杰莫名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裴执的声音打断了覃杰的思绪,忙答道:“三殿下屋里的侍从、暗卫都被灭口了,那天晚上,整个皇子府就只剩小的一个活口!”
    裴执似是欣慰地笑了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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